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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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之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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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她也好奇无量圣宗的功法,到底有何出奇之处。

    虽说她只是一介凡人,但毕竟是王室中人,自幼见多识广,野路子道者也见过一些,她还记得,上任国师将此辈人,贬得不值一提,言辞中,极为推崇无量圣宗。

    这也是她拜宁舟为师,其中的一个缘由。

    上任国师也是来自无量圣宗,她还记得那个国师来了之后,周边之国,再也没有妄动之举,从此国家安平多年。

    也就是那时起,素青渔便明白,这世间除了俗世红尘,还有另外洞天。

    修士高高在上,一言便断人生死,丰国与此傍上关系,也可保国运昌隆,盛势不衰。

    对于清源气经,宁舟早已记在脑中,说是倒背如流也不为过。

    他将凤尾金笔持在手中,也不细想,随手书就,金笔落下如龙出潜渊,一笔一划,如是铁画银钩,笔走龙蛇,洋洋洒洒的字句逐渐出现在宣纸上。

    素青渔美眸一亮,“师尊好书法。”

    宁舟依照脑中所记,将清源气经逐渐默写出来,忽然他手中一顿,笔锋下的墨汁陡然摊开,成为一个小墨团。

    素青渔一怔,不知师尊为何突然停笔不写了。

    宁峰不写不是他忘记了内容,而是方才他发现,随着自家书写经书,越写越觉得此经不凡,虽只有简单数千字,但每个字拿出来逐字推敲,都可发现其中深意,仿佛这一本入门经书,有着无穷可探索的地方。

    “清源气经,既能作为一门根基,此法必然有其独到之处,看来以前我倒是疏忽了。”宁舟心底一笑,将之前念头拾起,再度挥笔。

    这一次下笔又有不同,不再是汪洋大肆,大开大阖,而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书写,有时半刻之钟才写一字,有时呼吸间十来字就浮现出来。

    一字见心。

    宁舟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可映照自家修行,从最早的内外合练,三真混元,到之后的诸脉俱开,其中每一步,内中缺陷都一一显现。

    此时他陷入奇妙的境地,每一个字落下,胸中真气必然随着气机运转,诸脉真气陡然流转开来,化为一股清流,自丹田而发,行遍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诸天穴窍,一一流淌,从前不曾在意的地方,如今被他拾起,化为正途。

    良久之后,他胸中真气一吐,如一股激流般,蹭蹭直上,轰然撞入天门关窍,百会穴中。

    百会穴为百脉之宗,诸脉之会,诸般真气汇聚而来,顿时将这个逼仄所在,撑得廓如渊海,真气浑然一转,宁舟脑中似听见撞钟大响,天门大开,百会之气冲天而起,一团清光如华盖扩散,盖在宁舟头顶。

    清光淡如水,褶褶生辉,日光挥洒,光芒璨璨洒洒,如一盏明灯,光芒大炙,清光潺潺而动,如泉流溪水,徐徐往周边洒落。

    这时,碧波蟾池如煮沸的开水,不断的升起气泡,倏尔一声水响,一只金蟾浮水而出,一只两只,不多时,已是千百只金蟾齐齐浮在水面上,瞪大着眼珠子望着宁舟,一排排的,丝毫不乱,安安静静。

    素青渔已经看呆了,这碧波蟾池中的金蟾,已经多少年没有出来了?自她记事起,也来过这里不少次,也曾洒下千朵万朵花,但最多也就零星几只金蟾出来罢了,哪有今日这般壮观。

    她曾以为,昔年那个美妙妃子的故事,乃是虚假的传言。

    直到今日,她始才明了,原来那故事并非虚传。

    素青渔望着宁舟的头顶,目光中神采奕奕,那清光纯正博大,给她一种祥和安宁之感,似乎这便是世间最纯净的所在。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清源气经。”宁舟心底一叹,知晓自己从前的确是小看了此门心法,直到今日,方始登堂入奥,堪透其中玄机。

    他目光回到宣纸上,越看越觉得妙不可言,他自觉还有可挖掘的地方,今日是登堂入奥,并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逍遥红尘浪,污浊浑炼清,灵真辨假意,清心复清经。”宁舟心头喜悦顿生,油然抒发胸臆,长身而起,作歌吟道。

    掷花台上,宁舟玄衣飘飘,大袖飞扬,精神气足,望之如那神仙羽士,千百金蟾齐齐合鸣,声浪如潮,这一刻,宁舟正式踏入气浮百会。

    自参悟经书,炼道至今,已有一年零三个月,而真正开始修行的年月,也不过才两个多月而已。

    两个月内步入真气三重境,这份资质不说古今罕见,也是当世少有。

    如今修为在修士之中,虽不值一哂,未来道途亦非坦途,但道基深重,根性如玉,宁舟胸中充满自信,他大手背负,徐徐消化着方才所得。

    片刻后,清云归巢,一切异象又不复存在,他又化作一个普普通通的道人。

    “恭喜恩师玄功大进。”素青渔略带喜意,俯首拜道。

    宁舟微微一笑,扶起素青渔,“略有所获罢了,来,继续写经。”

    素青渔一怔,哭笑不得道:“已经写了十七遍了。”

    “十七遍?”宁舟回首一看,不由一愣,那白白的宣纸上,已经被涂满了墨汁,那上好的纸张,早已被笔锋划得七零八落,在明玉宝案上,留下黑乎乎的墨团。

    素青渔道:“师尊,我唤人来将其扫撒干净,再写吧。”

    “无需这般麻烦。”宁舟随手一抓,碧波中的水宛如怒龙飞起,唰的将墨汁冲的干干净净,大袖一挥,清风送出,掷花台上又恢复干爽。

    “无垠虚无,阴阳微分,乾道变化,在于清也,越腾没出,心源灵真……”宁舟再度写道。

    这一次书写,又有不一样的感受,越写越有味道,不一样的感悟由心而发。

    宁舟暗叹,“门中子弟,学会此经后,又有谁会多看一眼呢!”

    他若无因素青渔这个弟子,也不会想到将经书默写出来,自然也不会得到感悟,而晋升气浮百会。

    清源气经,乃门中根基之学,门中弟子只是当一个过渡,并不会深研,多是请教仙师,囫囵吞枣,练完就算了。

    就算宁舟曾苦研一年多,也没有今日这般感受。

    他认为这是一本被忽略的心法。

    回头一想,作为门中根基之学,又岂会简单?宁舟摇头一笑,下笔如有神,挥挥洒洒,一篇华章已然出现。

    素青渔手捧清源气经,抬头道:“恩师,我何时可参修此经?”

    宁舟微笑道:“不急,你如今年岁尚小,不过十三四岁,你可先参研此法,待得胸有成竹之时,气机在胸中孕育勃发的那一刻,再修不迟。”

    素青渔怔道:“不是越早修炼越好么?”

    宁舟微微摇头,“修行之道,非是争时间早晚,而是要拿捏时机,这个时机,由你来掌握。”

    素青渔低头细细一思,似有疑惑,半晌之后复又抬起头来,双目明亮,“恩师的意思是,欲要画龙,先要得其真,唯有得真,感悟在心,方能如有神助,事半功倍?”

    “然也。”宁舟目带赞许之色,“来,我给你讲玄门秘语,届时,你再来看此经,就能逐渐明白了。”

    当下,师徒二人便在这掷花台上,讲经解意,周边花瓣摇曳,池下金蟾飘飘,一派祥和景色。

    宁舟讲经,只说凡人不懂的碍难的炼道秘语,其余一概交给素青渔参悟。

    若素青渔能有所获,届时再倾囊相授,若浑浑噩噩,不懂其真,他也会摘去记名的身份,正式收入门下,只是那样,便不会把素青渔当做嫡传来对待了。

    与钓蟾宫有一墙之隔的至圣宫中。

    净无瑕睁开眼目,望了望钓蟾宫,轻咦一声,“倒是个炼道之才,非是碌碌无为之辈,这等人物,怎会来此蹉跎呢?”

第33章 :首会净无瑕()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悠闲,宁舟极少离开钓蟾宫,除开为素青渔解惑外,平素便坐在掷花台上,炼气打坐,感悟凝气成相的气机。

    凝气成相,乃是极为关键的一步,决定着日后功法走向,不可轻忽。

    只是这一步,非是急切间就可成就的,不光要神意气足,还需将浑身上下打磨圆满,方能踏入那一步。

    另外凝气成相,需要两件物事,一者是灵虚点神香,其二是玉髓铸神池。

    凝气成相时,心志不坚者,容易陷入浑噩境地,迷迷糊糊的成了下品气相,而灵虚点神香,为诸多药材炼制而成,在成气相时,可保证修者灵性不昧,心境守一,清净心神,可以极大的助长修者心神。

    而玉髓铸神池,则是更为关键之物了。

    玉髓铸神池,可天地自然形成,也可为修士所培育,成气相时,将受到灵机灌体,届时,躯壳不坚者,多会经脉开裂,真气窜流,导致功败垂成,道基尽毁,任你天资多高,从此再也无望大道,一步打落凡尘。

    气道修士,多是躯壳不坚之辈,纵有些天赋异禀的人,也很少能承受到最后,如果早早结束,必然不得上品气相。

    就这两步,已经拦住无数散修,这也是自古以来,散修不入流的原因所在。

    盖因天下与炼道相关之物,均为世家宗门把持在手,个个敝扫自珍,不会轻易让人染指。

    灵虚点神香的配制方法,多如牛毛,可大多是下三流的路子,唯有传承久远的门派和有历史渊源的人,才掌握着最为重要的秘法。

    那玉髓铸神池则更为难得,上好宝池,均被各大宗门视为囊中之物,这些铸神池用一次便废掉,因此一般没有门路的人,根本无有机会用那上好宝池,这样也就意味着,无法成上好气相。

    宁舟便是没有门路的人,门中绝不会向他提供,顶好的宝池。是以当时他选择玄幽玉虚功,就是看中此功炼成后,身躯如铁水浇铸,浑身上下如铁板一块,这样自可承受住灵真灌体,无需玉髓铸神池也无妨碍。

    另外,玄幽玉虚功炼后,精元自壮,神气充足,对于凝聚气相也有帮助。

    虽有两门难题摆在眼前,宁舟却丝毫不急。

    一来,他家祖上出过大修士,虽然大多东西都已失传,但灵虚点神香的制法,他却是知晓的,是那顶尖的宝香。

    如今,他已经吩咐赵雍、柳白元等人,在外搜寻药材,想来也要不了多久。

    至于玉髓铸神池么,宁舟眼望至圣宫,“只要太始玄龟吞了此间灵宫,返本归元,度化精元予我,助长躯壳,达成力道一重境,也就够了。”

    他将目光收回,便出了钓蟾宫。

    宫中甲士识得他身份,未有丝毫阻拦,他一路通行无阻,直往紫寰殿。

    紫寰殿。

    殿内有一中年男子,正在桌案后批阅奏章,此人正是丰国国主素君堂,他相貌堂堂,鼻若悬胆,面相温和,身着玄底蟒龙袍,显得极为气派。

    此人想是操心国事太多,虽则才年过四十,但两鬓已经斑白,眼角也有些许皱纹,却是不显老态,反而充满中正平和的大气。

    宁舟站在殿外,立时有人通传,须臾,素君堂大步而出,笑道:“宁道长,小女无有给你添麻烦吧!”

    宁舟微微一笑,“令爱灵性深藏,烂漫而不失大体,是美质良材,怎会添麻烦呢!”

    素君堂呵呵一笑,他当时听到素青渔拜宁舟为师的消息时,也是心中一震,没曾想自家孩子竟有如此选择。

    他是有些微了解无量圣宗的,对于自家孩儿的选择,并不反对,反而还举手赞成。

    王门贵胄的女子,多是嫁给大臣军将,再是出色,也免不了相夫教子的命。

    而踏入玄门则不同,不求个长生得道,起码也可保丰国国运不失。

    素君堂伸手一引,“道长,请。”

    “请!”

    紫寰殿中,二人分主客坐下,待宫女将茶水奉上后,殿中只余他们二人。

    宁舟直接开门见山道:“贫道今日来此,望国主解惑一二。”

    素君堂正容道:“道长但讲无妨,青渔是你弟子,而我是他父亲,有什么事情尽管讲来,若我知晓,必不隐瞒。”

    宁舟施了个道揖,“既然国主如此说,那贫道便冒昧相问了。”

    素君堂还了一礼,“无需客气,但说无妨。”

    双方见礼之后,宁舟方道:“敢问国主一句,你对净道友了解多少?”

    素君堂眉头一皱,不曾想宁舟竟然问这个事情。

    宁舟一望便知,素君堂心有疑惑,他释疑道:“国主勿要忧心,我乃方外羽士,不插手官门之事,我此来仅代表我个人,与我师叔他们无关。”

    素君堂松了口气。

    他毕竟是一国之主,见惯了尔虞我诈,官场倾轧,他生怕宁舟此来,背后的意思是国师一脉,要对付大祭司。

    双方都是高高在上的修士,一旦斗争起来,他也管不住,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就算他是国主,怕也无法强命孙伯廷与净无瑕。

    这两方在他丰国,那他的江山也坐得更稳,自然不希望出现差池。

    素君堂他身居高位,也会观人查辨,宁舟此人与他之前所见修士不同,非是凡俗之辈,现今,宁舟陈述来意,他差不多已是信了。

    兼之,素青渔是宁舟的徒儿,他有什么好隐瞒的?

    当下收拾心绪,道:“说来不怕道长笑话,大祭司此人,我也从未见过真容。”说到这苦笑一声,“便是净无瑕这个名字,也是大祭司说与我听得,我对她的来历身份,一无所知,也不知为何来我丰国。”

    宁舟讶道:“此人倒也神秘,国主能否为我讲述,净道友是如何来此的。”

    素君堂沉吟片刻,回忆道:“那还是十年前,有一****在钓蟾宫赏花,忽然狂风盖顶,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压力,自天而降,我只听轰隆一声,琼华宫便沉入陆低,当时地面震颤不休,我因心忧琼香爱妃,便急急穿绕墙过来,只是发现在我眼中的事,却出乎我的意料。”

    顿了顿,又道:“当时琼华宫以不知去了何处,我眼前出现的是,在琼华宫旧址上凭空出现一面湖泊,湖水迷蒙,犹如仙境,接着大祭司不知使了什么神通,将临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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