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世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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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世歹妃-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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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月欢天喜地地接过来,爱不释手又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双眸控制不住地看向另外两只。

    咏絮抱着的小黑豹,毛发柔软油亮,周身笼着淡淡的天生桀骜之气;宛若肩上的棕黄幼狮划拉着四只小短腿,半天没动分毫,急得嗷嗷直叫。

    “好小哦。”

    轻烟从小厨房里出来,将装着温热奶水的小琉璃瓶递给她,赵明月在铺了软垫的木凳上坐下,边喂小家伙喝奶,边抬起小脑袋,眸儿璀璨得厉害。“不会是从人家亲娘那里抢过来的吧?”

    “趁着小好驯服,也不会弄伤你。”

    青隽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大手轻抚乌黑柔发,心头悸动,嘴角笑意更深。

    都说女子头发越软性子越横,他家珣宝儿便是个中翘楚哇!

    几枚丫头抿着嘴交换眼色,深感自己小姐与姑爷渐入佳境,欣慰无限,歆羡无边。

    小家伙们虽然不大,吃饱了便眯合起眼皮,娇气十足地打着呵欠,但王者天性不移,一副“不要吵朕朕要觉觉”的小霸道模样。

    “跟你真像。”

    “多谢夸奖。”

    青隽轻拍笑眯眯的某鸭霸大小姐。“有份礼物给你。”

    转脸吩咐:“取王妃的斗篷过来。”

    “什么礼物还要出门去看?”

    赵明月好奇,“会动会跑吗?”

    “不会。”

    “那先去睡觉,醒了再去。”

    弯眉浅蹙,月牙般勾住他的心口。“才睡醒,又倦了?”

    “是你需要休息啦!”

    一句话让某人转忧为喜,乐滋滋地被柔软小手往屋里推。“我不累。”

    忍不住得了便宜还卖乖。

    赵明月白他一眼:“孔子对孟子说:中午不睡,下午崩溃。你猜孟子说的啥?”

    “孟子说:我不困,你自己睡。”

    潋滟漆瞳宝气而认真,他家媳妇儿不由莞尔。“孟子说:你说得对。”

    将他安顿好,亲了亲温熨薄唇:“我去极味瞧瞧新菜式,你好好儿地睡,醒了去接我。”

110 玉颜独见() 
“他老家那地儿,又偏又远,鸟都不拉屎。”

    “你嫁到他家,就是为了看鸟拉屎?”

    赵明月摘下掖貉绒斗篷帽,斜了撩开轻暖帘幕让进她的小胖妞好几眼。

    “也不是…”

    轻烟替她家小姐取下斗篷,亦忍不住噗嗤作笑。“南冠也没打算在老家置办房产。”

    “那你还纠结什么?”

    宛若将热茶递到她家小姐手里,语气有些酸不溜丢。“你这是在剩女脸面儿前变相炫耀吧?!”

    “谁是剩女?说谁呢?”

    咏絮鼓着小鹿眼儿,老大不乐意:“谁跟某些人天南地北地鸿雁传书呢?”

    “哟!”

    赵明月吹了声口哨,一脸“咱家小妞初威猛”的骄傲。

    “有情况嚎?”

    美眸扫过小八哥儿,“你打算跟香附抢北腾了?”

    “是特迢啦!哪有冀统领什么事儿!”

    小红嘴才嗔念完,便微愕半张。“小姐,你又给人家下套。”

    “说说呗,啥时候勾搭上的?”

    段氏某高仿大小姐贼兮兮地笑,“打是情骂是爱唷。”

    “我不就骂了他几顿么,就缠上人家了…”

    “多好!”

    “好什么?木讷严肃,一点儿浪漫因子没有,”

    秀婉小脸薄羞微愠。“还黑咕隆咚的。”

    “这说明特迢长得不丑哇!”

    大小姐含了一口茶,好整以暇。“一白遮白丑。你白是为了遮丑,人特迢器宇轩昂的,用不着。”

    宛家小若小脑袋毫不犹豫地点:“他长得算是过得去…”

    猫儿眼忽地圆挣。“人家哪里丑了?”

    不过给您免费做了一批黑陶器具,胳膊肘子就拐到黑药汁儿那里去了。

    “你真不喜欢他?”

    收了嬉笑表情,润嫩俏脸儿一本正经。“那我就托人给你打听打听别家的小白脸儿,可不能委屈了咱们的隽玉第一霸。”

    “不要!”

    不假思索的拒绝声中,素掌脆快对抚,“这就对了撒!俗话说,黑白搭配,成双成对。特意调他黑,正好便于暗中保护你嘛。”

    有这俗话么?

    轻烟跟咏絮已经乐得前仰后合,独留宛家忧悒小若,似疑非信地顾自琢磨。

    “还是,你担心他会掉色儿?”

    “小姐--”

    八哥儿忍不住咯咯地笑绽红嘴,她家小姐轻哼了声,反倒没了好气:“都情书往来了,还嫌人家不够浪漫。”

    这是怪她不坦诚交待呢。

    宛若吐了吐舌头,抱住她家小姐胳膊谄笑:“特别枯燥,您要是拿来看,肯定会睡着的。”

    “小姐,擎政殿下没有给你写信吗?此番龙诞他为何没来?”

    “小姐怎么知道?!”

    赵氏明月还未开口,卫家咏絮就激动地跳将起来,直戳某胖妞额头:“侯爷干啥要跟小姐通信?!你为毛突然这么问?!”

    “哎呀雪沫儿,你当真打通威悍二脉了!”

    明媚眼儿惊眨,在个小焰高的刁丫头与默声揉额的蔫妞儿之间兴味逡巡。

    早已往生的赔钱货,也算做了件好事儿了。

    “小姐,你为毛突然给咏絮改了名儿?”

    胖妞儿抽抽鼻子,顶委屈的懵懂样儿惹得咏絮更是火大:“不是跟你说过那块玉么?小姐又不会跟你似的胡诌瞎扯,不知所…云公爷?”

    轻揉缓捏的小手从**上收回,麻溜地给她家小姐整理衣服。

    小鹿眼儿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清然漩笑的某异国贵胄。

    参观王府那日偶然碰见,不着痕迹地询问小姐踪迹,不止有种诡异的熟悉感,更多危险的亲昵感。前者是对她的,后者是对她家小姐的。

    总归不是好事…

    “云公子,如何大驾至此?”

    赵明月站起身,标准的官方微笑。

    “前次蒙…夫人用心款待,云某得尝天下至味,念念不能忘。今日竟再逢夫人于此,甚以为幸。恳请夫人赏光,与云某同座共品。”

    稳妥的称呼,恳挚的目光,不容反驳的语气。

    赵明月瞄了眼窃窃私语的三枚丫头,扫了扫交头接耳的其他食客,玉掌翻舞如雪。“云公子请。”

    云凤泽望着她蝴蝶翅膀般逆光扑动的睫毛,神情更胜先前的缥缈。

    临街单人雅间内,佳人轻扯唇角,鹅黄景华缎罩甲齐腰,迎春花样儿鲜妍喜目。“云公爷方才所言,是倚着贵使的身份呢,还是凭着相识之谊呢?”

    “凤泽以为,身份不重要,能与夫人把盏言欢,便是凤泽衷心所盼。”

    缥缈散去,褐瞳清亮如镜,映出伊人轻哂娇颜。“如果不是我误会了什么,便是公爷多想了什么。于公,玉珣一介女流,不懂邦仪,无法令公爷尽欢;于私,片言数面的浅交,还不足以让我与你同席而乐。云公爷,请自便。”

    “听闻兆凌殿下往极味投了不小一笔,”

    云凤泽身形俊雅,五官清雅,忽略掉那斜倚门口挡住某姑娘去路的痞气姿势,确真冷芬如风中白莲,寒芳似雪里红梅。

    “作为东家之一,夫人不该稍尽主人之宜么?”

    “云公爷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厨房打点菜色,保证令你赞不绝口。”

    “打点完,再如前次那般,一去不回了?”

    明眸飞黠,对上某双大咧咧释放着“我不相信你”讯息的了然狡瞳。“不然你唤我一声我的名字,我就放你下去。”

    “云凤泽。”

    “名字,不要姓氏。”

    “神经。”

    这哪是不要姓氏,分明就是不要脸!

    “名字,不是绰号。”

    “不喊!”

    小脸肃沉,耐性告罄。“看来我顾及了公爷的面子,公爷却要教我为难了。”

    她是长得挺美,但也不是最美的;性格是挺特别,但也不见得有多好;属于有夫之妇,但也不是唯一的有夫之妇。

    干啥偶不奇就冒出个想跟她勾搭成,呸,的貌似优质高富帅呢?

    难道是因为她跨越时空而来,带了些未知的科幻色彩,引得他们想深入探究,一睹为快?

    褐瞳微伤闪动,牢牢把住门边的手臂略有松动,赵明月看准时机一掌劈下去,成功由荡开的缝隙侧身而出。

    脚尖点上第一级阶梯时,熟悉的节奏自身后跃然灵动,原本只是欢快活泼的乐声在纯熟技艺与古朴器乐的协配演绎下,竟隐隐流淌出高古名曲的深邃幽典意韵。

111 故人至,情难求() 
赵明月几乎没有犹豫地折回。满脸疑惑,满目惊奇。

    她哼过的现代小曲儿,被衣袂飘飘的某位名门公子仿奏得不止惟妙惟肖,简直出神入化。

    “你是暖泽边的那个人。”

    大眼静张,十分肯定。

    怪不得她刚才喊他“神经”时那么顺口。

    “嗯。”

    云凤泽收起手中陶埙,挨着神思悠荡的某姑娘坐下。

    

    “你模仿得很到位,一音不差。”

    “嗯。”

    云凤泽轻笑,对她放松警惕的俏模样儿十分受用。

    “你的眼睛…”

    赵明月凑近他,美眸一眨不眨。“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很寂寞,寂寞得很…”

    小腿儿一蹬,突地跳将起身:“肯定是跟他一样缺女人!”

    渐深梨涡僵住,云凤泽一刹那的哭笑不得,转瞬间的势在必得。“我缺的女人,芳名命蕾。”

    赵明月微愕,但见褐瞳星辉万千,澹澹生烟。“命中注定你是含苞一蕾,为盛放而生,永不凋零。故我邂逅有幸,情亦永恒。”

    “你懂我的欢喜。”

    螓首顿点,明眸滢灼。“这般好记性,好仿功,好理解力,四海内外能有几人?”

    嫣唇勾展,笑不见悦。“我是否该称你一声云,哦不,白天才?”

    “蕾儿,我回来了。”

    美音欣愉,绝颜眷浓,犹不及拥紧香躯的轻颤臂膀更显激动。

    白家珂玏,神秘难测;潇然天下,为伊归来。

    相较于他的异常不沉稳,怀里的姑娘安静得过分,不挣扎不叫骂,兀坐无言的静默模样儿教他渐起不安。

    恋恋难舍地稍松桎梏,触及素性流盼美目深处的遽涌荒疏,顿时心焦如煎。

    “蕾儿,你有什么疑问,我都老实交待;你若心内愤懑,只管打骂,莫--”

    啪!

    耳光响亮,心堵略纾,赵明月胸臆起伏翻滚:“白珂玏,你这个朋友,就当我白交了!”

    “蕾儿别走!”

    见她决然起身,云凤泽揽下窈柔腰肢就地一跪,眸化墨色重云。“求你听我说完。”

    肺腑美音支离破碎,赵明月不禁怔然。

    “云凤泽,你起来说话。你真以为下了跪,膝下便能刨出黄金么?”

    “你不是要走么?”

    长臂紧圈,纹丝难撼。

    气恼如赵大小姐,很是无语。“我是要去找把锹,把你活埋了。”

    不然难消心头之愠。

    “那你先听我说完,我再去帮你找锹,帮你挖坑?”

    肃杀俏颜忍不住解颐。“说好的‘白云自在’呢?我看你该唤你‘白云无赖’!”

    “不懂我的外人胡称而已。”

    褐瞳回朗,情意拳拳:“我只为你抚乐奏曲,只为你下跪,只为你甘露马脚、自揭身份…”

    “只骗得我团团转。”

    赵明月冷哼:“你纡尊降贵,是为了窃取青焰军国机密。最先相助飞甍,亦非偶然。是也不是?”

    “是。”

    云凤泽颔首,“银璈女帝为我义母,有意将公主许配与我。我既不愿,便请缨至此,探查兆凌王爷之罩门。倘有所得,义母便不再勉强。”

    “倒是一石二鸟的好打算。”

    赵明月寒眉冷眼轻奚落:“想来云公爷已有所斩获?”

    “不如无获。”

    仰起的清宁面庞忽尔萧瑟,恍坠羁魂苦境。“我寻到了青隽的弱点。只是不成想,她也渐渐变作我的弱点。”

    见某大小姐骨碌着一双悠然眼眸示意他继续,沁雅唇角的自嘲气息越发昭昭。“不但不想对她加以利用,反而甘愿为她所用。”

    “她?是人?我?”

    得到肯定答复,指向自己的小手啪地将轻抚她肩膀的修掌拍落:“谁利用你了?!”

    暖靴一跺,奋袂而起。“那把坑爹的萨克斯,是不是你指使吴大蟒带过来的?”

    赵明月转悠着黑眼珠儿,刻下细思,还真有些后怕。

    “坑害我公爹。”

    没好气地给俄顷茫然的某奸细科普。

    “没有,那时我无暇顾及这类小事。”

    小事?!

    凤眸一瞪,褐瞳谛凝。“遇见你之前,一切皆为小事;遇见你之后,除了你之外的,都是小事。”

    “云公爷,我能请你帮个小忙吗?”

    “什么?”

    把定檀门不放松的某人受宠若惊。

    “方便的话,给我捎点你家出产的蜂蜜过来。”

    清俏脸庞无意识沉滞。“我家不产蜂蜜。”

    “耶?瞧公爷你,恁多甜言蜜语,我还以为你家祖上专酿蜂蜜呢。”

    “不是甜言蜜语,确为真言实语。”

    云凤泽笑得绵情四溢,对某大小姐讥诮分明的语气全不在意。“若蕾儿爱听,我愿日日千遍--”

    “别介,”

    讥诮过境,赵明月眸凉如冰:“你还是找你的公主说去吧,我怕听多了会得糖尿病。”

    忍不住将脸转向楼梯方向。

    死丫头们瞎忙乎啥呢,墨迹到这个点儿还没个影儿?

    “干什么?!”

    陡然罩过的黑影耸壑昂藏,怔得小嘴微张:“说不过我就想打我吗?君子动口唔…”

    清唇绽雪,压制着她的,强劲嗜吻,恣肆勾缠,雪山下的火种般威凌而炽盛,催迫着她交心献魂,为君沉沦。

    淡远的冷香萦绕口鼻间,赵明月神思几欲恍惚。奋力挣扎着腾挪出一只手臂,一巴掌抽上某神经另一侧雪澈面颊。

    丫丫个呗呗的,她的强吻指数是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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