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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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不好惹-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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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前,吴源问我,“不想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吗?”

    “那些人我不关心,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干。”既然我活着,那么其他人的下场一定好不了,这一点,我是明了的。

    吴源离开之后,从外面进来两个女婢,说是他安排过来服侍我的。

    我顺水推舟的接受了,让她们帮我简单的梳洗了下之后,便下了床。我要去看看酸枣,亲眼确认她确实安好。

    阴云早已散去,天上一弯弯月寂寞的洒着银辉,照的夜晚亮堂堂的。地面上很干燥,看来在电闪雷鸣之后并没有降下大雨。

    我掌着灯,推开酸枣的房门,看见她平静的睡脸,自己终于觉得安心了。只是看见她红肿的脸颊,青紫的嘴角和额头,心里不免有些内疚和难过。

    看这情形,她在白继先手里的这三天里,一定没少挨打,没少受折磨。

    从蟒岭出来,她就跟着我。那时,还是飘雪的冬天,如今却已经到了炎热的夏天了。弹指一挥间,岁月在悄然的流逝。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怀疑让她跟着我是不是个错误?虽然平安的回来了,可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有这些无妄之灾。

    我不能给她安定富足的生活,随时还会有各种麻烦扑脸而来。这一次侥幸能活,可下一次呢?

    跟我亲近的人,大部分都死了,就像医女,就像玉俏。最好的却是翠屏,因为她是生死未卜。这些事,虽然我不愿意去想,却是磨灭不掉的事实。

    也许,我对自己所爱之人最大的保护,就是应该保持距离吧!也许我还是应该像以前打算过的一样,应该到处转转看看,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奢望安定。

    也许我应该离开孟州,离开这些我深爱的人们,让他们能够安定的生活。

    出了酸枣的房间,我脑子乱哄哄的。鬼使神差的,竟然走到了严伟的书房外。

    我听见他的咳嗽声,看见他的削瘦的双肩在剧烈的起伏,看见吴源给他端茶送水。想去跟他说句关心体己的话,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过不了几天,我们的立场也许就会截然不同。就像辛诚所说的,我们之间也许会有激烈的冲突。最差的后果,我不敢想。

    然后,我看见吴源走了出来,他叫了声,白姑娘,问我怎么不进去?

    我笑了笑说,“夜深了,公子也该休息了,不便再做打扰,我正打算回去。就请吴总管,代我跟他道声谢!”

    吴源大概是有些意外,说了句,“这样啊!”

    有太多利害牵扯的感情,毕竟不会那么纯粹,下场往往是可悲的。我转身离开,心里感到无比的凄凉。

第一八二章 送别() 
红彤彤的太阳从东边慢慢爬起来,晨间一晌的清凉便偷偷溜走了。

    “白玉哥哥!”少女清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如莺啼一般的悦耳动听。

    我转身一看,忍不住笑了,“大热天的你包成这样干吗?”

    酸枣一把扯下严严实实包在头上的纱巾,羞赧的笑着说,“我怕白玉哥哥见了,会笑我丑。”

    看见她脸山未消的淤伤,我心里的有无数的内疚和暗殇,眼前瞬间一片模糊,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我说,“不丑,不丑,我们酸枣一点都不丑。都是哥哥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酸枣双手环住我的腰,撒娇的靠在我怀里说,“这点伤倒没什么,我就是害怕再也见不到白玉哥哥了。”

    蹉跎了如许岁月,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被需要的感觉。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眼眶似乎已经承受不了泪水的重量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耀眼的太阳,问她,“去看过白华了吗?“

    酸枣说,“昨天就去了。”然后又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问我,“她会死吗?”

    我笑了笑说,“不会,你华姨是个好人,好人一定能长命百岁的。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酸枣一脸真诚的说,“虽然她不会说话,可我知道她对我很好,我也一定会对她好的。”

    这样就好,即使有天我离开了,她也能跟别人互相扶持着生活下去。

    在园子里小坐了一会儿之后,我就跟酸枣回房用了早餐。被绑的三天里,她只吃了很少的东西,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

    早饭简单,不过就是清粥小菜配包子。她却吃的很香,狼吞虎咽的吃了很多,忙的我直拿帕子给她擦嘴。

    用过饭之后,吴源就将白鑫带了过来。他还穿着僧衣,身上安然无恙的,我不禁安心了不少。

    酸枣跟白鑫有短暂的眼神交流,在相触的一刹那,便各自移开了。我以为酸枣看见他心里会不自在,打发她去白华那里看看。

    可她一脸忧心不肯挪脚,对我说,白鑫是好的,只有他没打她骂她,还偷偷给她饭吃,让我别为难他。

    我笑了笑,跟她说我不会为难白鑫的,她才安心的离开了。

    白鑫很恭敬的叫了我一声,“姑姑!”

    虽然是咎由自取,毕竟是我害的他家破人亡,所以我完全不知自己该怎么应他,问了他一句,“白鑫,你恨我吗?”

    白鑫没有回答,反问我,“那姑姑,恨我们吗?”

    “恨,确实是有过的。但现在我和我关心的人都还活着,所以我已经不在乎了。”面对一个诚实的孩子,我也很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们之间扯平了,谁都不用去担心对方是不是恨自己了。”白鑫笑了,坦荡的像个真正的君子。只是这个君子年纪有点小,他的成熟超越了自己的年纪。

    舒了口气,我说,“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来。我可以送你去读书,也可以送你去习武,只要你有兴趣还可以学其他的。”

    既然决定要做白家的人,那么我就有义务为白家保住这条血脉。我想,如果换做是玉俏,她也会这样想吧。

    白鑫的眉头轻轻一皱,似有些难为的说,“多谢姑姑的好意,可我想去找我娘和姐姐。”

    隔天,隔地,隔不断的是骨肉亲情,他这样做实属人之常情。

    我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可你要清楚为人立于天地之间,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想清楚,弄明白了这些,你才能活得长久。”

    因为没有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熏陶,这孩子的心眼没长歪已经算是奇迹了。他年纪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就更难说了。我只是希望他能明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的道理。

    白鑫乖巧的回道,“姑姑,我知道爹做了许多坏事,才会自取灭亡,我会引以为戒的。”

    他自己的路,是要他自己一步步的走。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便送了他些银两和一匹马,送他出了第一庄。

    分别在即,我最后对他说道,“孩子,以后无论遇见多少艰难困苦,一定不要忘了今天跟我说的话,不要忘了自己的初心。”

    白鑫利落的跨上骏马,冲我灿烂的一笑,“请姑姑放心,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我点了点头说,“去吧!找到了你娘和姐姐,就带她们找个地方安稳的住下来,好好过日子。”

    “姑姑,我走了!”白鑫向我一抱拳,然后紧抓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哒哒跑起来,带着他消失在视线里。

    我心里其实有很多的担忧,可什么人,走什么样的路,有什么样的命,是各人自己的造化,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得。多想只是徒增烦恼,不如随它去得好。

    送完白鑫,我便去了白华的房间。酸枣眼圈红红的,想是已经哭过了。

    我跟她说白鑫走了,她说,但愿好人能有好报,他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白华还是没有苏醒过来,老忠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每天都要跑去找名医,寻良方。年纪大了,没折腾几天,就看着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想到名医,我就跟他打听了一下,“月老庙的住持医术怎么样?有耳闻吗?”

    老忠很实在的说,“他的口碑是很好,要说到医术究竟怎么样?我也见识过,倒是不好说。”

    那么多人都去找他看病,想他应该是有两下子。人生在世,能多条路,多个选择总是好的。我跟老忠商量了下,当即决定带着白华去找他看看。

    老忠赶着马车,我跟酸枣在车厢里面照顾着白华。由于顾忌着病人,路上走得极慢,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月老庙。

    不是初一十五的日子,庙里来往的善男信女依旧是络绎不绝,这月老庙的香火还真是鼎盛。

    到了庙门前,守门的小和尚见老忠背着白华,便迎上前问道,“几位施主是来上香的吗?”

    我说,“我等是想求见住持,治病救人的。”

    小和尚持着手势,对我们鞠了一躬说,“各位施主,可能有所不知。住持方丈每三日看诊一次是个死规矩,不在日子里无论身份如何,是绝对不会看的。施主错过了昨日的看诊之日,要想看病需得过两日再来。”

    这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犯了冲,找了麻烦了。

    要是就这样打道回府了,那我们这一趟不就是白折腾了吗?我愣了下,又问他,“病人情况不好,可能随时都要丢掉性命,难道也不能通融吗?”

    小和尚摇了摇头说,“施主还是过两日再来吧!”

    老忠忽然插了句说,“我们给钱,多给钱总行了吧!”

    小和尚依旧是摇了摇头说,“规矩就是规矩,施主就是给座金山银山,这规矩也不会坏的。”

    这会儿我算看明白了,老忠不会不知道这个规矩,敢情是带着想法来的。

    我扭头看向老忠,问他,“有这样的规矩,老忠你不知道吗?”

    老忠说,“知道是知道,我就寻思着是那主持摆架子给人看的。多拿点钱,就能解决了。”

    “老忠你糊涂啊!人家能免费给病人看诊,怎么会在乎那点钱呢?你再看看周围来往的这些人,这住持能缺咱那点钱吗?”我数落了老忠一顿。

    “我这不也是担心夫人吗!”老忠脸上无光,说的却是实话。

第一八三章 神谕() 
酸枣在一旁给老忠帮腔说,“白玉哥哥,你就不要怪老忠爷爷了,他也是因为关心华姨才这样的。”

    “都怪我!都怪我!”老忠这才开始自责起来。

    瞥了老忠一眼,我说,“怪不怪的都没用了,这一趟估计白折腾了。”

    “啊?”酸枣也跟着着急起来,问我,“那怎么办呢?”

    我说,“都别着急,让我想想。”

    事已至此,再数落他,责难他也没什么意义。可我们既然已经带着白华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以白华这样的情况,总在路上颠簸也是不好的。

    倒不如,先在庙里寄住两天再说。如果住持方丈果真是个大善人,那他一定不会放任不管,说不定马上就会给白华看诊。反正寺庙中都有这样的功能,添点香油钱就能解决。

    想好了,我便问那小和尚,“小师傅,你看我们带着病人实在不宜这样来回的折腾,可否就在庙里借住两天?”

    “这…”小和尚做不了这么大的主,便迟疑起来。

    我赶紧补充说,“庙里的香油钱,我们一定会多添些的。”

    小和尚持着手势向一众人施了一礼说,“施主先随小僧去客堂稍坐,待小僧向住持方丈通禀过后,再将结果告知。”

    我们忙点头应着,正待要随在他的身后进庙的时候,自庙里又出来个年轻的和尚。小和尚见了他,先施了一礼,叫了声,“师兄!”

    那和尚一板一眼的回了一礼,叫了声,“师弟!”之后,方才面向我们说道,“住持方丈请众位施主前去禅室。”

    这样的情形,显然出乎我们的预料,又可以说是让众人都觉得惊喜,我们就紧随着那师兄和尚去了禅室。

    月老庙的规模很小,除了正面供奉神像的神殿,西面用来看诊的偏殿之外,就是东面的客堂、禅室,还有后面供和尚起居的寮房。

    在这个时代里,依旧有和尚和道士。只是和尚中还分为两类,一类是供佛的,另一类是供神的,月老庙里的这些和尚就属于后者。

    至于道士吗!他们信仰的是天地间的无极大神,追求的是成神之道和一些非常玄幻的东西。相比于佛教入世消灾的积极态度,不入尘嚣的道教在这个时代里是存在感很低的一类。

    月老庙的住持也是长眉白须,看起来年纪很大了。我们进禅室的时候,他正在打坐,需要由小和尚搀扶着才能下了榻。

    见此情形,我很是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定下三天看诊一次的死规矩,并且坚决不动摇了。以他这样的年纪,经历连续劳累之后,恐怕就是一动不动的在榻上躺三天,估计也休息不过来吧!

    这位住持方丈,做事倒是干脆利落,也不与我们客套,便让老忠将白华放到南墙边的矮塌上,接着就为她诊起了脉。

    诊脉期间,他紧闭双目,低垂着头完全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我心里不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坊间传言的那样本事。老忠跟酸枣同样也是一脸的怀疑,而且比我更为焦虑。

    良久之后,住持的头忽然很精神的抬了起来,缓缓睁开眼皮,露出了里面浑浊的双目。他表情平淡,看不出是喜是忧,却让人格外的心焦。

    我忙问他,“大师,怎么样?您能救他吗?”

    大师摇了摇头说,“时间太久了,没办法了!”

    嗯?其他大夫可没有说白华根本没救的话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没办法了呢?

    酸枣没说话,求救似的看着我。老忠则拉了拉我的袖子,在我耳边低声说,“公子,我看他耳聋眼花的根本不靠谱,咱们别在这里浪费精力了,干脆回去吧!”

    就这样打道回府,我不甘心。目光重新移到了住持身上,正看见他拿小指掏了掏耳朵,不禁暗自嘀咕他是不是都听见了。再一寻思,他是不是嫌我们怠慢了他,才故意这样说的。

    我马上向他深深一拜说,“我等若有对大师不敬之处,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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