《宇宙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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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裂痕-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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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一条窄廊,一条条暗暗的金条包裹着翡翠的地砖,我跟着站长走进他的办公室。

    这是一间非常黑暗的房间,一盏珍珠的灯,在桌子上闪着一点点脆弱的光,其实就是一片黑暗,那是个象征性的灯而已,室内的光亮借助的是窗子外面的街灯罢了。

    在这能源要耗尽的世界,站长无疑是在含蓄的节约。

    暗沉沉的影子下,他坐在棕色的橡木样的桌子后面,宽大的桌子和他的身材一样,威严又宽广。

    旁边的书架,堆满各色陈旧的书籍,这些用各种物质制造的书籍,已经到了最简陋最低级的维度空间的样子,有泛黄纸质的、黑色石头瓦片的、暗绿树叶的、粗糙树皮的、毛绒旧毛毡的和各色碎布的等等所有能想到的原始的积累知识的储备姿态都在这里了。

    金银的书架不堪重量负荷,歪斜地依靠在厚重的土黄色墙体上。这仿佛是k星五维世界的悲哀写照!

    站长大人的身子微微向后倾斜,他说:“星洡,初为人父,还适应吗?少年人也会老去,成熟是关键的一步,教育好你的子女是一种责任,那个叫漓的是特殊的孩子,外星来的游客,会是我们k星光树的引路人。”

    窗前的台子上,一只古蓝色琉璃的花瓶,插着一支嫣红红的花朵,像忧郁的女子看不到光的沐浴。

    我回答:“一切正常,我不会磁力术也许我不能给他更好的教育,站长大人,粉,要去k星表面计划不能撤回了吗?她本人的意愿是不同意去,她已经对你陈述了她的想法了吧?我记得我们k星的寻找光源行动是要在本人同意的情形下才可以被批准。我可以替换粉。”

    我想着粉饰家族,少女粉的眼泪,贵族的姑娘,也许生活是多么的委曲求全。

    站长大人的目光轻微地闪耀出火焰的红,那是一缕被挑衅的红光。

    许久,他的声音沉稳了一些说:“粉和其他人不同,她是难得的贵族,有不一样的特质,他的母亲和父亲一再请求了几回才终于被批准,我和副站长也思考良久,斟酌之后裁定,她去,可能是最好的结果。当然,你是不能去的,你去了会粉身碎骨,那是个没有光的世界,怪兽出没,没有磁力术是不行,你就在安全堡垒里照顾好外星孩子漓吧,这也是个重要的使命,星洡!”

    微微蓝的发,散在我的蓝袍子上,我眼眸中泛滥出勇气。那是光吗?我的心,微冷。

    我说:“站长大人,我相信,k星的每个人都是有奇迹,我们存活了的居民不能向现实投降,我也不能,我决定去试试,站长大人请您批准,在派遣计划的名单上加上我。”

    他的红色眼睛里是一份困扰,这样的困扰不是担忧。

    我们这样的短暂的凝视里,我知道他还有其他的顾虑,那种心境是我无法透视的,他那肥硕的身体和他敏锐的头脑完全不是协调的组合,他的思想深不可测。

    他深蓝的袍子仿佛是久远亘古的海水之潮,深厚磅礴地漫过群星只是为了呈现在我的眼前。

    他是k星现在的领导人,是一位长者,我们多么希望他是我们值得信赖的朋友,能够爱护每一个无助的失去父母的孩子,但他那深渊般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的时刻,我知道我想多了。

    仿佛是黑蓝蓝的苍穹,飞掠过群星,暗沉沉的陨石,落在微茫的群山间,无了消息。

    殇,从一扇门内走出来,她穿了红色的袍子,就是那件我认为是我养母穿在里面保暖的衣物,她卷曲的头发飞扬在她锐利的面容上,十足是一名勇敢的战士,这一点不像我的温和的养母。

    我盯着她身上的袍子无法移动自己的视线。

    殇,说:“有的人注定要生活在黑暗里,没有光的世界是为他而存在的,他还不能觉醒。恐吓也是没有用。”

    望见窗台上的花朵,掉下一块花瓣,那是一种生老病死的痛。也是时间的更迭,我闻到了一缕香气。

    我问:“殇站长,你是在说我对吗?我不是注定在黑暗里,你们应该给我一次机会证明我也可以去k星表面猎杀怪兽寻找天体自然的光。古书上说每个自我奉献的人,都是发光体。这也是k星启示录上说的,我认为很有道理。”

    她的长长的微卷曲的发,在珍珠的微光的室内,如一根根磁力线,犀利地缠绕着空气。

    女子殇,嘲笑地说:“你的奇迹就是不小心弄死了那些大片庄家,今年你最好收敛下你的冰雪,乌岩城已经没有多少能量,你不要加快它毁灭的步伐,星洡,你就继续在黑暗里吧,这样每个人都是安全的。你的养母并不是那么壮烈牺牲的,星洡,她是因为你。”

    我惊怔地望着女子殇,红色身影在我的面前走来走去,我的养母是因为我牺牲的,这不是真实的原因吧,我的养母是在k星和养父一起因可怕的怪物袭击而死去的不是吗?怎么会因为我?都是传言?

    黑暗的室内,是一阵阵深蓝风。

    年迈的站长大人,迈着步子欲打发我们离开他的房间,他最后一句是对殇说的,他说:“因为谁她都会牺牲,这就是命运吧,认命吧。他们的尸体即使已经找到。”

    ——

    从富丽堂皇的大礼堂出来,我没有遇见少女粉,她一定在某个角落里哭泣。

    曾经我知道什么是死亡,我看到我的养父因为身体的不适卧病在床时,那样想要立刻死去的决心在某些深夜里我看到他憔悴的脸庞,他怕连累我的养母和我,他想要寻死,那样绝望的眼神,还留在我的眼前,仿佛就是昨日。

    地心古城,乌岩城。

    在林荫路上,我看着光线闪烁着点点稀有的金光,如同缀着我的模糊不清的童年时代。

    绿树,是安全堡垒里制造出的很像真实的存在,这截然不同的绿色在春的枝头,垂挂着几片早春的叶子,却也怎么掩不住虚假的没有天体之光的悲凉。

    沿着路,通往存放我养母养父尸体的地方,那里是一幢建筑专门放置最近数千年烈士的,也叫做郊区坟墓。

    在乌岩城的西北角,占地一幢住宅楼的面积,这是能从k星表面找回来的一些关于生命体血肉的存放之地,有一些连毛发都没有,这就是个怀缅与祭奠的地方。

    我的养母和养父最初说也是没有寻见他们的尸首,后来过了很多年,才说找到了一些,这种情况也是普遍,因k星表面艰险。并不是对我封锁消息。

    如果世界有光,我们的k星体本身能发光,就会不一样了,因为黑暗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黑暗遮掩了瑕疵,却溢出了悲伤。

    如果有一种爱,明亮而不灼人,那就是我养母对我的爱了,就是一直不允许我叫他们父亲母亲的养父母了。

    我在装着尸体的建筑里寻找着楼层。据说有一些她随身的物品不知了去向,我只想看看亲近的东西,在这个孤独的世界,曾经安慰着我幼小心灵的夫妇。

    死亡,就是一种黑暗的悲凉吧。

    一位管理尸体的人员,对我颔首,他说:“请低下你的头,这里的逝者都是烈士,是庄严的地方,请裹紧你的袍子,严肃你那张漫不经心的目光,但请不要哭泣。”

    他在念诵公文一样的条例,我看着他的脸,已经麻木如雕像。

    我问:“他们没有安放在一起?”

    他说:“这没什么好疑问的,能搜寻到一些已经很幸运了,孩子,你的父母很伟大,其实是个瞒天大谎,你应该感到无地自容。”

    我问:“你凭什么这样说?只有烈士才是安放在这里不对吗?”

    他说:“据传,是耻辱,他们是搜寻光源计划的耻辱,不必被正视!你要感到羞愧。”

    我说:“他们已经死了,你还要诋毁他们?”

    他说:“孩子,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我也方便告知,他们是逃兵,是搜寻光源计划的破坏者,你那一身是疾病的养父,简直就是这个累赘。”

    我说:“不对吧。我的养父母磁力术惊人,这大家都是看到的,你不要恶意谣传。”

    他说:“不信你去问93号大街酒馆的掌柜的,他是什么都知道的,知道的而且也多。这样做只是让你面对死亡,容易承受一些罢了,孩子,你的存在,都为了改变很多。”

    我说:“我的存在怎么了,为何为我改变,我想知道真实。”

    他说:“你的掌心的冰雪,足以毁灭我们安全的乌岩城。”

    我说:“那我就离开这里,这里我也不想留下,养父母也不在了。”

    他说:“你走不了,这里就是为了你而建造的。这是一幢大监狱,我们乌岩城的居民陪你殉葬。”

    我说:“你是不是常年在此精神崩溃了,我是个少年,连磁力术都不会的少年,乌岩城已经存在很久。你需要申请休息,这样下去会累坏的。身体垮了,精神也会踉跄。”

    我没有和他攀谈更多的事情,他的眼仁散着稀疏的神情,那是要睡去的眼神,他的胡言乱语,是要不让我伤心吧,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养父母对寻找光源行动的执着与热忱,尸体管理员他这样赤裸裸的诽谤一定是不理智的。

    恶意的欺骗吧,还是善良的掩藏。他离开时的背影却像是对一切乌岩城的烈士的死了如指掌。

    我翻看着我的养母的东西,没有什么异样,然后我走到养父的尸体存放的地方,却看到了一个光滑的贝壳,那是我小时候,他们庆祝收养我三百天给我的礼物。

    小小的银星色贝壳,是童年的玩具,我经常写些字,卷成银片,塞进里面,等待着被发现。

    那是我和养母常玩的一个游戏。虽然后来他们被派去了搜寻光源行动任务聚少离多。

    我轻轻拿着贝壳,习惯性地去扯里面的东西,竟然真的有一张银片,揉搓地快要碎裂,但那不是养母的字迹而是养父的,那样生硬的字体。

    触目惊心,令我的心脏颤栗出冰雪,那些模糊却可以辨认的字迹:“离开痕迹带我们将被谋杀,速逃。”并且用了养母常给我的符号五角星。

    他们遇到了危险,是被谋杀的!——

    地心下的乌岩城,古河的墨绿的水,匍匐在镶着金边石砖的地面里,流动出往昔的秘密。

    我的养父母是被谋杀的?!

第九章朝之沦陷() 
2。9

    我返回地心里的古堡,心内焦虑,我的养父母是被谋杀的!

    有一条神秘的痕迹带,去往k星表面的通道。这是建造这座乌岩城的琰留下的一个传闻,难道我的养父母见到了这条痕迹带?我没有去过k星表面,并不知道痕迹带具体是什么,怎么走。

    这遽然的遭遇让我不确定,躺在床上疲惫不堪。这是噩耗,他们不是被怪兽袭击,是被什么人谋杀的,按照他们的性情一定也不是逃兵,而是遇见了什么特殊的征战。

    我不能停下思索的栅门,我的心澎湃如海不止,这一切是什么,我翻看着所有养母留下的东西,终于把床底下的模板拉开后,我找到了一个木匣子,类似樟木的匣子,散发着像是香樟的味道,我爱的香气,养父常说我是个怪人。

    这个匣子上刻满了字迹,只有一句话:朝之沦陷之时,你是万众瞩目的神!

    我迷惑地看这个棕黑色的匣子,进入困境,那是一个梦吗?

    黑暗里闪着星光的梦,我站在星体的表面,沉浮着万千的子民,悬在半空中的侍女,辛劳地打扫着华丽丽的水晶殿宇,那些微笑如白荷的花朵都带着朝露,白色的衣裙弥漫着晶莹的冰雪似云彩飘逸着,如一道道绵绵的星辉飞向宇宙。

    一个声音在匣子里响起是个男子的声音:“我的神,星洡,我愿意世世代代追随,越过无数条宇宙裂缝,我终于找到了你,我的神,你安好吗?我很惦念你。”

    我惊惶地后退:“你是谁?是磁力术制造的怪物?不,我不会磁力术啊,一定是眼花了。”

    他说:“我是执墨啊,你的随从,这一世我才找到你,我的神,你不记得我了吧,我也是才想起你,你在的五维的世界为何如此黑暗啊!这是一个牢笼吗?我的神,你被囚禁了,你还没有顿悟,你被囚禁了啊。我等了你足足十个一百年,你才打开这匣子。”

    我仓促地打开匣子,一把剑,银色的剑穗扑腾出一堆灰尘,剑刃闪着一抹坚冰样的寒光!——没有人。

    这个匣子就是养母曾经说的一个很深的秘密吗?

    朝之沦陷是指k星的光芒丧失,进入暗淡的不会发光的世界,外界的黑暗和内在星体的黑暗,就是朝之沦陷?而这个匣子,这个匣子?

    ——就是k星装载光之芽的盒子啊!是一模一样啊。曾经在大礼堂某个万民沉思日,站长大人为我们展示过这样匣子的图示。

    现在它就出现在我养父母的床底,没有看到光之芽,却看到一把剑,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星洡”!

    按照传闻,光之芽的盒子应该在墙中之屋啊,黑猫看守的地方,怎么会到了这里?

    我失手,木匣子“哐啷”一声摔在地上,粉身裂骨成一地木屑,只有剑还握在我的手中,我感到一阵大浪滔天的惊惧。

    那次去边界,黑猫死了不是吗?我也看到了尸体。难道只是盒子相似而已?

    暗金的乌岩城的古堡,23楼的世界,仿佛天旋地转。

    我惊乱着内心的思忖,漓跑进来,喊道:“星洡,你把什么打碎了,我还在睡觉,你就这样照顾我的吗?真不配做我的父亲,还半夜收拾屋子,乱糟糟的,我喜欢干净。”

    我应声说:“漓,快继续去睡吧,天亮还要去送你的粉姐姐,她要离开乌岩城一段时间,快睡吧!”

    外星男孩漓,揉着眼睛,拖着蓝色的长袍子回到他的屋里,我听见灯灭了的声音,窗户再次进入一片黑暗。

    而我的心,在不明朗的光下,望着这一片狼藉的卧室,我无力地靠在养父母的床上,一阵阵被褥传来的药草的气味,弥漫着仿佛回到了曾经那些与他们相聚的时光。他们究竟是怎么遇难的呢?

    我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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