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总是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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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总是在死-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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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边的王公公,可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秦攸跳下车来,伸手扶了后面的宁韶,就着拉宁韶的手,一边疾步进府一边问,“王有一亲自来了?说了是什么事情没有?”

    鲍公公小跑着跟着秦攸,苦着脸回话,“奴才问了,但王公公说是陛下有口谕给您,咱下人们哪做的了这主,便上了好茶点心,招待了公公。也是这些跑腿的奴才,真是不顶用,让他们去寻爷,竟然都办不好,您要再不回来,奴才可真是要哭了……”

    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秦攸知道王有一的来意,定然是皇帝知道自己的动向,与宁韶和好的消息根本没有隐瞒——他亲自离间的关系,如今这么容易就冰消雪融了,他哪里能够坐得住,定是要来宣他进宫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鲍明也就不再说话,跟在了秦攸与宁韶身后。

    宁韶看了秦攸一眼,看鲍公公急成这个样子,估计等了不短的时间了,不过这位爷可是有名的跋扈,又深受陛下喜爱,哪怕是陛下身边的王公公,就算再恼,也是不敢给秦攸脸色看的。

    进了正厅,正坐在左下首喝茶,见秦攸来了,立刻站起身来,给秦攸见礼,随后看到了秦攸身边的宁韶,顿了一顿,王公公给宁韶也行了礼。

    扶起王公公,秦攸也没怎么客气,直接问王公公道,“皇兄有何吩咐?”

    王公公知道皇帝十分喜爱煊王,态度十分恭敬,也透露出一些亲近之意,回答道,“陛下让奴才来传口谕,宣王爷,与王妃两人入宫觐见。王爷与王妃稍事休息准备一下,便随杂家进宫吧。”

    “阿韶也去?”秦攸一怔,意识到阿韶是他对宁韶的昵称,咳了一声道,“皇兄也宣了我君阿韶?”

    王公公笑的如同弥勒佛,眼睛眯成一条缝,恭敬道,“是,陛下听闻王爷与王妃琴瑟和鸣,心中大感欣慰;宣王爷王妃夫夫两人一同入宫。”

    秦攸颔首,心中想到不愧是皇帝,宠爱于他这件事,做的还真是滴水不漏,还是说这几年演戏成了习惯,骗过总管公公这等人物都已经是小菜一碟了吗?还大感欣慰,大为恼火才是吧。心中思绪转过,秦攸却不动声色,让王公公稍等片刻,他与宁韶现在仪容有损不宜面圣,要换身衣裳。

    王公公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暗示要快些,毕竟这是宁韶第一次以皇家妇的身份觐见陛下,衣着随便实在有失规矩。

    ***

    带着宁韶回到了自己的寝房,宁韶几次想要挣开手,但没有成功——有外人在,他还是想给秦攸留几分面子,秦攸姿态都放的那么低了,他还一点都不肯妥协的话,他们的关系是不可能会长久的。

    进了内殿,宁韶才皱了皱眉,“王爷,我的衣服都在……”

    “我知道,你不必穿那些,我给你备了衣裳。”秦攸不理会宁韶,打发了内侍出去,自己从宝箱之中拿出一套衣裳,泛着银光的月色华服,光是看着一角就觉得夺人眼球,华丽无比。

    秦攸将衣服放在床上,对宁韶招招手,“这是我早前为你准备的……你来穿上吧。”说完了有些犹豫,又加了一句,“皇兄若是有话问你,或者敲打你,也不必多说什么,像平常一样就好,阿韶,皇兄可能会对你不甚满意,你不要太在意——怨我,因为误会了你,一直冷落你,要一直这样以前还好,皇兄还能对你颇有怜惜,现在我……罢了,你只管像平常一样,我不会当个缩头乌龟只让你委屈的。”

    说完用力点头,握了双拳像是承诺一般,“我以后都不让你受委屈。”

    宁韶有淡淡的感动,他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便也还是沉默着,拿起了那套王妃规格的华服,瞄了一眼秦攸也正在换衣服,沉下心思也快速的换上了衣服。

    整理好着装之后,宁韶发现秦攸还在希腰带,依旧是红色的锦服,将秦攸衬得肤如凝脂,五官分外精致,眉眼异常张扬,宁韶想起秦攸在马车之中说过的话——陛下既然尤难释怀当年,那么对秦攸的好有几分是真的呢?陛下,又何必对一无是处的秦攸给与盛宠?只是对秦珏上王为国捐躯的奖赏?单纯把国家至于个人之上,把照顾秦攸当成了责任吗?而秦攸,既然知晓这些,他对陛下又做何想法呢?被忌惮的话会寝食难安吧,为何秦攸对陛下,还颇为、不,是还很信任呢?

    想着觉得头疼,宁韶觉得想不通。

    如果真的记恨,又怎么会给这样的重爱,除非是想要捧杀——的确,秦攸现在也一无是处,名声臭的如同茅坑之中的石头一般。

    而秦攸也是,真的知晓这些,又如何能在这记恨之中,安心的享乐着,他不会觉得不安全吗?不会紧迫的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想着,宁韶不由自主就问了出来,“王爷,你对陛下……”

    秦攸系好腰带,就听见了宁韶的问题,秦攸笑了一下,轻声道,“皇兄是个好皇帝,我阿爹当初手握重权,皇兄心有忌惮是也属平常。皇兄待我极好,对我的宠爱是真的,而我也没有什么野心,我要上前一步的话,太过艰难,还不如在原地享尽荣华。皇兄放心,我也轻松,原本这天下就是皇兄的天下,我从没有资格与他争。阿韶,你明白了吗?”

    宁韶点头心下默然,也罢,与这个人相守的话,就算只做闲王夫夫又有何不可呢?不正如秦攸所说,他们手中岁无实权,但也没有人敢冒犯吗?虽然这个不敢冒犯是建立在秦攸跋扈的基础上。

    想起秦攸的“本性”,宁韶不禁有些失笑,如今的秦攸,面对他哪里还有当初的嚣张,当真是仔细的不得了,何其有幸,能将其中误会都解开携手而行。

    宁韶心中有底,也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与秦攸一起,坐着王府的马车,向京城之中最是宏伟的建筑疾驰而去。

    ***

    进了宫,一路上秦攸小声的跟宁韶介绍,宁韶不时点下头,用自己的态度,说明了宁韶现在的地位,尽管各人心中各有疑虑,但也不会有谁不长眼,自己凑上来找死。

    宁韶以前也进过宫,但来去都是匆匆,他身份不高,行事更是需要小心,没像现在一样光明正大的观看宫中的景色,大婚之后三日,按规矩说是要进宫谢恩的,但因为秦攸的刻意遗忘,所以一直也没实行,说起来这还是宁韶头一回细细打量皇宫,又有秦攸在边上小意介绍,宁韶也就静心欣赏起恢弘的大秦皇宫了。

    会客依旧是在宣和殿,因为是传召,殿中并无他人,皇帝一人背着身子负手站在殿中,占据着绝对的高位,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名画,身上五爪绣龙若隐若现,仅仅一个背影,就让人感觉到这位皇帝的威势。

    听见身后的东京,皇帝缓缓的回头,唇边挂着让人亲近的温和笑容,声音也是温文轻柔,“小攸来了?”

    说着眼睛扫过秦攸身后半步的宁韶,深沉的眼睛蕴含的寒意,让宁韶一瞬间如同被冰冻一般身体僵硬,待他仔细瞧去之时,却见皇帝依旧是亲切模样,只是那一刹那的胆寒,让宁韶心弦紧绷,神经已经极度紧张起来。

    按下一切,宁韶垂下眼眸不再打量皇帝,双拳却微微握紧,他原以为……皇帝招秦攸与他来,只是要说秦攸昨日胡闹的事情,不痛不痒的训斥一下,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皇帝那一眼,如果他不曾会错意的话……

    眼神转向身前的秦攸,秦攸并没有注意到皇帝那一眼,不,应该说,皇帝那个眼神,是专程给他的,根本不会让秦攸察觉,宁韶心中复杂起来,秦攸是把陛下当亲大哥,但陛下……似乎并非如此。

    这趟进宫,没这么简单。

    不过须臾,宁韶之前轻松的心情全部消失殆尽,他的人依旧如同高山雪中松,似乎全然不在意一般,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只是垂下的眼睑之下,掩住的是一双不曾认输的眼睛。

第113章 诉离殇() 
秦攸携着宁韶行至殿中,正要行叩拜之礼,皇帝连忙招手让秦攸不必下跪,并将秦攸招至身旁,抚了抚秦攸的鬓发,亲昵道,“朕不是早说过了——你我兄弟,小攸大可不必如此多礼。”

    站在皇帝身边,秦攸被皇帝捉住了手,也给皇帝面子不刻意挣扎,就着姿势屈了一下膝,扬起唇角笑了笑,道,“礼不可废,要那些大臣听说臣弟如此不识礼数,又要向皇兄告状啦,皇兄耐烦看那些奏章,也保不准就被说信了,真是烦不过罚了臣弟,臣弟的委屈可没处说了,岂不是太冤枉?再说,臣弟懒得听那些老匹夫啰嗦,张口祖制闭口规矩,烦死人啦。”

    “朕看谁敢?”皇帝先是目光一澟,听到最后一句,唇边又出现了笑意,说出来的威势少了些,多了点安抚的意味,“小攸还不信皇兄吗?朕何曾罚过小攸了,说出这样的话叫朕伤心。你呀,不必理会那些大臣,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规矩多了不好,最好像小时候一样就最好了,还曾坐在朕膝头,玩耍朕的头发,你是越大,越与朕生分,再如此,朕定要好好罚你。”

    宁韶一人跪在地上,看着皇帝似乎是忘了他这么个人存在的样子,听着皇帝那时时刻刻暗示这他与秦攸才是真正的亲近的话,心中不禁憋了一口气,面上却是更加沉静如水不动声色了。

    在进宫见到皇帝之前,宁韶从没有想过皇帝对秦攸的感情会是这样……他觉得皇帝会给他一点教训,毕竟他作为秦攸的正妃,没有阻止秦攸不合适的行为,也没有尽到皇家妇的责任。尽管这事情大多是秦攸自己整出来的,但秦攸是皇帝的弟弟,正正经经的皇家宗室,皇帝舍不得罚秦攸,转而给自己警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家人当然是向着自家人。

    就像是在家里,大哥做错了什么事情,母亲可能会口上批评一下大哥,给更多的是对大嫂的不满,大嫂更是要主动担下责任,才当得一句得体,大哥犯了错误本身,就是大嫂不贤惠的证明。

    现在看看皇帝的行动,不仅仅只是对他不满,更是十二分的敌意,因为秦攸。然而,秦攸喜欢的是他,而且,皇帝的感情并不能宣之于口。宁韶心中有底气,只是确定这一点,他就知道在这一场战争之中,他站在绝对不会失败的位置,但那人是皇帝。

    所以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做出得意的样子来。

    无论皇帝做什么,说什么,他都只有受着的份。

    “皇兄不要打趣臣弟啦。”秦攸从自己鼻端将皇帝的手拉下来,心中也是失笑,皇帝为了折腾宁韶,这样的话也敢说来拖延时间,事实根本就不是皇帝说的那样温馨,当年秦珏战死,秦攸一时接受不来,在秦诩来告知他消息的时候——毫无疑问的撒泼了,皇帝毕竟大了秦攸九岁,要制住还小的秦攸当然轻而易举,轻松的就将秦攸抱在膝上安慰,秦攸根本不吃这套,当时就哭闹反抗,扯着秦诩头发将他的玉冠都弄掉了,皇帝都没生气,传为一段佳话。也是那时,皇帝宠爱秦攸的势头开始了。

    可也是那时,秦诩把秦攸吓坏了。

    小孩子对人的善意恶意很是敏感,虽然秦诩没有不耐烦,也没格外对秦攸做些什么,可秦诩那深沉的眼神,让秦攸再没敢跟皇帝过于亲近。

    “皇兄,今天招臣弟与阿韶夫妻两人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吩咐?”秦攸见秦诩只顾着和他“联络感情”,就像是没看见下堂里跪着的宁韶一样,忍不住小小的提醒了一下,话音刚落,就见秦诩脸上的笑容明显的变得淡了一点。

    秦诩冷了声音,不赞同的看了秦攸一眼,带了点教训道,“你还有脸说。昨天在府里又瞎闹腾什么,你自己且去问问,现在大臣之中都传遍了,你以为自己是本朝唯一的圣王爷就了不起了?草菅人命就没人管了?还要赐死后院所有姬妾,你有什么了不得的由头,要不是今儿早朝有言官参你一本,朕还不知道你竟胡闹到这个程度。”

    秦攸一时火就起了,一脚踢在桌案上,怒道,“谁又参我?这群王八蛋,拿着皇家的钱,还要管我后院的事,真是……真是——”

    秦诩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抬起头在秦攸前额上敲了一下,“朕说了这么多,你就听见言官参你这一句!”

    “……!”秦攸噎了一下,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管皇兄你的后宫便也罢了,臣弟一个小小的圣王爷,一个后院干他们什么事儿啊,臣弟的后院里又没有他们的三亲六戚的。”

    “还敢狡辩!”皇帝瞪了秦攸一眼,“给朕站到那边去面壁思过!”

    秦攸瘪瘪嘴,脚尖在地上磨蹭了一下,没敢违抗皇帝的话,小步小步的去了皇帝指的地方,一步三回头,一会看看皇帝,一会看看宁韶,眼中的担忧就像是要滴出来一般,秦诩一看对下面跪着的宁韶越发不满意。

    再怎么磨蹭,这么一小段路程,很快就到了,秦攸看着面前的墙壁,心中抓心挠肺,正想回头看时,就听见秦诩一声呵斥,“给朕好好思过!”

    秦攸一缩脖子,不敢回头了。在做出那个计划的时候,他就猜想到皇帝的反应,恼火是必然的,但是绝达不到愤怒的程度,因为他和宁韶加起来再乘以十,在皇帝心里恐怕都还算不上一盘菜,所以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威胁,很安全。

    最多受些训斥与敲打,完全不是问题。

    这个世界,秦诩毫无疑问是最顶峰的人物,更有帝星高照,也预示着大秦会在秦诩的带领之下走向强盛,所以反抗秦诩是愚蠢的,除了让他们暴…露在危险之中以外,没有任何好处。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或者做好万全的准备,秦攸是不会开罪秦诩的。

    他有自己的道路,由不得他随意行事。

    打发了秦攸,秦诩迈着悠闲的步子,慢慢踱到了宁韶身前三四步远的距离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宁韶。

    秦诩以前也曾见过宁韶,但并没有躲过注意,如今细细一打量,才发现宁韶确实担得上一句玉面郎君,英姿飒爽,特别是那种气质,让人不自觉想要征服。明明现在这样卑微的跪在他的脚边,可是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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