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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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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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已经妥当,粮食都堆进去了。”

    “那就好,不过得隐蔽些,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玉梅诺诺应是。

    两人话还没说几句,外头就是一阵喧闹声,玉梅伸着脑袋望:“我出去看看,姑娘且等一等。”

    三娘端着茶慢慢品,点了点头示意让她去。

    原来那一阵嘈杂正是苏钦玉那厮惹来的,挂这那张脸,到处为祸人间。

    想来他是说明了来意,被玉梅一路带到了房中来。

    他没带着少漓,一身浅蓝色衣炮显得他更加出尘。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原来真是你找我。”

    三娘瞥他一眼道:“你是玉皇大帝么?我还找不得了?”

    他笑:“找得找得,你那胆儿肥的,谁找不得?”

    玉梅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看着很熟稔一般,便不住朝三娘看了看。

    三娘冲她道:“你先出去吧……”

    玉梅没说什么,将他俩看了看,嘴角挂了笑,闭门离去。

    三娘起身,替苏钦玉拖个板凳出来,又亲自倒了杯茶:“坐吧。”

    苏钦玉挑了挑眉:“你今儿是吃错什么药了?让我怪害怕的。”

    “我让你坐你就坐,废什么话?”

    他也不说什么,就她拖出来那板凳坐下:“说吧,找我有何贵干?”

    三娘跟苏钦玉从来不拐弯抹角,他这么聪明,猜也能猜得到:“我有件事情一直想不通,可我又觉得我必须得搞清楚,因为那对王家来说很重要,所有便来问问你。”

    他端着茶杯顿了顿:“是什么事情?”

    三娘很隐晦的表达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些关于储君之位的事,或者是别的?”

    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开口便说道:“遗诏?”

    三娘猛的抬眼看他,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想到这上头来的?

    “宫里不久前才出了一件大事,算算当时的时间,你正好在宫里,我便这么猜了。”

    苏家人看起来恪守本分,实际也并非如此吧,否则苏钦玉怎么消息这么灵通?知道齐王被捕就算了,还知道遗诏那部分。

    苏钦玉看了她一眼:“不是让你少管这些事情么?”

    让她不闻不问怎么可能?难不成还要她眼睁睁看着长房一家败落吗?

    “管不管是我的事情,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苏钦玉对她这番蛮不讲理的话丝毫不介意,反而问她:“那你是想知道皇上对储君之位的定夺,还是那遗诏上写的什么?”

    三娘来了兴趣,这话说得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那我也是都想知道呢?”

    他依旧没有嫌她贪心的意思,笑了笑说道:“储君之位从未变过,至于那遗诏上写得东西,你可以借鉴钩弋夫人那段旧史……”

    钩弋夫人乃汉武帝宠妃,武帝一直忌惮外戚干政,故而立子杀母,以断祸患。

    三娘一直以为那遗诏上写的可能是立齐王,从没往“立子杀母”上头想。

第二百一十九章 花枝乱颤(二更)() 
如此说来,那天淑妃是在那遗诏上看到这个才变了神色的。

    可怜了她,看了那些,还得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去伺候圣上。

    “想明白了?”苏钦玉的声音传到她耳边,她不禁愣了愣。

    “嗯,明白了,还真是出乎意料。”

    苏钦玉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你来王家也没多久,怎么就对王家有如此深的情感,非要想方设法维护他们。”

    “我同你说过的,他们对我有恩,我便报他们的恩。”

    “你欠他们什么恩情?竟值得你费尽心思保全。”

    那是三娘不愿说的,她便选择沉默。

    苏钦玉皱着眉:“该不会是河洝县衙的救命之恩吧?若是那个,你该谢我才是。”

    这么说起来,苏钦玉确实也算帮了她一次。

    三娘手拽着衣袖,拽得紧紧的,她一听苏钦玉说起报恩,便想起袖里那只香囊。

    她活了这么多年坦荡惯了,怎么如今送个香囊还扭扭捏捏的,她懊恼不已。

    “你这是怎么了?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他还真说对了,三娘这会儿可不就是痛苦万分么?

    三娘憋了半天,香囊在袖里拿出来又塞回去,几番之后她终于下了决心,扯出来拍到桌上。

    “给你的……”

    苏钦玉看她这模样本就觉得怪异,她突然一掌拍到桌上,他还愣了愣。

    待他看清桌上那只皱巴巴的香囊时,竟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来你扭捏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你要便要,不要便不要,少在这儿嘲笑人!”三娘眉毛一横,伸手就要拿回香囊。

    苏钦玉眼疾手快,眼看着就要被三娘拿走了,他伸手便抢了过去:“急什么?我说过不要了么?”

    他说着,拿起香囊仔细端详起来,越看越糊涂:“你这绣的什么四不像?狗不狗,猫不猫的,这耳朵怎么看都像兔子耳朵。”

    “那是…狐狸……”三娘黑着脸,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苏钦玉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就差倒在地上捧腹了。

    三娘没好气道:“不是你说让我绣个香囊给你报恩的么?你要是嫌弃就还回来,我还可惜了那些香料和布料呢!”

    她伸手去抢,苏钦玉却站起来将香囊举过头顶:“送都送出手了,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虽说丑是丑了点儿,不过还能看。”

    三娘越听越恼火,伸着手去抢却怎么也够不着,她气道:“你还我!”

    “你这不是送我的么?还要回去做什么?”他见三娘够着来抢,又往上举了一些。

    三娘气极,又蹦有跳的去够,却还是够不着。她一心急,伸手去推苏钦玉。

    结果她还真是小看了这个文弱书生,她根本推不动他,反倒一个不稳往他身上扑了去。

    三娘这么大个人突然往苏钦玉身上倒,他一个不稳,两人就都倒在了地上。

    板凳被撞得哐哐响,玉梅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姑娘,您没事儿吧?”

    三娘赶忙想爬起来,谁料苏钦玉竟将她搂住,两人这姿势……实在有些不可描述。

    “没,没什么,你在外头守着就行了,千万别进来!”天知道三娘这会儿有多懊恼,就怕玉梅冲进来看见这一幕,那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放开!”三娘轻声的冲苏钦玉道,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不顾三娘的话,笑着问她:“知不知道送香囊什么意思?”

    三娘当然知道了,她想着苏钦玉那会一本正经的说送他香囊,应该没别的意思。再说了,现在香囊的含义也不像老一辈那么传统,兄弟姐妹之间也是可以互赠的,所以她才没多想。

    “不知道!”

    苏钦玉就真当她不知道,耐心是给她解释:“这香囊乃男女定情所赠,你送我这个,我就当做是你爱慕于我,勉为其难的收下。”

    勉为其难?这厮还真是欠揍,三娘又试图挣脱他的束缚,想要抢回香囊。

    苏钦玉劲儿忒大,死死固住她,就是不让他动:“这么激动做什么?是不是高兴坏了?”

    高兴个鬼啊!她恨不得现在就断了苏钦玉的子孙根,让他一辈子娶不上媳儿。

    他看她这副懊恼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竟把她搂的得更紧了。将她的脑袋抵在他下巴地下,手搭在她的耳后鬓角处。

    “小丫头,你要快快长大,香囊可不能白送……”

    他的气息散落在她的额头上,她微微轻颤,趴在他身上一动不敢动。

    她有多久没听过情话了,那种动人心弦的感觉,竟又悄悄在她心里弥漫开来。

    苏钦玉静静的搂着她,见她突然老实了,笑道:“怎么?真傻了?”

    他固着三娘是手有所放松,三娘想蹭起来,却又被他收手固着。

    她此时半抬着身子,与他面面相觑。

    苏钦玉是个如玉一般的人,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魅惑,如今细细看,更觉得他太过诱人。

    “这样的话不能乱说,否则是要下地狱的……”三娘看着他的眼睛,就像着魔一般说出这样的话。

    苏钦玉收起了笑脸,认认真真的看着她,轻轻道:“嗯……”

    久不尝情滋味,她竟有那么一些不知所错,不自觉的眼神闪躲,渐渐埋下头去。

    苏钦玉突然翻身,让三娘背触着地面,他置身其上,眼睛直楞楞的看着她,渐渐靠近……

    “闭眼……”他竟像个先生一般,教她先闭眼。

    而她也像着了魔似的闭上眼睛……

    结果,并没有如她所想那般。苏钦玉温润的唇只是轻轻触及她的额头,气息在在周遭流转。

    三娘虚着眼睛看他,他闭眼的样子让人着迷。

    他缓缓睁开眼,见三娘看着他,竟笑了起来:“我脸上有花?至于这样看着我吗?”

    三娘羞恼起来,猛的起身将他推开:“你……你无礼!”

    他把脸凑了过来:“我哪里无礼了?”

    三娘赶忙从地上蹭起来,生怕他又把她固住。

    他也从地上起来,没有半分歉意,就像是理所应当一般,还上来给她整凌乱的发丝。

    “可不能这样出去见人,否则门外那个还不知会往哪里想……”

第二百二十章 圣上醒了(一更)() 
门外那个可不就是玉梅么?

    还真不能叫玉梅看见,万一她得空去秋姨娘那边转悠,一时口快又说了出去,那就真没完没了了。

    三娘对自己此时的表现非常不满意,仔细想想还有那么点儿欲迎还拒的意思,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拍开苏钦玉的手:“你别动我!我…我……”

    “你什么?拉我去见官?还是像上次那样找几个大汉把我绑起来?你还别说,绑着的滋味还真是不错……”

    三娘懊恼不已,扯了扯衣领,赶忙跑了。

    想她活了几十年,什么没经历过,如今竟栽到一个黄毛小子手里,真真不能忍。

    玉梅见她匆忙出来,愣了愣:“姑娘……”

    三娘就只对她说了一声:“走了……”便什么都不顾的出了聚仙楼。

    此时聚仙楼里嘈杂万分,主堂上的人来来往往,三娘这条路走得异常艰难。

    待出了聚仙楼,三娘直往张临那边奔,跟躲贼似的,一溜烟儿蹿到马车里去:“赶紧走!”

    “小姐这是怎么了?”张临见她慌慌张张的,便出言询问。

    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她可说不出口:“别问了,赶紧回府去。”

    张临愣愣嗯了一声,驾着马车速速离去。

    回去之后,三娘依旧是心神不宁,杵着脑袋想着聚仙楼那一幕。

    苏钦玉这个人吧,有不少优点,诸如长得俊,有才学,嘴巴会说,人也有能力。不过他向来风流,就算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多情,可也很难让人托付。

    再说了,三娘这辈子想过点儿安生日子,跟着苏钦玉,恐怕一辈子安生不了。

    想到这里,三娘下了决心,往后决不再跟他接触,让他死了那颗心。

    可想着想着,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从前并不见苏钦玉对她有过如此孟浪之举,难不成是为了报上回被她调戏的仇?

    记得他那副坏笑,三娘还真觉得有点儿可能。

    “小姐想什么呢?”丽姝不知何时到她身边来了,看她走神便喊了一句。

    三娘被她吓了一跳,顺了顺气道:“我快让你吓死了,走路都没声儿。”

    丽姝疑惑不已:“开门的时候这么大动静,您都没听见?”

    她走神走得厉害,可能真是没听见:“估计是没听见吧……”

    丽姝笑了起来:“小姐做这副神情,像极了思春的少女。”

    “哪有?你看错了,我…我要歇下了……”

    丽姝看她这般,越发肯定起来:“是不是苏公子?”

    三娘大骇,丽姝是怎么想到这上头来的?

    “不是!”她严词否认。

    丽姝听她这么说,不禁惋惜:“我觉得那苏公子对小姐不一般……”

    “啊?”三娘故作惊讶,还道:“你开玩笑的吧?”

    丽姝摇头:“真不是胡说,先前我常去给苏公子唱曲儿,常听他说起王家五小姐。我先前不知道是谁,来了知道才晓得,可不就是小姐您吗?”

    “他也许只是顺口一提,做不得真。况且他风流惯了,断不会动什么真心。”

    “非也,那是小姐对苏公子不了解。京城人人都道他风流成性,实则也只是嘴上犯浑。他但凡到望春楼去,只包个房,叫的也是唱曲儿奏乐的清倌。”

    “那又如何?左右还是逛窑子,动没动手有什么区别?”

    丽姝一想,竟还觉得三娘说得有道理,可她就是觉得苏钦玉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丽姝还想说两句,却被三娘打断。

    “你这么向着他,该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丽姝连忙摆手:“不不不,苏公子身份尊贵,不是我等卑贱之人能攀附的。”

    三娘叹息一声:“行了,你回去吧,我要歇着了。”

    “小姐不卸妆梳洗?”

    “我自己来吧……”

    丽姝点了点头:“那小姐有事的话便喊我一声。”

    三娘应下,丽姝也就离开了屋子。

    那苏钦玉果然是个祸害人的东西,三娘为他那孟浪之举犯了许久的愁,夜里到三更才睡着。

    辰时又得进宫,她起来的时候觉得困乏,走路都飘飘然的。

    刚踏进宫门之时,一则惊骇的消息传进她耳朵里。

    圣上,醒了……

    三娘最先想到的是淑妃,还有被她囚禁的齐王,以及那久不露面的皇后娘娘。

    如果这些都被圣上知道了,淑妃活不成不说,睿王也恐难继位。

    她跟匆匆行至偏殿,却发现偏殿空无一人。

    长廊中又巡视的守卫经过,三娘便上去询问:“敢问,皇上在何处?”

    那守卫正色问她:“你要觐见圣上怎么无人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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