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么？被甩不掉的米虫缠上的可怜娃娃，总是会撒谎说是自己的亲戚，小妹妹，你可不要上当。”
“不会，不如他反而要当心别被我骗了。”苏小鱼粲然一笑，小心翼翼地道：“司机师傅，我可以问您个问题吗？”
“哈，女孩子的问题，我都是有问必答的哦。”
“你的下巴上是不是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司机沉吟了片刻，摇摇头笑道：“没有，你问这个干吗？”
“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您会有那道痕迹呢。”
“很遗憾，并没有。你好像直到现在都在把我错认呢？”
“大概。”苏小鱼低低一笑，却像是不甘心似的道：“不过司机师傅，哪怕是认错了，我也不觉得熟悉感是假的。您真的从没见过我吗？”
“从未？这我可不敢说，毕竟我是个公交车司机，之前我们到底多少次偶然对上视线我却没注意的可能性是不能否定的。再有——”
见司机停顿，苏小鱼连忙追问道：“再有什么？”
“说不定你看到的是我的前世哦。”司机笑嘻嘻地道：“因为轮回前未断的缘，才会一见如故——不是常有这种桥段么？然后，小妹妹就此喜欢上我，好像也是很不错的发展。虽然我只是个很平凡的公交车司机，但我敢保证，我肯定比那个让女孩子付账，还假装自己是表弟的晾衣杆强。”
廖北辰沉着脸，拉住了苏小鱼的手：“快过来。别站着，该挡住下一站想上车的客人了。”
苏小鱼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似乎确实站在投币箱前站得太久了。
苏小鱼歉意地欠欠身正要去座位坐定，司机却道：“没关系，小妹妹，你一直站在这也可以。我这人啊，最喜欢聊天，你能陪我聊天，少上两个乘客算不得什么。”
廖北辰轻轻推着苏小鱼的肩膀，让她坐下，冷冷地乜着司机：“开车是一个需要专注性的活计，摆脱你给我聚精会神一点。不要不务正业调戏年轻的小姑娘。”
“嘿，小伙子，你不是她的表弟吗？为什么我和你表姐聊天，却觉得你如此不愉快，还闻到了你身上一股醋酸味呢？”
“作为表弟，不是更应该帮助表姐远离只会说甜言蜜语的坏男人么？我身上有醋酸味，那证明我讲究卫生，闲来无事会给自己消消毒。”
“嘻，小妹妹，看起来他还挺关心你的，只是有时候真心和假意的界限也不是很大，哥哥我提醒你，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了，不要被一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骗了才是。”
司机把眼镜略略低下一点，聊呗真在反光镜中，似乎能够看到他眼眸中竟似有些意味深长。
“不，我觉得您比我可疑多了，听信您的话才更容易被骗。”
第152章 为什么这个世界充满萝莉（）
廖北辰回嘴，心和记忆却快速地转动着：这人是谁？难道是我认识的人吗？
可是，他绞尽脑汁，却想不起这副德行和谁的影子相合。
苏小鱼对于这个司机的熟悉感比廖北辰还要强烈些。
然而，尽管司机否定了她心中一闪而过的灵光，可是即便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她也未必能够想得起他是谁。
脑海中甚至能够闪现出雨夜与风的片段，还有模糊的影子，却也只有这一点点的印象。
似乎是一个从来也没有见过，却见过许多次的人。
各怀心思，谁都没有交谈地过了几站地。
当报站器里的女声机械地提醒：“下一站是中心购物街，下车的乘客请按铃”，铃声“叮铃”响起。
按铃的人是苏小鱼。
“咦，小鱼同学，这还没到学校呐，你却要在这里下车么？”
“嗯，稍微有点事。”
“小犬同学呢？”
“我当然是”
“你就不用跟来了。”苏小鱼将廖北辰按回去：“我是要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你就不用跟下来了，好好去学校上课，我办完了就会去上课的。”
“其实小妹妹只是单纯地想逃课，却怕带多了人会累赘吧？”司机嬉笑着问。
“这话算让您说着了。”
“哼哼，不单单穿着打扮像是不良少女而已，还逃课么？真是坏孩子呢。”
稚嫩的童音，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苏小鱼侧了侧头。
眼睛蓦地移转不开。
那个为了节省经费而不断跑龙套的萝莉！
苏小鱼半张着嘴，直直指着她：“唉唉唉？小丫头、怎怎么又是你啊？”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么指着别人的脸，很没有礼貌啊！”小萝莉把一瓣橘子送入嘴巴：“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不但逃学乱搭讪，还连礼貌都不懂——我将来可不要成为你这么糟糕的家伙呢。”
橘子水迸溅到手指上，她就用座椅上覆拢的薄布随意蹭了蹭。
喂喂，说好的礼貌呢？你这不是更没礼貌，连公德心都没有了吗？
不过比起吐槽，苏小鱼更加想知道为什么哪哪都能见到这只萝莉——她是触发事件的npc还是复制粘贴的人物建模啊？
苏小鱼正大惑不解时，车已停住，车门带起的一阵风将她的头发吹乱。
“到站了哦。”
她蓦地回过神来，朝司机点点头：“拜拜，看着眼熟的司机师傅，要好好地把他俩送到学校哦。”
小萝莉撅了撅嘴道：“我这么软萌软萌的娃娃，你都不和我说再见？”
“喔，再见哦，小丫头。”
苏小鱼向吃橘萝莉摆摆手，跳下了车。
公交车的后门并没有人等候，车门却没有关。
“喂，司机，已经没有人要下车了，你还不赶快开？”
“就是，不是突然睡着了吧？”
“像我这种老司机，怎么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我只是在等那位表弟下车罢了。”
廖北辰心一颤。
他的态度实在是不同寻常，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能够摸透他的行动似的。
第153章 小哥哥我很娘炮么？（）
他定定地盯着玻璃上映出来的倒影，想要看穿面具下的真实。
司机忽然取下了鸭舌帽，摘下了像素眼镜，浅茶色的天然卷卷发散落在颈部，猫一样碧莹莹的眸子显露出来。
能够很轻易地看出，头发不是染的，而是极其自然的茶色，眼睛也绝非是戴了美瞳，而是天然的瞳孔的颜色，在透光窗玻璃的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珍贵的绿宝石。
他转眸，那双碧绿的猫眼凝视着廖北辰。
廖北辰看到这双眸子，却更为愕然——他能够确定，他的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么个人。
特征太过鲜明了，这样的人，如果他曾经熟识，根本用不着搜查刮肚地寻找，大概也会浮现出来的。
“喂，她已经走远了，你现在下车已经不会被发现了。要是再磨蹭，追不到她不说，我可就要关门了哦。”
其实廖北辰也知道，如果是普通的阅人无数的情圣，大概也能在一眼之内察觉到男女之间的不同寻常的感情——而这司机显然就是个情圣，即使看出了端倪也并非值得在意的事情。
廖北辰却不能完全接受，甚至隐隐有些不安，却还是为了安心，暂时选择了司机只是个成熟的普通人，比较容易解释的答案。
“多谢你。”
廖北辰刚下车，车门“砰”地合拢，险些夹到要跟上去的林叶子的手。
“他们的事情，和小妹妹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司机重新戴上了眼镜和帽子：“如果到了下一站，小妹妹你再坐返回车去中心购物街，我管不着的。但是在我的班次，我可不会允许你跟上去哦。”
呒？这个司机从刚才就有些怪怪的，其实只是装作不认识，实际上熟悉得很，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故意想甩掉我么？
林叶子羞涩地淡淡笑道：“哈啊，是么？司机先生果然是认识小鱼同学和小犬同学的么？”
“认识么倒是谈不上。只是偶然间碰到过，还承了一点点恩，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关系罢了。”
林叶子灵光乍现，脱口问道：“难道您就是传说中的‘白色恶魔’吗？”
公交车内一片静默，所有的乘客都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她。
“这女孩是赛丽斯特的吧？怎么这么奇怪？”
“刚才那两个不也一样，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明目张胆逃课。”
“啧啧，看来贵族学院也就不过如此嘛。”
“越是贵族学院不就越不好好上课，喜欢瞎胡闹瞎折腾，还满脑袋怪异念头嘛。不过这也真是傻透了啊，连‘白色恶魔’那种动画片里的玩意都相信，智商不如三岁小孩。”
林叶子的脸霎时红了——作为一个高中生，却还问出这种问题，说不定的确是有点傻气。
司机等议论停息，才缓缓开口：“先不论白色恶魔是不是存在的问题，流言中不都说他是个女人吗？难道这位小妹妹觉得哥哥我很娘炮不成？那我可真应该好好换换打扮了。”
第154章 子非魔，焉知魔之真？（）
林叶子想起了廖北辰在夸赞白色恶魔漂亮时，脸上诡异的笑容，并且还说了“即使说谎也不奇怪”等言语。
“白色恶魔既没人见过，怎么就知道是个女人呢？怎么就不知道是不是谣言的源头在胡扯呢？再说，你只是说话声音低沉，把脸蒙得严严实实的，我怎么就能知道你不是个女人？”
林叶子可以听到好容易平息下来的窃窃私语又重新开始。
司机忍不住笑出来：“小妹妹的质疑很犀利嘛，的确如此，现在我没法证明我是个男人——不然我可能要以‘猥琐罪’被逮捕。不过小妹子你和我约一晚，我倒是愿意让你相信我是个真男人。”
林叶子的脸羞红了：“你你简直是不要脸！”
“这可奇怪了——小妹子你莫名其妙地说我是白色恶魔，莫名其妙地让我证明性别，怎么倒成了我不要脸了？说真的，我要是白色恶魔，你和我约一晚你也不亏。可是我要是白色恶魔，我就不用在这里开公交车维持生计，却被你这么难看的女生指责了。”
“这么说来你真的不是么？”
“为什么非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我说是的话你相信吗？我说不是你相信吗？你问之前已经有答案了，那我的回答还有什么意义呢？”司机淡淡道：“小妹妹，你好像对这个都市传说感兴趣过了头了吧？简直让人怀疑你就是真身，在打听大伙对于你的风评似的。我可是听说过，白色恶魔是赛丽斯特学生，还坐公交车的传言哦。你可是蛮符合的。”
周围的目光“唰”地聚焦过来。
眼神全都变成了好奇。
林叶子见势头有些不好，干笑道；“您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听说学校里有谁被白色恶魔救到，将信将疑的，所以才问。您未免想太多了一点哦。”
“呒？是吗？”司机意味深长地笑道，语气似乎有些将信将疑。
大概是被司机的态度引导，聚集而来的围观群众的眼光一点都没有转开的意思。
林叶子尴尬地朝窗外看，却听得身后的低语：“你看那小丫头心虚了。”
“我没有！”林叶子回身辩驳，猛地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脸颊立时变得通红，走到车门前按着铃：“下车！我要下车！”
司机用手支支帽子：“不好意思白色恶魔小妹妹，还没到站牌，我不可以随意停下来。”
林叶子死死咬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如同珠子一般落下。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她俯下身，抱着膝盖，就委屈地大哭起来。
林叶子的哭声，将之前的气氛全部溶解。
乘客都觉得没趣，不再注意她，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聊起天。
“白色恶魔那可是一人之力捣毁贼窝的家伙。就你这小模样小身板，别说贼窝，就是一个你也打不过吧。”司机口中“啧啧”，轻轻摇着头：“我刚刚不过开个玩笑活络气氛罢了，谁知道小姑娘你这么禁不起玩笑，我这罪过可大了。”
车速慢慢减下来，在站牌之前停下来：“好了，别哭了，到站了，赶快下车吧。”
第155章 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抽风（）
林叶子擦干脸颊上的眼泪，重新坐回了座位：“罢了，仔细想想，我也确实没理由跟着他们——还是直接去学校吧。”
司机也不作声，合拢了车门继续向前开。
林叶子拿出手机，进入z市的论坛，搜索着关键词“白色恶魔”。
奇怪的是，明明就是z市流传甚广的都市传说，从任何一个老大爷老大妈或是幼儿园小孩的口中都能听到的片段，在论坛红搜索下来却只有寥寥数条，可怜得紧。
林叶子在标题栏输入“有哪位大神能讲讲都市传说的‘白色恶魔’？”，按下发送键，提示框里弹出“对不起，您的内容中包含敏感词，请修正后再进行发送”。
林叶子退出z市的论坛，打算用搜索引擎去搜索，显示出来的却仍是“根据法律相关政策、搜索结果不予显示”。
关键词，被和谐。
如果单单只是流言，这样的举措似乎太夸张了。
似乎从侧面印证了其实白色恶魔是秘密专案组的特工成员一类的传言。
虽然不排除苏小犬和苏小鱼是在说谎，可是若没有那个bug一样的家伙存在却能全身而退，反而更加荒谬。
微信在推送栏弹出。
“那贱人怎么样了？”
林叶子快速按动着软键盘：“被救了。”
“啊？被救了？被谁救了？不会吧，现在的警察已经这么效率了么？而且不是说派出的是lv超高的人物么？”
“不是警察。说出来姐你可能不信——知道‘白色恶魔’吧？就是她救了那个小表砸。”
沉寂了许久，气泡才重新弹出来：“先不论现实里有没有‘白色恶魔’这种扯淡的人，即使有，为什么要去救他们这种小角色？你是不是被感动心软了，拿我当傻瓜，编谎话骗我玩？”
林叶子慌忙回复：“不，姐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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