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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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杀-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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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睦彬还跪坐在地上哭的不起,玉萱趁着这个功夫悄悄前倾了下身子,去看那边二伯母钱氏的表情。

    果然自赵氏抱着孩子一进门,钱氏的目光就如条毒蛇一样攀了上去。

    玉萱心里一惊,当初二伯母认为自己害死了江玉菲,趁着混乱害了自己。眼下这情形,还是记着仇恨上了赵氏。

    她拿不准二伯母要冲谁下手,若是冲那赵氏,不过是二房的妻妾之争,自己手还不会伸那么长;若是江世墨玉萱又抬眼看了眼已经有模有样给江老太太叩拜的小儿,心里有些不忍,若真是冲着孩子下手,二伯母也太没成色了和恶毒了。

    江睦彬终于站起了身,一回头看见赵氏,说道:“你也给母亲磕几个头去吧,毕竟婆媳一场。”

    不说还好,话音刚落钱氏就忽地起身,怒道:“她算什么东西,也配给老太太磕头!我才是二房明媒正娶的正房!”

    钱氏在丧屋里呆了几日,一句话都没说过。早上进来一跪,晚上回房时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就回去了。

    这会儿突然跳出来,一时没有人反应过来。

    跪了个一半的赵氏很是尴尬,抬头去看江睦彬的意思。

    江睦彬头都没抬,冲她点点头:“让你磕头你就磕头,在二房我的话不管用了吗?”

    赵氏就直直跪了下去,冲着江老太太的尸体磕了三个头,哭了几句“娘”就算完了。

    钱氏被当众打脸,疯劲儿又上来了,咆哮着就去抓赵氏。

    赵氏往江睦彬身后一躲,江睦彬抬脚就踢了出去:“大哥,这个婆子不是疯了吗?为何还放出来伤人!”

    言语里竟有指责江睦霖之意。

    玉萱心里微微一动,本来她还想着怎么让二伯开口说分家一事,如今看倒不必了。

    这二伯,是有备而来,先是哭自己没银子的苦衷接着就是指责大房管家不利,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分家了。

    玉萱身子放松下来,安心的替江老太太跪灵,外场上的事也就不去想了。

    她身边的江玉茜感觉到了玉萱的放松,微微侧目。

    玉萱正要冲她一笑,突然想起这是丧事,又把笑容憋了回去。

    江玉茜将目光转了回去,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轻声了说了一句:“妹妹真的心安理得吗?”

    玉萱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也学着江玉茜的模样跪坐着,盯着面前的地砖露出个悲戚的表情来。

    可是她心里真的不悲伤,江玉茜这话的意思她也明白,设计害死自己的亲祖母,放哪里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可是玉萱死过一次的人,百恶不赦又如何,只要能救下母亲的性命,保证三房的完整,下地狱就下地狱吧。

    再说了,下手的又不是她一个,江玉茜不也配合的默契无间吗。

    钱氏被吴氏劝着又跪了回去,江睦彬回二房庆和院安顿好,与两个儿子换了孝袍再回来时,面色很是不好。

    江睦霖同他打招呼,江睦彬看都不看一眼,在江睦桐的身边跪下,把身子偏向江睦桐,至于他说了几句家常。

    外面来吊唁的客人络绎不绝,江睦桐以前关系好的同僚、京里淮阴侯以及看着淮阴侯面子过来的、还有袁家、陈家皆有人过来。

    当外面高呼一声:“淮阴侯府、陈府、袁府、刘府祭拜江老淑人!”

    屋内玉萱心里一跳,淮阴侯、陈府和袁府都是江家的孙女婿家,那刘家跟着这些人一起,是不是刘政来了?

    丧屋里众人又齐叩首还礼,再哭几声“娘”“祖母”。

    外面又喊:“京城安府”

    这是安家也来人了,算算报丧和路上的行程,京里的亲戚也都过来了。

    晚间玉萱搀扶着安氏回庆仁院时,果然就看见大舅母于氏、二舅母王氏坐在花厅里等着。

    安氏上前招呼娘家亲眷,于氏扶住她上下看了一眼,说了声:“节哀顺变。”

    玉萱看见王氏浑身不自在,就显出疲惫之色来。

    安氏见了,也知道她的心思,说道:“这么小的孩子跟着跪了一天,快回去歇着吧,我跟你两个舅母说会儿话。”

    玉萱就屈膝行了一礼,慢慢退了出去。

    院子里,正站着安传武和淮阴侯二人。

    玉萱身体一僵,慢慢走过了安传武,问淮阴侯:“姐姐呢?”

    淮阴侯虽知道这个时候面露喜色不好,可也忍不住抬高声音以便屋里的安氏能听到:“菁菁有喜了,来不了!”

    话音里竟是掩不住的喜色,屋里安氏果然听见了,忙让春草将淮阴侯请进去。

    春草出门看见安传武也在,一愣,又见玉萱朝西厢走去的背影,便说了句:“大姑爷和表少爷赶紧进屋吧,夫人们有话问。”

    玉萱听着两人进屋,心里松了口气,加快几步进了自己的屋子。

    屋里染画正喜滋滋的等着玉萱。

    玉萱喝道:“收起你的喜色,让人看见可不得了。”

    染画忙揉了把脸,将表情调悲切了,才凑过去说道:“小姐,你可知道二老爷脸为什么那么黑吗?”

    玉萱真还没注意二伯后来的脸色,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便问:“快说!老毛病又犯了,打什么马虎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5义正() 
染画小声的就把二房的事情说了。

    原来江睦彬带着自家的人回庆和院,吃了一个大惊。

    院子里除了个老仆,以前的络竹、络梅等大丫鬟全没了,屋里稍微值钱的摆设也无影无踪。

    开始江睦彬以为收起来了,结果库房也是干干净净的一根草也没有。

    他带着江世堂转出来,问那个唯一的老女仆,二房的东西哪里去了。

    老仆的回答让他心惊胆颤,全让老太太搬了,能卖的全卖了!

    江睦彬坐在椅子上傻了半天,母亲真是给她做了个偏心的好榜样。

    自己不愿意出银子填大房的无底洞,就把二房的主母锁了,将庆和院清洗一空;三弟没有那么多银子,就跑去京里闹到三弟丢了官。

    这哪里是母亲,这是追命的罗刹!

    对没有见上江老太太一面的遗憾以及丧母的悲戚,这一刻全消失个没影,江睦彬脑子里只有“分家!分家!”

    三房不知道大房惹上了什么,他是知道的。若不是怕事关重大,爆出来要跟着掉脑袋,他早举报官府了。

    幸好这时候江老太太死了,赶紧的分了家,即使以后爆出来,自己最多丢了官身,可脑袋不会被牵连的丢了。

    玉萱不知二伯所想,只听了庆和院被江老太太洗劫一空,很是目瞪口呆。

    江老太太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原来一个人心可以偏到这种地步。

    送走个看热闹的染画,雁书和青棋又喜滋滋的进来。

    玉萱着实有些头疼,哀嚎了一声:“就算对老太太没感情,不难过,好歹你们装也装出个样子来。这样笑容堆在脸色,是怕有人抓不住咱们的错处吗?”

    雁书和青棋忙正了正颜色,对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让雁书开口说了因何事而乐。

    原来刘政在大宅里碰到其余三家,因为是未来的姑爷,就被主事安排在一起祭拜江老太太。

    江玉芳也跟着下来,一眼认出刘政就是那日在茶馆里说袁春闲话之人,当即就上前拦住刘政:“是你!原来你是与江玉萱定亲的人,是不是你故意在我面前说夫君和大姐姐的事情的!”

    来吊唁的人很多,她这边不管不顾的嚷嚷,那边就有很多个人侧目,交头接耳起来。

    定了亲走的多了,再加上安氏也不避着,刘政就多多少少知道了些江家大院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捧在心里的玉萱会受委屈,他就浑身不舒服,却不知道怎么帮。

    这个没脑子的江世芳自己撞了上来,又把三房扯了进去,刘政就不乐意了。

    他故作不解的问道:“这位夫人什么意思?我与你并不相识,哪里又会在你面前说闲话?或者这位夫人着实爱慕我,专门跑到我常去的地方偷听我说闲话?”

    江玉芳嚷嚷时,袁春的脸已经像个黑锅底了,看都不敢去看陈耀一眼。

    陈耀派人打他时,根本就没避讳是谁打的,光明正大的说很是不高兴他觊觎自己的夫人,这是给的教训。

    如今他即将入仕,名声最是重要。在外面有个红颜知己不算什么,觊觎别人的老婆那就是大忌了。

    这个江玉芳,原以为有几分颜色,又是江玉茜要好的姐妹,会同江玉茜一样聪慧,谁知道竟是个愚蠢短视的妇人!

    这会刘政又放浪不羁的开口调笑,袁春就更不好了:“刘兄,好歹咱们同窗一场,请口下留情!”

    刘政这才像看见袁春似的:“原来是袁兄的夫人,失敬失敬。只是贵夫人血口喷人,政实在不敢苟同。”

    江玉芳气道:“若不是你胡说八道,我又怎么会跑到大姐家闹腾?”

    刘政皱了皱眉头,若不是这江玉芳拉住萱萱说个没完,他也不会少跟萱萱说那么多话,这个女人着实可恶。

    他故作想起什么的说道:“我好像是说过陈兄前一段时间纠结了几个地痞流氓要去打一个人,这件事好像京里的人都知道。”

    他转向陈耀:“陈兄,这不是你亲口在春游会上说的吗?咱们还猜测那人是谁呢?”

    确有此事,打人一事确是他亲口说出去的,就算刘政说了什么也不是江玉芳跑去陈家闹的理由、

    刘政抄着手,又慢慢说道:“再说了,政从来不在外面说人是非,袁兄和陈兄也是了解的,袁兄夫人这么说我实在冤枉。而且我听说江家的大太太前几天还想着把老太太的过世往三房身上推,还好大家都知道三房是听说老太太病才回来的,八竿子打不着。是不是大房上行下效,都有往别人身上推错的好习惯?”

    陈耀这几天就在江家住着,当天黄江氏来吊唁时,那吴氏说不清楚,还想着往江玉茜身上泼脏水。

    因此陈耀有些嫌恶的看了江玉芳一眼,对袁春道:“袁兄还是看好自己的夫人,被没事就跑到一群爷们边上偷听人闲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给你戴顶帽子呢!”

    袁春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黑,像开了染坊一样。

    刘政看了片刻,叹口气,伸手拍了拍袁春的肩膀:“都说娶妻娶贤,难为袁兄了。”

    江玉芳还要争辩,袁春怒对秀兰:“木头吗?把你们奶奶扶进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秀兰是怕了袁春,拉着江玉芳就往大房找吴氏去。

    这会儿,江玉芳正在大房屋里哭闹,让江睦霖和吴氏做主呢。

    雁书说完,哼了一声:“正在丧事里呢,大老爷难道还能守着族里的人找咱们的麻烦?”

    玉萱听后,自己消化了一阵,想起那天碰见刘政的场景,心里已经信了确实是刘政故意在江玉芳跟前说了什么,才惹出后面的乱子,心里就有些不高兴。

    青棋看出玉萱的不虞,捅了捅还未察觉的雁书,雁书忙收了声,小心翼翼的问玉萱:“奴婢说错什么了吗?刘公子确实是维护小姐。这样一来,那袁春哪里会让堂小姐乱跑,也就不会到您面前找麻烦了。”

    玉萱皱眉道:“谁稀罕他出头!内院的事情,哪里用的着他,再帮出倒忙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6言辞() 
分家的事情,既然二伯父那里不用想办法再劝,父亲这边看样子也起了心思。

    玉萱做了场大事,就退避在一边,不再引人注意了,怕给把大伯一家逼的太紧惹出麻烦来。

    刘政这么一闹,凭着大伯母护犊子的心性,谁知道会不会平地起波澜。

    暗暗提防了几天,除了每天在丧屋顶一天大伯母吴氏的眼刀子,大房倒没什么动作。

    江玉芳也没有露面,听雁书说是被袁春关在客院里,对外称伤心过渡病倒了。

    转眼江老太太就出殡了,众人收拾了院子,只等着五七一过,就安排各家怎么守孝的事情了。

    刘政眼看着要回京,还是见不到玉萱一面,心里就有些着急。

    他让来兴找墨琴传了几次话,别说玉萱没回应,最后墨琴也没个踪迹了。

    正在屋子里跟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功夫,染画来了。

    刘政像看见菩萨显世一样,将染画迎进了屋子,又是倒茶又是端水,让染画着实受宠若惊了一把。

    “萱萱可是怨上了我了?”刘政那天怼完江玉芳,心里深感不妥。

    内院的事情他不清楚,虽然内院跟前朝一样处处暗流,但是女人和男人到底思维、处事都不一样。

    他图个痛快,过了把嘴瘾,谁知道内宅里江家大房会不会在别处给玉萱使绊子。

    这几天见玉萱理都不理他一下,他悔的肠子都清了,以后什么事都要问问萱萱的意思,再不自己私自拿主意了。

    染画见刘政表情一会懊丧一会坚定的,也不忍心:“小姐说让你去庆仁院请安去,怎么在京里一天三次的往夫人老爷跟前献殷勤,这会反而不表现了?”

    刘政眼睛一亮,他实在没大闹懂古代大院的规矩,这几天那么多人,毕竟还没成亲,为免别人说玉萱闲话,他路过庆安院都绕着走。

    这会听染画一说,刘政忙问:“家里这么多人,我往庆安院去会不会惹人闲话?”

    染画一挑眉:“原来公子是怕这个,那你整天让来兴找墨琴传话就不怕惹闲话?”

    刘政顿时无语,真是急的没想那么多。

    染画“噗呲”笑了:“公子现在就去吧,中午正好一起吃饭。”

    结果刘政一进门,正看见陪着安氏说话的安传武,他暗暗皱了皱眉,这个讨厌的安家表哥怎么还没走,明明看见安家的马车吊完唁第二天就回京了。

    安传武咋一看见玉萱的未婚夫君,也是尴尬。

    安氏没乘想刘政这会儿过来,先是惯性的看见刘政就笑,随后估计是想到了安传武和玉萱的那档子事,颇有些尴尬的介绍:“这是刘政,这是你安家表兄。”

    刘政和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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