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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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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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就跟发了疯似的,冲着三娘嚷嚷。

    三娘没闹明白,皇上乃皇室血脉,何来卑贱一说?

    可她哪有功夫深思,指不定下一刻她就呜呼哀哉了。

    三娘下意识的挣扎着,可是挣扎了半天,圣上却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只感觉魂魄快离体了一般,头晕恍惚。

    “皇上,淑妃娘娘来了……”殿门外有人敲门说道。

    这时,三娘感觉圣上手劲儿稍稍松了些,她赶忙深吸一口气。

    见里头没有回应,外头那人又道:“皇上,皇上?”

    片刻,淑妃的声音也从外头传了进来:“皇上,臣妾给您备了安神汤……”

    这下圣上算是清醒过来了,看着三娘痛苦的模样,他赶忙撒开手。

    三娘浑身无力,跌坐到了地上。

    他赶忙平复情绪,显得异常慌乱。

    “皇上,您再不出声,臣妾可就进来了。”淑妃见里头依旧无人回应,她又说道。

    圣上此时背对着三娘,头朝天仰,双手却微微颤抖。对于淑妃在殿外说的话,他视若罔闻。

    片刻之后,淑妃也没有进来,没有圣上的应允,她也一样不敢轻举妄动。

    好一会儿了,圣上似乎有些平缓了,转而又看了看三娘。

    三娘劫后余生,喘着粗气,依然不能平息。

    “你不是她,她对朕从不恐惧……”

    三娘无力抬头,看着圣上一如往常的神色,总算松了口气。

    “皇上……”淑妃又开了口。

    没待她再多说,圣上便道:“进来!”

    紧接着,吱呀一声,殿门开了。

    淑妃迈步进来,身后还跟了个端茶盘的宫女。

    “你先退下……”淑妃从那宫女手里接过茶盘,让她出去。

    宫女应是,便退了出去。

    三娘还跌坐在地上,淑妃见了她并没觉得惊讶,反而搁下手上的茶盘,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地上凉,快起来吧。”

    “嗯……”三娘应声,顺着她的力道缓缓起身。

    怕她站不稳,淑妃将她扶到一旁的红木椅上坐好。

    之后,她才又端了汤碗到圣上跟前去:“皇上快将这安神汤趁热喝下……”淑妃面带笑意,拿了小勺搅着汤汁,作势要喂他。

    圣上却偏过头去:“放在桌上吧,朕待会儿再喝。”

    如此,淑妃也没有强求,将碗放下,引着他坐到座上:“臣妾给皇上揉揉脑袋,能舒缓一下情绪。”

    这次圣上没有拒绝她,坐到桌案前,闭目任她上手。

    三娘此时坐立不安,现下她不知道该去该留。皇上不说话,淑妃也不给她眼色,全然将她当成了空气一般。

    “朕这几日总梦见她,她一颦一笑在朕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该不会是讨债来了吧?”

    淑妃的手顿了顿:“皇上乃真龙天子,妖魔鬼怪岂能近身?只怕到了三里之外就被皇上的真龙之气给逼退了。”

    只听圣上冷哼一声:“真龙?呵,但愿吧……”

    这两句话之后,他们都沉默了下去。

    淑妃大概是习惯了圣上这副样子,揉了一阵脑袋,又哄他将安神汤喝了下去,轻车熟路。没多久,圣上便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望着圣上熟睡的模样,淑妃叹息一声,到偏殿里屋取来一层薄褥盖在他身上。

    三娘瞧她无微不至,她对圣上大概是用了情的。

    之后,淑妃便朝三娘走来,三娘赶忙从椅子上起身。

    她将三娘打量了一番:“我还以为是个多么倾城倾国的女子,也不过如此嘛……”

    三娘心知肚明,淑妃说的并非是她,而是圣上朝思暮想的那人。

    淑妃是在圣上登基数年后才进宫的,关于涅华此人,她顶多是耳闻罢了。

    “出来吧。”淑妃一番打量之后,让三娘跟着她出去。

    三娘恭恭敬敬的福身:“是……”

    待出了偏殿,方才那宦官凑上前来,与淑妃道:“皇上老毛病又犯了?”

    淑妃点点头:“嗯,已经喝下安神汤睡了,估摸着醒来便无碍。”

    那宦官感慨:“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皇上怎的就记了这么多年?真是作孽。”

    淑妃似自嘲一般:“侍奉了大半辈子,终究是敌不过一个死人……”

    宦官见淑妃这般,安慰道:“娘娘也说了,是个死人,咱们活人只消顾好自己,旁的就甭管了吧。”

    “也罢……”淑妃道,而后又与他吩咐:“将王家这丫头送回去,顺道代我同王夫人问安。”

    “是,奴才一定将话带到。”

    淑妃点点头,又来与三娘道:“往后你就甭在大场合露脸了,免得遭罪。”

    要她离圣上远些,不见得只是为三娘着想,多少有些旁的心思。好在三娘挂着王文胥义女的身份,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淑妃也不会这般客气。

    不用她说,三娘自己都想躲远些,她又不是九尾狐狸,哪有这么多命来搭的?

    三娘埋下脑袋:“臣女知晓了……”

    如此,那宦官又领着三娘原路返回。

    赵氏自三娘出门就一直坐立不安,到了王府,三娘一眼便瞧见赵氏站在门前。

    见着轿撵,她欣喜异常,忙往前走了几步。

    待轿撵停下,三娘从里头出来,赵氏首先瞅她衣裳是否整洁。

    三娘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故作常态罢了。

    宦官得了淑妃的令,见了赵氏先寒暄几句,将淑妃问安的话说与赵氏听。

    赵氏忙道:“谢娘娘挂怀,妇一切都安好,公公也待我同娘娘问安。”

    “行……”如此,宦官算是完成了任务,让侍卫驾车打道回府。

    他们一走,赵氏就开始不停的问三娘话,多是见了圣上如何如何的。

    三娘没打算老老实实交待,就说圣上找她喝茶吃饼,随意闲谈了几句。

    赵氏肯定不信,又追着问个不停。

    “咦,你脖子这红痕怎么回事?”

    三娘赶忙捂住:“这不天儿热了么?体热起了小红疹,我忍不住抓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看画识人(一更)() 
赵氏心中不免疑惑:“怎么出门之间没见着?”

    三娘搪塞道:“出门的时候不痒,谁知到了宫里就发作。”

    赵氏先前见她衣裳都穿得好好的,也没多想:“那赶明儿熬些清热解毒的药喝下去,红着不好看。”

    三娘点头:“欸……”

    回了夜阑居,沈嬷嬷烧了热水,在屋里坐着等她回来。

    听见脚步声,沈嬷嬷赶忙出门相迎。

    “小姐。。。。。。”沈嬷嬷本是满面喜色,待出来瞧见三娘了,竟是愣在当场。

    “怎么了?”三娘看她神色不对,询问道。

    沈嬷嬷回过神来,赶忙摇头:“小姐穿这身衣裳真是好看!老奴险些没认出来。”

    三娘笑了笑:“皇上赏的,自然好看了。。。。。。”

    “皇上?小姐今儿。。。进宫去了?”

    “嗯,今儿宫里送赏的来了,让我换了行头进宫去。”

    沈嬷嬷听罢了点头,瞟眼瞅见三娘脖子上淡淡的红印,她也没多问,将三娘迎到了屋里去。

    她侍奉三娘坐到妆台镜前,给她拆发梳头:“先前张临来过了,他手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让老奴替他带话问小姐的安。”

    “哦?那他这伤好得还挺快的,能继续驾车了吧?”

    “说是近的地方能去,远了就撑不住,手上疼。”

    “那还没好全,让他再养养,小病不断根老了就得成大病。”

    沈嬷嬷却叹气:“张成如今在二房跟前不得脸,张临怕时间拖久了前院找了新人来,所以就赶忙赶慌的去了。”

    这倒是个难事,时间一长难免坏事,三娘也只能跟着叹气:“那就劳嬷嬷去弄个方子来,给他抓些药,免得熬出什么毛病。”

    “是。。。。。。”沈嬷嬷应着,又扯了些旁的:“这京城的天儿真是热,这才六月初,老奴就瞧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焉气了,再过些时候岂不热死个人。”

    “实在热得慌就在屋里放盆水,虽然抵不得大用,至少比外头好一些,也不至于屋子里太闷。”

    今年这夏天不好过,奇热难耐是必然的,三娘不怕这会儿受罪,就怕夏天一过去更受罪。

    思及此处,三娘觉得有些事情得赶紧提上日程,免得日后麻烦。

    次日醒来,三娘坐到镜前梳妆,脖子上还有一丝丝淡痕。也不知圣上与那涅华多大的仇,下这般狠手。

    三娘拿了玉梅给她的药膏,涂了手又抹了些在脖子上,盼着多多少少能起点儿效果。

    这时,沈嬷嬷从屋外进来,与三娘说道:“小姐,老爷回来了。。。。。”

    三娘昨晚睡前同沈嬷嬷吩咐,让今儿注意一下王文胥什么时候回来,她好去请安。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不是有客人?”

    “这都快巳时了,算不得早,至于客人,老奴没瞧见。”

    三娘嗯了一声,忙梳洗好,去了上园。

    王文胥这会儿应该不在东恒院里,三娘直接去侧边的书房找他。

    见书房的门果然开着,三娘信步前往。

    到了门前,她也不急着进去,而是先敲了敲门沿。

    王文胥正在桌案前坐,不知在看着什么,听见响动就张望道:“谁啊?”

    三娘应:“父亲是我。。。。。。”

    王文胥听着三娘的声音,忙道:“快进来吧。”

    她这才往里去,见了王文胥先福身行礼:“祁瑶给父亲请安。”

    “快起身,一家人就甭这么多礼了。”王文胥上前来扶她,一脸的笑意,瞅着心情似是不错:“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有几幅画,你过来看看。”

    他说着,让三娘到桌案边来。

    三娘依他,跟了过去。

    王文胥拿起其中一幅,与三娘道:“你看这幅画怎么样?”

    她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副墨竹神行倶全,算得上是佳作。可他偏偏画蛇添足多了几处矮石,有些煞风景。

    此人应该是擅长画竹的,可石头画得欠缺神韵,看着竟有些不像。

    “分明画的竹,干嘛非要多出这些石子来?多此一举。”

    王文胥拿回去看了看,觉得三娘说得很有道理:“确实,若是光画竹子,还是幅上乘之作。”

    三娘问道:“父亲怎么突然研究起画来了?”

    “我是想学学看画识人这门学问。。。。。。”

    这不用说了,铁定是受了左老太爷的影响。

    王文胥又将画凑了过来:“祁瑶你看看,你能从这画里看出多少来?”

    她倒不觉得看画识人是门多大的学问,不过是每个人的性格迥异,总能在细小的事情上头有所体现,作画也是一个道理。

    三娘仔仔细细的将那画再看了一遍,说道:“此人擅画竹,旁的东西却画个四不像,说明此人并非天赋才学。那么他之所以竹画得好,一定是勤学苦练的结果,应该是个非常踏实、认真的人。”

    王文胥听得津津有味:“嗯,继续说。”

    “再看他提的字,说秀气又不够秀气,说张狂又不够张狂,遮遮掩掩,欲盖弥彰。说明他为人小心谨慎,不容易对外人吐露心声,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还可能有些自卑。如此,便能说明此人并非位居高位者,若是为官肯定是小官小吏。”

    王文胥听后,竟大笑起来:“那此人便剔除不要了!”

    此话何意?三娘有些闹不明白了。

    “来来来,你再看看这个。”王文胥没待她细想,又寻了一幅画给她鉴赏。

    三娘先看的是那副仕女图,说实话,她觉得自叹不如。此人无论是从神色、衣襟无不细致,堪称上乘。

    “此人乃天赋才学,即便如此他依然对画作细致认真,说明是个谦逊之人,可是。。。。。。”

    “可是什么?”

    “明明别的地方都可以去描写,为何衣着如此不考究,这暗金云纹不是男子素爱的么?”

    王文胥点头:“确实,如此说来此人很随性,高兴哪里细写就哪里细,不过分考究。”

    三娘笑道:“正是。。。。。。”

    “那你再看看这个。”王文胥又递过来一幅画。

    三娘随意一瞥,却愣了神。

    这是幅桃花春图,笔风洒脱不羁,色泽恰当好处,拿它与名家画作相比也毫不逊色。

    只是这画,跟三娘在河洝收到的那幅,实在是有太多相似之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左家人到访(二更)() 
特别是桃花枝上立着的那只赤腹山雀,形单影只。

    说起春色,但凡是画活物,一定是出双入对。可这人依旧毫无情趣,如此桃花美景,竟只画了一只山雀。

    “如何?”王文胥见她久久未答话,便又问道。

    三娘摇头:“此画难辨。。。。。。”

    要说作画之人的特点,那就是太让人琢磨不透。他的画每一处都追求极致,可丝毫没有个人特点,就像是范本一样。

    王文胥听罢,也没硬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只问:“那让你选一幅最喜欢的,你会选哪个?”

    那自然是谁画得最好,就选谁了。

    三娘指着王文胥手里正拿着的那副:“肯定是选这个,从画作本身而言,这是幅不可多得的佳作。”

    王文胥对这个结果似乎不满意,又将那副仕女图拿来:“这个也不错,为何不选这个?你看,这画作精细,刻画唯美。。。。。。”

    他说了一堆吹捧的话,让三娘不明所以。

    “不是说鉴赏画作么?父亲如此认真作甚?”

    王文胥顿了顿,是觉得自己有些较真了,便将画收了起来。

    “你找到这儿来,不会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讲吧?”

    他还真说到了点子上,三娘也不跟他再扯别的,直道:“父亲还记不记得上回凌云寺那件事情?”

    王文胥没搞明白她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个事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三娘摇头:“没什么不对劲的,只是那时人人都担心长姊的安慰,回来之后没人去管那些歹徒到底是什么人。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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