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柴家?哪个柴家?难道是大周后裔,连赵家人都世代礼让三分的柴家?
万茂钱庄,小爷的钱庄、银号是禁止私营,只能官商督办的。难不成那柴家身后,竟有当今那位朝臣做后盾不成?
念及此,刘行猛地侧头对身旁的种雁翎道:“小七,你去将那个老女人给我生擒活捉了。爷爷的,我倒是想看一看,这柴家是哪个柴家、有何了不起竟敢在这汴京街头强行掳人。”
种雁翎闻言,冷笑中点了点头。旋即一转身、轻盈地纵起,闪电一般射到了那个还在叫骂连连的老女人身旁。
她先是正面对上那老女人,冷眼鄙视了老女人一眼。接着双手快速连动几下,瞬间便封住了那老女人身上所有的经脉。
与此同时,刀不出鞘的梁兴一拳打飞一个、一脚踹趴下一个,回头将半截刀子露出来的刀鞘架在了最后一个恶汉脖子上,也将那三人全都制住
“好快的身手,好厉害的武艺!这下柴大官人家算是丢脸丢大咯,就是不这三个少年有何背景、能不能抗衡柴家呀!”
就在梁兴与种雁翎分别制住三个壮汉和那个老女人的时候,一直站在街道旁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个卖炊饼的老汉轻声对他身旁卖水果的老汉说了一句。
卖水果的老汉望着冷面如霜、侧身而立的刘行,也轻声对那卖炊饼地道:“看那书生的气度,绝不是进京上学的寻常书生。希望是个后面有大背景的人,让柴家倒一次霉吧!柴家继续这样下去,你我用不上多久都只能变作他家强雇的‘契贩’了呀!”
“嘘禁声、禁声,你看那书生正朝你我看来,切莫给他听了去、自惹麻烦呀!”卖说过的才说完,卖炊饼地却看到了刘行似是听到他二人对话后,侧头看了他俩一眼,急忙制止了那卖水果的再出声。
两个商贩怎会知道,他们怕被刘行听到、刘行却全都已经听到了。
听到二人这番对话,刘行心底暗道:契贩是个什么鸟东西?契约商贩?小爷何时颁了一项做商贩还要跟哪个大商家签契约的律法了?
看来这个柴家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看来小爷自以为蒸蒸日上、与日剧新的天下,还是有很多阴暗点的。
好,只要有阴暗之处,小爷发现一个铲除一个。今天就从这柴家开始,就在这汴京城的大街上开始。(。)
第436章 好一个柴家(上)()
世界上大多数时间里是充满了阳光的,但即便是阳光最充足的正午时分,也会存在着一些阴暗角。
柴家、如今眼前这伙人的作为,让刘行初步断定了去一伙为富不仁、仗势欺人,欺行霸市、欺凌弱小的新兴豪族。
而在整个大宋朝,名气最响亮的柴家,大多数都与赵匡胤篡了他家江山、那个柴荣和柴宗训有着血缘关系。
赵匡胤陈桥兵变,夺了人家柴宗训的江山。可是夺了江山也就罢了,最后还在人家二十岁的时候给人家害死了。
不过要说那位大宋朝的开国皇帝,也算是伪君子中的高手了。那边柴宗训才死,他这边马上颁圣旨、给柴家人铁券。
铁券是什么东西呢?那是免死金牌一样的所在,谁家得了都可以世代相传、子孙免死。
伪君子中的高手赵匡胤当年也不是只给了柴宗训一支柴家后人铁券,是柴荣那活在世上的四个儿子每家都给了一个。
虽然后来曹、纪、蕲三位柴家的王爷中纪王改姓了潘,变成了潘美的侄子,蕲王改姓了卢,变成了卢琰的义子加乘龙快婿。可是几代之后,那两位王爷的子孙还是都重新改回去、姓了柴。
还有一位曹王多次想要重新夺回江山,被赵匡胤、赵光义兄弟俩追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可是那位曹王的手上,事实上也有当年赵匡胤亲自发的铁券。即便被逮住,也不会被公然处死。
当然,只是不会被公然处死而已。说赵匡胤是伪君子,他高明就高明在很擅长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死,就如柴宗训那样。
在这个角度来,从前得知柴家那些故事的刘行。还是相当赞佩那位曹王识人之能的
如今这个柴家是不是那个柴家呢?敢在开封府街头公然强掳少女,似乎不是那个柴家,当今天下也没听说还有那个柴家有如此胆量吧?
谁不知汴京城内开封府这是天子脚下,哪个又不知道现今宗泽在前、刘行在都进了京城来了。
此种情形下,公然这样做,显然是必有依仗、有恃无恐的人才敢如此胡作非为。
无论他是谁人后。不管他是何家子。只要犯了法,小爷就不能饶了他。只要胡作非为,小爷就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心中如是想,刘行猛地纵身而起、闪电一般射到了那个仍然挟持着瑟瑟发抖少女的恶汉身旁。
那恶汉只感觉到面前人影一晃,连做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感觉全身经脉被封住。
待他定睛一看,刘行已一手拽过那个受惊的少女,抬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
“哐当”一声,踹飞了那个被自己用金针封住经脉的恶汉,刘行微微低下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少女道:“这位小娘子。这群恶人何故要掳你,可否告诉我?”
少女闻言,仍然瑟瑟地抖动着身体,带着哭腔道:“奴家本是登州人,随父兄逃难来到东京城已有月余。家父三日前突然染上了怪疾、卧床不起,无奈之下我兄长便只能寻到几个同乡去筹钱为父看病。”
说话间,感觉到了刘行对她的善意,少女抽泣渐弱又道:“可是都是逃难来的。谁家也没多少钱粮。后来听闻城中有位柴大官人是开钱庄的,经常会放钱给穷苦人家。我与兄长便找了上去。”
“可是谁曾想、谁曾想到,那柴大官人见奴家有几分姿色,便胁迫我兄长立下三日还浅的字据。三日一到,他竟谴人拿我、要将我送去南市的青楼中。”说到最后,少女忍不住再次抽泣,哭道:“可怜我的兄长、可怜我的兄长呀!为了救我。竟被这几条恶汉打得口吐鲜血、不知生死”
听完少女的述说,刘行明白了:这是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呀!小爷也愿意做这种事情,可是那都只是对金狗、对西夏或者是对待南朝才会如此。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在小爷的治理之下,还有人敢对自己的同胞做出这种事情来
“好一个柴家!强掳女子、逼良为娼已是大罪。”心底暗暗恨意更浓,刘行冷冷地先是这样说了一句。
接着再次低下头。换回一副和蔼的神色对那少女道:“敢问小娘子,你兄长向那柴大官人借钱时,他是如何要你家给利钱的?”
“三天计,第一天三分利、第二天五分利、第三天八分利,此后每天一成利。而且、而且是利滚利。”少女说着话,禁不住又哭泣道:“若非实在无处去借,我兄长也绝不会为救我父性命、欠下这等贵利呀!”
“好一个柴家!放高利贷、巧取豪夺。”听完少女这一番述说,刘行脸上浮起了冷笑来。
猛一转身、手指路旁方才对话的那一对商贩,刘行大喝一声:“来人,将那二位老先生与我请过来。”
喝声落下,忽然间从街道两旁的茶楼、酒肆中飞出了十几道黑影。十几个身穿绣着插翅飞鱼官袍的人一起冲到了两个商贩身旁,不由分说便将那两个商贩扭到了刘行的面前。
“跪下!”几个身着飞鱼服天策卫力士将那两个商贩一扭到刘行面前,立即大声喝令。
刘行却在此时挥了挥手,微微笑道:“无需跪了,我有没穿官服、现在只是个逛街的读书人。”
一言才落,刘行缓步上前扶住已被吓得面如土色的两个商贩,和蔼微笑着问道:“二位老丈,方才听闻你二位说‘契商’,不知能否将那‘契商’是个什么勾当告知于我呀?”
“这、这位大官人,您是、您是?”买水果的老人见到刘行一脸的微笑,壮着胆子想要问刘行的身份。
他身旁的那个卖炊饼的商贩却是连忙拉了拉他,轻声道:“飞鱼服,那是新近以来天策卫才换上的新官服。当今天下,能如此使唤天策卫的。不是刘太傅,至少也是朝中的二品大员。这人、这小哥儿,怕不会是就是刘太傅吧!”
“二位老丈,无需知道我是谁、也无需再去猜测。”不想自己的身份才半天不到就曝光,刘行轻轻按住了二人的手,低声道:“你二位方才不是也想有人惩治一下柴家,只管将那‘契商’之事告诉我。我虽非太傅,却也能帮诸位父老惩治了那柴家。”(。)
第437章 好一个柴家(中)()
能够调动身穿飞鱼服、天策卫力士的人,却自称不是刘行。
两个商贩听完刘行的话后,不由得对视一眼、一起面生狐疑色。
见到他二人迟疑,已回到刘行身旁护卫的梁兴马上从腰间抽出了一块金色腰牌。
将腰牌举到二人面前后,梁兴正色低声道:“二位老丈尽管放心,这位大官人说的他就能够做得到。也无需猜疑他的身份,只管将你二人说出来的便是。”
再是眼拙、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两个商贩一见到那块金色腰牌也知道了梁兴的身份,被吓得双腿一软就要跪到地上。
眼见二人此状,刘行急忙再上前、拖住了二人,回首黑着脸瞪了梁兴一眼:“收起你腰牌来!看给二位老丈唬的。”
刘行清楚、梁兴也知道两个商贩为何被吓得这样。那是因为天策卫自上而下,所有人都会在行动的时候凭腰牌和暗语来确认身份。
最低级的力士手上,清一色都有一块只有寸余大小、楠木做的牌子。再逐级向上,分别是两寸大小楠木、两寸大小铁牌上刻银字和金字,三寸大小铜牌上刻银字和金字的腰牌。
而在天策卫中,只有指挥使、同知、参知是腰牌才是金牌上面镶嵌着不同的宝石,并以金字与银字做区别的。
梁兴这块腰牌一露出来,等于是在告诉两个商贩他不是指挥使、至少也是同知或参知。
无论是同知还是参知,对于一个寻常百姓而言,那都等于是天一样的人物了。
因为天策卫有缉捕专断之权,三法司都不敢过问天策卫办案。只要一个同知出面,能将被三法司定罪要处死的人随时带走、送去教化营中从而免死。
只要一个参知出现,即便站在那里的是一位巡抚。也可能转眼间被那天策参知拿下、变作阶下囚
如此大杀神一般的人物出现在眼前,当刘行扶住两个老汉后,那个卖炊饼的商贩战战兢兢中开口道:“这位天策卫大官人,您、您想要问何事尽管问来,老汉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听这卖炊饼的话,刘行在回头再看向他时。忍不住失笑、心中暗道:好嘛!小爷我堂堂一个当朝宰相,居然在这些百姓心底里还远不及天策卫可怕!不过也好,天策卫是让人怕的,小爷我是让人当神一样敬畏和崇拜的
心中如是想,面上却不露。正面对上卖炊饼的后,刘行低声发问:“何为‘契商’,柴家如何运作这‘契商’的勾当?听你二人对话,似是对这‘契商’之事极其愤恨,又是为得哪般?”
全身瑟瑟颤抖。卖炊饼的听问先是四下张望了一下。
确定街道两旁已被那些突然现身的天策卫清理的空无一人后,他才开口讲述起来。
原来那个柴大官人本名叫柴国胜,本是河北沧州府一位曾参加过宣和乱贼、后被招安为官的大官人府上一个家兵。
后来那位大官人在金狗南下时带着家兵去抗金,柴国胜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跑到了大名府躲避主家的追杀。
在汴京城破之前,柴国胜来到了汴京城。起初,他也只是一个挑夫。
可是在金狗打破汴京城后,他趁乱纠结了一群泼皮无赖。强占了南市一家赌馆和一家娼寮。
从那里开始,他一面勾结当时在东京城里的一些金狗权贵变着法的搜刮城内金银细软。从中获取利益。一面利用手下那群泼皮、无赖四处滋事,或是强占失去原主的产业。
等到金狗被刘行在河东打得落花流水,只能调兵去打红巾军、同时选择北归暂避锋撤出汴京城时。那个柴国胜竟已然在南市垄断了七成的青楼、茶肆、娼寮、妓馆和半数的赌场,变成了雄霸南市的头号恶霸。
刘行新法颁行,官督商办。而在新法里有明确规定,无论哪一个行当。想要参与经营首先就要参股经营的人手上得有钱粮做股本投入。
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的汴京城里,大商户跑的跑、被杀的被杀,留下的人里大多数也已是家道败落,只能拿出很少的钱粮参股一些寻常行当。
柴国胜却不一样呀!他凭借金狗再汴京城时给他的庇护,凭借从金狗那里买来的大批女子去做皮肉生意为他赚取了很大一批钱粮。
于是乎。当开封府自办的万茂钱庄招股、融资时,“财大气粗”地柴国胜便凭其雄厚财力和所谓手下充足的人手,以及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顺利地在合股招标会上夺取了合股权。
城中百姓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柴国胜这是准备洗干净屁股上岸、再也不做那些缺德事了。
可谁曾想到,拿到了万茂钱庄合股权以后,柴国胜反而更加卖力地去招募各处的泼皮、无赖充当他的爪牙。还给他找到了个空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开封府巡防司的一名管带官。
一面合法放贷,搞合法经营。一面让那些泼皮无赖四处滋事,然后谴出巡防司中他的手下,去向全城商户强行勒索所谓的“护商捐”。
如果只是勒索“护商捐”也就罢了,偏偏那柴国胜不是个知足的人。
只是一个多月时间后,当他感觉“护商捐”来钱并不是很多的时候,他竟然撒出无赖、四处捣毁商贩营生。然后趁着那些商贩损失惨重、没钱过活的时候再去装好人放钱借给商贩们。
刘行新法有明确规定,高利贷一经发现、即刻取缔,经营者直接重罪严惩。
柴国胜知道这一点呀!他放高利贷的时候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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