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使命感,从而变得很累。莫茗有点喝高了,打着嗝告诉科学家,自己喜欢有感情的神明,这样的世界更有人情味一点、活着会有趣得多、虽然风险也会变大。至于因此出现的各种弊端莫茗的家乡、那个遥远的神弃之世,地球乃至其上的人类文明将在五十亿年后毁灭,更远的将来或许宇宙也会因其自身规律重新洗牌,但、那又如何?没有神明的世界存活五十亿年、有神明的世界只能存活一亿年、一千万年甚至一百万年,对于现在的你我而言有区别吗?往小了说这个幻想乡,这个不合理的、美好又极为脆弱的、像泡沫一样的桃源,真的能这么存在下去吗?这种事情交给妖怪贤者去考虑吧,如果你我有幸在活着那天看到末日到来,到时就和大家一起做最后的抵抗吧那时候、说不定反而会庆幸神明也拥有着人类的感情呢。
理解到双方看问题并不处于同一角度,两人碰杯后科学家再没提起过有关神明的事,这会反倒因为这个客人神绮的原因回想起来。只不过,比起科学家自身从概念中塑造出以万物为刍狗的无情性格,这个呆毛女子、更像是从城市来农村探亲的大姐姐,不论其正体为何、既然早先便认识帕秋莉老板,肯定不是人类,不是人类的主、对他来说肯定是不好惹的。
综合考虑,主动接触、可能造成的麻烦大于无法预知的收益,没到山穷水尽、不该去考虑这些邪道,这几天科学家压根没去遭扰这位临时的客人。
但这不代表出于其他方面考虑的大小姐蕾米莉亚会这么想。
科学家听从莫茗的警告不要把神绮并非帕秋莉妈妈的推论告诉这孩子,否则对方可能因为先前的礼数而懊恼、前恭后倨从而惹怒这位不速之客。
面对大小姐的问题,科学家反问道:“大小姐,这几天有好好招待客人吗?”
“挺早前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大小姐细眉微蹙,继续附耳道,“走之前问了我命莲寺的位置,我竟然没听说过。”
无法对远方来客无法一尽地主之谊,甚至问个路都回答不上,太不体面了——体面人蕾米莉亚如是说。
“之前并未听说过有这地方,或许根本是找错地方了、又或者是刚刚建好的地方所以没听过很正常。”科学家试着宽慰。
“有道理,”蕾米莉亚深思,“我凭借本能足以发现此人的强大、令人生畏她到底是帕琪的什么人、来这里又在找谁呢?”
“谁知道呢,可能只是随便逛逛?”科学家想起之前在魔法之森见面时对方的问话,此时想来、会在那一带徘徊,在寻找的多半是居住在森林中的魔女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了。
帕秋莉老板和爱丽丝是好友,所以两人相谈那会多半是在向神绮讲述人偶使近些年的事迹?大概吧。说起来,自己虽然和森林里的魔女小姐并不熟悉,但据说她和莫茗挺聊得来、那么会不会有什么好戏呢?科学家这么想着。
与此同时,在地灵殿花园打坐的莫茗打了个喷嚏。
躲在花丛里的古明地觉吓了一跳,但仔细倾听就知道,自己并未被发现。
前几天说了帅气的话然后转身离去,老实讲这离场效果还是蛮满意的,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折返回来,不禁令人唏嘘。
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被发现,不然面子上肯定挂不住。
要说为什么地灵殿的当家、可靠又稳重的大妖怪古明地觉会躲在草丛后面自然是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无法推论的怪事。
地灵殿基本是所有妖魔鬼怪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能够在读心妖怪的地盘中发生盗窃这样的案件、肇事者通常只可能是一人——她的妹妹、无意识行动的古明地恋。
但这次丢失的东西非同小可,读心妖怪无法再像往常那样一笑了之,而事情正好发生在莫茗来访之时,让她不禁生疑这其中是否有些蹊跷、毕竟莫茗的思维是无法掩饰的,他被妖怪贤者的式神八云蓝送至此地退避灾祸,而八云蓝拥有使用其主人间隙的能力,这很难说又是某些人唱的好戏。虽然无法找出隙间妖怪当面对峙,但跑得了八云蓝跑不了莫茗。
审讯也是需要技巧的、虽然当面对峙自己也有自信,但毕竟漂亮话说出去了第二天就转头回来有点不爽,并且这么过去、难免会被钻什么空子、人类最脆弱的时候并非总是其毫无防备的时候、偶尔会出现自以为是的情形中反而更加漏洞百出。
阿燐按照自己交代的时间准时出现了。
“主人让我送来的。”递过一支怀表。
莫茗接过,心中的想法也适时传来。
古明地觉不禁暗嗤一声,此人想法太过愚蠢——在怀表中做手脚、从而让他颠倒作息对地表过去的日期做出错误的估算然后错过和灵梦约定出现的时间?明明有八云蓝暗中弗照,自己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什么意义、想法未免太过孩子气!心中先行对莫茗鄙视一番,最后少不了还得叹息一声,可恶、竟然被识破了。
“有心了。”莫茗接过怀表,打算等下次和八云蓝接头的时候让她帮忙检查一下。
“那就这样吧。”火焰猫燐似乎完全不想在这多待似地原地腾空打算离开。
莫茗探出狗屋的半个身子也正打算缩回去,阿燐的声音再次传来。
“哦、对了,还有个事要问你下。”
究竟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刻意?但无论如何做的十分棒,古明地觉暗中称赞自己的宠物姿态十分自然、丝毫看不出是被自己指使提问的破绽。
“还啥事?”莫茗的半个身子再次探出,一副有话快说不耐烦的语气,对于这位曾一言不合把自己倒掉起来的妖怪也没怎么打算搞好关系。
“你这家伙、没事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居心?给我老实交代!”
“你家主人让你问的?”
果然如自己所想,古明地觉几乎立刻从莫茗心中发现了难不成躲在某个地方观察自己的想法、随即又被他的自问自答不可能、古明地觉是高傲的大妖怪、干不出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所抵消。
好啊真有你的,古明地觉压抑住自己立刻冲过去把莫茗的脑袋按进地里的冲动,最后理智占据了上风。
现不现身倒在其次,不能让这家伙得逞是最重要的、否则被小瞧了,恐怕要气得无法安眠。
“当然不是,你算什么东西,主人根本懒得见你,该问的也早问完了。现在是我在质问你,给我老实回答!”
干得漂亮!古明地觉暗中喝彩。
虽然一开始有考虑过为了让莫茗更加放松警惕、而让阿空过来询问,但考虑到阿空之前轻易就和莫茗达成共识、并不能纳入考虑范围内,再加上阿空显而易见的智力更可能会让莫茗心中坐实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自己在暗中读取他的思维这种想法。
如今看来,阿燐果然是最好的选择!
“该问的早问完了,该回答的我也回答了啊,我是来避难的,原以为你家主人会摒弃前嫌宽宏大量收纳落魄的旧时宿敌,没想到哎,算了,我自己也有错,可能是我有所误会。”
并非如此,古明地觉心道,是你自己放弃了进入地灵殿,而非我锱铢必较不给你机会。
“我不是问这个,明面上你是这个目的、谁知道你暗地里存了什么心思?!给我老实交代,不然这次你可能会从更高的地方掉下来。”火焰猫燐不怀好意地看着莫茗,靠近了一步。
莫茗往屋子里缩了一分,不悦道:“我能有什么暗地里的心思?你家主人又不是吃干饭的,一读心不全完了?”
“这个”
哗哗——地草丛声响起,古明地觉十分惊讶,这并不是她发出的。
但是莫茗和阿燐的交谈却因此停下。
原来如此,好你个莫茗。
古明地觉当下从草丛后飞身而出,按住莫茗的脑袋直接拍到了地上那一瞬间、莫茗甚至没来得及喊出好汉饶命几个字——
FLAG。6 一起前往幻想乡吧()
注:本书后续出场的个别角色可能将与一设明显偏离甚至相悖(简单来说就是放飞自我)。
执着于一设的读者可自行考虑是否要继续阅读。锅巴会尽量让故事的发生在书中显得合理、却不会在某些细节是否符合原作的话题上多作解释,设定上抬杠只会让双方逐渐消磨自己的热情,喜欢这本书的话,请尽量把注意力放在故事本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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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背面、无生机的贫瘠之地。高空之上、屹立着一位神灵。
一头金色长卷发披肩洒下,身后的紫色灵气如羽翼般展开,无姓无名的神灵表情安详地眺望远方。
纯狐,是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神祇。所谓神灵也好、仙灵也罢,凭借着长久地修行拥有了足以与神明匹敌的强大力量——只是支撑她一路走来的,并非求仙问道之心,而是刻骨的仇恨。
在得知嫦娥身处夜之原的一千多年来,曾数次对月之都发起过攻势。
月都的法阵皆出自月之贤者八意永琳的手笔,是有着千般变化防御结界,纯狐曾数次突破、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就差一点了,只要再强一点,就可以突破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就在这结界之中!
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变强、重新再来。
所在意的唯有一点、月都的神明为何不与自己正面交锋?在小看自己吗、哪怕守护着月都的结界一次次千疮百孔?
千年来纯狐不断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直至今日,终于发现了——月都之王月夜见,早已抛下夜之原、消失了。也正因此,月之都对于任何来犯之敌、都更倾向于防守,而自己这样的强敌、更是不可能去正面接下。
呵对于收留了嫦娥的月之都,长久来可是被纯狐寄托了相当一部分的仇恨的,如今还能否回忆起仇人嫦娥的样貌或许只有纯狐自己心里知道,但面对难得内部空虚的月都,没有不攻进去的道理。
月之贤者啊,你的智谋的确令人望而生畏,但、终究要结束了。不愿或是不屑于亲自出手,以为仅依靠这陈旧的法阵就能一次次地永远坚守住月都吗?现在,我已不是当年的那个纯狐,而你们、也将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这一次,她没有前往月球的背面,没有寻找法阵或试探性地进攻与破坏,只是静静地腾空在月球的另一端、荒无人烟的静海之上。
纯狐——纯化程度的能力。事物在未命名之时所具备的最纯粹的能量,如今的纯狐已将其发挥到了极致,如果说、站在顶点的神明们拥有着创世的能力,那么作为仙灵的纯狐如今所拥有的纯化之力——剥夺掉被名所束缚的杂质,那已近乎于某种、能够创造神明的力量。
她本人的存在,如今就是一种威慑——如果月之都仍旧用那不理睬的方式轻蔑对待,那此番必定
纯狐微微抬头,看向不远的前方。
时间与空间的扭曲、一个陌生又似乎有点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
纯狐笑了起来。
对人类而言月球永远是寂静无声的。但对月之民而言并非如此,而对掌握着规则力量的神明则更不必说。
纯狐对着面前地虚空说道。
“我感觉得出你的力量很强大,虽然作为的神明纯度不足、但的确够格做我的对手。”
来人现出身姿,黑色的长发坠于脚下,并不明亮的光芒映出了她的容貌,白衣绯绔、手持长弓。
与满月相对地、距两人遥远地天边正是满地的蔚蓝之色。
“你就是月之贤者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呢?”似乎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夜之原的主人已然不再,如今除了月之贤者、还有谁够资格站在我的面前?”
“这并不是有没有资格的问题,驱虎吞狼、听说过吗?”
“你究竟是”纯狐似乎也有点糊涂了。
“和你的仇敌一样,我也被关押在月之都,”女子笑了笑,“还有比让罪人与敌人之间互相厮杀更好的主意吗?”
“等等”因为仔细打量着对方的面孔,久违的记忆终于苏醒、虽然并未真正见过面貌,但在纯狐尚为妖怪之时就曾在祭祀的画卷上、在浮雕上见到过,“你是天照?!”
精神在一瞬间绷紧地,但却没遭受到预期地骤然攻击。
女子叹了口气:“你觉得、这可能吗?”
“哈,想来也是月之都什么时候有能耐把天照关押为罪人了。”
纯狐放松了精神,却看见对方忽然取出了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
“临。”
“喂喂、给我等下,你该不会觉得”
“兵。”
看到对方的动作,还在口中念着意味不明的词语,纯狐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斗。”
“这难道不是神明层次的战斗吗?你究竟在做什么?”
神明之间是不能轻易动手的,尤其是物理层面的交手、会轻易将周边事物毁灭殆尽。
“者。”
“张弓搭箭?哪怕你真有射日的神威、但也不该是这样出手吧?还是说、在虚张声势?”
“皆。”
“看样子、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啊”纯狐叹了口气。
“阵。”
“虽然倒也不是因为怕你”
“列。”
“但你真的让我很火大啊!”
纯狐骤然出手,但就在同一瞬间,对面的女子松开了弓弦。
想要躲避,但空气变得凝滞,用尽了自己的最快速度、身形却无法挪动分毫,而那支离弦的箭、在须臾间就已飞至她身前。
箭矢已注定无法躲开,但这不过是自己一时大意罢了。
的确是神明的手段、却依然是无聊的把戏。纯狐这么想着。
纯化——箭矢的材质。
纯化——大气的组成与密度。
纯化——箭矢的飞行矢量。
在这刹那须臾之间,箭矢与她身前相隔的几公分距离发生了变化。
这段距离中,已不再是原本概念上的稀薄大气、这箭矢,也已不再是原本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