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哥,那胡安国是你的先生不假,他也确实于朝廷、对社稷有策反千儒之功。可是难道你就准备一直这样忍让,只是敲打不惩戒吗?”赵金珠听完刘行的话,俏生生地望着刘行问了一句。
苦笑一下,刘行道:“他是我的先生。他是儒林的领袖。我若直接罢了他的官是可以,可是罢了之后呢?儒林大乱,群儒归而复叛。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这朝局,定然要重新大乱起来。”
完全变作叹息状,刘行微一停顿接着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可不愿让我主宰这一番天下的百姓。因我一人之念折腾来、折腾去呀!我不怕百姓折腾不起,我怕身边这些人跟着折腾不起呀!”
所谓胸怀天下,刘行心底里都是扯淡,至少刘行不是一个真正心在朝堂、志在天权的人。所以在刘行心底里,只有一个信念是根深蒂固的、那就是别让身边这些人跟着自己遭罪。
然而同样的话,从刘行嘴里说出来以后被不同的人听到,却全然变了个味道。
当听完刘行这番话后,赵金珠心底暗道:刘哥哥说是怕身边的人跟着折腾不起,事实上应该还是不想让我朝万民跟着遭殃。这份心思。不亚于范相国那‘先天下之忧而忧’。这份胸怀,岂是那胡安国可比的
心中如此想,赵金珠那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厉的神色来。
她依然望着刘行,话语中却略显出了几分阴冷:“刘哥哥,你若怕儒林因你收拾那个胡安国反你,小妹倒是有一个计策,相信能够化解。”
“哦?公主有何计策?”听她居然要给自己献策,刘行顿时饶有兴趣地望着问道。
赵金珠毕竟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童真还在。根本不会考虑到如果她献策时表现得锋芒太露刘行会对她产生防备之心。
所以刘行一问,她马上开口道:“分化儒林。多树引领之人。不让他胡安国一家独大,看他还如何一呼百应来与刘哥哥你争权夺利。”
好毒辣的计策,这是一个十三岁小丫头想出来的毒计吗?她还真不愧是慧了那个妖怪的徒弟,想出来的计策竟然也是如此毒辣呀!赵金珠的计策才说完,刘行心中马上先有了这样一个震惊。
震惊之后,含笑盯着她。刘行邪邪地又想到:若是这小丫头心志一直不变,嘿嘿,会不会等她再长大些来跟小爷这里玩逼婚呀!一个公主要是跟小爷玩起逼婚来,我的小七、我的凌儿能怎样呢
心中如此想,刘行却在开口道:“那若是儒林分流立党以后。儒教中人自己先为争名逐利打起来了,这天下不是一样还要大乱吗?”
仍然是不假思索,赵金珠张口便道:“君王之道,就是让朝臣不能入绳索一般拧做一团。刘哥哥,难道你在嵩山书院未曾读过古人王道之论吗?儒教分流、先散胡党。胡党一散,百家争鸣。到那时只要你以君王道驾驭那些新的儒生领袖,信并不难吧?”
“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每次都被欺负,小心我一定报复!”
小公主的话才说完,刘行突然开口唱出了一首后世里的歌词来。
这歌一唱完,刘行大笑着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上的头发道:“公主呀,你这计策真是好毒、不愧是那老妖怪的徒弟,哈哈,居然连君王之术都为我想到了。真是够毒,不过我喜欢这种毒!”
“喜欢我二徒弟,还不娶她!小子,你也太口是心非了吧!”
刘行话音才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高语声。
语声才落,慧了飘然落到了马车上,怪笑着望着刘行接着说道:“我的徒弟如果没点做毒士的基础,那我收她做甚?嘿嘿,这样一个毒娘子,小子你若是不娶,可是暴殄天物哦!”
“师傅”赵金珠一听慧了这话,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一个自幼受儒家礼教束缚的小丫头,顿时被羞得红着脸、低下头去轻轻拽了拽慧了的衣角。
被赵金珠抓住衣角这一拽,慧了顺势坐在了她身旁,抬手轻轻在她鼻子上勾了勾。
接着慧了依然怪笑着,回头看向刘行道:“七娘子是个怪娘子,凌儿姑娘是个药娘子。嘿嘿,小子,你再把这毒娘子娶了,日后这天下人怕是更要对你畏惧三分咯。她害羞,但是相信她心思你现在也很清楚了,怎样,就应了宗太师的美意、娶了她吧!”
“你个老妖怪给我停!”耳听此言,再看到慧了那副模样,刘行低沉地喝了一声。
旋即开口,将话题转移、开口道:“三道阻截全破了,你那娘子是不是应该就藏身在这附近了?”(。)
第636章 公主露爱意,小七暗自伤()
听到刘行提及到他那个娘子,慧了忍不住脸上一红。
低下头去,他轻声地道:“想来也是她该现身的时候了,因为再继续下去她若不现身,我等便可直掀渊上水、去战那神兽了。”
“师傅,您还有娘子、您不是和尚吗?”慧了的话音才落,一旁的赵金珠抬头望着他怪异地笑着问道。
慧了听到这问话,脸变得更红、竟似女孩害羞般将脸扭向一旁道:“谁无年轻气盛时,谁有能真正做到无爱。我有娘子有何稀奇,只可惜当初她负了我、只把我当做了实现它个人野心的工具,让我的爱陡倍伤之无善果罢休。”
“咯咯咯”
慧了的话音一落,刚走到马车旁的种雁翎与杨凌儿与小公主同时发出一阵铜铃般地笑声。
笑声中,慧被脸上红云密布、却是猛地一抬头扫视三女道:“笑什么笑,谁说妖灵不能有爱了吗?还是我的爱很可笑?你们笑我,自己先为爱与情所困扰,有何资格在这儿笑我?”
听闻此言,种雁翎与杨凌儿先是对视一眼,接着两个女人一起将目光注视到了赵金珠的身上。
“公主也有爱,不会真是爱上刘师哥了吧?”杨凌儿是赵金珠的师姐,所以她敢不顾忌赵金珠是公主的身份,先开口怪异地望着赵金珠言了一句。
赵金珠将慧了想要转移话题,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回望杨凌儿道:“师姐。别中了师傅的计策、他这是在声东击西。”
一听小公主这话。杨凌儿猛然惊醒。邪邪地笑望慧了道:“师傅,你不许欺负徒儿好吗?欺负我们姐妹俩,是要付出代价的哦!这个代价吗,就是跟我俩说一说你与那师娘是怎么一回事,别把我们姐妹俩蒙在鼓里。”
“是呀!说,师傅,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把你与那师娘的故事讲给我们听。不然。哼哼,我马上让刘哥哥逼去下那深渊、去与你不愿意碰上的那个女人正面开打。”赵金珠接话装出一副严肃的神态一说完,转头想要去给刘行使个眼色。
可她才一转头,马上惊叫道:“刘哥哥、刘哥哥去哪里了?”
“别急,我家相公和这是给你们姐妹俩一个逼这老妖怪的机会。他呀,一道灵符甩上天、使出地遁去找梁兴去了。”眼见到赵金珠一看刘行没了踪影急成那副样子,种雁翎虽是笑着,脸色却并不是很好看地说道。
三妻四妾,在这样一个时代里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三从四德”、“男尊女卑”、“夫为妻纲”这些封建制度常年累月地灌输之下,在许多女人的内心里也早已经是习惯成自然。
这种习惯源起于商周。是那两个王朝的更迭完成了由父系制的高级阶段向父权制时代的过渡。从此,为巩固和强化男性的支配地位。便造出了一系列宗法伦理的信条,既以规范社会,更以桎梏女性。
女性地位之全面低落,既肇因于这种宗法伦理所维护的男性统治,男性统治更藉这种宗法伦理而大行其道,世泽绵长。?
女性是父权社会的经济附庸,在父权社会中女性丧失了家庭财产的所有权,只得借助婚姻或血缘的关系依附于男子、沦为家庭的奴隶。
“男称丁,女称口”之说,在这时代皆以一家中“丁”的数目分配土地和担负赋税,把女性排除在外。
这“计丁受田”制度最典型说明女性毫无经济地位的事实,女性在家庭中也没有私有财产。虽然刘行的新法已经废除了不许女子有私产制度,开立允许和离、女田平等政策。但想要改变那种根深蒂固、传统性的风俗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在这个时代里,有时女性甚至沦为男性买卖的对象有卖为奴婢、卖为妻妾、卖为童养媳、卖为娼妓。陷入最悲惨的境地,这都是因为女性在经济上不能独立造成的。
泯灭女性的经济权力,令其成为男子的性奴隶与生育工具,已成为封建宗法约束女性的有力武器。?
刘行的新法中如今先是禁绝了人口买卖,不论是人妻还是人女,都不得再做私下买卖之用。娼寮、妓院的关闭,也堵住了女人另外一条悲惨的人生路。可是与之前的财产与权力一样,也还是方兴未艾、需待时日才能见效。
女性被排除在政治之外自阶级社会产生以来,“乾坤正位”便成为规范男女的理论基础。“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
“男主内,女主外”这种分工模式给两性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男性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增长了‘才干’,那些成功者制造了自己的‘历史’、成为财富与权力。
妻妇与奴隶的拥有者,而生活于其中的妇女不得不屈从于男人为自己设就的生活范围和既定的角色,将自己的职分降到次要的从属的地位,从而形成了妇女无权的隐忍的经历,形成了认为妇女是无能的短见的偏见,从而妇女本身也就成了无史的沉默的群体。
”妇女被禁锢在家中,服役于人,料理家务,就是连统治阶级的皇后也属被禁之列。
不仅如此,在刘行新法颁布前的封建社会里还宣扬“女祸论”,即认为宠信妇人使之预政,必酿成祸患。甚至宠信妇人,使之预政便是祸患的传统理论。
无论家政、国政,都奉之为信条引之为鉴戒,使只成为限制女性预政的一件理论武器,总之一切女性的基本政治权利在这一男权社会中消失殆尽。?
传统女教自始至终渗透着封建伦理的观念。儒家思想是中国封建社会的思想基石,故传统女教向以贯彻儒家的宗法伦理观念为宗旨。
在汉以前已出现了奴化女性的封建女教,女教轻视智育。认为“妇女只许初识柴米鱼肉数百字,多识字,有益无损也”,有的竟认为“妇人识字多诲淫”。
正是这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点,剥夺了妇女学习文化知识的权利与机会,使她们的才智开发不出来、能力得不到培养,从而不能自立。
与此相反,女教异常重视德育,尤其是封建宗法思想和伦理道德观念。
而西汉刘向的列女传,东汉班昭的女诫,成为讨论女子问题的范本。连同后来的女论语、女学者行录,都在宣扬“三从四德”、“男尊女卑”、“夫为妻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等教条。
“封建社会的这些所谓女教、女学,不是真正的女子教育,而是一种货真价实的奴化教育。
向女子灌输奴性服从的礼教纲常给她们套上精神枷锁,束缚妇女的言行、限制她们的发展。以使妇女成为封建伦理道德的自觉遵行者和殉道士,使她们长期安于被压迫,被奴役的地位(。)
第637章 先立孙石、布局拆分儒林()
作为一个生在当下、长在当下这样一个封建时代里的女人,种雁翎是怪、但她从小接受的却也是传统的女德式教育。
在种氏家族中,她虽然人人捧着、哄着。可是诺大的家产没她什么事,她出嫁那天种家是给她准备了嫁妆,却也只是一些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是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物。
在豹林谷一脉中,她是几乎差一点成了宗派的继承人、若没刘行她便成了豹林谷新人宗主。可是只有有点思维能力的人仔细一想就会发现,哦,原来她还是第二位、甚至第三四位的。
如果不是种家男丁里没有一个能扛起大旗来的,轮不到她个小女人去做宗主继承候选人。即便是没那能力,原本在她之前还有种家两个男丁排名在她之前的。
要不是她自幼与刘行有那份从纯真年代一路走到如今的感情在,如果不是她以一介女流之身伴着刘行打出了一片江山来,怕是永远也别想在宗主继承候选人的名次上进入到前三
任何事情,都是因人而异。怪娘子种雁翎是脾气古怪,可是她从未有过如刘行一般邪狂的表现。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其实本身还是有问题的,那个问题决定了她永远只能做男人主导下这社会中的配角。
那么她自身的问题又是什么呢?还是她虽然从小性格怪异,却是深受传统女学礼教的毒害,而且那种毒害已是病入膏肓、侵入五脏。
也正是种雁翎自身的这种问题。让她在发现小公主赵金珠竟然也爱上了刘行。不是单纯只是宗泽多此一举的搞事才有赐婚那档子事以后。她没有选择为自己爱情做殉道者、而是第一时间选择了为那封建礼教做殉道者
“公主是想让我以后也叫你一声妹妹呀!”第一时间选择错了的种雁翎。看到赵金珠望向她的时候,竟然开口如此问道。
赵金珠闻言,马上笑逐颜开地道:“如果种姐姐愿意,我当然求之不得了。可是你愿意、我愿意没用,刘哥哥不喜欢我、怕是你我永远无法共事一夫了。”
听到赵金珠这话,种雁翎的心在滴血。已经有一个杨凌儿在与她分享刘行的爱,如今又冒出这么一个身份、地位都很高贵的小姑娘来有自己争夺刘行的爱。任何一女人遇上这种事,不反抗也只剩下心里血流成河、泣血如瀑。
赵金珠虽然是聪明过人。可是她严格的来说还只是个孩子。她喜欢刘行,那不是爱、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对一个英雄盲目的崇拜。
当然,在赵金珠的喜欢里,还有另外一种封建礼教强加给女人的思想在作祟。那便是家国与社稷之下,女人只能为之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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