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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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二大爷-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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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拿就能拿走么?”

    孙小伟又是苦笑,他淡然的说道:“可是我做得一些事对不起天对不起地也对不起自己,亏心事做多了,难免会害怕鬼敲门,所以我感觉自己快被阎王收去了。”

    丁凤军微微一怔,他不知道这个孙小伟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孙小伟是否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以至于他陷入囹圄之地无法自拔。

    丁凤军不愿看这么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陨落,就像当年丁凤海看到张继来时一样,他们都是无辜的生命需要别人的挽救。

    丁凤军轻声安慰道:“世上的恶人多了,也不见得个个都得死,长命百岁的人不有的是吗,这主要就是心态问题,所以你不管怎样把心放在肚子里即可。现在的你需要考虑的事情是怎样把病养好,别的不该想的事情就别考虑那么多。”

    孙小伟又是苦笑,苦笑之后叹上一口气略显无奈的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丁凤军权当孙小伟是在说胡话,又安慰他几句之后,丁凤军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接下来的三四天里,大家都相安无事,关于算命的那个八字胡说得话,大家也都已经抛于脑后,生活又恢复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丁凤军的活也干得越来越好,叶文有些时间没来这边的窑上了,没有办法,春天是窑上囤砖的最好季节,等到天暖和起来的时候,各个建筑工地都会忙活起来,若不趁现在把砖囤起来的话,到时候肯定会供不应求,一旦断了货,这损失可是不可估量的。所以,现在最忙的就属叶文,他在各个砖窑之间不断地徘徊,生怕会因为他的懈怠而出现其他不必要的问题。

    烧砖是个技术活,每个人烧砖的方式不同,导致烧出来的砖头的品相也不尽相同,丁凤军有着自己发明的一套烧砖的本领,他烧制出来的砖无论是质量还是品相都如此的不拘一格,首屈可指,这一点很让叶文看好,为此叶文也乐于在丁凤军身上花钱,前不久还为丁凤军长了工资,虽有几个不服气的家伙眼红,但也无济于事,他们拿丁凤军炼制出来的砖同自己的做了下比较,差别那可不是一般的差,如果说丁凤军烧制出来的砖是西施,那么他们的砖还不如东施效颦,这一干人等也只得望尘莫及,早知道今日会受这般待遇,当初拜师学艺的时候就应该下点狠功夫了。

    叶文这次来到窑上不为别的,只是想来休息休息,奔波于各个窑厂之间,看着他们烧出来的砖实在令他生气不已,唯有来到这里看上一眼丁凤军炼制出来的砖,他才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凤军哪,你这技术也教教别人,若是咱厂的工人都学会了这个技术,我还用天天这么愁眉苦脸吗?”叶文见到丁凤军第一句话就先埋怨上了。

    丁凤军笑了,他表示此事自己也很无奈,他面带委屈的说道:“我也没有办法,不是我不教,是他们不学。毕竟我烧窑的年头短不比他们,他们都有资格带徒弟了,肯定不愿向我这初出毛芦的人学习了。”

    叶文一笑而后叹口气,略显无奈的说道:“这些人也真蝗,明知自己技不如人,还不愿意虚心求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看这些人,确实比你干得时间长,可哪个人比你拿的工资高?”

    丁凤军笑笑,说道:“各有各的本领,叶厂长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以后他们的技术比我还强呢。”

    叶文苦笑,说道:“你就别安慰我了,他们要是有那本事,早就使出来了,依他们那种眼高手低的心态,还能憋到现在?”

    丁凤军挠挠头,不知再如何说下去,叶文倒长舒一口气,伸个懒腰说道:“还是在这边好,心情轻松,能够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丁凤军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咋的叶厂长,你还想让我为你腾个地儿?”

    叶文一笑,说道:“还是咱凤军懂我的心哪,我正有此意。”

    丁凤军撇撇嘴,诙谐的一笑,说道:“叶厂长,你这坑挖的够深哪,让我不知不觉的跳下去,一丁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我,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那里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吗,还是个单间,在那里睡觉多舒服。”

    叶文叹口气,说道:“别提了,前段时间不是天气不好嘛,再加上我一直也没有回来,这不,我那被子都快长毛了。”

    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小丁,给你拿上这些钱去集市上买些下酒菜回来,中午咱们喝两杯。”说着话,叶文居然直接躺在丁凤军的床铺上,梦遇周公去了。丁凤军无奈的摇摇头,拿着钱走出了房间。

    “二哥,我有事找你。”丁凤军刚把门帘子放下来,孙小伟的声音就飘进了他的耳朵里,丁凤军转过头去,便看到孙小伟灰暗的脸。

    “什么事?”丁凤军故作轻松的说道。

    “你跟我来一下吧,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聊聊。”孙小伟把丁凤军带到自己的房间,待两个人都坐下后,孙小伟又开了口道,“二哥,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孙小伟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丁凤军不是那种轻易就接下别人嘱托的人,他说道:“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吧。”

    孙小伟突然眼眶泛红,眼睛中泪涔涔地说道:“如果我真得不幸死在这里的话,我希望二哥能把我送回家。”

    丁凤军的脸立马阴沉下来,说道:“你胡说什么呢,好好的怎么会死呢,你这小子是不是着什么道了。”

    孙小伟颤抖着声音说道:“二哥,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真得,我感觉得到,我的死期就快要到了,家里的老人不是说过么,人都会在临死之前有所预感的。”

    丁凤军没好气地说道:“你再这么神经,我可不理你了!”

    丁凤军说完看着满脸惆怅的孙小伟,他轻叹口气,又以安慰的语气说道:“行了兄弟,那算命的话你能轻易的相信吗?他就是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实在不行你就回家待两天,好好调理调理。等你心里不再犯别扭的时候再回来。”

    孙小伟听着丁凤军说的这番话,缄默不语,思考良久,他才又开了口道:“二哥,事到如今,我就把我的事告诉你吧,如果你听完这些事还觉得我是在胡诌的话,你就当今天我啥也没有说。”

    从孙小伟的房间出来,丁凤军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现在已然是春暖花开,阳光普照,但丁凤军还是感觉冷,是那种冰凉刺骨的冷。他不知道孙小伟说得是对还是错,是真还是假,这些事情太过诡异,让丁凤军觉得不可思议,一时之间竟有些大脑供血不足的感觉。他借口要去给叶厂长买些吃的才得以脱身,但他的耳边仍不住的回响着孙小伟在他出门前说得那句话。

    “二哥,我不想死后连家都回不去,希望你能帮我!”

    中午,叶厂长已经坐在饭桌前等候多时,丁凤军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一看到丁凤军回来,叶厂长赶忙接过丁凤军手中的菜,也不顾及形象,打开来用手捏上一只鸡爪便吃了起来。他是饿得实在不行了,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一只鸡爪便成了几块碎骨头,稍微垫摸一下,叶厂长这才腾出功夫来教训丁凤军。

    “我说小丁哪,你还能不能再慢点回来,非得把我饿死你才开心是吧。”

    丁凤军现在根本听不得死这个字,这猛得被死一刺激,他竟觉得浑身发毛,叶厂长察觉出丁凤军的异样,他皱皱眉头说道:“小丁,你咋了,难不成病了吗?”

    丁凤军这才从恍惚中苏醒过来,忙说道:“没,我只是有点担心孙小伟。”

    叶厂长只听得丁凤军说没事,便又重新将目光移到那些吃的上面,他边吃着边说道:“孙小伟这孩子确实有点心不在焉,我刚看到他的时候,给我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我听他们说前两天他感冒了,兴许是还没有好利索,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小病,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话,叶厂长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酒,拧开盖子把提前准备好的杯子摆在桌面上,把酒倒上,又开始招呼起丁凤军来:“小丁,快过来坐,咱们两个喝一点。”

    丁凤军也不愿多想,他只愿孙小伟能够平安无事,丁凤军想着便端起一杯酒,头一仰便一饮而尽,接连又喝了两杯,连叶厂长都看呆了。

    看丁凤军有一种不要命的喝酒方式,叶厂长不由惊诧的说道:“小丁,你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酒怎么能这么喝呢,不怕把你的身体喝坏了啊?”

    丁凤军放下酒杯,也不拘束,直接伸手抓了一把花生米,三杯酒下了肚,浑淆着心事,直冲大脑,脑袋晕晕乎乎,也不再想那么多事情,顿时感觉畅快不少。

    “来,叶厂长,咱们今天聊点开心的话题。”丁凤军说着话,伸手拿过酒瓶给叶厂长倒满一杯,叶厂长看着丁凤军心花怒放的样子,也不再多想,端起酒杯与丁凤军共饮起来。

    两天之后,临近傍晚的时刻,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雨加雪,并不是下得很大,但长时间步行在外面的话,还是会将人淋湿的。现在已经接近晚饭时间,几个人围着炉边闲聊着天,今天叶厂长的心情大好,说是要为大家改善伙食,特地将大家都请到窑外的一个小餐馆中,丁凤军到达这里的时候,工友基本上都到了,除了孙小伟。

    “你们说这孙小伟是不是中邪了,我看他一天天神神叨叨的,连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工友们闲来无事竟拿孙小伟开起涮来。

    “可不是吗,那天我看他迷迷糊糊的,跟个神经病似的。”另一工友也开了腔。

    “可不能吧,他要是有神经病的话,我们还不是太危险了,法律上可说了,神经病杀人是从来不犯法的。”一个瘦挑高个的工友也加入闲谈之中。

    “你们还是别在这里胡说了,他不过是有些不舒服而已。”和孙小伟同住一屋的工友为他辩解道。

    “你可留点神,保不齐哪天他犯了病就把你剁成太监喽,哈哈哈……”

    丁凤军并没有加入到他们的胡侃闲扯淡之中,关于孙小伟有没有神经病的事,丁凤军也是不得而知,此刻的他只是担心孙小伟,他希望孙小伟没事才好。

    “不好啦不好啦,砖窑倒塌啦!”

    门外,一个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闲聊,大家都怔了一下,然后落荒而逃似的,也顾不得外面下的是雪还是雨,直奔砖窑的方向而去。

第三十七章 回家() 
砖窑倒塌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别说下雨下雪,就算是上刀子,大家也得往回赶。对于这些出门在外的人来说,这砖窑就是他们的家,家里的东西可都是他们的身家性命,钱,衣服,被子,哪一样都是离不开的,这天寒地冻的,若缺失了这些东西跟要了他们的命没什么区别。

    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因为这些身外之物而奔跑,没有谁在乎砖窑倒不倒的事,更不会有谁在乎叶厂长因此经损失多少钱财,当然有一个人还是选择摒弃这些身外之物,而担忧他人,这个人就是丁凤军。

    丁凤军也随工友们一同往砖窑那边跑,他的心中一直惦记着孙小伟,孙小伟没有出来同他们吃饭,那么他肯定还在砖窑里面,如今砖窑倒塌,孙小伟此时又会怎样?丁凤军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他只希望孙小伟没有在砖窑里,哪怕是他一个人出去溜达也好啊。

    在这奔跑的过程中,有些心疼自家东西的人竟然跑着跑着就哭了起来,没有办法,这个年代里,有些人可能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像带来的衣服、茶缸等一些生活用品,可都是家里人不辞辛苦做的买的,如今全都要化为泡影,他们又怎能不为之心疼,不为之落泪呢?

    当大家跑到砖窑所在地的时候,全部都傻眼了,原本高耸入云的烟囱此刻竟然只剩下一片废墟,虽然天空飘着雨雪,但这如硝烟般的空地上已经弥漫着灰尘,大家像发了疯似的跑到这片废墟中扒寻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叶厂长站在雨中,任凭这雨雪的侵袭,他的大脑在晕眩,这可是他经营许久的事业,怎么说倒就倒了呢。看着这些跟疯子似的工人在胡乱的刨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的抓住一个打一个,还不住地说:“你他妈的在找啥,你他妈的还能找到啥!”

    被他拉倒在地的工人都如出一辙的回答着:“我的家当,我的全部家当都被埋在这里了。”

    接下来便是响彻天地的哭声。

    “你们那些破玩意能值多少钱,有谁能心疼心疼我的砖窑,那可是我十几年来的心血,你们这群养不熟的白眼狼,真他妈的是一群窝囊废!”叶厂长一边骂着一边继续拉扯着这些人,当他拉扯到丁凤军的时候,他稍愣一下,然后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凉意,他冷冷地问已经失去理智的丁凤军:“你他娘的又在挖什么,难不成也同他们一样在挖你那些破铜烂铁吗?”

    丁凤军的双手已经被这砖块磨出了血,他的泪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哽咽着回答道:“我在找我的好兄弟,我的好兄弟啊!”

    叶文一愣,原本他也是要给丁凤军一个巴掌的,可当听到丁凤军说出好兄弟三个字的时候,他抬的手竟然停滞在空中,他喃喃自语道:“你的好兄弟是谁?今天砖窑里面不应该是一个人都没有吗?”

    丁凤军流着泪回道:“孙小伟,孙小伟他没有出去,他应该在宿舍里,他应该是被埋在里面了。”

    叶文一愣,丁凤军的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他震住,一时之间叶文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相信丁凤军所说之话。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不是让你们都去了吗?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去呢。”叶厂长仰天大笑,他怀疑丁凤军是在骗他,他一把抓住丁凤军的肩膀,丁凤军还在拼命的扒着泥块,冷不防的被叶厂长抓住肩膀,他不明所以的转过头去,却不料被叶厂长一巴掌扇在脸上。

    叶文已经年过40岁,正是中年时期,那力道让丁凤军吃痛不已。

    “你他妈的在撒谎,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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