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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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天下-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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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宪对着战鸿做了个手势,战鸿便前蹄跪地,委身下来,他将婉瑶放于马上后望了望山坡,实在是太陡,想要战鸿拉着俩人上去委实困难。遂宇文宪走在最前面,用力的拉着战鸿,以免战鸿掉下去,他手心多处磨破了皮,额头之上滴答着汗水,流进了眼睛,疼的他嗤牙咧嘴,靴子何时被水冲掉了也全然不知,光着脚踩在冰冷的枯草碎枝之上,也不觉得疼痛。

    与此同时,宇文护的寻卫军已在附近搜寻,山坡之上火光明亮,宇文宪面露欣喜,他冲着山上大喊:“喂,我在这呢,我在这呢。”

    寻卫军闻声看了过来,将火把对着坡下探了探,仔细的确实过后,果然是王爷,遂一群人齐齐翻身下了坡。

    只是宇文宪一个溜神,手中的力道浅了些,战鸿迅速向后退去,马上的婉瑶也被跌落在地,向山下翻滚,宇文宪思及未思,猛然向前扑去,紧紧将婉瑶护在怀里,手捧着她的头,几个翻滚之后,撞到了一处石墩,才得以停了下来,宇文宪额头处被撞的血流不止,视线模糊,头也昏昏沉沉,他撑着最后的一刻,直到寻卫军赶到,接过手里的婉瑶之时,才沉沉的闭上了双眼。

    大部队回来的时候,宇文邕才披着衣服慵懒的走出了帐篷,满眼的情se尚未褪去,宇文护轻哼一声从其身边经过,随即命人招来了两位御医,分别为婉瑶及宇文宪诊治。

    宇文邕懒散的垂着眼帘看了眼伤势严重的婉瑶,眼里意味不明,随即转身回了帐篷。

    冯姬满脸绯红,娇媚欲滴,身子软若无骨般又缠了上来,宇文邕堪堪一抬眼,眼内怒火积压,冯姬便识大体的退了下去。

    怜儿瞧见婉瑶伤的如此之重,顿时吓的哇哇大哭,阮希因今日舟车太累,早早的便睡了去,此时才知道婉瑶受了如此重的伤,不免心惊肉跳。

    元氏更是急的直掉眼泪,默默诵着经,守在婉瑶床边整整一夜。

    第二日清晨时,婉瑶依旧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几个御医轮番诊断,药煎了几次,奈何婉瑶一口也喝不下去,如何喂的,便从嘴角如何溢出。怜儿见状,不管不顾,拿起汤药便喝下一口,苦的直皱眉头,随后用手撬开婉瑶的唇,口对口的喂了下去,虽然喝的不太多,倒也有些效果。

    宇文护也没了心情去狩猎,整日里都与元氏陪在婉瑶身边。

    宇文宪的情况也不大好,头部伤的比较严重,扔处于昏迷状态,额头的汗已浸湿了几条巾子,他整个人都很是不安稳,一直说着胡话,但心心念念的却始终是婉瑶。郑如烟坐于榻前,面目平静,却怒溢满眼。她双手紧紧的抓着袖口,忍作不发,奈何有个不知情的丫鬟嘴欠,便向旁边的婢女问了句婉瑶是谁,声音极低,却还是被郑如烟听见,她怒吼一声:“哪里来的贱婢,如此不知清浅?巧云,给我掌嘴。”

    丫鬟立刻敛裙伏地认错求饶,奈何郑如烟铁了心似的,随后巧云上前一步,递了个眼色,旁边的丫鬟便动起了手来,听着贱婢的微弱哭泣声,郑如烟这才解了口气。

第五十六章 差点噎死() 
午时的时候,宇文宪才悠悠转醒,他瞳孔涣散,猩红未退,郑如烟见他苏醒,嬉笑欢颜,立刻吩咐人递来了一杯温热的糖水,用勺子舀了一小口后吹了吹,刚要送至他嘴边,不想手在半空中便被宇文宪截了去,他力道十足,抓的郑如烟的手腕似要断了一般,勺子中的水洒了一锦被。郑如烟绣头紧蹙,惊恐的连呼了几声“王爷,王爷妾身是如烟啊,王爷您看仔细,妾身是如烟。”

    宇文宪猛然一惊,半响,眼内的猩红才渐渐褪去,黑色的瞳孔凝聚后悠悠的望了眼郑如烟,才渐渐的松开了她,郑如烟的手腕处清晰的印着宇文宪的指印,红肿一片。

    “婉瑶呢?她人在哪?”宇文宪神情紧张,张口问道。

    郑如烟拿起娟帕将被水弄湿的被子擦了擦,唇边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嘲弄笑意,头也未抬的道了句:“当然是在她自己的帐内,难不成还要睡在这?”

    宇文宪犹记得婉瑶被战鸿摔下了马,他扑过去紧紧的抱着她一起滚下了山坡,之后的事儿就全然想不起来了。他掀起了锦被,光着脚穿着单薄的里衣便要出门,额头上的伤口让他疼的闷哼了一声,他抬手摸了摸,不想血液黏糊糊的粘了满手。

    郑如烟见他要出门,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挡在了跟前,她高抬着下巴,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道:“外面风大,王爷高烧还未退,头上的伤口自是见不得风的,婉瑶姑娘有御医们守着,就算王爷去了也帮不上忙。”

    宇文宪面带怒火,掌风一带,郑如烟便软哒哒的倒在了地上,随后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巧云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起郑如烟,轻轻的拂了拂她身上的灰尘。

    郑如烟泪含眼圈,紧握着粉拳,长长的单蔻指甲似要抠掉手心里的肉一般,半响,才深深的缓了口气,眼梢轻抬,嘴角上扬,不屑一笑,道:“李婉瑶,我看你还能张扬多久。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像蝼蚁一样的活着,随时都得担心什么时候会被人踩在脚下。”

    宇文宪不管不顾的出了门,直奔婉瑶的帐篷,这一幕恰巧被刚刚狩猎回来的宇文邕撞见,他将手中的麋鹿随手一扔,面无表情,如黑渊一般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宇文宪,眼内意味不明。

    元氏见宇文宪来后,连忙叫怜儿给宇文宪搬了张椅子,阮希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怜儿,示意她去。

    阮希搬来张椅子后,又取了一件狐裘披在了宇文宪的身上,宇文宪满眼心疼的望着婉瑶,那双眸子柔情的似乎能滴出水了一般,只是未曾留给阮希一个余光。

    元氏见状,对怜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几人先行退下,徒留宇文宪与婉瑶俩人在内。

    阮希也随着元氏及怜儿退了出去,只是转身之际,端了壶热茶又转了回来,她站在帐篷外,轻轻的撩起了门帘,悄无声息的进去后便站在门口处,静静的望着宇文宪的背影,一双好看的眼睛,淬满了浓情

    宇文宪见众人都已出去,便无所顾忌,他近身上前坐于榻上,握住婉瑶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脸上蹭了蹭,转而又移至唇边,像是欣赏珍贵的宝物一样,轻轻的吻了吻。他小声的似喃呢一般,软软道:“婉瑶,我好想你,我忍着不去看你,可你知道那种隐忍么?就好像在水下憋气一样,每隐忍一次,便呼吸困难一次,我想你想的都快要窒息了。”

    “婉瑶,我突然后悔了,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我还想再争一争,就算把你强留在我身边也好,或许日子久了,你也会爱上我呢?”

    那种疼惜与爱怜看的阮希锥心般疼了一下,她眼角湿润,默默转身出了帐篷。

    这一场冬猎因宇文宪与婉瑶的伤势而草草收了场,大部队在抵达麒麟山的第三日清晨便早早离开了。

    回到长安后,婉瑶依旧昏迷不醒,滴水不进,意识全无,怜儿与阮希一直侍奉其左右,宇文护几乎将整个皇宫内的御医全都差遣了来,最开始的俩日,大夫们直直摇头,婉瑶只吊着一口气,脸上都跟着泛了青。

    怜儿端着药碗,听见御医们窃窃私语,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她上前一步跪在御医跟前,死也不肯起来。

    怜儿哭的梨花带泪,道:“大夫,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吧,她心地那么善良,菩萨是会保佑她的,我求求您了再给她开几副药,我一定会让她喝下去的。”说罢双手伏地叩头,声音响亮,额头沁出了颗颗血珠都不知道疼。

    御医也是无奈,耐着性子听怜儿说完后,几个人将她扶起,道:“你家小姐的外伤已无大碍,头部也没受伤,但是为什么迟迟不肯醒来,老夫实在是不知啊。姑娘,虽然老夫不信神佛,但是你要是有时间,倒不如去求求神拜拜佛。”

    话音刚落,怜儿便起身掉头就往佛堂跑去。

    朝堂上

    宇文护脸色疲惫,精神有些萎靡,但是声音依旧底气十足。

    他愤恨的道:“小女是在狩猎场上遇刺的,小女生性善良,又与朝堂无关,更与人无情感金钱纠纷,所以,老臣斗胆猜测,此次遇刺是有计划的,或许是想行刺皇上或者朝中的哪位大臣也未可知,还好被齐王殿下撞见,救下小女。为了避免此等事情再次发生,老臣希望皇上可以彻查此事,还小女一个公道。”

    宇文护说的义正言辞,朝堂的几分大臣也附和着央求宇文邕彻查此事,宇文邕当即应下,命宇文直负责,宇文护捋了捋发白的胡须,眼色张狂,很是满意。

    这一日晚上,怜儿眼睛哭的红肿,守在婉瑶床榻前,时不时的为婉瑶掖一掖被角,擦擦汗,虽然高烧已退,但人还是迟迟不肯醒来。

    屋内不知为何突然吹来了一阵微风,怜儿随即便趴在了床榻上沉沉的睡了去,此刻窗户突然从外被推了开,黑衣人一闪而入,他走至婉瑶榻前,眯笑着垂眸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而后坐于她身侧,伸出纤白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颚,忽而俯身低下便吻上了她的唇,起初是在在唇边打着转,舌头清浅的添了添她干裂的唇,随后手下一个用力,便撬开了婉瑶的唇齿,他轻轻的吸允了下她的舌头后,将一粒药丸渡到了她的口中。

    片刻后,婉瑶脸色青紫,直翻着白眼,黑衣人瞧见这形势不对,随手将桌边的半盏茶喝了一口,而后又将水口对口的渡到了她的口中,婉瑶喉咙上下动了动,这才好了起来。

    黑衣人清浅了笑了笑,轻声道:“差点让药给噎死,可真有你的。”

第五十七章 喜欢跟畜生对话() 
翌日一大早,阳光明媚,透过窗棂斑驳的照在床上,打在了怜儿的脸上,窗外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落在枝桠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怜儿这才伸了个懒腰,浑身疼痛的醒了来,她晃了晃僵硬的胳膊,心思疑惑,昨晚明明在小姐榻前守着的,何时睡去的竟全然不知。

    婉瑶闷声咳了一下,笑着道:“怜儿,你是不是该减肥了?快被你给压死了。”

    怜儿浑然一惊,怕是幻觉,揉了揉眼后才敢回过头望去,不想真是她家小姐醒了来,她高兴的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半跪在地上趴在婉瑶的床榻上,死死的拉着她的手,生怕一眨眼她家小姐便又睡了去。

    婉瑶声音清浅,透着疲惫,笑的苍白的道:“怜儿你快别哭了,我一听你哭就想睡觉怎么办?”

    怜儿立刻停止了哭,一双丹凤眼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上还泛着泪珠,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小姐以后若是都能听话,不再半夜骑马出去,那怜儿以后再也不哭了。”说罢后又委屈的掉了几滴泪。

    婉瑶有些抱歉的望着怜儿,嘴唇干的厉害,她轻舔了舔,道:“怜儿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害你担心了。”

    怜儿用手抹了把眼泪,忙去倒了杯茶,吹了吹后递给了婉瑶,回道:“小姐这话可是当真?怜儿要找只笔去记下来,省得小姐以后反悔赖账。”

    婉瑶被怜儿逗的笑了笑,刚想要伸手去接茶才发现,自己的肩膀被包扎的像个大粽子一样,疼痛感也是一阵阵的直逼心房。怜儿见状连忙替婉瑶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沫,喂给婉瑶,泪眼模糊的道:“小姐,你莫要再吓唬怜儿了,你可知你这伤口都已见了骨头了?以后定是要落疤的。”

    婉瑶轻抿了口茶,苦笑了声,阎王要我三更死,我也是活不过五更的。

    话锋一转,道:“怜儿,我好饿啊,可不可以给我弄点吃的来?”

    怜儿瞧婉瑶的状态不错,连忙开心的跑去了后厨,亲自熬了碗燕麦鱼片粥

    元氏听说婉瑶醒来后,急忙赶了过来,双眼微红,泪泛眼圈,佯装怒气的道:“你这个丫头,若是再敢这么鲁莽,为娘便让你义父将超人收回来,以后你休要再碰一下。”

    婉瑶起身靠过来蹭着元氏的肩膀,有气无力的求饶道:“义母,婉瑶知道错了,婉瑶不该一个人出去的,也已经受到教训了,婉瑶发誓,以后再也再也不敢了,求义母不要把我的超人收走啊,行么?”

    元氏看着面色苍白的婉瑶,不免心生怜惜,叹了口气,又道:“婉瑶啊,你的几个哥哥姐姐都已成了亲有了各自的小家庭,没什么可让为娘操心的了。现在为娘唯一的心愿,便是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以后找个好夫君,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婉瑶笑嘻嘻的头靠着元氏的肩膀,撒娇道:“婉瑶还小呢,成亲这事儿不急。”

    元氏拉来婉瑶,转过了身,凝神望着她,看的婉瑶浑身有些不自在,随后,怯生的问了句:“义母,难不成是婉瑶脸上有什么赃东西?”说着便抬起手去擦了擦。

    元氏会心一笑,问道:“婉瑶,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和齐王暗生情愫?互许了余生?”

    婉瑶一惊,继而痴痴一笑,道:“义母,哪有的事儿,没有好么。”

    “你莫要骗我,为娘听说齐王那日不顾及生死的将你救下,自己伤的也着实不轻,醒来后连衣服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跑来看你,额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着实吓人,若是对你没什么情谊,怎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元氏看着婉瑶受伤的肩膀,心疼不已,道:“你可知,若是齐王再晚到些片刻,莫说你这胳膊,连命怕是都救不回来了。这样的恩情,你何以报得?”

    婉瑶怔愣了片刻,道:“义母,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嫁给他。”

    元氏不明就里的望着婉瑶。

    婉瑶淡淡的笑了笑,道:“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本就该肝胆相照的么。再者说,齐王已经娶过了王妃,我是不可能嫁给他的。”

    元氏拉过婉瑶的手,爱怜的道:“我的傻女儿,他娶的是侧王妃,又不是齐王妃,有什么关系?再者说,这当下的男子哪有几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齐王了。难不成你还想着要他的后院里只有你一人不成?娘看啊,这齐王就不错,值得你托付终身。”

    婉瑶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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