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已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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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已久的记忆-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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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怕什么?”

    “我?没怕什么,怎么了?”

    妍的笑还没有停止,一直在笑,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尽管晨的心里有很多疑虑,但是他能看的出来,妍不是那种放荡不羁的女人,她是有个性的。

    在去茶馆的路上,晨又想起了和小九第一次相见的场景,感觉是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实。

    “你在想什么?”妍问道。

    晨回过神来,回道:“没什么,没什么!你想喝什么茶?”

    妍说:“到了茶馆再看!我还没想好要喝什么茶,其实我一般不怎么喝茶!你怎么想到要去喝茶?”

    “喝茶显得优雅嘛!主要环境比较好,你要是不想去咱们就换个地方。”晨问妍。

    妍回道:“没事,那就去茶馆吧!”

    

135 无知的青春() 
    初中毕业后,我就像一匹脱了僵的野马,没有束缚,没有监管。虽然没有做下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但在高中的三年辜负了所有对我抱有期望的人。

    我考上的高中是一所镇中学,她坐落在离我家四十公里的一个小镇上。一个初中毕业生,我们有三条出路。

    第一条是做一名出类拔萃的优等生,争取考上县上的高中。我没有想过要做这类学生,我把自己提前放弃了;第二条出路是不放弃也不争取,争取普通高中上线就行,考上镇上的高中;第三条出路是另谋出路。不能说这第三条出路是一条没有任何希望的选择,也许选择了第三条路的人,才是现实生活中的王者。

    我和一个庄子的旭从此就来回穿梭在村里与镇上的那条蜿蜒土路上,我们俩骑着两辆加重自行车,自从车的后面驮着一周内需要的食物,有妈妈给我们连夜准备的“锅盔”,有富含蛋白质的洋芋,为了省钱,能从家里拿上的东西全部装在一个袋子里驼上。

    刚到镇上的时候,旭住在他小叔的宿舍里,他的小叔是中学里的老师。报完名后,我和母亲在镇上的大街小巷给我找住的地方。

    最终在镇上一个还算方便的山头上找到了一户人家,我们找到这户人家的时候,那个院子里已经人来人往,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找店住的。和那家的老两口商量好价格,房东老太太斩钉截铁的告诉我和母亲:“一学期八十,能行就住下,不行就去别的地方再找去!”

    房东老太太露出两颗亮晃晃的门牙,一看就是掉了后镶上去的。站在她旁边的是他的老公,那个男人倒是看起来慈祥满面,一直默不作声,只是笑哈哈的看着他的老婆在跟我们讨价还价。

    母亲问我:“你觉得怎样?”

    我们已经几乎走遍了镇上的每个角落,再不想让母亲跟着我遭罪。

    我对母亲说:“妈,可以!好得很,能行,就住下吧!”

    老太太把我和母亲领到院子里,老太太在我们前面走着,口里念叨着:“你看看!我们这条件多好,你到别的地方哪找这么好的房子呢,这也是我们的儿子在大城市呢,人家不来住,要不然我还舍不得呢!”

    老太太还是继续说着她家的各种优越。我们只是听着,时不时老太太还回头看我一眼,从她的眼神中,好似乎是想得到我的认同。

    我顺口说道:“阿姨,你家这条件确实好,我们今天能找到这里,实在是缘分!”

    老太太开心的笑了起来,她对母亲说:“你看你家这小子,还挺会说话!”

    母亲对老太太说:“我们都是没用家庭的人,我家这孩子虽然调皮,但不会害人!大嫂子,你可以放心!”

    老太太把我们领进一个大房子里,里面已经有两个学生,一个看起来非常老成,一个看上去还是一个初中生。他们也就是我后面的室友,一个叫老管,一个叫亭东。

    一个大炕上,有大半边已经铺上了褥子,看来空着的那块,就是我的了!

    房东老太太对我们三个说:“能住到一起就是缘分,千万不要打架!要好好相处,我提前说好,要是你们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趁早给我搬出去!”

    我们三个互不相识的学生站在那连连点头。

    那个老管,是我们一个班的,身材魁梧,小平头。后来,成了我的“战友”。

    亭东,一个初中生。看上去一副娃娃脸,说话油嘴滑舌的,一看就是一个没有办法的。

    在那个大房子里,我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白天我们去学校上课,中午回来在那个大房子里做饭。

    我们一边做饭,亭东一边跟我们讲着他和他爷爷的故事。在他口里,他的爷爷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一样,他总是把他的爷爷搬出来博得我们大家哈哈一笑。

    亭东用丰富的脸部肌肉给我们讲道:你们知道不?有一天晚上,我睡着睡着,感到尿急。但是我一看爷爷睡的特别香,不敢打扰爷爷,爷爷一打扰就打我呢!我就悄悄溜下床,把尿撒到我爷爷的鞋里了!天亮后,我爷爷下床穿鞋,感觉里面湿湿的,拿着笤帚就要打我。

    亭东模仿他爷爷的样子,他骂道:“亭东!你又把尿尿撒到我的鞋里了!”

    亭东讲完,我们笑的前仰后翻。

    我对亭东说:“你的饭溢出来了!”

    亭东一看,他的煤油炉子上的小锅已经冒起了白沫。连忙揭开锅开始下面。

    有一天,老管两手插兜,跟我讲:“喂,南河庙上有戏!你看去不?”

    我犹豫了一下,问:“看啥戏,不是要上晚自习么?”

    老管说:“上啥晚自习,咱们翘了,不去了!看戏走!”

    那晚,我们摸着夜色跑到南河庙上看戏去了,看完戏已经到了凌晨十二点左右了。

    第二天我们的班主任把我叫到教室外面。问我:“你们昨晚为啥不上晚自习?”

    班主任是一个女老师,当她一本正经问我的时候,我偷偷笑了。

    她笑着对我说:“我给你说,你不要嬉皮笑脸的!信不信我扇你两巴掌!”

    我依然嬉皮笑脸的说:“我信!”

    她立马又严肃了起来,装作要打我的样子,还是一本正经的说:“我给你说!以后不要跟着别人玩去了!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她说:“这次就这样!快去看书去!”

    但是奇怪的是,老管居然没有被责问,也许是老管魁梧的身材无形中让班主任胆怯了吧!

    到了高二,学校要求我们统一到学校住,我又搬进了学校的公寓。公寓离学校很远,要走上半个小时才能到,我们上完晚自习步行到公寓去睡觉。

    在那条去往公寓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个走路姿势另类的女生,于是花了几个晚自习的功夫,在瑞的帮助下写好了一封“情书”。

    在一个晚自习下了的晚上,我一直跟随着那个女孩子的步伐,快到桥头的时候,我跟上去,把那封情书掏出来。

    那个女孩子诧异的看着我,那一瞬间,我的心已经被她的表情迷惑了。

    “你干什么?”

    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我把情书塞到她手上。

    “这是我写的一封信!你拿上看一下!”

    她拿起我的“心血”,撕成了碎片,扔在漆黑的夜空中,纸片敲打在我的头上。

    被无情拒绝后,沉沦在醉生梦死的晚自习里,思考着爱情带来的困惑。后来想通了,爱情是不会在高中阶段就会来临的,这个时候的冲动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心理暗示。

    到了高三,我们的宿舍再一次进行了搬迁,我们搬到了学校里面的一个山头上,我们成了那个山头院子里的山大王。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段时光正好印证了这句话。

    一到周五的晚上,我们几个宿舍的人聚集到一个宿舍内,开始比酒量。宿舍内青烟缭绕、对酒当歌,直到醉倒!

    班主任老刘隔三差五会找到我们山上来,他上来的时候拿着一根抬水棒,看来老刘是有准备才上山的。

    老刘上来恰好碰到了海亮。

    二话没说,老刘朝着海亮的大腿就是一棒,打的海亮跪在了地上。

    “你是谁!”老刘对着黑夜中的影子问。

    海亮上前一个旋风腿把老刘放倒在地上,不得不佩服海亮的胆识。

    见状,我跑了上去。赶紧拉开撕打在一起的海亮和老刘。

    “老师,误会!误会!”我对老刘说。

    “那你又是谁?”老刘问。

    我拉着海亮转身就跑,海亮问我:“干嘛要跑?”

    “你傻呀!快跑!”

    

136 矮墙下的故事() 
    村里的那方旧墙依然立在那里,墙上的标语已经模糊不清,小时候只记得在红色的圆圈内写着“万岁”两个字。我们时常骑在那方墙上眺望,把本来高高的墙用肉体磨了下来。墙的前面是一个高台,听说是我们村的“戏台”,自我记事以来,没见过在那上面唱过什么戏,倒是每年的社火在上面表演节目。

    如果时间倒推五十年,如今那方矮墙就有了它的故事。

    “打倒资本主义反动派!打倒投机倒把分子!”

    整个一个大队的人集合在那方墙的前面,随着民兵队长的一声高呼,群众情绪激扬,跟着民兵队长喊着当时最响亮的口号。

    墙的上面赫然写着几个红色的大字,也是当时最流行的标语。墙的上方彩旗招展,使得会场上有了几分红色氛围。

    在戏台上,几个民兵端着枪,机警的站在戏台的两边,枪斜朝下,准星对着戏台的中间方向。几个“资本主义反动派”被押解在戏台的中央,个个戴着一顶高高的圆锥形帽子,胸前每个人挂着一个木板,上面写着他们所犯的罪状,他们低着头,无精打采的面向公社的社员们。

    对这些“资本主义反动派”来说,今天这已经是第三次批斗了,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次批斗才能洗清所犯下的错误。

    在戏台的后面放在一排木桌子,用红布盖着,显得非常鲜艳。桌子的最中间放着一个高科技,一个能使口号更为洪亮的铁家伙。桌子后面坐着一排领导,有村主任、村支书、民兵队长、村支委。他们一个个表情严肃,正威严的看着会场上的每一个表情,有的人脸上显得非常沉重,他们似乎是在为前面这几个人感到痛惜,有的人一脸愤怒,恨不得拿枪把前面这几个人崩掉。当时,我的爷爷也坐在其中。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喇叭里传出村支书的声音。

    台下的社员们立即安静了下来,都静悄悄的注视着台上的一切。

    村主任扎起一副讲话的架势,对大家讲道:“各位社员们,我们响应上级的号召,坚决打击资本主义思想,今天,我们继续对这几名投机倒把分子进行批斗,什么时候停止呢?我们说了不算,你们社员们说了算!现在批斗大会开始!”

    台下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爷爷作为民兵队长,他站起来说道:“现在由资本主义反动派们进行忏悔发言!”爷爷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感觉不由自主,已经被这场风暴控制了。

    爷爷指挥道:“那就先从左面开始!进行忏悔吧!”

    “我有罪,我不该偷挖社会主义洋芋!”

    第二位继续忏悔道:“我有罪,我不该偷吃社会主义公鸡!”

    喇叭里突然说道:“停停!不够真诚,你得深刻忏悔!重新来!”

    台下的社员们没一个敢笑,他们表情凝重的看着台上这几个人,有的甚至是他们的亲人,在这个关头,已经与台上被批斗的亲人划清了界限。

    “我错了!我不该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的洋芋,这种行为是大错特错的!我认错!请大家批斗我!”这个人已经五十多岁,连日的批斗让他看上去非常憔悴!

    “打倒投机倒把分子!打倒资本主义反动派!”

    台下的氛围瞬间被点燃,大家举起右手在空中挥舞着。

    “这位反动派的家属来了没有?上来进行反思发言!”支书在话筒里说道。

    一位穿的破破烂烂、面黄肌瘦的老年妇女蹒跚着往台上走。

    “妈,儿子对不起你!儿子对不起你!”刚被批斗的那个男子哭着说道。

    民兵端着枪大声呵斥道:“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各位社员们,我老太太知道错了,我的儿子不应该犯下这么大的错误!老太太给大家跪下了!各位领导网开一面吧!”

    说完,老太太跪在了台上。

    村支书立即站了起来,对老太太生气的说道:“大姨,你这是干啥么!赶快起来!现在可不是旧社会,这一套不能行!快起来说话!把你儿子的事情给大家说清楚,好让他改错!”

    老太太抹着眼泪点着头,慢慢的站了起来。

    “好了,下一位资本主义反动派继续忏悔!”村支书在喇叭里喊道。

    在会场上一位妇女突然冲到前台哭骂了起来。把台上的几位领导吓了一跳,民兵把枪口统一对准了这位妇女。

    坐在边上的爷爷站起来命令道:“把枪收起来!万一走了火咋弄!”

    妇女瘫坐了下来,骂道:“你这个狗日的!我让你别吃那只鸡,你非得吃!现在被打成资本主义反动派!我把你个天杀的!”

    村支书在喇叭里说道:“这位妇女,你先别哭!你的立场很对,你男人呢,经过批斗,我相信会端正思想。”

    村支书对几个民兵使了个眼色,民兵上前把妇女抬了下去。

    就这样,批斗会从早上八点持续到中午十二点,村支书的嘴皮上也干的厉害,他站起来对大家说道:“各位社员们,今天的批斗非常成功!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就散会!这几个资本主义反动派押下去看起来!”

    爷爷回到家后,把组织交给他的那杆枪挂在墙上,然后锁上房门。

    “现在人人的肚子都吃不饱,还在大张旗鼓的搞批斗!不知道这股风啥时候才能过去!你看,他三爷不就挖了点洋芋么,就被拉出来批斗!”爷爷在奶奶跟前抱怨道。

    奶奶骂道:“你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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