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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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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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息一声,苏钦玉索性背过身去:“要留便留,待不下去了就自己回去。”

    三娘白了他一眼,傲娇的男人,总会有你破功的那天。

    绣了许久的花,三娘确实有些坐不住了,便起身到窗前去站一会儿,清醒清醒头脑。

    从这里往下看,见到的是建安河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听见的是楼下姑娘们的欢声笑语。

    天色已经不早了,昏暗的天上透着几丝红晕,再要不了多久天就黑了。

    这场景三娘看过无数回,在望春楼上,她曾无数次眺望远方。

    只是如今心境不同了,她当初更多的是迷茫无助,如今却觉得有归属感,因为这里还有个她在乎的人。

    思及此处,三娘回身看了看。

    苏钦玉不知何时醒来,坐在榻边看着她,一言不发。

    三娘被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回过神,然后将头转了过去,装作一副并未看她的模样:“才醒”

    三娘二话不说,赶忙去取来火折子点燃蜡烛,照亮整个屋子。

    苏钦玉坐在那里不动,皱着眉头也不说话。

    三娘取了一盏灯端过去,放在桌案上,然后走到苏钦玉面前:“要不要下几盘棋?反正坐着无聊,现在也还早。”

    他并未正面回应三娘,而是问她:“你真不打算回去?王伯父会担心”

    “无妨,我已经跟他们说我去寺里祈福几日,说是悼念亡父亡母。”

    王文胥、赵氏还有秋姨娘都知道三娘的身世,所以三娘找这个理由真是再妥当不过了。

    苏钦玉诧异万分:“你这是打算长住?”

    “也不是。”三娘摇摇头:“去寺里祈福总不能去太久,所以顶多算是小住。”

    他点了点头,然后撑着身子从榻上起身:“来吧,你要下棋,我便陪你下。”

    三娘喜滋滋的取来棋盘棋子,将其摆好。

    论棋艺,她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胜过苏钦玉的,只不过是陪他解闷罢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苏钦玉让三娘执子先行,三娘便不客气,捡了子就开下。

    本以为苏钦玉晓得她的斤两,多少会让一让,却不想这厮根本不让,每一步都把她往绝路上逼。

    三娘越挫越勇,即便苏钦玉再怎么不让步,她也不肯认输,一定要下个结果出来不可。

    连着五局,她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一局收子之后她又道:“再来!”

    苏钦玉面无表情,将棋子捡完:“不想来了,你总输。”

    三娘泄了气:“那咱们玩点别的?”

    他摇摇头:“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五局棋,每一步我都没有留情,因为我想让你知难而退。可你呢?明知道是输,却非要下到最后,这是何苦呢?”

    三娘听出他这话里的寓意,不就是想旁敲侧击,让她走么?

    “没有下到最后一步,一切都还有可能,就算输了那也能从失败中汲取经验。你看我跟你下的这几局,不就是一局比一局有长进么?”

    苏钦玉知道三娘能听明白他的意思,此时她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我是想劝你回去,别再与我多有纠缠,你知道我干的是什么勾当,有多危险。在出征之前我从未好好考虑过咱们直接的事情,但这次从南境回来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我突然想明白了。我还不到那个时候,我还差得远。”

    “不怕,我会等你!”三娘这话脱口而出,想都没想。

    苏钦玉从座上起身,拉着三娘到窗边,指着外头繁华的夜景与三娘道:“我不知道我所行的事情能有多大的把握,从前我是年少气盛,但现在我知道会有我算不准的事情。拉你入伙是我做得做错的一件事,所以我现在想让你远离,带着王伯父他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生活,这不一直都是你想要的么?如果你执意跟着我,也许后半辈子就只能看着这一小小的方窗度日,就算外面的景象再繁华,也总有看腻的时候。”

第四百七十四章 那些往事() 
他有条有理的跟三娘说,三娘意识到他似乎真的做好了决定,所以她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认为我不会快乐,可我却觉得无所谓,因为我想要的就在这里,所以窗外哪怕是一成不变的景象,对我来说也是幻化多端,四季交替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三娘知道他想继续劝她,但她却一点都不想听。

    她索性伸手搂住苏钦玉的肩颈,踮起脚尖在他唇边印上一吻,然后转身出了门,徒留下一脸迷茫的他。

    少漓听见房门响动,出来见三娘进了对面那屋,才敢进来看苏钦玉。

    见他杵在窗边,少漓上前询问:“公子,这下可怎么是好?要不腾地方?”

    沉默了良久,苏钦玉才回过神来,他冲少漓摇头:“腾地方就算了,这儿其实挺不错的。”

    少漓虽未尝过情事,却见过听过,一看苏钦玉这样子,八成是舍不得人王小姐,害怕人家不再纠缠了。

    “那成,您不腾地方,那我就得腾地方了,王小姐霸占着这里,我是肯定没办法接近的。”

    苏钦玉也没说不好,只是嗯了一声又躺回去了。

    少漓啧啧两声:“白眼儿狼!”

    说着,他把棋盘收拾好,便出去将门带上。

    苏钦玉才睡起来不久,这个时候根本睡不着,在榻上辗转反侧。

    三娘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裳没脱,也还未洗漱,就坐在桌旁看着跳动的烛火发愣。

    也不知道这会儿苏钦玉睡了没,会不会还处在窗边吹风。

    她很想过去看看的,可现在天色已晚,再加上方才她趁其不备做的那事情,实在是让她不太好意思。

    但心里想要见他**逐渐占据她的理智,去看一眼,就一眼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

    三娘这般想着,竟鬼使神差的推开了门,又鬼神神差的来到苏钦玉门前。

    屋里的烛火闪烁,一看他就还未睡下,可是她没勇气伸手去敲门。

    在外头站了半天,就在三娘打算放弃的时候,屋里响起了苏钦玉的咳嗽声,一阵阵的,显得异常虚弱。

    三娘莫名的揪心,什么也不管了,直接推门而入。

    她气势汹汹的进去,却见苏钦玉披着外衫坐在桌案边不知在写什么。

    他见到三娘的时候也是一愣,神情还不太自然,只是问:“你怎么还不睡?”

    三娘径直走到桌案旁,看了看宣纸上他画的东西,似乎是一株寒梅,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看着苏钦玉无大碍的模样,三娘觉得是自己关心则乱了,便道:“我就是来看看你,然后。。。让你早些睡。”

    苏钦玉看着她,面上露出久违的笑颜,但他就是不说话。

    三娘觉得臊得慌:“你赶紧睡吧,我回屋去了。”

    她转身离去,却在刚迈出一步的时候被苏钦玉叫住:“且慢!”

    三娘心跳得厉害,在想他到底想干嘛?

    片刻之后才听闻他又道:“我在这屋里待了太久了,不妨陪我去外头走一走,索性现在天色已晚,出门也还方便一些。”

    三娘回身看着他:“好啊,反正我也睡不着。”

    他简单束冠戴簪,披上外衫就与三娘一道出了望春楼。

    此时夜深人静,望春楼里的人也都歇下了,恩客们在姑娘们房里正熟睡着。

    两人顺顺利利的从望春楼里出来,三娘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辰与明月:“今日夜色不错。”

    苏钦玉只是嗯了一声。

    想起苏钦玉伤还未痊愈,三娘便过去搀着他。

    顺着建安河河道走了一圈,苏钦玉停下脚步:“去哪儿?”

    两个人出来逛,总不能漫无目的的闲逛,三娘仔细想了想便拉着苏钦玉绕到望春楼后头去了。

    “这夜深人静的也没什么有趣的,但我知道一些秘密,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苏钦玉见她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点点头道:“可以。。。。。。”

    三娘便放开了干,领着苏钦玉在一处墙根停下,左右踱步之后找了根树枝挖起墙角来。

    苏钦玉愣了愣神:“你挖那个做什么?”

    三娘回头看了他一眼,贼兮兮的笑:“望春楼的鸨子是个守财奴,银子和贵重物件儿从来不放在屋里,死来想去她就在墙根处挖了个洞把贵重物件儿埋进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

    三娘洋洋得意:“我当然知道了,等我把她这些东西全给她搜刮走,不然砸进去的钱都让她白赚了。”

    “你这是偷盗。”

    “得了吧,她那些银子都是些不义之财,我拿了才用到她那里,也没差。”三娘抬眼看着苏钦玉:“你该不会是想跟我讲大邺律例吧?”

    苏钦玉摇摇头:“不,我是问你需不需要人帮忙。”

    三娘噗嗤一声笑出来:“不必了,你现在身子弱,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一个人来就成了。”

    话刚说完,她句挖到了一处箱角,加快了速度便将那箱子挖了出来。

    想了想,三娘想出个鬼主意:“要她这些东西也没必要,整一整她才好!”

    说着,三娘走到另一处墙角开挖,把那箱子埋了进去。

    这期间苏钦玉就这么看着她,什么都不说。

    埋好箱子,三娘拍拍手,满意的踩了踩脚下刚埋好的土。

    “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连望春楼里鸨子藏银钱的地方都知道,简直让人匪夷所思。”苏钦玉的声音穿破黑夜的宁静直击三娘的内心。

    他一步步的朝着三娘走过来,直到两个人对面对,他才停下。

    三娘对他这问题置若罔闻,转移话题道:“要不我们去建安河边再走走,这么好的夜色去看看水也不错。”

    “不去!”苏钦玉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往墙边一拽,整个人被他死死抵在那里:“你说你下定了决心要跟我,那你是不是该做到对我不隐瞒呢?”

    她觉得很为难,要她说什么?说那些荒唐的事情他会信吗?就算他会信,那她说她那些不为人知又异常悲惨的往事有何意义呢?

    终究是往事了。

    “你不用逼问我了,我是不会说的。”三娘的态度坚定,她那些不堪入目的往事她只想埋在心里。

    见此,苏钦玉松开了擒住她的手,然后道:“外头风大,回去吧。。。。。。”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丑是丑我喜欢() 
他真的就这么回去了,路上都不曾再看三娘一眼,又想昨天那个样子。

    三娘觉得自己白费了一天的功夫,还这么主动,简直让人笑话死了。

    两人上了楼,苏钦玉总算是肯回身看卡她了:“早些休息。。。。。。”

    三娘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点点头:“好吧,你也早些休息。”

    话到这里,两个人就没了下文,苏钦玉回了屋,她也回了自己的屋。

    苏钦玉在榻上也是辗转难眠,他不过是想让她坦诚以对,这难道和困难么?

    若是她肯跟他坦白,他可以不计较她跟陆亦阳的婚事。反正是定亲,又不是成了亲,只要生米还能煮成熟饭,他有太多的法子让陆亦阳知难而退。

    可现在她那倔脾气就是不肯在他面前放一放,两人既然要在要在一块儿,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另一边,三娘也是辗转难眠,她知道苏钦玉就是想让她说出自己的秘密,无非就是想让她跟他坦诚以对。

    可是三娘觉得没有必要啊,而且说出来他能信么?

    与其说出来他又不相信,还怪她欺骗他,那还不如不说呢。

    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事,一直过了三更天才睡去。

    次日,三娘起得倒是比苏钦玉早一些,就是气色看起来不太好,碰上少漓的时候把少漓吓了一跳。

    “王小姐这脸色。。。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么?”

    少漓其实心知肚明来着,他们两出去过,他是知道的,但具体出去做了什么他还真是不清楚。

    三娘无力的看了少漓一眼:“没事,就是落枕没睡好罢了。”

    少漓假装深信不疑,他不戳破,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三娘同他一道进了苏钦玉的房里,却见苏钦玉还在睡着,身上的衣服也没脱,半枕在被褥上睡得沉。

    少漓杵在那里为难,他也不好去叫醒他,苏钦玉还是个伤者,就让他歇一歇吧。

    如此想着,少漓便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案上,然后与三娘道:“我先去准备热水,待会儿要是我家公子醒了,王小姐便到我那间屋子的开窗处叫我一声,我就来了。”

    三娘看了看他放在桌上的东西:“这是给他包扎用的?”

    “是”少漓毫不隐瞒:“公子他身上的伤很重,伤口有的地方还未结痂,药不能断,所以必须给他换。”

    三娘便点了点头:“那成,你去吧,到时候我会去喊你的。”

    少漓道好,然后转身出了屋子。

    她拿起桌案上放着的那些瓶瓶罐罐,仔细看了看,发现有几味药她都认得,跟王文胥的那些药有些相似。

    不过想想也是,苏钦玉在战场上受的伤可不就是刀剑伤么?王文胥也是刀伤,自然大同小异了。

    就在她看着这些瓶子发愣的时候,苏钦玉咳嗽两声,醒了。

    他虚着眼,看见三娘便问:“你什么时候起的?”

    “有一会儿了。”她没打算去叫少漓,而是把门关上,然后取了桌上的药去给苏钦玉处理伤口。

    见她这个阵仗,苏钦玉愣了愣:“你这是。。。。。。”

    三娘二话不说,直接坐到他身边:“把衣裳脱了,我给你上药。”

    “啊?”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向三娘确认:“你给我上药?”

    “对啊!快脱!”

    他一阵气闷:“不成,让少漓过来。”

    三娘白了他一眼,傲娇个什么劲儿啊?

    “你要是不脱,我就脱了!”三娘作势解自己的衣袋。

    “别!”苏钦玉看呆了,连忙制止,左右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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