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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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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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姨娘这回可不认怂:“说这些无用的作甚?八仙过海各凭本事,谁拿下了谁是英雄。”

    “你……恬不知耻的溅妇。”何氏气急败坏。

    柳姨娘正欲反驳,老太太却开了口:“谁也不准去!”

    王祁贤瞧着气氛一下变了样,还一愣一愣的,不知所以然。

    傅老太太是恨铁不成钢,何氏同柳姨娘当着王家长子长女的面争嘴,丢尽了傅家的脸。

    老太太又下令:“你两领着证静娴、静初先回去。”

    傅静娴淡漠惯了,还是一脸无所谓,倒是傅静初有些不情愿。可惜再不情愿也无法,老太太发了话岂敢不从?

    何氏还企图让老太太松口:“嫡母,您这是作甚啊?就让静娴……”

    没待她继续说下去,老太太便呵斥道:“还不快给我进去,嫌不够丢人?”

    见老太太不松口,何氏也不再自讨没趣,领着傅静娴走了。柳姨娘见何氏也没讨着好,很识趣的跟着走了。

    她们一走可算是清净了,王祁莲拉着三娘:“你同我去吧。”

    三娘可不干这蠢事,人在屋檐下,她要真去了往后还有的受。

    “送君千里也终须一别,多走城门那几里路又有何意义?只愿你万事保重便好。”说着,三娘将方才从梳妆台上取的盒子拿给王祁莲:“这是河安女子喜爱的玉面膏,秋日里干燥,抹上在脸上不易起白。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你且收下。”

第十章 家闹() 
王祁莲可不推辞,顺手拿了过去:“那我便收下,要是有机会你到京城来,我回你个大礼。”

    三娘笑答:“好……”

    这会儿下人也给收拾妥当了,王祁贤提醒了句:“阿莲,该走了。”

    王祁莲应了声好,瞧了瞧周遭,问道:“咦?同你一起来的那人不跟咱们回去?”

    “人家早都走了。”王祁贤回应道,扶着她上了车。

    走时,王祁贤回身看了看三娘。三娘礼貌的福了福身又目送他们走远了,才同老太太一块儿进了府门。

    刚进门,何氏身边的李嬷嬷便跑了过来:“老夫人欸!不得了,夫人同柳姨娘打起来了!”

    “什么!”傅老太太一开始惊讶万分,转而又全成了怒火:“快领我过去!我倒要看她俩是不是还能闹翻了天!”

    说着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了,就剩下三娘一人。

    这样的热闹三娘可不过去凑,免得一不留神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回流芳苑的路上,三娘倒是遇见个人。那人是何氏的远房表哥,名叫刘寅轩,三娘前世怯弱不爱出院子,见他也是远远瞧了几眼。

    刘寅轩这个人是个二痞子,赖得很。一开始说带着傅老爷做生意,带着带着,竟带到窑子里去了,反正傅家是吃了他的大亏。

    三娘埋着脑袋只管走,不愿同他打照面儿。

    谁知他走着走着竟将三娘喊住:“慢着……”

    三娘顿住,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怎么了?”

    他问:“你是哪家的?”

    三娘故作无知道:“我是府里的三小姐,你又是哪来的?府里的下人么?”

    刘寅轩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难怪……倒是个美人儿。往后见了我得叫叔,知道不?”

    “哦,知道了”三娘乖巧的回道。

    见三娘听话,他很是满意,又大摇大摆的走了。想想他方才打量她那眼色,三娘顿觉恶心,甩了甩脑袋继续往回走。

    夜里,秋风刮过桂枝头,飘来阵阵香味,甚好入眠。

    三娘刚眯了眼,睡意正浅,不知哪里传来的争执声将她惊醒。

    秋姨娘也没困着,眼睛溜溜的转了一圈:“三娘,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三娘嗯了一声:“听到了,大半夜的,也不知是谁在吵吵。”

    “算了,不管他,咱们睡吧。”秋姨娘给她掖了掖被角。

    三娘道好,又闭了眼准备入睡。

    可那争吵声不仅没消下去,反而越发大了起来,让她们实在无法入睡。

    秋姨娘一下从塌上蹭起身来,伸手从衣担子上取了外衣披上。

    “你先躺着,我出去看看。”

    三娘道:“好,早去早回。”

    秋姨娘嗯了一声,匆匆出了房门。

    三娘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左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渐渐的,那争执声吵醒了好些人,响动越来越大,大到三娘都能听清楚那人哭爹喊娘。

    “滚!滚出去……你个杀千刀的……”

    “臭娘们儿,要反了不成。。。。。。”

    “……天老爷欸,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三娘支着耳朵听,倒是津津有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府里被吵醒的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音盖过了哭喊那人。

    再后来,大家都没了声,夜也跟着静了下来。

    半晌,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接着是秋姨娘的说话声:“这折腾人的老婆娘,也不知有啥可哭的,愣是不叫人睡个安稳觉。”

    三娘问了句:“姨娘,是谁在哭喊?”

    秋姨娘把外衣脱了担好,赶紧钻到被窝里,估计是冷着了:“还能是谁,这等泼妇行经还不只有何氏干得出来。”

    “那她哭些什么?”三娘续问。

    “还不就是老爷要花银子把窑……算了,这事不能同你说,快歇了吧。”秋姨娘说了半截儿又止住。

    其实,就算秋姨娘不说三娘也知道,傅老爷现在放着手上的事不干,成天跟着何氏那表兄在外面晃荡,如今又迷上倚红楼里的花魁俞四娘,嚷嚷着要给人家赎身纳入府来。

    何氏早就跟傅老爷没了情,管他纳几个呢。只是这个俞四娘在河安有点儿名声,要给她赎身颇为费钱。何氏是心疼那点银子,傅老爷找她谈,当然谈不拢,谈不拢就吵呗。

    这几日为着傅老爷爷的事,傅家上下都没个消停,他似是铁了心要把人带回来。

    俞四娘也不知给傅老爷灌了什么迷魂药,自来孝顺的他还跟老太太大吵了一架。这一架吵下去,老太太是打死不让那俞四娘入府了。

    傅老爷当然有骨气,你们不让她进家门,我就天天宿在花楼里,就这样,傅老爷在外头一住就是大半月。

    八月寒苇花,秋江浪头白。

    临近中秋了,傅家上下也同寻常人家一样准备着过节。

    吴先生也好些日子没到府里来了,除了世家大族的小姐们,大多数的女子年满十三也就无需再学诗书四礼。往后会寻一个教养嬷嬷学学从夫之道,女红什么的,傅家这样的也在此类之中。

    傅家的规矩是,每月逢六子女都得衣装整洁到嫡母那里去行大礼,今儿正好是初六。

    秋姨娘大早的就给三娘打点好,让她去。

    今儿去得不巧,何氏早早就出府去了。

    李嬷嬷见三娘她们来就轰她们走:“都回去吧,夫人今儿出府办事去了,明儿再来。”

    傅静初是最怕见着何氏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听说何氏走了一溜烟儿就跑没了影。

    三娘正要走却碰上才过来的傅静娴,她也才起来,不知道何氏出门儿的事。

    李嬷嬷对傅静娴就客气不少:“二小姐,夫人已经出门了,要不您再回去困个回笼觉?”

    傅静娴点了点头,同三娘一起出了正房的门。

    前脚刚踏出去,傅老爷后脚就进了疏林院的门。

    三娘她们忙福身行礼,唤道:“父亲”

    傅老爷背着手,淡淡的嗯了一声:“静娴你来,我问你个事情。”说着就拉傅静娴到一边儿去了。

    三娘很识趣的往回走,没走几步就听见傅老爷在里头问傅静娴:“你母亲平时把贵重物件儿都放哪里?”

    “这个女儿不清楚,娘屋里我平时很少去。”

    “怎么可能?是不是你娘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

第十二章 风头() 
傅老爷见林院士这般也不知道怎么圆场了,在座的就他和师爷有点儿墨水。他若是去接了林院士的上联,要是林院士说不好岂不扫面儿;若是说好,他堂堂一县之长去争那玉佩,实在有失身份。

    师爷似乎看出傅老爷的心思,连忙来圆场:“香波满斗,瑞烟笼罩碧琉璃。”

    林院士像是喝高了,扭头看了看师爷,又仔细思索了一下:“还算工整,就是不够大气,还有那么点不合情境,还有谁愿意一试的?”

    师爷是急得跺脚,怎么给了台阶不下呢?人家一个德高望重的书院院士,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众人答不出来,将他撂在一边儿吧?

    三娘看了看天上那轮明月,月亮周身起了一层薄薄的蕴。

    “灵胥未泯,祥瑞普降河安城。”

    一旁坐着的吴先生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一看,真是三娘开的口。

    席间的众人都朝三娘望去,然后又瞧瞧林院士。

    林院士捋着胡须仔细品了一下:“嗯,对的公整,朴实易懂,也算合情合境。”说着,他将手里的玉佩拎了拎:“说到做到,这玉佩归你了。”

    他嘴上说着话,眼里却四处搜寻没有焦距,估摸着还没找到是谁开的口。

    三娘从座上起身,行至林院士跟前,福身行礼:“先生。。。。。。”

    先生?林院士愣了愣:“你是?为何唤我先生?”

    三娘抬起头,冲他笑了笑:“回先生的话,晚辈乃是傅家的三小姐傅瑶生,吴先生是晚辈的恩师,您自然也是晚辈的先生了。”

    林院士望着天花板沉思,好像在想傅家三小姐到底是哪一个,想了半天突然道:“我听慕云说起过,三娘是吧?。。。。。。嗯,确实是个乖巧的孩子。”他便把玉佩放到了三娘手中。

    慕云是吴先生的名儿,三娘收了林院士的赏,又道:“三娘谢过先生。。。。。。”

    “傅衡啊,你这个女儿倒是知书懂礼。”林院士哈哈道,边说边回到座上去了。

    傅老爷则推辞:“林院士说笑了,三娘是误打误撞,当不得这四字。”反正就是些客套话。

    老太太很是高兴,林院士在河安甚至南淮州郡声望颇高,他夸三娘就等于是夸傅家之女。

    “咱们傅家的姑娘一向乖巧,加之吴先生这些年的悉心教导,也算是知书达理的。。。。。。”老太太一边自夸一边还不忘把吴先生拉出来吹捧两句,林院士听了自然受用。

    三娘出了堂屋的门,就听不见老太太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左不过是吹嘘之词,林院士身边那么多高门子弟,现在又要到京中任职,老太太还不是想在这上面挖条路出来。

    何氏瞅着三娘的走出去,心里暗骂搔。货,真是会出风头。

    “可不是嘛,我家静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比三娘那丫头差,方才要是静娴去接,定是比她对得好。”

    何氏自来不会说话,林院士听着不爽快:“既然不差,为何方才不来对我那上联?”

    傅静娴在皱着眉,烦何氏太多事。

    老太太连忙救场:“林院士再用些瓜果。”说着忙削了个苹果递到他手里。”

    好在林院士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接了苹果吃起来,方才那点事也抛到脑后去了。

    老太太这边赔了笑脸,那边瞪了何氏一眼,细声道:“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

    傅老爷也厌恶的瞅了何氏两眼,她登时来了火,奈何这场合又不好发作,她只好坐在那里闷闷不乐。

    回到座上,三娘将那玉佩拿给吴先生:“我看院士他是从怀中取出的,估摸着不是寻常的饰物,还是交给您吧。”

    吴先生却笑着摇头:“也算不得太贵重,相国家的公子上个月前来拜访时送的。他既然给你了,你就收着吧,给你倒是比给旁人强。”

    三娘还是觉得不妥,何况送礼的还是相国家的公子:“既然如此,三娘就更不能收了,相国家的公子不就等于是替相国大人给的么?”说着就要塞给吴先生。

    “你这孩子真是难缠,我那夫君的脾气谁都知道,当年他还把贤王送他的玉如意赏给了门下弟子呢。相国大人与他是旧识了,他那性子人家也清楚得很。”

    三娘难得听到有人提起贤王这个人,吴先生也是口无遮拦,在大邺,贤王这个人几乎是禁谈。

    相传他与当今圣上为了夺嫡自相残杀,后不知去向,自古成王败寇,多半是被绝杀了。

    吴先生似乎发觉自己口误,环顾四周,见大家都在赏月闲谈,才松了口气。

    “意思是院士他常做这样的事么?”三娘故意忽略别的不谈,捡这个来说。

    “可不只是常常了,但凡是有宴可赴,他就必定出题。上回有个米贩商人,他儿子考中了秀才,非要请咱们去赴宴。席间不是商贩就是寻常百姓,他居然问人家《六韬》简论,好在那商贩的儿子也在场解了围,否则真有些损人家面儿。”

    《六韬》是先秦时期黄老道家典籍,讲的是军事政论,属兵书一类。莫说寻常百姓了,就是书院里那些个学生也不一定就精通。

    三娘则抿着唇笑,吴先生见三娘这般,也跟着发笑。

    月上正头,宾客渐渐散去了。

    秋姨娘过来同三娘道:“不早了,咱们回吧。”

    她今儿也确实呆得久了些,主要是吴先生在,她这个做学生的陪一陪也是应该的。

    “先生,那学生先行告退了。”三娘起身冲吴先生行礼。

    “去吧,往后不论谁替了我的班儿,你都不能荒废学业。”

    三娘道是。

    路上没人掌灯,三娘同秋姨娘摸着黑回去。刚走到距流芳苑数米处的小道上,前院那边又传来一阵惊叫声。

    然后是一堆的嘈杂之声。

    “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秋姨娘道,急匆匆的又朝堂屋那边去了。

    三娘自行回屋睡下,一觉到天亮。她手扒了扒身后,发现没人,才惊觉秋姨娘昨夜没回来。

    她仔细回忆了一些,想起傅老爷这个时候好像病了几日,没想到却是在中秋夜里。

第十三章 病变() 
作为傅家名义上的小姐,三娘觉得还是该去看看,万不能如从前那般背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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