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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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之锋-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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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兵交击,长戈更胜一筹,将法剑撞得火屑乱闪,长戈余势不歇,携带余威强力,奔杀鹿烟客。而鹿烟客略略闪身,起了法袍一荡,就见一股雄厚火罡,铁壁铜墙般的将长戈荡了开去,鹿烟客放下小盾,护好周身,厉喝道:“江山如画。”

    法剑摇晃一止,立时剑气分化,一化三,三化九,转瞬已有八十一剑横在当空,一字排开,互作勾连,火芒连成一片,火光熊熊,赤炎喧腾而起,凶焰滔滔,好似天也要被烧个窟窿。

    法剑得了分化,虽则每道剑气皆弱了不少,但却是大势已成,以连绵剑势,必然可逼得对方应接不暇,只要对方稍露破绽,便可寻机而动,起了真剑,行杀伐之道。

    鹿烟客眉头如火,把手一压,余下剑气齐齐斩将出去,纵横南北,包抄东西,他剑气分化八十一道,虽则道道不是绝强,但也是不可轻忽的。

    净无瑕抬眼看去,但见的剑气来去,呼啸往来,布满眼界,一时间真身法剑和剑气分将不清,那凶凶剑气,好似要将自家绞碎磨烂,斩成一堆烂肉。

    来时宁舟对她叮嘱,“鹿烟客虽非绝强丹境,但一手十面锋流,却有称道之处,此法糅合法剑和剑丸两道,自成一家,虽不圆满,但其剑走偏锋,若无压制之法,必然使得短时内越来越强,刚性锋锐,不可轻忽。”

    净无瑕当时理会的。

    鹿烟客乃是剑走奇锋,以奇制胜,但正所谓单奇不可久,净无瑕心知,毕竟剑气分化,需心神照顾,就算不压制下去,待得鹿烟客剑势强盛至极之时,那时鹿烟客自己,恐怕就无法驾驭如此恢宏之道。

    不过净无瑕自有傲气,倘若拖到那时,自家便是胜了,又有何称道之处?

    她把念一定,心中自有算计,功聚双目,眼中有光气流转,再朝那赤虹剑气望去,却是见得,本来幽幽不明,云遮雾罩的剑势走向,此刻在双目之中,却已见得行迹,不似方才那般,无有着手之处。

    在此当口,忽有七剑朝胸口杀来,剑气虽凶,她却是成竹在胸,把身一合,身有丹罡环绕,居然冲将出去,与那七剑撞在一处,激起漫天风涛。

    鹿烟客见净无瑕竟敢以身试剑,不惊反喜,可是没料想到,明明见了净无瑕与剑气撞在一处,但他并无感应到斩中实物,似乎那女修用了什么妙法,在剑气夹缝中,脱身出来。

    鹿烟客一念及此,不由感到奇怪,须知自家剑气,奔雷驰电,快若疾风,远处闪躲倒还罢了,近处怎能脱身?

    不过对方有何妙法,他也不知,只好把念头压下,再做打算,方才他以七剑冲杀,心中存有试探之意,眼下对方有妙法脱身,他却是要多起剑气,确定胜机。

    至于杀招,不到最后关头分生死,却是不可贸然而动,否则动了杀招,万一无有建功,那便使得对方知晓自家手段,大大失算了。

    鹿烟客骈指一挥,再起二十来剑,不管不顾的便往下刺去,同时剑势背后,同样有剑气跟随,形如剑涛,一势在前,一势在后。

    絮乱爆裂的四散烟云之中,有一白袍女子穿云绝电般的纵上云霄,极快逼近鹿烟客,身子好似灵蜂,只见剑气往来不绝,却不能真正斩中她,每每险要关头,皆被她避开。

    眨眼间净无瑕连连避过三十来剑,估摸距离差不多了,打出薄刃小刀往上一撞,那小盾受力不过,当场粉碎成渣,与此同时,不见净无瑕有何动作,但有一道黑气飞斩而出。

    此气不同罡气的清越醇正,反而透出一股,幽幽暗暗,厚重晦涩的感觉。

    鹿烟客见之大惊,首次惊呼出声,“丹煞?你乃魔修?”

    无人回答他,回答他的,是一道晦涩丹煞。

    那气来势极快,鹿烟客周身没了防备之物,被突到内圈,黑气一闪而没,从他鼻窍钻入。

    鹿烟客被此气入体,浑身如遭雷噬,身子颤巍巍的,胡须乱摆,一只手抚着胸口,脸色难看至极,豆大冷汗淌面而下,他目光直视在净无瑕保护下的宁舟,怒指如戟,“魔修,竟是魔修,你宁舟竟与魔修勾结,如此包藏祸心,居心否侧,来日宗门察知,必不容你。”

    宁舟也不理会他,面无表情,“净道友,无需留手。”

    净无瑕再把长戈抛出,往鹿烟客杀奔过去,此刻鹿烟客体内有异气作乱,外有法器来击,他虽知难有幸理,却抱着万一之念,咬牙奋力鼓起丹罡,欲要奋力一搏,杀出一条坦途来。

    他不运力还好,这下强运法力,却是激起体内变化,那黑气东突西钻,好似有一把滚刀,在体内转来转去,削皮去骨,斩魂夺命,那痛苦无法言喻,鹿烟客啊的大叫一声,一口长红喷将出来。

    那长戈划过,鹿烟客顿时被斩首去命,就此魂飞魄散。

    宁舟大袖一扬,有风火一闪而过,鹿烟客尸骨无存,埋恨此间,世间再无他之痕迹。

    净无瑕见了,心中微叹,这便是修士之苦,千幸万苦修持到长生之境,却因斗争杀伐,百年功果,一朝尽丧,往日苦工,俱然化作流水。

    可有些事不得不为,不争,便无出路。

    宁舟回首道:“道友好神通,那黑气不知叫何名目,可有说法?”

    净无瑕坦言道:“此乃我悬壶馆掌门一脉秘传之术,名为夺气问死。”

    “夺气问死么?”宁舟闻言一笑,“我听凡间医家,有望闻问切之说,道友方才此术,乃问死之术,想必还有望、闻、切之术了。”

    净无瑕目有赞许,“道友所言无差,之气我那九羽飞丝,便是悬丝切脉,而后我功聚双目,看透鹿烟客剑势变化,是为悬壶望气,至于最后闻之术,我却未有习得。”

    宁舟诧然道:“那是为何?”

    净无瑕道:“那闻之术,虽说玄妙,但对阵杀伐,却是无有大用。”

    宁舟没有多问,道术神通,本为秘传,一把不会对外人言。盖因自身依仗之法被外人得知,特别是仇人知晓关窍,那么往后对敌,便是敌暗我明,无形中处于不利地位,是以,神通秘法,皆为禁忌,就算是亲近之人,也不会详细告知。

    宁舟也明白此点,只问了神通名目,对于其他,却不言语。

    此事告一段落,二人叙话半晌,眼见日薄西山,天色渐晚,晚霞披辉,宁舟拱手道:“道友此去,一路珍重。”

    净无瑕点首一礼,白袍轻摆,已然架起丹罡,不多时去得远了,只隐约见得一位形资曼妙,飘然如仙的女子,若隐若现,渐渐不见踪迹。

第107章 :客似云来上还丹() 
此番出门虽是借口查验徒儿功行,实则他并无打算去见素青渔。{奇中文小說w。b。}

    当日离开王城时,他已经说过,三年后看素青渔功果,此时未到三年,去了无意义亦无益处。

    而今素青渔尚幼,未到修行最好时候,三年后再看如何,倘若真可造就,收为嫡传也未不可。

    宁舟转身回了宗门,坐定还丹峰,光景消磨,转眼过了三日,此日钱通登门拜访,不过此次来的不止他一人,却是三人到访。

    其中一人年约三十,看似老成稳重,另一人却让宁舟意想不到,“卫师兄,许久不见了。”

    卫东城点首道:“宁师兄更为风采照人了。”

    宁舟微微一笑,“师兄说笑了。”言罢转首看向钱通,拍了拍他肩膀,以示亲厚,一指那老成修士,打趣道:“钱师兄,人是你带来的,这位师兄,宁某眼拙,却是不识,还须你介绍啊!”

    宁舟说的轻松,众人俱是会心一笑,实则众人闻言后,心思各不相同。

    首先,钱通心中感受喜意极隆,须知卫东城是真传,而那位师兄也不寻常,明眼人都明白,钱通的本事,怎么能带真传弟子?但宁舟偏偏这般说了,并且由他来介绍,其中意味,值得他揣摩了。

    卫东城面色一片平淡,至于那老成修士,心里另有想法,“这宁舟果不寻常,方立监兵台,便会利用人心了,哼,不过太着于痕迹,却是太年轻了。”

    在他看来,宁舟之所以看重钱通,轻慢卫东城与他,道理也很简单。

    须知监兵台的组成,大多不是真传,而是普通弟子,而宁舟笼络钱通,是释放一个暗示,而普通弟子明白其中意思,加上宁舟是外派都师,普通弟子的人心,自然归拢到宁舟处。

    至于真传,这可就另有说法了,简单说一句话,真传与真传之间,有利益争夺。

    虽则这是他心中推测想法,但照他想来,宁舟往后行事,多会依照他所推测而来。

    人心之道,最难测度,宁舟随意一个举动,就引得他多有揣摩,浮想联翩。如那凡间国度一般,帝王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下面当差的臣子,无不是削尖了脑袋,要钻个窟窿看一看,圣意如何。

    而这一切,皆归于宁舟如今有权柄在身,身上有他们可以获得的利益。

    钱通谦逊道:“这两位师兄可不是我带来了,而是半道遇上,两位师兄见我也是来还丹峰,是以同行而已。”解释一句,然后看向那老成修士,“这位师兄可是了不得,乃是真传弟子,是为刘同宇刘师兄。”

    宁舟心底微讶,此人他也听闻过,但与自己并无交集,“原来是刘师兄,师兄大名,早有耳闻,奈何诸事繁多,无有上门拜会。”

    这等客套话语,刘同宇早就听得多了,并不当真,不过他还是做出欣然之色,“宁师兄客气了,说起来宁师兄年纪轻轻,便掌得汗青,可说是年少有为,又得萧师兄亲睐,来日师兄舒展胸臆,飞龙乘云,志气凌霄,刘某怎能比得,该当是我上门拜会才是。”

    便在此时,外间又来一人,阴阳怪气道:“既然如此,你刘同宇为何迟迟不来,反而今朝来见宁师兄?可见你心意不诚,面上忠厚,心里实则奸猾似鬼,见了有利可图,便上门巴结。”

    宁舟把眼一咪,暗道:“这大戏唱得,我这还丹峰,今儿个怎就这般热闹?”

    刘同宇循声一看,不由把冷眉一挑,来者居然是戚春霖。

    当然惊涛岩一败,他便把戚春霖记在心里,恨在骨子里,更何况戚春霖和他不是一路人,他更不待见戚春霖了,不过此时此刻,却不易发作,也不好发作,否则就有人看低他,说他小气。

    刘同宇脸色一正,肃然道:“这巴结之言,却是错了,而今宁师兄要去那汪洋大海之东,荒僻不堪的东宿州,为宗门谋划,我刘某虽不才,也懂得为宗门效力,这才是我今日为何而来,我之来意,是为聊表为宗门效力的心迹,而非所谓巴结。”说着看向戚春霖,“至于早先没来,却是我心存顾忌。”

    戚春霖对他前面的话,只当是听了个屁,全然没记在心上,而后的话,却引起他好奇,“不知刘老兄是顾忌什么?是怕被吃了?还是怕吃闭门羹?”

    “戚师兄莫要胡言。”刘同宇一副脾气甚好的模样,也不发怒,旋即正色道:“我之顾忌,乃因宁师兄执掌汗青,有监察决断功劳之责,我若之前拜会,却是怕引人猜忌,不利于宁师兄。“

    戚春霖闻言大笑一通,不置可否,随后看向宁舟,”身正不怕影子斜,宁师兄怕不怕猜忌?“

    宁舟笑道:“怕啊!”

    一句怕啊,戚春霖一怔,随后好笑道:“原以为宁师兄得萧师兄任为都师,当是乱风拂面任他过,心静不乱我自安的了得人物,未成想宁师兄竟是怕猜忌,啧啧啧,莫非宁师兄的身子不正影是斜?”

    这话未免有些过分了,刘同宇面有恼色,卫东城看不惯戚春霖嚣张的样子,亦是没有好脸色,这里就钱通地位最低,不过他也壮着胆子,瞪着戚春霖,一副为宁舟马首是瞻的模样。

    宁舟缓缓坐到主位上,淡淡道:“是又如何?否又如何?你奈我何?”

    一连三问,诸人俱是意外的看着宁舟。

    戚春霖又是一怔,他本意是激怒宁舟,好与一斗,没想到宁舟根本不按照他的想法走,直接一句话,把他逼到了绝路。

    你奈我何?

    这般跋扈的话,宁舟说来不急不缓,无有颜色,却无形中给予这句话,加持了一道份量,给戚春霖一股沉重的感觉。

    戚春霖不能把宁舟怎么着,如何回答才能不失颜面?

    若是旁人或许说下缓和氛围的话,但戚春霖却不同常人,他有一股傲意,来自骨子里的傲意,“是的话我就杀了你。”

    语不惊人死不休,一狂更有一狂高,戚春霖说的果断,语气中有一种杀伐气味,不似常年坐定府中的内修世家弟子。

    没人知道,戚春霖为何这样说,为何如此激烈,要与宁舟顶着干。

    狂中更有狂中手,宁舟还没说话,卫东城冷笑一声,“戚师兄好煞气,不过却是口出大言,无礼亦无本事。”

    卫东城之所以指责戚春霖,只因为他两次败于宁舟之手,而戚春霖与他平手,倘若戚春霖能杀宁舟,那将他置于何地?岂非是不如戚春霖?

    戚春霖鄙夷道:“你不如宁师兄,是你自家没本事,对我发什么牢骚。”

    刘同宇站将出来,做出帮衬卫东城的样子,沉声道:“戚师兄,你过分了。”

    戚春霖看也不看刘同宇,“手下败将,也敢在我面前狂吠?”

    刘同宇恼怒至极,戚春霖竟然骂他是狗,顿时色变。

    宁舟看着这场闹剧,万万没想到,今日还丹峰上,居然能有这一出,事态发展至此,他这做主人的,却是不能任由戚春霖胡来,“来者是客,我宁某以礼相待,戚师兄还是坐下饮茶,有何事来此,稍后再谈。”随后看向诸人,“我也不管尔等往日恩怨如何,今日我还丹峰以诚待人,诸位要我为难么?”

    刘同宇拱手道:“宁师兄言重了。”旋即坐在一旁,不再跟戚春霖纠缠。

    卫东城按住怒气,也随之坐下,至于钱通,根本没插手,乖觉的站在一旁,此时见得诸人都坐下来,他才敢坐下。

    戚春霖却不坐下,站的笔直,“宁师兄剑术高妙……”

    宁舟毫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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