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阴阳师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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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阴阳师的那些年-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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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迦勒道:“只要结界没有崩溃,你在顺利经过第四层后依旧可以出去。不过,按照以往的惯例,你最终将要遇到的结界守护者是结界的主人自己的化身。眼下他已死去,我也不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

    我还要说话,却见米迦勒大手一挥,自己整个身体都被一种看不见的能量气泡给包围起来。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等稳定下来时,自己已在天使的结界之外了。

    米迦勒不见了。

    女主人不见了。

    宫殿不见了。

    漫山遍野的伊甸园美景也不见了。

    眼前只剩下无垠的黑暗。

    在我的身边凭空幻化出一条长长的阶梯,直通向上层。

    接着,米迦勒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中回响着:“朋友,这条是通往第三层的阶梯,你就放心大胆的上去吧。不过第三层的守护神将比前面两层更强大,你要小心了。”

    冥冥中,我从白光内看到了米迦勒和他妻子的影像。他们正对着他微微一笑,笑得很温暖,也很幸福。

    在那一霎,我的眼眶湿润了。

    结界,第三层。

    这里没有人,没有宫殿,就连地面都看不见,有的只是无垠的黑暗。

    我踏足在一片虚无的空间内。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片虚无中的,只依稀记得自己是沿着那条长长的阶梯一直走着,而且前方始终有一块光明照亮在头顶上方,可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一片虚无之中。

    我朝四周喊道:“喂!有人吗?”

    回答我的也是一片虚无。

    就在此时,一个令我倍感意外的声音出现:“四保,是你吗?”

    我惊愕回头,望着突然出现的雌蛇人怔怔道:“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雌蛇人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便跟着过来了。你小子跑的还真快,我差点没能追上你。”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当我似乎想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时脑袋忽然裂开般疼痛起来。

    雌蛇人关切道:“你怎么了?”

    我等疼痛感稍微过去点,这才捧起脑袋苦笑道:“没什么,头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雌蛇人道:“这是哪儿,怎么会这样?”

    我望了望四周的环境,蹙眉道:“也许我们连闯了两层,结界觉得这第三层也困不住我们,便临时改了决定,想要将我们困死在里面。”

    雌蛇人道:“这结界的主人虽然行事乖戾,可我看他似乎玩兴很浓,完全一副正在游戏的状态,应该不会中途破坏自己的游戏规则。”

    我见雌蛇人似乎有点帮结界主人说话的意思,便冷笑道:“你和他很熟么?怎么知道他不会中途改变游戏规则?”

    不知为何,我此刻一见到她,心中就会升起一股无明业火,心情也烦躁了许多。

    雌蛇人怒喝道:“有话好好说!跟谁撒气呢?不会说话我教教你!”说着抽出宝剑,二话不说就朝我刺了过来。

    我也怒喝道:“凭你也配教训我!”说着拔出了单刀。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手镯发出了颤鸣。

    我俩心头一震,接着有些清醒过来。两人面面相觑,目光却在四下打量,直觉告诉我们,一定是这片“虚无”在作怪。

    我也觉得四周安静地有些出乎寻常,可我觉得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内心仿佛有一股难以言语的躁动想要发泄出来!

    这股躁动越来越强烈,强烈地几乎要破体而出!

    不仅是我,就连雌蛇人都感受到了各自体内的这股莫名的躁动。

    有鬼!

    这地方肯定有鬼!

    我连忙强运体内真气压下这股躁动,对雌蛇人喊道:“这地方邪门的很,你务必要凝神静气,否则就会为它所趁!”

    雌蛇人越是拼命想要静下心来就越是烦躁,到最后她的双目竟然“噌”的一下变得血红,然后拔剑朝我劈砍过来。

    她此刻的出手完全没有章法,完全是一股不要命的打发,任凭谁看了都知道她已迷失了心性。

    雌蛇人可以砍我,可我却不能动她分毫,只得施展身法一边游斗一边思考对策。

    就在此时,我的耳中似乎传来了一阵杀喊声。

    杀喊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几乎快要贯穿耳膜。

    渐渐的,我的眼睛如同雌蛇人一般变得血红,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第445节 冥界(上)() 


    杀……

    在震耳欲聋的杀喊声中,两人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置身于一片修罗杀场之中。

    周围旌旗飘扬,血光蔽日,杀声震天。

    就这样疯了不知道多久,我的意识终于渐渐清醒过来。望着四周那鲜血淋漓的恐怖场景,心头充满了恐惧。

    这是在哪儿?雌蛇人呢?他们又是谁?

    我惶惶不安地四下搜寻着雌蛇人的身影,可到处都是杀红了眼的士兵,

    硝烟很大,风沙更大,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只看到各种各样的冷兵器伴随着四下暴溅的鲜血而上下翻飞着。

    打了半天,斗了许久。

    有人倒下,却没有人死亡。

    因为每当士兵们倒下之后,很快又会提着武器站起来。

    他们仿佛不会死。

    只要这里还有战斗,他们就不会死。

    然而,自己会死么?就在我心里这样想的时候,一柄利剑穿过了胸膛,旋即带着一股热热的血液抽了出去。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倒下了。

    朦胧中,我似乎看到了雌蛇人的身影,她在人群中奋力厮杀着,砍倒了一群又一群围上来的士兵。

    可每当她砍倒一名士兵,立马又有十名士兵冲上前来。

    这些人仿佛砍之不尽,杀之不竭。

    终于,雌蛇人也倒下了。

    当我觉得自己离死亡不远时,忽然一阵电流穿过脑海。下意识地重新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单刀再次冲入了战团。

    见人就砍,见人就杀。

    砍……

    杀……

    此处无人不能砍!此地无人不可杀!

    谁敢阻我?谁敢拦我?

    什么?神要阻我?那我就杀神!

    什么?佛要拦我?那我就杀佛!

    我的刀劈入了一名近前士兵的肩胛骨内,很清晰地听到了刀锋砍碎骨头的声音。然后,在我的肩胛骨上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只不过这次除了声音十分清晰以外,就连那种骨头碎裂的疼痛感都那么清晰。

    不过,当对方的刀抽出去时,我伤口处碎裂的骨头马上奇迹般地愈合起来,仿佛不曾伤过一般。

    既然不会伤,又有何碍?既然不会死,又有何惧?

    我杀得很起劲,很痛快,简直酣畅淋漓!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砍坏了多少件兵器,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只有不停地劈,不停地砍才能让自己胸中的火焰平熄下来!

    累了。

    我表情麻木地将单刀插入一名士兵的胸口,再转身将右手短剑刺入另一名士兵的脖子,十分难得的看了一眼他们的脸庞。

    其实,我本不必看的,也不该看的。或许是因为杀累了,需要别的东西来刺激一下早已麻痹的神经,或许是因为命运注定我要看上这一眼。

    这一眼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顿时不动了,旋即像醒悟了什么似的跪倒在地。

    眼中满是悔恨的泪水。

    雌蛇人!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

    就在我欲哭无泪的时候,她手中的兵器也顺势插入了我的胸腹。

    两个人一起跪了下来,鲜血浸湿了他们身下的泥土。

    一粒种子在这片鲜血的浇灌中茁壮生长,它冲破了覆盖在自己身上的厚厚泥土,呼吸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最后绽放出妖艳的舞姿。

    阿修罗花,战争之花,血腥之花。

    当阿修罗花绽放出应有的光辉时,另有两个生命似乎正在悄然结束。

    我缓缓倒在血泊中,耳边的杀喊声依旧,却越来越遥远。

    感觉到身体渐渐缩小,最后成为一个类似胎盘的事物。

    然而,生命转轮真的就此停止了么?还是说一轮生命结束了,另一轮新的生命又开始了?

    场中杀声依旧,血色依旧。

    原本同样倒在血泊中的“雌蛇人”忽然站了起来,渐渐的,化作一个年老的异域僧侣形象。

    这名僧侣望着地上的胎盘,嘴角浮起一丝诡异难明的笑意。

    谁见过死后的世界?

    我见过,准确的说应该是现在终于见到了。

    我飘飘渺渺地来到一条陌生的道路上。

    这条道路的两旁没有灯火,没有房屋,没有树木,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更看不到一颗星星,总之所有你觉得应该有的东西,在这里都没有。

    这里只有雾,皑皑一大片的浓雾,浓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就浑浑噩噩地走在这样一条大路上,道路的远处隐约浮动着几处延绵的幻海蜃山,令人倍觉神秘和凄凉。

    我下意识地朝前走着,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只知道走路,一直朝前走。

    但是,再长的路终究会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就在我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时候,浓浓的雾气中平空飞出两条铁链缠住了我的脖子,随后又从雾气中走出了两个身影。

    一个黑影,一个白影。

    那个黑影和那个白影的样子十分熟悉:又高又尖的帽子,又红又长的舌头,还有长到可以拖着地面的袍子。

    这个形象再也熟悉不过了,即便我此刻记不得自己是谁,却也在潜意识中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不过我还是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黑影阴森道:“我是黑无常。”

    白影凄惨道:“我是白无常。”

    我惊道:“黑白无常?”

    那两个身影点了点头。

    我忽然很想大笑,不知道是笑眼前的荒谬一幕,还是笑其他的?难道说自己已经死了么?不然怎么眼前会出现两个传说中专门锁魂的黑白无常?

    “好吧。”我苦笑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记得……咦,为什么我偏偏好像就快想到了什么,可一转眼却又忘记了?”

    黑无常和白无常相视一瞥,眼中泛着古怪的光芒。

    黑无常阴阴一笑道:“你记得什么?”

    我捧着疼痛欲裂的脑袋道:“我记得……记得……完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黑无常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脑袋很疼,疼得都快要炸开来了?”

    我点了点头。

    黑无常邪邪一笑道:“如果换做是我,既然头疼的那么厉害,就绝对不会再去想了。这样一来既省心又省事。”

    我不可否认对话的话很有道理,加上自己的脑袋此刻实在疼得有些过分了,便苦笑道:“你说的对,那我就不去想了。”(。)

第446节 冥界(下)() 


    黑无常笑了,非常满意地笑了。

    不过,我又指了指脖子上的铁链,皱眉道:“这个……你们能不能帮我把链子解开?我难受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黑白常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白无常冷冷接道:“不行。”

    我怔怔道:“为什么?”

    白无常冷冷道:“没有为什么,这个是规矩。”

    我不说话了。

    黑无常闻言朝白无常挤眉弄眼道:“规矩?什么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白无常似乎不太爱说话,听黑无常这么说,便只冷冰冰地回答了一句话:“废话。”

    黑无常笑了,“废话?嘿嘿,我只知道规矩这个东西就是用来破的。”

    白无常斜睨着一双吊死鬼的眼睛,冷笑道:“破?你破个给我看看。”

    黑无常道:“对,破。破规矩!天下自从有规矩这玩意儿以来,不就是用来给人破的么?如果没有人破坏规矩,这天下哪里来的进步?我记得很久以前我们哥俩就守着一大堆不实用的破规矩,结果做起事来也是吃力不讨好。要不是后来冥界出了变化,咱俩现在也不会那么空闲。”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听黑无常的话头似乎想给自己松开铁链,当下忙道:“就请这位黑大哥帮我把铁链解开吧。我实在是憋死了!”

    黑无常伸出一双黑黝黝的手,似乎想要帮我解开链子。不过他的手伸得很慢,而且还一边伸一边对白无常说道:“既然如此,我今天就破一破这规矩?”

    白无常双眉一挑,说道:“你敢?”

    黑无常闻言蓦地直起了胸膛,可随后又蔫了下来,尴尬一笑道:“我当然……不敢……嘿嘿……”说着就缩回了双手。

    我知道自己被耍弄了,当下气得都不想说话了。

    我不说话,黑无常自然也无话可说,而白无常更是不想说话。

    就这样被一黑一白两大无常用铁链牵着,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忍不住这沉闷的气氛,首先开口说道:“两位兄台,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果然,等我一开口,黑无常便迫不及待地接话道:“你觉得这是哪里?”

    我没好气道:“我是在问你呐!”

    黑无常道:“你问我,我就非得回答么?”

    我哑然。

    不过黑无常很快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和你右前方的那位白无常可不一样。他属于那种一个巴掌扇脸上都拍不出半个屁来的家伙。”

    白无常忽然插道:“当然拍不出来。你的脸是屁股,嘴巴是菊花么,都能拍出屁来?”

    黑无常跺足大笑:“我刚才的话还没说话呢,这小子要么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一旦憋出屁来,简直就是妙屁连珠,臭不可言!”

    我苦笑道:“两位大哥能否行行好,告诉我这里是哪儿么?”

    白无常似乎被我打扰的极不耐烦,当下吼道:“吵什么?这里是冥界,也是六道轮回里的地狱道。我不管你生前是谁,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孤魂野鬼一只。你若再吵着我,看我不把你放到火炉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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