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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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有毒-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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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沈若华并不顺着他的话,开口让夏嬷嬷与青梅退下,只是望着薛文昊道:“三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麻烦了。”

    薛文昊脸上很是挂不住,本能地就要开口训斥她,却忽然想起还得让她答应给银子的事来,只得忍住了,却是拉长着脸与她道:“你从那压箱银子里拿一万两与我,我有用处。”他从前都是这样与沈氏开口的,沈氏二话不说就给了他,还会陪着笑巴结着他,讨他开心,这一回他自然也是这样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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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意思要吗(补更二)() 
沈若华笑了:“三爷这是说什么呢,我可不记得三爷放了一万两银子在我这里。”

    这分明是装傻充愣!薛文昊没想到她会压根不理会自己的话,看着灯光下容光如雪灼灼夺目的沈若华,他有些恍惚起来,只是很快又羞恼难当,狠狠道:“我让你从压箱银子里拿一万两出来给我,你听不明白么?”不知为什么,现在对着沈若华,他全然没有当初那种厌恶和轻蔑,更多地是透不上气来的局促和不自在。

    夏嬷嬷急得就要开口,却被沈若华拦住了,她向着拉长着脸一副理所应当模样的薛文昊道:“三爷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既然是我的压箱银子,又怎么能给三爷?这怕是说不通吧。”

    她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在薛文昊眼里却如同狠狠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俊秀的面皮顿时紫涨起来,沈氏真的是变了,自打病了那一场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不再胆小怯懦,不再任由他轻蔑嘲笑任意拿捏,如今竟然这样毫不掩饰地拒绝他还羞辱他!

    薛文昊的怒气顿时上了头,猛然站起身来,狠狠盯着沈若华:“你以为你嫁进了侯府,那陪嫁就真的与侯府无关!你嫁了进来,那所有的陪嫁与压箱银子就全都是侯府的,是我的!”不管怎么样,今天他必须拿了银子走,不然长乐坊那边可是拖不得了。

    他大步上前,欺到沈若华的跟前来:“说,那银子在哪里?!”

    夏嬷嬷吓了一跳,忙挡在他跟前,强扯出笑来:“三爷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青梅也忙到沈若华身边站着,唯恐怒气冲天的薛文昊会做出什么来。

    沈若华脸上的笑容慢慢扩散开去,望着薛文昊不慌不忙地道:“三爷这又是何必,那压箱银子我早就请福王妃替我置办了几处庄子,如今都在福王府那里,只怕是不能给三爷拿去了。”

    薛文昊闻言就要暴怒,却又被沈若华的下一句话给生生止住了,她吩咐夏嬷嬷:“去把钱匣子里那张一千两的银票子给三爷拿过来。”她才又看向薛文昊,“现在只有这一千两银票子,三爷先拿去用着吧。”

    一千两?一千两能做什么!他已经连本带利欠了长乐坊足足一万两银子了,这一千两刚刚够个零头!薛文昊又烦躁起来,想要再逼着沈若华交出压箱银子来给他还债,可福王妃的名头还是让他有所忌讳。若是从前,他必然嗤之以鼻,认为沈若华是在胡说八道,可是他也听说了福王妃对她很是看重,还时时接了她去王府,或许她真的把陪嫁银子放在了福王妃手里了,毕竟只有那里才能让老夫人和侯府里的人忌讳。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盯着沈若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来,看看她是不是在说谎,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沈若华始终脸色沉静,看不出半点情绪的波动。夏嬷嬷不情愿地拿着钱匣子出来,从里面摸出那张银票正要递过去,却被薛文昊劈手将钱匣子一把抢了过去,全都倒了出来,可是里面只有些碎银子,一张银票也没有。

    他失望地把钱匣子扔在了地上,夺过夏嬷嬷手里的银票,愤愤道:“明日你就去福王府,把那些压箱银子给拿回来!”

    沈若华摇了摇头:“福王妃若是知道三爷要用我的压箱银子,只怕未必会答应呢。”她扶了扶鬓角有些散落的碎发,“毕竟没有哪家的爷会用自家媳妇的压箱银子。”

    薛文昊彻底挂不住脸了,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沈若华,恨不能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脖子,将它生生折断,可是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身后已经不是毫无依仗了,还有锦衣卫,还有福王府,都不是他能招惹的。他终究是把这一口恶气吞了下去,转身一把甩下帘子出去了。

    看着他甩得摇摆不定的帘子,夏嬷嬷一肚子的怨气,却是红着眼道:“怎么会是这样的,从前只当三爷是一时糊涂,如今怎么越发过分了!到这会子居然还打着娘子的压箱银子!若不是说放在福王妃那里,这会子只怕要明抢了。”她一时哀叹起来,自家娘子真真是命苦,嫁到了这样的人家,嫁给了这样的人。

    她叹了口气又道:“只是娘子为何还要给三爷那一千两银子?”既然都打算和离了,为何还要给他一千两银子?

    沈若华笑了起来,有些慵懒地躺在小榻上:“自然是有用处的,只怕他拿走了一千两,要还更多回来了。”说罢,便不再多说这个,转而问起桂姨娘与采芹的事来:“今日可让郎中替她们瞧过没有?”

    夏嬷嬷这才收了一脸哀叹之色,道:“已经打发人请了千金堂的郎中来瞧过了,采芹是烫伤了手,又挨了三爷一脚,怕是要养上好些时日了。桂姨娘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说倒了嗓子,发不了声了,郎中说怕是喉痹,开了方子让吃几副药就好。”

    沈若华听得喉痹之时,微微挑了挑眉:“好端端的怎么会倒了嗓子,这倒是稀罕事。”她眼神却是犀利起来,目光莹亮如星,连夏嬷嬷和青梅都有些不敢直视。

    “听南厢房的碧玉说,是前两日贪食多吃了些酥酪,昨儿便觉着说不出话来,喉咙肿的老大,连米粥都吞不下了,刘二家的也说南厢房昨日和今日都只要了米粥去,别的吃食一概不要。”夏嬷嬷回道,又很快惊觉地低声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若华拧着眉,道:“倒也没什么不妥,让人仔细盯着吧。”或许真的只是喉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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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桩亲事() 
大理寺门前,沈若华的马车早早等在了咸宜坊胡同道旁,让李忠海使了点银子给看门的衙役,说是再等上小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果然过了半个多时辰,大理寺官衙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来,出来的却是一身五品白鹇补子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正满脸堆笑向着清瘦的沈均儒说着话,待把沈均儒送到门前,见李忠海带着小厮正在门口等着,这才抱拳给沈均儒作了个揖,告辞回了大理寺去。

    沈若华带着青梅与夏嬷嬷下了马车,上前给沈均儒作礼:“父亲。”父亲两个字她始终是叫的不那么自然,这是沈氏的父亲,而她的父亲早已在十余年前与母亲一道死在那场动乱之中了。

    沈均儒一身干净的粗布蓝袍,原本相貌堂堂的脸上已经清瘦得有些脱了形,望着沈若华,他微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越发深刻,开口道:“快起来,你怎么来了,让人来接了就是了,这里是大理寺,你不该来的。”

    沈若华已经不大记得自己的父亲的模样了,时隔这么多年,她只记得年幼的自己常常缠着父亲带她去街市上买窝丝糖吃,一身朱红色蟒袍的父亲总是笑着拉着她的手悄悄乘了马车去买窝丝糖,还会让人给她买了溜溜转的风车,和吹着能引来雀鸟的竹哨,常常在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困得睡在了父亲的怀里,手里的窝丝糖也捏的化了,父亲会笑着轻轻掰开她的小手,把那窝丝糖拿出来,抱着她回王府。

    可惜她真的已经想不起父亲的模样了,只是眼前沈均儒一句关切的话,让她竟然有些眼眶发涩,她低下头去,轻声道:“无妨的,父亲请上车吧,宅子已经收拾好了,也让人捎了信回保定了。”

    沈均儒笑容温和:“好,走吧。”

    沈若华的宅子已经收拾得很是利落,夏嬷嬷挑的丫头婆子们恭恭敬敬垂着手在门边等着沈均儒与沈若华,低着头连看也不敢乱看一眼,她们来这处宅子里时就被吩咐过了,若是尽心尽力伺候,日后必然不会亏待她们,可若是敢胡乱嚼舌根子,生了背主的心思,那就别想再好好过下去了。

    沈均儒想必是在大理寺牢狱之中受了不少苦,整个人消瘦地不成样子,连沈若华让人给他准备的衣袍都穿着很是宽大,看得夏嬷嬷与青梅这些沈家出来的下人都很是心酸。沈若华只怕扰了沈均儒歇息,只是陪着他说了一会话,也不曾告诉他广平侯府的事,就让他歇着了。

    回侯府的路上,沈若华一路沉默着,连夏嬷嬷与青梅都不敢打扰她。她茫然地看着马车外的街景,回想着记忆里已经模糊的情景一遍又一遍。

    才到了侯府门前,就看见孙五家的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她正欢喜地搓着手,沈若华居然真的让李忠海把王福生带在身边,只是不是学着打理长乐坊,而是教他怎么经营打点怎么学会看账,连李忠海也不知道沈若华究竟要让他做什么差事,只是都知道是要抬举他了。

    沈若华扶着青梅的手下了马车,孙五家的欢天喜地地迎上来,给沈若华见礼:“娘子,先前让婢打听的事有消息了。”说的就就是芳杏的婚事,夏嬷嬷让人捎了话过去,让尽快寻到人家把芳杏嫁过去,眼看就是新年了,她半点不敢耽搁,这才两日的光景就打听到了,忙忙赶过来给沈若华回话。

    沈若华笑了:“你倒是个利索的,走吧,进府去说给我听听,是什么人家。”

    孙五家的笑着跟在沈若华身后,手里还拎着个包袱,一路说着话:“王福生的老子娘听说娘子给了体面,抬举他在城里当差,欢喜地跟什么似的,直说着要给娘子立个长生牌位,每日磕头上香求菩萨保佑娘子,婢就说了,让他们念着娘子的好,好生打理庄子的事,别给福生添乱让他安心给娘子当差,这样才不算错。他们倒也是个老实的,听说婢要进城来给娘子回话,非得让把这些给捎了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就是些自家种的花生洋芋这些土货,好在能赏给姑娘们吃个新鲜。”她笑着把手里的包袱送了过去。

    沈若华也不拒绝,让夏嬷嬷收了:“也是他们的心意,收下吧。”

    到了琼碧院花厅里坐下,夭桃端了盏热茶来给孙五家的,她倒也不扭捏,接过来一口气饮下去,这才吐出口起来,笑着道:“这会子才暖和过来。”与沈若华说起了打听好的婚事来:“说是在娘子身边伺候过的,不挑家室人才,也不要聘礼,来说亲的人有好些,连隔壁的庄子都惊动了,让人来打听消息呢。”这还是知道芳杏是被发落到庄子上去的,若不是这样,只怕说亲的人能踏破了门槛。

    “只是挑来选去,有两户人家倒是合适。一户是庄子上的赵六家的,他祖辈都是庄户,唯一的儿子也是在庄子上做活,家里连一点家财也没有,常年靠着在各家打秋风度日。”孙五家的说着,“还有一户也是庄子上的庄户罗狗儿,只是他老子早些年得了肺痨死了,只剩下他娘与他两个人,他是个跛子,他娘又是个厉害的,原本好容易给他说上了一门亲事也被他娘给打跑了,听说不要聘礼能娶个媳妇回去,他娘一早就在我家坐着了,缠着要把这亲事说回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三章 输得更多了(补更)() 
孙五家的思量着,娘子大概会把芳杏许给赵五家的,毕竟那一家穷的只能打秋风度日,芳杏嫁过去只怕有的苦头吃了。只是孙五家的一点也不同情,像芳杏这样子不知好歹的,只有嫁到那样的人家才会死心,安心认命地活下去。

    只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沈若华想了想,道:“罗狗儿家愿意什么时候让她进门?”

    孙五家的张大嘴,吃惊地道:“说是这两日就可以,越快越好。”她好半天才补了一句,“说是想娶了新媳妇过年。”

    沈若华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家赁个轿子,明日就接了过去吧。”

    “这么快?”孙五家的嘴都合不上了,“真的不用请个媒人说媒定亲再登门?”

    沈若华站起身来,淡淡道:“不必了,就这么办吧。”孙五家的忙答应着,心里不由地也是一阵发凉,娘子这是铁了心要把芳杏给送给罗狗儿家了,连聘礼媒人都不要,这哪里是结亲,这分明是送人。

    孙五家的一走,夏嬷嬷就带着几个婆子去了柴房。芳杏躺在柴堆上,木木地望着透进光亮的窗来,她自打被梨清院的婆子送回来就知道不好了,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想要求老夫人救下自己,却活生生害了自己,她们不会放过她了,就算她再怎么哀求,再怎么做小伏低也没有用。可她没想到的是,沈若华没有要她的命,也没有发卖她,却要把她许配给别人了。

    她开始害怕了,如果真的就这样许配给那些庄户,她岂不是要真的留在庄子上过一辈子?就算她长得出挑,聪明远胜过别人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活活作践了。她躺在柴堆上第一次觉得身子发凉,好像外边呼啸的北风已经已经吹了进来,让她躺在了冰冷的雪地里一般。

    柴房的门被打开来,夏嬷嬷一脸冰冷地进来,冷冷与芳杏道:“起来吧,带你去下房。”

    芳杏踉踉跄跄从柴堆上爬起身来,带着一点点试探:“娘子娘子饶了我了?”

    夏嬷嬷瞧了她一眼,满眼轻蔑:“娘子给你定了门亲事,过两日就会有轿子来抬了你去了。”芳杏身子一软,险些跌坐下去,却被那几个婆子一把架住,拖着她出去了。

    薛文昊怀里揣着那张一千两的银票子心事重重地乘着马车往西市去了,他凑了这么些时日,终究还是只有这一张沈若华给的一千两银票,别人听说他是要借银子,都想尽法子推拒了,竟然连一百两都借不到。可是这一千两银子对于他来说又能有什么用,他欠了长乐坊一万两赌债,一千两只能还个利钱。

    马车在长乐坊前停下来了,薛文昊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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