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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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聘-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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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那个人的遗愿,我的人生没有什么遗憾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要为我的死去有什么责任,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就好像是我来到这个时代一样,谁也改变不了,如果说我能够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

    流苏摸着小腹慈爱地微笑,“请你好好善待我的孩子。”

    伊衡心里有着难以名状的感觉,酸酸的涩涩的,那是对自己心爱之物离去的不舍,他郑重地说道,“我答应你。”

    如果说,流苏想要最后的时间跟洛溪在一起,他不能够为流苏做什么,就放她离开吧。

    ***

    马车行驶地十分缓慢,走几下,就停一段时间,最终在一个小镇上停下了,一路上流苏跟洛溪几乎不说一句话,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洛溪几次看流苏走路缓慢,也只是放慢速度,并没有去扶流苏,他知道像他这样懦弱的男人,居然让自己的女人冒着生命危险在伊衡与齐盛涛这两只老虎之间周旋,自己却无能为力,帮不上一点忙,他这样的男人怎配保护她。

    流苏在洛溪的身后一直在看洛溪的表情,那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柔情,这个男人果真是嫌弃她,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她就那么地不堪吗,流苏想着想着,眼泪开始充满眼睛,心里刺痛般的难过,突然觉得肚子好痛。

    流苏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靠在墙角,“我肚子好疼。”吃力地对洛溪说道。

    洛溪没有听到流苏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发现流苏半蹲着捂着肚子,心下没了刚才的矜持,“你怎么样,流苏,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洛溪将流苏打横抱起,着急地去寻找医馆。

    紧张与恐惧把洛溪的神经冲满满地,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每听她呻吟一次,他的心就像被针扎得千疮百孔。

    看到医馆开着门,他以最野蛮的方式,用武力推开了在排队看病的病人,抱着流苏跑到了最前面的第一个位置。

    “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先来的。”

    “就是,我们先来的。”

    “。。。”

    嘈杂声传入洛溪的耳中,洛溪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只瓷质的茶杯,用一只手把它捏成了齑粉,伴随着粉末在空气中的飞散,人群立马噤声。

    洛溪也不在意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他要立马救他最爱的女人这就是他的全部目的,其他的事情他才不管,以前就是背负了太多,才会让流苏受了那么多的罪,现在的他,没有一点负担,完全随心所欲。

    他向大夫伸拳头,白发苍苍的老人以为眼前这个脾气火爆,地痞性格的男人要揍他,吓得从椅子上跌倒在地,帽子都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形象全无。

    “师傅,你怎么样?怎么样?”几个学徒模样的人见状跑了上来。

    他可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大夫,谁见了不是给他几分薄面,这来看病的人谁若是不按他的方式看病他就不给谁看,他干脆装着自己被这个混小子吓着了好的,让这个混小子受千人唾骂,看他还敢不敢在他面前这么猖狂。

    “你这个小子,你刚刚让我们师傅受惊了。”一个学徒开始煽动众人,人群开始有些涌动,“要是我们师傅有个什么三长。。。”

    还没说完,‘噹’地一声,金元宝落地的声音响起,倒地的老人立马就站了起来。

    本来他要假装闭眼的,可是这个时候一锭大金元宝滚到了他的面前,天哪,他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金元宝,他要干多男子,才能挣到这些钱啊。

    光顾着看手里的金元宝了,立马注意到了病人们看他的惊诧目光,他好不容易创造的名声呀,可千万不能现在被毁了。

    “大家稍安勿躁,先等一下,这位娘子的情况比较危险,大伙发发善心,人命第一,上天有好生之德。”听到大夫这么说,众人立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让给了洛溪和流苏。

    大夫把着流苏的脉搏,皱着眉头,洛溪在流苏看病的整个过程都没有松懈。

    “大夫,流苏怎么样了。”洛溪急地都开上火了。

    “小相公,你娘子呢本来身体就不好,你还让她舟车劳顿,搞得她心情不好,在这样下去,孩子可是会保不住的。”

    “那要怎么办,大夫,这孩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你帮帮忙吧,大夫,出多少钱我都愿意。”上次因为自己的失误,让流苏流了产,他在宫外的时候,就知道流苏怀了伊衡的孩子,虽然这次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但是流苏的,他绝对不能让她们母子有事。

    “别着急,一会开几贴安胎药带回去,你找个地方把你娘子安顿下来,可不能再赶路了,让她好好养胎,孩子会好好的。”

    听到大夫这么说,洛溪才觉得心放了下来。

    出了医馆的门,洛溪一直抱着流苏,直到走到住所的一处僻静的小院,安安稳稳地把流苏放在了床上。

    流苏整个过程几乎都在闭着眼,一直到熟睡过去,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见了两人大都指指点点,洛溪给流苏买东西,雇人赶车,都是抱着她,她完全把他当成他身体上的一部分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他宁愿她讨厌他,也不愿她无力地躺在床上() 
洛溪背着依旧沉睡不醒的流苏抵达他们的落脚处。

    虽然没有以前的锦衣玉食,但他觉得自己的运气似乎在慢慢转好。

    接下来洛溪着实忙碌了几天,清扫房间,拆洗被褥以及那些旧衣;趁着太阳正好,把棉被等物全部晒过,又割艾草熏了,去掉潮气异味。还上集市买了几只鸡,打算等流苏醒来的时候,能好好地补补身子。

    等洛溪都收拾得差不多,觉得可以歇一口气的时候,可流苏仍然没醒,虽然气息早已经平稳下来,仿佛只是睡熟而已,这是让他很不安,于是又跑去找那个老大夫。

    大夫摸着白胡子想了半天,才颤悠悠地说用人参大约是可行的。

    说完这话,他长长叹了口气,自然是知道这话其实是白说的,虽然他也开有药店,但像人参这种只有富人才享受的药材,他可是绝对不会进的。

    住在这小镇上的人,别说是人参,怕连人参的须须都买不起。

    而洛溪他们尽管他们看上去实在没穷人的样子,但要是富人的话,除非是脑子有病,才会住在这里。

    果然说完这话,洛溪就有些呆怔,好一会儿才问:“这小镇上有人参吗?”

    老大夫摇头。

    洛溪焦急地又问:“哪里有人参?”

    “只有离这里好几百里的城里的大药铺才有。”

    洛溪神情认真地对大夫说:“大夫感谢你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大夫无奈地叹了叹,离开了。

    洛溪扑到昏迷不醒的流苏身边,俯在她耳边轻轻道:“要乖乖等我回来哦。”

    流苏脸色虽然苍白,但神情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平和安详,他宁可面对那个曾经讨厌他的蓝流苏,也不愿看到现在这个安静得让人无力的女人。

    “你再这样睡下去,我就把你丢进山里去喂狼。”他不高兴地嘀咕,伸手轻轻捏了一下那高挺的鼻子,直起身给她掖好被角,然后转身出了门。

    洛溪骑马去了离这有几百里的城里,把全城大小药铺光顾了个遍。

    等回到小镇时,带回一包袱的人参。

    他琢磨着怎么也够流苏吃上一段时间的了。

    他之所以下手这么狠,是怕有可能在他不在的一段时间里,流苏又不见了,他是不得已才离开的,要是可以,他巴不得时时刻刻把流苏绑在他身边。

    让他惊喜地是,等他踏入家门时,流苏竟然已醒了过来。

    她正睁着眼看着旁边的木窗发呆,听到声音便转过了头,脸色仍然苍白,神色如昏迷时那么平静,看到他也没什么变化。

    “有没有吃的东西,我饿了。”流苏开口,却什么也没问,只是喊饿而已。

    洛溪眼中惊喜一闪即逝,脚本来已往前跨了两步,又倏然收住,微微一点头,便提着带回来的人参去了厨房。

    不片刻,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粥进来。

    “这是昨日的,你先吃点。”他说,也不去理她微微皱起的眉,不在意尴尬的氛围,将她扶坐在床头,背后垫了床褥子撑着,便开始笑吟吟地喂起来。

    蓝流苏也只是有些不悦,但并没说什么,闷不吭声地吃完了一碗粥。

    事实上流苏是前半夜醒的,那个时候洛溪正在路上。

    四周黑乎乎的,只偶尔能从窗缝中看到一两下闪烁的星光,面对安静而陌生的一切,她无法不惶然,却又找不到人来问,她是多么的无助,她多希望有个人在她的身边,可是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这种低落又无助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洛溪归来。

    流苏不得不承认,当看到洛溪的那一刻,那悬吊了一夜的心瞬间便落回了原处。

    无论之前洛溪曾怎么想过,真带着流苏脱了险,他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跟流苏相处了。

    “你以后想去哪儿,流苏,我带你去?”洛溪干脆地问道。

    “去哪儿?我哪儿也不想去。”蓝流苏正在喝他熬的人参炖野鸡汤,闻言连眼皮也不抬,淡淡道。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洛溪的意料,让洛溪不由觉得有些欣喜。

    这种欣喜毫无掩饰,显在了眉眼间。

    蓝流苏没有察觉,久违的热汤让饥饿的味觉终于得到了弥补。

    “这汤是你做的吗?”

    “是啊,味道怎么样?”洛溪迫不及待地问道。

    “味道很好,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还会坐这种事。”她慢慢地回味道,洛溪变了呢,以前他从来不会做这些事的,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是愧疚吗,她不需要他的同情。

    “你要是。。。一会好好休息吧。”洛溪本来是想说‘你要是想喝,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喝’,但是想到流苏大概还不习惯,未免惊了流苏,他还是选择了另外的话语。

    洛溪没有再说话,专心喂完了汤,让流苏靠坐在炕头消消食,还撑开了床边的窗子,让外面的景致流泻进来。

    “流苏,你好好在这个小院里养胎,其他的事情等你安心地生下孩子养好身子后,我们再做决定。”洛溪交代完,打算马上离开。

    “洛溪,先别走。”洛溪发现流苏在叫自己,停在了流苏的身边,“能告诉我,洛溪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流苏本来是想问,洛溪你还爱我吗?刚才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他在紧张她,她伏在他的胸口前,她几乎能清楚地听到那个随她的每一次疼痛而狂躁的心跳,可是她不敢问,她不想他离开她,哪怕就是现在这样的境况,她也愿意,因为他还在陪着她,这样就很好,她怎么再贪心地拥有他。

    “是赵樱救了我,提前给了我解药,所以我只是受了严重的箭伤。”

    洛溪怕流苏误会自己,马上又解释道,“赵樱已经出家了,我亲自送她离开的。”洛溪有觉得‘亲自’两字有什么问题,立马又要解释道,“亲自是。。。”还没开口就被流苏打断。

    “我累了,白洛溪,你出去吧。”流苏疲惫地说道,她真的是好累,只想静静的休息一会,有些事情,她还不想面对,她怕听到那个他拒绝的事实,她好怕。

    洛溪轻声出去,出去的时候关好了门。

    流苏听到关门的声音,认为洛溪出去了,便安心地睡着了,其实流苏并不知道,洛溪没有立刻离开,直到屋内传出流苏细微地熟睡的声音,洛溪才悄悄地离开。

第一百三十三章 若不是她冷哼出声,那女人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窗外就是院子,篱笆围墙,荆扉掩门,一口苔色斑驳的水井位于篱笆左近。

    院子里是压实的泥地,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从正屋延伸到院门。

    篱笆内外长着几棵枝叶掉落的老树,一时也分不清是什么树种,黑鸦鸦的枝条横展开来,映着澄蓝的天,着实有几分野趣。

    越过篱笆,可以看到远处别家的屋顶。

    流苏静静看着这一窗之景,眸光沉敛,静若深水。

    洛溪知道流苏必须好好养胎才行,所以对住的地方并不是很挑剔,一旦安定下来便一时没打算再离开。

    流苏不说走,他自也不会热心过头地为她做决定,还是养胎最重要。

    看到流苏安详又宁静地透过窗子观察着周遭的景物,他便知道,流苏喜欢这里,既然流苏喜欢,他便会陪着她一直留在这里。

    ***

    冷风吹过地面,吹散一地的落叶,冬天快要来了。

    既然蓝流苏那边暂时没事,他就要全心为过冬做准备了。

    或许不仅仅要考虑衣食的问题,还有其它…

    将砍回的柴一捆一捆地抱进柴房,洛溪一边忙碌,一边在心里一件件地盘算需要做的事。却想不到在抱到还剩下小部分的时候,连柴带人一头栽倒在柴房的地上。

    流苏看到阴了两日的天终于下起雨来,雨不算大,但淅淅沥沥地确实恼人。

    看着院子里没抱完的柴被打湿,雨水被风吹过半开着的窗子,洒在她半盖着的棉被上,不一会儿便湿了一大片,她没有动身,静静地等着雨水打湿。

    流苏想着:白洛溪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直到天色擦黑,洛溪才不知从哪里悄无声息地冒出来,手中举着一盏光线昏暗的油灯,映得一张俊美的脸青白如鬼。

    雨仍在哗哗地下着,有加大的趋势。

    “你去哪了?”蓝流苏静静看着她爬上炕把窗子关了,又撤掉那因为吸饱了水而变得沉甸甸的被子,并用干布巾擦拭褥子上的水渍,开口打破沉默。

    洛溪手上顿了下,然后又继续。

    “有人让帮忙,去得久了些。”他淡淡道,额发低垂,有些凌乱,有些湿意。

    蓝流苏从那轻淡的语气中捕捉到压抑过的紧窒和疲惫,长眸微眯,微带不悦地嘲弄:“你有几句话是真的?”她本是想说,你没事吧,这么久了也不回来,我好担心你,但转念一想,他或许也不会在意她的,那便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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