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下之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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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下之夜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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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亭中却有两人相对而坐,石桌上一具古琴。一白纱女子正在抚弄琴弦,玉指拨动,弦亦颤动,却不闻琴声。

    只见玉指弹动之间,琴弦微颤,随着弦动,一缕缕霓虹彩带飞向四周微微泛红的空中。随着霓虹彩带的飞舞,已被血煞映得有些异样的夜空逐渐清朗。

    坐在白纱女子对面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此时正不住向孤老峰的方向观望,眉眼间满是焦虑。

    这二人正是陈少安与凌紫烟。

    陈少安坐立不安,喉咙发干,几次张口欲问,却怕扰了凌紫烟。凌紫烟此时弹的是无音琴,奏得是《清心咒》,凌紫烟正用琴音来消融血煞之气。

    陈少安强捺着性子,只是不住眼地看着孤老峰顶的那片赤红。

    好不容易等到凌紫烟停了弹动,陈少安急急道:"紫烟姑娘,我看峰顶血煞越来越盛,十九应该能应付过来吧?不行的话,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美眸含忧,望向孤老峰顶。

    "老三叔,夜说过不要我们帮忙的。而且,现在看墨轻离所修境界,我们已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去了,反而会给夜徒增累赘,到时还要他分神照顾你我,岂不是给他添了麻烦?"语声虽然一如即往般平淡,却掩不住一丝担心忧虑。

    "都是三叔没用,若是平日多修炼修炼,也不至于一点忙都帮不上!唉,难道咱们就这样等着?"

    "虽然帮不上他,但这血煞之气影响太大,我还得多弹几遍,否则这皇城中不知会有多少无辜受其所害。"

    玉指轻抚,霓虹又一缕缕飘向空中。

    夜,紫烟只能帮你护住这城中百姓了,你一定要回来。

第八章血煞?浸灭() 
"你还能撑多久?"

    墨轻离轻笑,手中的剑又加重了几分。

    手臂向下稍弯,双掌又下沉了一些。夜十九慢慢又向上挺了挺,离额顶的距离又慢慢恢复先前的位置。

    "墨轻离,这魔域屠龙你已修炼很久了吧?"

    "不错,你怎么猜出来的?"

    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修炼很久,你怎会施展得如此驾轻就熟?只是,血煞这种有违天和的功法,你怎么也会去修它?"

    "有违天和?在我眼中,这世上有什么功法不可修?哪种功法强大,我就修什么?只要能打败你,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修的!"

    "打败我真的那么重要么?"

    "当然!自从第一次见到你,那时的你就如那些蝼蚁草介一样,我只用一根手指都可以轻易灭杀你。甚至多看你一眼,我都感觉自降身份。可是,之后每见你一次,你就变强几分,一直眼看着你最终可以和我平视。你可知道?我那时好想和你一战,同辈人中,我一直被诩为天才,也被称作年青一代的第一人。可你的崛起太快了,每当听到有人把你和我相提并论,我心中其实感觉到的是一种侮辱!"

    "你为什么这样想?"

    "呵呵……为什么这样想?你当时只是一个飘泊的孤儿,身后没有背景,没有势力,更没有可供你修炼的强大资源!而我,是藏幽府少主,天下有几人敢和我平视谈话?又有多少武辛秘笈供我挑选修炼?天下间能提升修为境界的奇珍妙药,藏幽府内何曾少过?但是你却能与我相提并论,在所有世人眼中都会觉得我不如你!"

    "唉……虚名难道很重要?"

    "你可知道?你我之间的这一战本应该在三年前的。那时你有夜刀,还不曾入魔。本欲约你一战,只是因为媚儿,她始终将你看作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愿我与你为敌,我便应允了她,甚至在她临沉睡之前,她还要我照拂你!可我心中的战意何曾放下过?如今,我再无所顾忌!今日,定是你夜十九的死期!"

    赤蛟猛然上抬,已脱出夜十九的虚夹之势。

    雪白长衫已化作虚影连连,赤蛟血红化作片片残影。这一刹那儿间,墨轻离围着夜十九已转了数十圈,刺出了千百剑!

    夜十九玄衣风舞,在原地看似未动,实际双手或弹或切,如千臂万手,指掌与赤蛟相接已是千百击。

    世间已没人能看清他俩人的动作,如同虚幻,却处处杀机!

    赤网震颤,俩人之间的剑气指风已将赤网摧得摇摇欲毁。

    墨轻离悠然外逸,赤蛟剑尖处,洒落一串血珠。被赤红的光柱一映,那串血珠却闪出七彩的光晕。

    夜十九,看着远处的墨轻离。本来毫无血色苍白的脸,突然涌上一抹潮红。

    "噗……"

    血,从口中喷出。玄衫乍裂,十数道血口齐绽。

    血,涔涔流下。

    夜十九伤了,也败了。

    伤,是重伤。甚至已经压不住墨轻离留在伤口中的魔剑气,伤口绽裂,血液外流。

    可是他却笑了,俩人刚才所有技法力量的对撞,都被他移送入虚空,一点不曾外溢出这孤老峰。

    "你,赢了……"

    "你这算什么?!夜十九!难道我不知刚才你利用对撞的力量破开了空间?你根本未尽全力!在你心中,我是不是连公平一战的资格都没有?"墨轻离面孔扭曲,大声吼道。

    "谁说的?你看,你的血煞不是破了么?"

    双手连印数道指诀,一道七彩长虹破网而出!贯穿星空,整个夜空已被那虹映成了七彩星空。

    天上再看不清星月,只见满天的虹。

    连天接地的赤柱,血煞。在虹光的掩映下,逐渐褪色转淡,最后竟然慢慢融入虹里,消失不见。

    墨轻离仰首望天,他已呆了。自有血煞被创出的那一天起,就不曾有人如此轻易破除了它。只有一点点清除,或是待它自己慢慢消散,而如今它却是被同化消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墨轻离喃喃自语,手中赤蛟,剑尖已垂下。

    "咳,咳……"一阵清咳,又惊醒了他。望着正咳着血的夜十九,眸中碧焱黯然。

    "我依然不是你的对手,你真得很强大!只不过我要的不是输或赢?我只要你的命!"

    赤蛟弹起射出,如同光,却已超越光。

    光,你看见它的时候,它早就已经照在你身上了。

    没有阻碍,没有屏障,赤蛟插在夜十九的右侧胸膛。

    夜十九的眸依旧清澈的象一泓清泉,嘴角好象还挂着微笑,慢慢地,慢慢地坐了下去。

    如此轻易地得手,墨轻离不敢置信,他,怔住了。

    深深地吸一口气,胸膛里如同火在烧,那是赤蛟上附带的元力在体内肆虐。

    左手双指夹住赤蛟,一寸一寸慢慢将它拔出放在一边。

    墨轻离见他拔出赤蛟,一步踏出,十数丈的距离如同虚设。下一刻儿,他已站在夜十九身前。

    居高临下望着夜十九,冷冷道:"这,你都不死?"

    右手成拳对准额顶就要砸下。

    夜十九忽然一笑,清澈的双瞳望向墨轻离。右手平伸而出,"你还记得这个么?"

    拳骤然停在空中,墨轻离直直盯着夜十九的手掌心。

    掌心处,只有一段小小的青竹枝,别无它物。

    青竹枝,碧绿青翠,绿意盎然。

    这并不是真的青竹枝,而是一块绿翡翠雕琢而成的翡翠竹。

    墨轻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用最轻柔的方法,从夜十九的手中拿过那段翡翠竹。

    那上面的气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令人爱惜,这是媚儿的翡翠竹。

    从见到她的第一次起,那翡翠竹就在她腰间佩着,从不离身。那时的她,已被封了记忆,可是却从不肯将这竹落下。

    墨轻离望着这翡翠竹,瞳中碧焱已变成碧色。孤老峰顶那赤色发网逐渐回落,墨轻离温柔地看着这翡翠竹,脸上渐有笑意。

    "你姓墨,可你长得好白呀?墨?多黑呀?我,我只知道我叫媚儿,其余的我不记得了。为什么叫你师兄啊?你又没有媚儿长得好看……"

    眼前一个小小的人,皱着好看的小眉毛,正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脸,气嘟嘟地嚷着。

第九章墨轻离?往事() 
小小的人儿,调皮地笑着,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两瓣月牙。

    自己没有兄弟姐妹,自己是唯一的少主。府里的每一个人见了自己都是毕恭毕敬。何时有人这样和自己说话?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只是那一瞬间儿,心中突然少了一份孤单,多了一份宠溺,因为我是,师兄。

    不知不觉,眼前的她已经十五岁了,自己陪着她这些年走遍了藏幽府的每个山峰角落。自己一刻也不愿离开她,我,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她。可我不敢和她述说,因为我是她的师兄,我是她的哥。可是她的一嗔一笑,却无时无刻不牵动着我的心。

    可笑这世人都以为藏幽府是建在地下或是某处洞窟,实际上藏幽府是在烈阳国的最西端,就在纵横连绵的莫千山上。

    夕阳斜照,映着天边的云彩,重峦叠嶂,满山的苍翠都被映成了瑰丽的金色。

    从山上向下望,山野下有被映成一片金黄色的低矮灌木,也有好似火一般红的树叶,那片幽暗处又是翠绿盎然。那画面美得让人无法叙说,只能惊叹天地间的神奇造化。

    最高处,断情崖。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给这处悬崖起了这么个名字?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缘由。

    媚儿和我都不喜欢这断情崖的名字。崖上有一棵古树,盘根错节,大半树身已探出崖外。

    她自从修炼到五级时,就常常拉着我去看日落,有时也会去看星辰。每一次总是调皮地跑到探出崖外的那段树干坐下,每一次看她笑嘻嘻地跑过去,自己总忍不住担心受怕。

    本想狠狠训斥她几句,可一看她娇憨的笑容,心早已被她融化,最后忍不住还要挨着她一同坐下,一起观赏天地间这片最美的画。

    那是八月,他记得,那一天他永不会忘。即使成魔,那一天他也不会忘却。

    秋,本是最美的季节。

    她要他陪她去看日落,那天她并不开心,却不知为什么?

    她默默地坐在树上,不言不语,只是看着将要落山的夕阳出神。

    山间的景色依然那么美,甚至比平日更美。

    夕阳映在她的脸庞,看着她的侧脸,那美已胜却山间的景和色,自己早已经看得痴了。

    忽然有一颗晶莹圆润的水滴落下,被夕阳一映,幻出绚丽的光彩。

    她,哭了,落泪了。

    心脏骤然收紧,那颗泪滴就象一根利箭刺中了自己的心房,刺痛。谁让她受了委屈?让媚儿流泪伤心?这世间无论是谁敢伤害我的媚儿,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那怕是最严厉苛责的爹爹,我也要去讨个说法!

    她,看着我紧张担心的神色,凄凄地笑了笑,那笑容凄婉哀伤,我心已碎。

    她不曾回答我的问话,只是要我陪她一起看日落后的黄昏。

    看她难过,我更伤心。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我说如果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看着我,定定地看着我。突然,她扑在我的怀中,伏在我的肩上大声地哭泣。她说她不要做药鼎,那样就会永远的离开我。

    药鼎?我的媚儿怎会是药鼎?我抱着她,问是谁说的?她只是摇头不语,依旧哭泣!

    我心中大怒,暗暗打定主意,我一定要查出是谁乱胡说,让我的媚儿如此伤心!

    媚儿一边哭一边说着,我这时才知道,其实她也喜欢着我。

    我狂喜,抚着她的秀发,我不再矜持。我告诉她,我早就喜欢着她。

    就在那断情崖,那株古树上,我们共同许了一个誓言。

    此生不离君(妾),来世再比翼。

    那天自己吻了她的脸颊,她羞得连粉白的颈子都红了。我暗自发誓,这一生负天负地决不负她!

    从那天起,我们偷偷将那断情崖,改成定情崖。

    墨轻离定定地看着那枚翡翠竹,脸上洋溢着微笑,他已沉浸在往事中。

    赤发逐渐褪色,已不在是赤红,红色逐渐在消退。

    碧瞳也在回复黑色,只是偶尔在黑瞳里划过几条绿丝。

    墨轻离依然沉浸在往事里。

    经过一年的时间,他终于知道了媚儿所说的药鼎是怎么回事?他和父亲大吵了一次,父亲大怒!虽然父亲平日严厉,但却从未打过他。而那次不但打伤了他,还将他幽禁起来,不许他去见媚儿。

    他绝食抗争,十五天后父亲妥协了。只是看他的眼神里却有一种浓浓的悲哀,三月后,父亲修炼入魔。

    他知道,父亲一生都想将藏幽府成为天下第一府,而不是排在那一山一阁的后面。

    媚儿的确是父亲给自己寻的药鼎,自己向父亲怒问天下何人作不得药鼎?为何偏偏要选媚儿?

    父亲铁青着脸色,平日俊逸儒雅的脸扭曲着说道:"因为她的血脉!你可知道?若用她为鼎,你将来的成就么?将来天下就是你墨轻离一人为尊!什么大雪山、凌烟阁?他们连仰视你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要天下为尊!我只要媚儿!我宁愿一死,也不会以媚儿为鼎!"

    "混帐!逆子!……"

    "我不要天下为尊!我只要媚儿……"

    "我不要天下为尊!我只要……"

    "我不要天下为尊……"

    这句话很多年前,我就说过。和父亲说过,和媚儿说过,可是现在我又在作什么?真的只是想替媚儿讨个公道么?

    他的魔性在退却,但他的瞳中却不见清明,只是一片混沌。

    翡翠竹发着绿莹莹的光,光幕越来越大。光幕中有一个身影,逐渐清晰。

    双眸如水,却带了一丝责怨,春葱玉指挽着一缕如丝长发。

    墨轻离喉节颤动,心底一个声音大喊:"媚儿,是媚儿!我的媚儿,她醒了……"

    一双眼在不肯眨动一下,他怕在眨眼之间,眼前就会失去她的容颜。

    "轻离……"

    "媚儿……"

    "轻离,我知道这三年你一直守在我身边,只是,只是你过得好么?"

    "媚儿,只要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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