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阴阳师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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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阴阳师的那些年-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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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目光落在身前的桌面上,那里躺着一堆金箔,约莫一百页。每一页金箔约莫两个巴掌大小,看起来薄而脆弱,但竖起来后却不弯曲。它们像一本书籍那样摆放着,一页连着一页,每一页上都井井有条地排满了古怪的文字。这些文字一如外面的神秘字符般艰涩难懂,我想了一想,便放入了随身带来的麻袋里。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摆着几十只檀木制成的大箱子,与房间内的布局格格不入,我心中一动,那些莫非就是当年宋皇赵构摆下的墓葬品?打开箱子一瞧,果然都是些珍贵明器。

    我挑了一些既值钱又精巧的明器,整整塞了一麻袋方才离开,并打定主意,要将这些东西全部交给干王,以完成红叶大哥的遗愿。

    就在准备离开时,眼皮底下突然冒出一只铜瓶。此瓶造型古拙,小口大肚,高约半米,青蓝两色交杂,其间布满了各种奇特的纹路。我家中曾多有名贵铜器,也算有些见识,只见这瓶子文字不似汉语,又非满蒙回藏各族的语言,更不是西方洋文,倒有点西域吐鲁番的风格,难道是当年的西域某国进贡给宋皇室的?

    当下也无暇多想,从麻袋里取出一件铜器,换做此物塞了进去。

    在墙壁上摸来摸去,终于找到了倪娘娘所说的三寸龙头。整个房间中有不少禽兽的雕刻,可与“龙”有关的形象却只有这一个。我依言用力往下一按,只见边上赫然洞开一扇门来!

    就在此时,身后响起一声暴喝,回头一瞧,正是一头与“三戒和”几乎一模一样的蛇妖,只不过她身上带着明显的女性特征,一望便知是雌妖。

    “恶人!还我兄长命来!”那雌蛇妖哭喊道。

    我闻言连声叫苦,原来这雌雄双蛇还是俩兄妹,这不要我的命么?哪里还敢应她的话,连忙背起麻袋蹿入门内。

    门外是一条狭窄的天桥,往上呈三十度左右的仰角,最多只能容纳两人并肩爬行,两边却是黑暗不见底的深渊了。

    从深渊里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仿佛海浪一般,又似某种怪兽的嘶吼。

    那雌蛇妖似乎有些畏高,见到这狭窄的天桥后原本停驻片刻,而后还是猛一咬牙爬了上来,不过模样有些颤颤巍巍。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我不敢回头去看,拼命往前爬着。

    山势的角度越来越陡,甬道也越来越窄,到最后几近六十度的仰角,大大减缓了我的攀爬速度。

    就在此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刺眼的光团。

    我心中一喜,知道出口就在前方,连忙卯足了吃奶的劲儿。

    温暖的阳光从狭窄的出口照射进来,令人生起无限希望。

    眼看就要爬出洞口,忽然一块几百斤重的大石落在我前头。

    我下意识地侧身一避,那石头径直朝身后的雌妖滚去!

    那雌妖纵然有妖法,也挡不住这七八百斤重的石头,连忙往一旁闪避。不曾想,那巨石滚过,带起一阵晃动,将她落脚处颠了几下,登时失去了势头,朝一旁的深渊坠落。

    我原本大可不必理会她的死活,可当下不知怎么的,脑海中蓦地浮起一丝灵光,放下那只麻袋,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地朝后头掠去,并及时抓住了雌妖的右臂。

    沉重感从手上袭来,我的意识也稍稍清醒了过来,可这时却要我放手,任由一条鲜活的生命掉入那深渊中也是不大可能了。

    “谁个要你救?你这杀人凶手!”雌妖喊道,脚下乱蹬,看表情如人般无比惊惶。

    我苦笑道:“是那蛇妖想杀我们在先,还想盗取倪娘娘的金丹,这才作法自毙。若按你说,难道我们活该被他杀了么?”(。)

第295节 冰释前嫌() 


    眼见得手上压力越来越大,我几乎快要拿捏不住了,连忙喊道:“兀那婆娘,你还要命不要?若再这般乱来,我都抓不住你了!”

    那雌妖估计也是怕死,低头一望脚下的深渊,迅疾不动弹了。

    我卯足了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将她拉上来。这雌妖虽然不臃肿,但是十分高大,虽比不得那雄妖的身高,却也比我高了至少半个头。只见这沉沉而又温软的香躯压在我身上,触手处鼓鼓囊囊的两团肉,与寻常凡人女子毫无差别,禁不住心神一荡,当即挨了一个耳光。

    那雌妖喝道:“你摸什么呢?”

    我连忙缩手,暗骂自己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对蛇妖动了春心,当下往后爬开几步,盯着她说道:“我救了你,你还杀我不?”

    那雌妖龇牙咧嘴道:“我救是一码事,杀我兄长又是一码事,我当然要杀你!”

    我心中暗暗叫苦,寻思自己这回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怒道:“早知道你这妖怪如此忘恩负义,老子也不救你了,让你活活摔死!”

    那雌妖闻言吐了吐蛇信,嘿嘿冷笑道:“妖怪?你们这些猴子才是妖怪!”

    眼看那妖怪越来越迫近,我哪里还有心情与她辩论,抓起红叶大哥留给我的宝剑和乾元葫芦,一股脑儿的对准她。

    那雌妖似乎有些忌惮我手中的法器,登时停下了脚步,一时间不敢向前。

    我也不懂如何开启这乾元葫芦,一边装模作样地朝前戳着,一边往上爬去。

    刚才那块大石头来得十分蹊跷,这上面多半有人接应,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块大石头滚下来,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做了这墓中肉泥。

    然而,就在我回头往出口瞧去时,蓦听耳边响起一阵疾风,心叫不妙,连忙回头望去,只见那雌妖已扑了过来,并且一把抓上我手中的乾元葫芦。

    我本就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加上不如那妖怪力大,登时被夺去了葫芦。情急之下,我唯有拿起宝剑往前戳刺,岂料那妖怪身上穿着一层薄薄的贴身甲衣,看似绵软,无论如何都刺不穿。雌妖反手一掌切在我腕上,那宝剑自然也掉落下深渊。

    “你如今双手空空,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那雌妖狞笑着步步逼近,原本就已非人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异常恐怖。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转身就朝出口奔去,可还未跑出三步,就觉得右脚腕上一紧,回头瞧去,已被对方一把抓住。

    扎挣中,我抱着她一起滚落天桥,往深渊直坠下去。

    耳边风声呼呼,这深渊似乎深不见底,好久都没落到实处。幸运的是,我们也没有碰到岩石的凸起,否则早已撞成一堆肉泥了。

    砰!

    一人以妖紧拥着落入深渊下的一条地下暗河中,河面上传来的巨大反震力差点没将我撞晕过去,好在那雌妖先落地,替我缓解了一部分冲击力,不过她此刻已是彻底晕了过去。

    我本想撒手不管,可望着这张七分像女人,三分像蛇的脸庞,总是狠不下心,猛一咬牙,抱着她往岸上游去。

    说来也是奇怪,这雌妖看似十分高大丰满,力大无穷,身体却有些轻。我抱着她没有费多大力便来到岸上,正想喘上一口粗气,不料她猛的睁开眼睛,一拳将我打倒在地,然后扑上来压在我身上,双手掐住我的脖子。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死亡越来越逼近。

    情急之下,我拼起吃奶的劲儿一把将她掀翻在地,抓起别在腰间的乾元葫芦对准她的脑袋,怒喝道:“我说你这婆娘到底知不知好歹?我三番两次好心救你,你却一心致我于死地,我这就轰烂你的脑袋!”话虽如此说,可手中迟迟没有发动,因为盛怒之下连我自己也忘了根本不会使用这乾元葫芦。

    正当以为那雌妖又要反抗时,却见她全身一松,双眼流出两行泪水,一副凄楚可怜的模样,说道:“你要杀便杀吧。我与哥哥相依为命多年,已无其他亲人,与其孤独留在这世上,还不如随他去了也好。你放心,我两次杀你不死,又被你救了两次,不会再杀你第三次。要动手便快些!”

    我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其实以她的本事也没那个必要,当下松开乾元葫芦,离开她那丰满温香的身躯,好奇道:“你这妖怪倒是稀奇。我救你时,你要杀我,如今我要杀你,你却又自暴自弃,嘿嘿,你这妖怪当的也真够跌份的。”

    那雌妖一个翻身从地上坐起,怒道:“不许你再说我是妖怪!”

    我怕她动怒,忙道:“行行行,不说就不说。不过你一不是神仙,二不是凡人,长得蛇头人身的,不是妖怪又能是什么?”

    那雌妖冷笑道:“就许你们猴子自封为人,就不许我们做人?你这猴子也好没道理!”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人是猴子,当下笑道:“行行行,我也不跟你计较。你爱咋说就咋说,对了,这里是你巢穴,我们该如何上去?总不能在这底下过一辈子吧?”

    雌妖道:“这处深渊乃天然形成,我们的家只是在洞室内找了个依托建造,还从未来过这深渊底下,你说该如何上去?”

    我道:“什么?你也没下来过?那好办,你施个妖法,把我俩都弄上去得了!”

    雌妖忽然气鼓鼓道:“什么妖法?不许你再说我妖怪!”

    我见她神情模样恰似人类少女,其实说实在话,她现在瞳孔放大,与凡人无异,长相甚至比许多凡人女子都要好看多了,加上那一身青绿色的皮肤和红色的波浪长发,玲珑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别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那雌妖见我怔怔地盯着她看,没好气道:“喂,傻猴子,你在看什么呢?”

    我心中念着“阿弥陀佛”,心想自己好歹也是饱读圣贤之书的,怎会无端端对个蛇妖动了春心,当真该打。

    那雌妖也不知我心里想什么,还以为我在生闷气,说道:“这样吧,我也不叫你猴子了,你也别叫我妖怪。大家都称呼对方名字就行,我叫萝萝,就是你们汉人语言中‘萝卜’的萝,你叫什么呀?”(。)

第296节 仙家金丹() 


    我心觉好笑,这雌妖眼下看起来跟个小女孩似的,倒也不失几分烂漫,当下应道:“我叫李保四。对了,你多大啦?”

    那雌妖掰了掰手指头,片刻后说道:“我今年八十六岁啦!”

    我一听登时骇了一跳,说道:“如此来说,我岂非要喊你奶奶啦?”

    雌妖闻言咯咯娇笑道:“你才奶奶呢!我们的体质天生与你们不同,生长周期比你们慢多了,我这八十六岁相当于你们的十七、八岁吧。”

    我狐疑道:“真的假的?你可别忽悠我?”

    雌妖道:“听过扮老的,还没听过扮孙子的。”

    我一想也是,说道:“如此说来,我还比你大上好几岁呢。哎,其实,要不是你哥哥一心想要夺那金丹,行凶杀人在先,我也不会如此做啊。我红叶大哥就死在你哥哥手里。”

    雌妖黯然道:“我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之所以一心想抢夺金丹,是为了给我治病。”

    我上下一打量她,讶然道:“你有病在身?不会啊,我瞧你好端端的,都能掐死三五个我了。”

    雌妖闻言噗嗤一笑,越发像个人类姑娘了。她先前掉落深渊时,为了减轻重量中途解开了身上那套甲片,如今从头到脚不着寸缕,完全就是光着的,我不敢多想,连忙将视线侧开。也许她和凡人接触的少,当下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得的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病,原本活不过约莫你们人类十五岁的年纪,全靠我哥哥一直将体内元炁输送给我,方才活到如今。若要断我病根,必须要吞服那枚金丹,与我的生命机理融为一体。”

    我道:“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去向倪娘娘借呢?她是仙家,不会见死不救的。”

    雌妖叹道:“仙家又如何?她也不过是个修鬼仙的,还未证得正果,心中还有强烈的分别心,将我和哥哥视为妖怪。当年我俩的国度遭逢兵乱,我和哥哥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此间,本想在这人迹罕至的洞内度过余生,却不想被倪娘娘拒之门外,幸亏哥哥手中武器厉害,倪娘娘不敌,这才勉强同意让我们居住此间。”

    我道:“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水月洞原本就是倪娘娘的阴宅,等若她的家一般,不想被外人打扰也在情理之中。将心比心,若是有人强行住进你们家,恐怕你也不会同意吧?”

    雌妖却摇头道:“在我们的国度,一家有难,邻里八方都会伸出援手,莫说腾出点地方给他们住,就算将整个房子让出来也是心甘情愿。”

    我愕然道:“你们妖……不,你们国度的道德竟如此高?”

    雌妖叹道:“也并非我们道德高,只是你们凡人‘我心’太重罢了。在我们那里,个人是没有所谓的私人财务的,一切都有大国主调配。”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么一个国度,心想这妖怪果然是妖怪,行事风格果然和我们人类大相径庭,不过听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半晌后一拍大腿,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你俩是因为兵乱逃出来的。既然你的国度那么好,怎么会发生兵乱呢?”

    雌妖恨恨道:“这是我们族中之事,说给你听,你也未必能明白。你只需知道我们并非歹人,这么多年来,若非为了给我治病,哥哥根本不会害人,就算害人,也是对那些下三滥的盗墓贼动手。在你们人类的律法中,像这类盗墓贼也是会被判处死刑的吧。”

    我道:“如此说来,倒是错怪你了。哎,眼下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咱们若是不能上去,难道就在这底下呆一辈子么?嘿嘿,这倒好,咱们一男一女,生上一大堆蛇娃娃,人娃娃,还有蛇人娃娃的,倒也不会寂寞,哈哈哈!”话音刚落,忽然觉得不对,侧眼望去,竟见那蛇女脸颊飞红,嗫嚅道:“若真的上不去了,难道你肯和我一起生娃娃么?”

    我闻言差点被噎着,忙摆手道:“我刚才是无心之言,全无冒犯之意,还望姑娘恕罪!你权当放屁得了!”

    那蛇女忽然靠了过来,一脸正经地望着我,说道:“繁衍后代是我们族中最大的大事,怎么能当放屁呢?我和我哥哥是最后的族人,你杀了他,理应帮我生上一大堆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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