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自家的孩子,宣平侯夫人率先应到:“这样最好,即解决了事情也没闹出事情。”
安氏和陶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都匆匆的别过了目光,谁也没说同意谁也没说不同意。
安丽知道两人算是默认了,笑着牵起两人的手重又穿过角门回了园子凉亭那里。
走之前,安丽留下两个丫鬟将秋凌绑了,伺候江玉芳穿戴好衣服。
安氏等人进了园子,远远的看到玉萱、玉菁与淑阳在一处。
见自己的女儿安然无恙,安氏终于也放下心来,这三个孩子是自己的命根子,谁要是敢动歪脑筋在她们身上,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这顿寿宴安氏等人因为江玉芳和袁春的事情,呆的心不在焉。
尤其玉萱,心里有个想法,就想回家找江玉茜问个明白。
终于捱到寿宴散席,众夫人还围着安丽说起这次宴会的新颖,有人准备下次自己家也这么办,安氏已经带着玉萱等人匆匆登上马车回去了。
一进府,安氏的脸就垮了下去,命江玉芳和江玉菁跟自己回东厢,要把事情问个清楚。
江玉芳备感委屈,明明是去捉江玉菁的奸,怎么最后却变成自己的了,想起曹鹏云最后那一推把自己的世子妃梦推的粉碎,大滴的眼泪源源不断的流泪下来,砸在鞋面上。
玉萱却没有跟过去,她带着青棋和雁书匆匆进了潇湘馆。
江玉茜正在抚琴,她抬头只看了玉萱一眼后继续弹奏乐曲。
玉萱听的心烦,伸手就按在琴弦之上。
江玉茜心道事情怕是成了,她笑问:“四妹妹这是什么道理?”
玉萱紧紧盯着江玉茜,心道她怎么面色还这么轻松,真真的一点也不念姐妹之情。
江玉茜见对方不说话,缓缓站了起来,又问了一句:“四妹妹若无事,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玉萱终于开口问:“大姐姐是算计好了武安侯府的一场戏,才在家里坐的那么稳吧?”
江玉茜也不跟她打马虎眼:“我也没在跟前,不知道戏唱的可好?”
玉萱也立起身子,挺直了腰杆道:“托大姐姐的福,戏唱的很好。”
江玉茜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玉萱问:“大姐姐当时派人偷了三姐姐的金丝嵌红宝石点翠步摇,是不是已经起了算计的心思?”
江玉茜走到炕几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你说呢?”
玉萱道:“我猜着,你拿了步摇又丢弃,原来是布了个**阵。我们若找到步摇,就会放松了警惕;若找不到,也碍不着你什么事情。你让秋凌戴着仿制的步摇故意在三姐姐面前经过,引起她的主意。你算好她性子急,看见带着步摇的秋凌定不会先跑来与母亲和我说,而是想也不想的自己追上去。秋凌将她引到袁春呆的屋子,然后再领着人瓮中捉鳖,将两人逮个正着,随便安个私相授受的名声也是有人会信的。大姐姐,我说的对不对?”
江玉茜笑:“你们母女三人,也就你有些脑子。”
玉萱道:“我只有一点不明白,你是怎么把袁春引过去的?难道是因为他不断的骚扰你,你随便给点甜头他就上了勾?”
江玉茜没想到对方连袁春骚扰自己都知道,到底年轻,脸色微微变了变。
玉萱没有放过她一个神情,见她脸色微动,知道自己猜对了,又问:“大姐姐不如教教我,是怎么引着袁春上钩的?”
江玉茜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咱们关系好到要互说秘密吗?”
玉萱又看着江玉茜好一会,突然笑了出来:“你不说我也知道。染画已经将秀竹逮住了,真没想到李姨娘身边的贴身大丫鬟竟然是大姐姐的暗棋。大姐姐好算计,这一招还把李姨娘牵扯进去,不知道当时秋凌吊死钱姨娘时,是不是秀竹也帮的忙?”
江玉茜这次脸色是真的大变,她猛地抬头看向玉萱:“你都知道?”
玉萱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姐姐饱读诗书,难道没听过这句话吗?还是说你一直把别人当傻瓜,毫不在意?”
江玉茜苍白的手指紧紧握着茶杯,似要将被子捏碎。
玉萱又道:“还要告诉大姐姐一件事情,你在武安侯府安排的那场戏,唱是唱全了,可惜主角不对。”
江玉茜目光一缩,问:“什么意思?”
玉萱弯着眼睛,捂嘴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咱们关系好到要互说秘密吗?”
说完领着青棋、雁书扬长而去,刚走出门就听见屋子里茶杯破碎的声音。
玉萱头都没回,对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说:“大姐姐也不过此嘛,一样沉不住气。”
青棋和雁书全低着头大气不敢出,谁也没去接这个话。
玉萱也不以为然,江玉芳出事都被掩饰的悄无声息,前世出事的是姐姐,母亲肯定会更加小心。
怪不得自己毫无察觉,母亲不顾外祖母的心情匆匆给姐姐定下了鸿胪寺卿家的亲事。
她进来正院才问:“秀竹和秋凌在哪里?”
雁书忙回答:“染画看着,眼下还在外院。”
玉萱道:“带到母亲这里来,让她们自己说话大姐姐是怎么指使她们做事的。”
进了东厢,玉芳正趴在安氏腿上哭,玉菁气哼哼的瞪着对方。
玉萱问:“怎么了?”
玉菁答道:“母亲要给二姐姐定下鸿胪寺卿家的亲事,二姐姐心里有些想不开。”
玉萱笑:“这有什么想不开,身子都被人看了半个了,不嫁袁春还能嫁谁。再说了,现在不是二姐姐愿不愿意嫁,而是袁家会不会上门提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05真相()
玉萱突然将气势全部展开,变的不怒而威,安氏看着陡然间长大的小女儿张了张嘴,却最终没吐出一个字,是自己太没能耐,逼的孩子们不得不自保了。
玉菁看见妹妹小小年纪就稳重端庄,遇事不慌不乱、沉稳有条,心里有些惭愧,若是自己没那么冲动,看见秋凌戴着自己的步摇事先找人商量,也许就不会让母亲在别人面前出丑为难吧。
她走过去拉住玉萱,抱歉的说:“是姐姐的不对,没有听你的话,遇见事还是太冲动。”
玉萱反拉住她的手,道:“别人盯上了你,怎么做也会被拉进陷阱的。还有一事是我疏忽,没有提前告诉姐姐。”
说着,玉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支步摇递给玉菁。
玉菁接过来仔细看了,问玉萱:“正是我那支金丝嵌红宝石点翠步摇,你从哪里得来的?”
玉萱道:“是一个下人在庄子上的温泉边发现的,被墨琴看到送了回来。”
玉菁皱眉:“偷了又扔了,到底什么意思?那秋凌头上戴的又是什么?”
玉萱回头看了雁书一眼,雁书上前几步也递上一支步摇。
玉菁接过去两相对比,假步摇看上去虽然像,但是红宝石是假的,点翠也是拿绿丝线伪装的,若是戴上远远的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玉菁怒道:“这江玉茜到底什么心思?费劲偷走步摇,又弄出个假的骗我,多此一举!”
玉萱道:“她可不是多此一举。如果真的被咱们找到了,势必会放松警惕、掉以轻心,她造个假的故意虚晃一下,咱们定会上去查个仔细;若是没找到,自然看到秋凌戴着步摇,咱们就会跟上去看个究竟。无论找不找到,与她都没什么妨碍,放弃用真步摇,她还有理由开脱出来呢。”
玉菁点头:“是呀,用假的,即便去质问她,她也会说看着漂亮自己仿制了一个戴着,我自己不当心出了丑与她什么关系;幸亏你逮到了秀竹,否则还真抓不到她什么把柄。”
江玉芳此时才回过神来,站起身质问两人:“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是大姐姐设局?”
玉萱看她一眼,笑问:“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江玉芳问:“明白什么?”
玉萱懒的与她解释,牵着玉菁坐在了安氏身边,江玉芳看着三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染画和田嬷嬷押着被五花大绑的秋凌和秀竹进屋。
江玉芳盯着地上的两个人,不可置信的问秀竹:“真是大姐姐设的局?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告诉她,她自然不会也蒙头往里跳了。
后半句江玉芳没有说出来,事情已经发生,她再是愚笨也知道现在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还是要靠着安氏将此事解决了。
玉菁听到江玉芳没良心的话,冷“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出言讽刺,她静静的坐着看玉萱怎么处理事情的,自己也好学学,免得每次都因为冲动与人结梁子、惹是生非的。
安氏抚着头,望了地上两个吓得发抖的丫鬟半响,终于叹了口气对玉萱道:“我从头到尾都糊里糊涂的,你来问吧。”
玉萱一点头,转回来望着地上的二人开口说道:“秋凌用心险恶,带着假步摇引姐姐入局,人证物证全在,这就不用再审问了,具体的经过我一会再向母亲和姐姐禀报;秀竹给袁春送信时,被我安排盯着外院的染画抓个正着,这也是毋庸置疑的,我又何必多次一问呢。”
秀竹和秋凌伏在地上,本来打算这咬牙拒不承认的,谁料到主子们开口就给直接定罪了。
秀竹猛地抬头:“四小姐太武断了吧,我找袁公子是因为袁府的管事是李姨娘的亲兄弟,我是为李姨娘传话的!”
玉萱“噗呲”笑出声,抿抿嘴道:“还在攀扯李姨娘呢,你随便攀扯。武不武断我心里自有定数,用的着你一个奴才判断;再说了,申冤断案那是官府的事情,你一个卖了死契的奴才生死全在我手上,我要打就打要杀便杀给你讲什么道理?”
秀竹愣住,她以为怎么着主子们也会问出个一二再论处置。说辞她都想好了,只咬紧李姨娘指使,把大小姐开脱出去就好,哪里料到四小姐杀伐果断,根本不按理出牌。
见秀竹无话,玉萱又问:“陷害自家小姐这种背主的罪行是坐死的。我只是好奇,真的是你帮着秋凌将钱姨娘吊死的吗?”
话刚说出,不止安氏,玉菁和玉芳也突然挺直了身子,惊讶的看着玉萱。
秀竹听到玉萱问起钱姨娘的事情,晓得玉萱大约是全知道了,她挺着头道:“既然四小姐全知道,又多问什么呢?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玉萱没理她,将目光转向了秋凌,秋凌已经吓得抖成了筛子,身下一滩水迹。
玉萱皱皱眉头,拿手掩住鼻子:“以为大姐姐身边全是硬骨头呢,没想到秋凌胆子这么小。真是怪了,既然杀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会子又为什么怕成这样?”
事情大抵是没跑了,全被玉萱猜对,她摇摇手让人把两人带下去,问安氏:“母亲要怎么处理这两个奴才?”
安氏还震惊于钱姨娘的死因中,猛的听玉萱一问,她生硬的转过头答非所问的说:“家里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却不告诉我?”
玉萱道:“母亲正在养伤,这又是什么好事情?我怕母亲忧心,没敢说。”
安氏搂住玉萱,心疼的说:“傻孩子,这些事情哪里是你个小孩子能抗的住的?是母亲太无能,让我的小囡囡操心了。”
玉萱没料到母亲这个反应,她从母亲怀里抬起头看了看玉菁。
玉菁因为提前被玉萱告知了一些事情,此时倒想得开,劝安氏道:“母亲可别自责,我们都这么大了,这点子事再做不好,以后出门怎么好意思说是您的女儿呢?”
安氏空出只手捶了玉菁一下:“你就会胡咧咧,跟你妹妹学学,小小年纪就这么沉稳机智。”
玉菁笑了出来:“母亲刚才不是还说这不是小孩子能抗的住的?我还小呢。”
安氏又要捶打,玉萱直起身:“好了不要闹了,母亲,那两个丫鬟怎么处置?”
安氏恶狠狠的说:“怎么处置?敢害我的孩子打死也不为过!可惜咱们侍郎府没有打死下人的规矩,远远的发卖了罢。田嬷嬷,你告诉人牙子,这两个是犯了打错的,让她远远卖到偏远的地方受苦去!”
田嬷嬷看一眼玉萱,玉萱点点头,田嬷嬷这才答应着出了屋子,给两人喂了哑药后命人唤来人牙子将秀竹两人低价卖了。
人牙子知道是犯了错,主家不待见的,转手将两人卖到偏远的苦寒之地做了最低等的贱妓。
江玉芳知道一切是江玉茜设的局,而自己误中了棋局,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看到安氏母女忘了自己的存在,她不敢冲着三个人发火,转身冲出了东厢房。
安氏没有注意,只看着自己的女儿。
玉萱看到了没有出声,能让江玉茜的姐妹联盟瓦解,那也是乐事一件。
门外李姨娘的声音响起来:“求夫人饶命,我真不知道秀竹这个奴才敢背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06分裂()
李姨娘跪在东厢门口苦苦哀求,屋里安氏皱眉。
玉萱道:“李姨娘确实也不知情,且与大姐有隙,母亲何必做大姐的刀处置李姨娘呢?”
安氏点头,命春草出去劝李姨娘回去,就说不会迁怒与她,放心的回跨院教养江世城吧。
春草出去劝了好一会,才让李姨娘回跨院。
可是李姨娘的哭嚎,惊动了正房的江老太太,她命姜婆子过来问问出了什么事情。
安氏知道躲不过这道坎,亲自去正房与江老太太将武安侯府发生的一切说了,只隐下了秀竹两人杀人的事情,她以为江老太太还不知道。
江老太太听了面无表情。
玉菁不待见这位祖母,回了自己的玲珑馆,只玉萱跟着安氏进了上房,她紧紧盯着祖母的表情,想看出个一二三。
江老太太目光陡然一转,锐利的射向玉萱,问道:“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某不是以为这一切是我这个老婆子教的?”
玉萱心里腹诽道:不是你教唆的也是你挑拨的。但是面上她还是恭恭敬敬的站起身,低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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