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世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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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世歹妃-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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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不能随便看,无辜远观也中招吖!

    赵明月盯着眼皮子底下的澄澈液体,闻见熟悉的桃香,锁紧的眉头些些松放。

    “不--”

    “不喝了这杯酒,岂不是拂了这位客官的面子?”

    赵明月眸光流转,脉脉莹波缓慢浸透众人,再落回神情已有几分迷乱的某汉子脸上。“客官稍等片刻,小女子去去就来。”

    ------题外话------

    昨天忘了祝亲们月饼节快乐,今天补上啦!

038 毒药你敢喝吗?() 
片刻之后,赵明月端坐于极味前堂中央,与赫然放大数倍的酒杯默默对望。

    “量小非君子,还是大杯子更衬姑娘的爽利。”

    大谗若讷的某汉子洋洋而乐,奸猾耍得明目张胆无所忌惮。“就请姑娘干了这杯吧!”

    换杯不换酒,于她无尤。

    赵明月眼底翳然,微笑亦然,毫不犹豫端起酒杯。

    杯底见天的瞬间,纤纤素手五指漫展,以清冽脆响应回周遭掌声稠乱。

    再一眨眼,众人环绕的桌子上多出了一个瓶子,剔透晶莹,煞是好看。“无毒不丈夫,客官请干了这一瓶吧!”

    “这是什么?”

    彪型某汉子神色微惑,下意识退撤。

    “毒药啊。”

    赵氏明月眉梢轻抬,笑意稍入眼眸。“本店镇店之宝,无色无味,一口到位,请客官尽享。”

    “你,毒妇!你让喝本大爷就喝?你当本大爷是傻子吗?大伙儿都看见了,这家店竟敢逼客人喝毒药,黑店无疑,咱们赶紧报官吧!”

    “报官!报官!”

    这家伙,真有些煽风点火的本事。

    赵小毒妇长睫掠扫,冷冷一哼,举起瓶子便朝自己嘴里倒了一大口。

    “芳驾!”

    别说一众闹势正盛的食客,连见惯世态的蔺茗都被结结实实地惊怔了刹那,来不及回神去拉,就见姑奶奶她接着灌下第二口,随手掷出瓶塞,将摆在柜台上的硕大琉璃瓮正击直碎。

    成团斑斓顿时如临大赦,迫不及待地奔着堂外亮光而去,中途却似撞上了厚壁般纷纷跌落,动少静多。

    那是赵小毒妇喷的毒雾。

    “看见没有?!”

    残害完生灵,收功转身的某人瞅见一干人举头看药瓶低头瞧蝴蝶的呆样,基本满意地坏笑。“此药平日里便是喷于厨房门口,专杀蛇虫鼠蚁,于人却是无尤。诸位眼见为实,对本店菜品的洁净,可还有异议?”

    “那,那未必是毒药。”

    打头闹事的某汉子最先回了神,表情退去大半彪气,脚下更是渐澈渐离。

    “口说无凭,口喝才真。”

    纤长皓臂才作势,那人便条件反射般刷刷后退,偃旗息鼓的架势藏都藏不住。“姑娘以身明证,诚心可表,我看这事或许只是个误会。”

    “或许?误会?”

    赵明月梨涡开绽得灿烂,笑意阴沉得凌寒,明眸定住众人。“造谣生事损人清誉者,公刑严判;偏听随信聚集哄闹者,行从罪重。青焰的律法,各位心知肚明吧?”

    见一干人有所动又不知如何动的无措样,赵明月嘿嘿两声,果断抬腿出脚,转眼间气焰全消的某汉子便缩成一团,躺在地上呜呼哀哉。

    “热闹不能白看,本店名声不能随意损毁,今日饭菜钱,统统翻倍!”

    蔺茗默契度上佳地接茬唱白脸,众人顿时黑了脸。

    极味酒淳羹鲜,物美而价不廉,小富之家偶尔来吃上一顿当作犒赏已属不易,凭白要多出一倍的钱,哪个不心惊肉疼!

    “无耻奸徒,青天白日招摇撞骗,若不是姑娘明察,咱们岂不是全被你蒙骗过去,做了你的帮凶!”

    有人大吼着奔到地上装死状某奸徒跟前,不由分说一通连环踹。其他人或恍然大悟,或后知后觉,争先恐后地跑将上去,分分钟将祸首围了个水泄不通,痛骂喊打声、拳打脚踢声那叫一个不绝于耳。

    这下不怕苍蝇飞近你了吧?

    赵明月倚着墙坏笑得快活,眼皮却是不受控制地一径下沉,脑袋左右晃晃,也是混沌沌晕乎乎。

    酒不算什么,麻药可不是盖的。

    垂颈耷眼,顾自昏眩,凄厉的嚎叫突兀入耳,赵明月激灵一抖,倒是精神了些许。

    尔后,腰间传来疼痛,虽然轻微,确是清晰。

    “相公。”

    这下又精神了不少。

    赵明月挣大水濛濛的眼睛仰望来人,呼吸困难,脑袋直歪上暖炙胸膛。

    虽说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可这档口,这副胸膛她势必得靠上一靠了。

    “段玉珣,为了几个小钱,你连命都不要了。”

    青隽垂眸瞧了眼怀中憨娇,打横将她抱起,面无表情,动作熟稔,看得不远处的浑天成抡圆了俏眼,频频咂舌。

    哪年哪月哪时,也没见他家头儿这般亲近一个女人呢。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被塞进马车里安顿好,赵大小姐身体舒服了,神智又开始不清醒了。

    “你的命,你不想要,我还想要呢。”

    青隽半蹲在车门外,唇线抿得笔直。

    这女人,自己片刻不得安生,教他时刻也无法安心。

    “我又不欠你钱,干啥要我的命?”

    赵大小姐嘴上咕哝着,不满地左摇右摆,半躺斜倚的身子悠悠前倾。

    青隽手疾脚快地抢至,在她跌落之前垫上了自己,心下的懊恼不过一眨眼,便被更多的柔软全权接管。

    春暖近夏,美人胜花,青隽半坐在地上,他家媳妇半坐在他身上,跟他惺忪眼对冰澈眸,兆凌某王爷忽就无意识地弯唇成弧,胸口的热烫潮涌翻滚得越发纯熟。

    “我要去逛街。”

    盯着咫尺俊颜,赵大小姐眉头一扬,理直气壮。

    “这样没精神,逛哪门子街?”

    青隽极淡地蹙额,不着痕迹地调整了姿势,好让没精神的丫头舒服些。

    “没精神才更应该逛街,买东西是女人精神焕发神采飞扬的不二法门!”

    她就是神经有些麻痹了,精神还是有的,何况还约了珂玏试琴调音咧。

    “你的神采够飞扬了。”

    “我要逛街,我要逛街,逛街!”

    赵明月抹搭着眼皮,听不出青隽沉凉嗓音里的缱绻,亦没瞄到他眼中的绵缠,只执了一个念头,叫嚷得一字比一字大声。

    “你别闹。”

    “你别吵!”

    凶霸霸的暴吼着实惊怔了惯于别人,尤其是眼前人低眉顺眼的某张俊脸。

    “段玉珣,你想…”

    “我想看衣服,试衣服,买衣服。”

    不知是麻劲过得快还是心内有所期待,一番闹腾间,玲珑美眸水汽渐去,朗媚缓回。

    青隽的一双流泽黑瞳便似镀了金芒染了婉光。“你当自己喝的是白水么?先回府给太医瞧瞧。”

    “不回,就不回,我在唯衣堂订做的衣服早好了,今儿定要穿上!”

    不顾头晕目眩,赵大小姐头摇得赛过拨浪鼓,誓要将任性发挥到极限。

    “再闹就禁足!”

    青隽寒厉了脸孔,竟扯不出一丝恼怒,只觉得怀中人儿撒泼撒娇轮番转,自己乍惊多喜个没完。

    撒泼的丫头奋力挺直腰杆,瓜子脸儿凑得倍儿近,椭圆眼儿扑闪得倍儿认真。“禁足之前,先让我去取个衣服呗。”

    凝霜沁雪的清泠笑声低低荡开缓缓升腾,散尽了薄云洗碧了高天,呆愣了帘外的车夫。

    “先送王妃回去看诊。”

    还没愣完,听得吩咐疾短。浑天成幡然抬眸,惟望见他家头儿身轻如燕,衣袂瞬远。

    不管怎么看,他家头儿左右都得完蛋。

    浑家风流一派洞彻高人状,且摇头唏嘘且驾车驶离。

039 如癫似狂() 
赵明月坐在她家小破院内年头最久枝干最粗个儿最高的那颗参…屋脊嫩树上,玉白脚丫子不着寸缕,信自随着素衫娇躯前摆后荡。

    “小姐您快些下来吧,轻烟给您做了香葱麻油拌豆腐呢。”

    咏絮仰着巴掌小脸,小鹿眼奋挣了半天,终是败给了炫目日光。

    她家小姐没搭声,倒是一旁寡语静颜反常得跟鬼附身似的宛若砰地跳起身来,三两下给她拽到轻烟跟前,直接就着托盘挖了勺豆腐便往轻烟嘴里塞。

    还是没说话。

    轻烟还端着托盘,反应可谓飞快,咕咚咽下称口鲜润,转脸就往小厨房跑,软滑即化不至于噎着她,倒差点呛到她。

    咏絮重新圆溜回眼瞳,被她家小姐教化了数月的观察力姗姗回笼。

    刚太医怎么说来着?

    王妃娘娘体质异特,不宜沾染麻味,轻则癫狂,重则…人亡。

    她们三个听得肝胆俱颤,到现在头皮还发着麻。

    小姐真可怜…

    她真倒霉,倒霉到悲催,悲催到十头牛都拉不回。

    不闻枝下微嚣的赵大小姐前后晃完左右摇,刚洗完澡的神清气爽还没开绽就已枯散,想着的也是索伯伯的话。

    她还是赵明月时便有遇麻必癫的奇葩毛病,并不严重,十分钟的绵延五六成的狂纵,用柳清泉那坏丫头幸灾乐祸的嘴说来,跟她平常也没什么两样,就是更泼妇更疯婆子一点。

    现下来看,情况严重得很。

    类似戏码,至今日为止;她爱的麻油麻酱麻团子,以后也都沾不得了。

    郁闷啊郁闷!

    小破门被毫不温柔地跺开,简则红胀着脸孔屏气偷喘,半屈的双臂伸收俱不敢,很有些局促不安。

    那么一大堆衣服攘在爷的怀里积在爷的肩上,亏得爷天人之姿不改气势,不然他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可就惨了。

    他家妖精娘娘的三枚俏丫头跟他一比就差了点定力,呆呆站着朗朗默笑,膝盖都忘了打弯。

    青隽脸色罕见的复杂,向来雪致寒漠的五官浸铁呈灰,灰了又黑,压城欲摧,直接将想一睹头儿反常之态为快的浑家车夫慑回了翊坤府。

    “人呢?”

    开了口,语气却是带着易于察觉的忧柔。

    三枚丫头忙不迭地接着收着某大爷随手丢过的纷然柔软,回神过后开始新一番挤眉弄眼。

    “娘娘!”

    简则眼珠子转到半空,小心肝教没分寸乱荡的纤影吓得直扑通。

    这姑奶奶,真拿自个儿的命随便玩哟!爷刚从索太医那得了消息,气压低得差点没给他轧昏,他将将才憋过劲,这会儿脑壳里盘绕的只有一个念头:还不如刚刚昏过去呢。

    “给我下来。”

    平静的语调,满院风雨的前兆。

    树上的姑奶奶神经大条,弯眉悦挑。“相公你很神速碍,来回这么急一定出汗了吧?快上来凉快凉快!”

    下面已经够凉快,凉得他都快结冰了。

    简则摸摸鼻尖,拼命抑制住转身飞逃的冲动。

    “下来。”

    性感棱唇轻抿,火气由内而外,溢滟更凝寒。

    “我也没逼你去,相公你干嘛生气咧?”

    玉指绞起乌发,悠悠洒洒。

    可算是看出来了。

    轻烟抬起小胖爪,胡乱把汗擦。

    陡觉冷波颤过,满天花叶纷纷飘落。

    一同飘落的,还有自家小姐。

    “你有病啊!”

    赵小姑奶奶攀着眼前人的肩,冲着那人横眉又竖眼。

    “你才有病。”

    十分肯定的陈述,众人一致的点头。

    “对啊,索太医都说了。”

    赵小姑奶奶宝气地眨巴着美眸,理直气壮理所应当。“你跟我一病人较什么劲!”

    青隽微狭的眸猛睁,隐感无处发泄的邪火胀得他头疼。“知道自己病着,还跑去高处吹冷风?”

    “现在都快入夏了,哪儿来的冷风。”

    小姑奶奶芳唇一撇,很是不置可否。犹觉不过瘾,小脑袋凑得更近。“‘人往高处走’你晓不晓得噻?”

    自作孽不可活你晓不晓得噻?

    简则大气不敢喘地观察着他家爷的一颦一笑…先皱紧了眉再放开了笑,惑人得很,也媒簟

    其实他家爷,面无表情时才稍稍无害。

    “段玉珣,你沾的是麻药不是大麻,不要癫狂得太夸张。”

    咦?

    这话听着好耳熟。

    “我要去找小清!”

    小姑奶奶腿儿一用劲,嫩生着脚丫子就往门外奔。

    青隽僵滞着手臂,心内某处,忽地连同余温尚存的怀抱一般,空虚得教他重度阑珊。

    “小清是谁?”

    轻而易举捉回小麻烦,青氏某贵胄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小清…小清…不就是你咯,青隽,小青,嘻嘻…”

    宽绰绮丽的卧榻边,赵大小姐笑得天真烂漫,旋即左顾右盼。

    “叫我知雅。”

    “你跟我应该交换一下住的地方。”

    没寻着几张熟悉的嫩脸蛋,赵大小姐收回随意打量的目光,懒洋洋地往后一倒。

    那人跟着她一块倒下,侧身的慵势,不动声色困她入怀的雅姿。

    红嘟嘟的小嘴儿对他的不搭茬报以微努的不满,兴致尚且没减。“你叫‘吱呀’,我的小破门叫起来也是‘吱呀’,般配得很。”

    洁白细掌一合,一锤定音地脆响。

    青隽定定地注视着身下娇容,黧黑修眉在皙雪脸庞上时攒时展得格外明显,脑海里全是他这半日来情绪大起大落、喜怒俱形于色的反常与失控。

    “哎,同不同意呀?”

    见他仍是不理,赵小姑奶奶不乐意了,果断将不满化为行动,一巴掌贴上他的额际。

    这女人越来越能耐了!

    青隽黑眸微眯,小火苗窜起,抬手拉下滑腻玉腕扣住,不由分说便低头含住诱扰他多时的嫣红凝露。

    甜美芬芳得超乎他想象。

    “啪”的一声脆响,他没机会细品,便止于浅尝。

    “敢占姑奶奶便宜,骨头痒了是吧?!”

    再来是“哗啦”一叠更嘈噪的…碎裂声。

    打人者早先下脚为强,敏捷地跳到了数米开外,隔着花瓶碎片铺就的窄窄细带,手上复举了另一件瓷器,谨防青某人随时扑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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