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半句,刘行稍微思索后继续对苏权道:“然后你再让那些十字奴每天在五台城、寇家庄专门去收集人畜粪便,运到猎人谷。西山下挖出几个化粪池、专门用作承载那些粪便之用。”
“以我的估算,以五台、寇家庄和猎人谷现在的人畜每日排泄所定,可得之原料该够日产五千斤火药之用。”话说到这里,刘行再次思索后补充道:“此外,你还要颁令全城。每家每户以后的粪便都要集中起来,统一交给十字奴去收集。然后运入猎人谷、放进化粪池去等待结出粉晶,留给那些十字奴去刮下来做火药原料用。”
“让十字奴去做夜香婆?”苏权听完刘行的话,马上开口道:“只是夜香和刮粪便上的粉晶,元帅居然要用上千人?这、是不是有点太便宜那些金狗了?”
闻其所言,刘行冷冷一笑道:“当然不会那么便宜他们,只是让他们做夜香婆。在收集那些粉晶只是他们每天一两个时辰的工作,剩下的时间你仍然可以让那些十字奴做其他的苦差事。至于做什么,你做主便是。”
这次刘行的话说完,苏权的脸上也露出了阴险地笑容:“元帅您说真的,在收集粉晶时间之外,那些十字奴全由属下负责给他们分派事情做?”
微微点头中,刘行也换上了衣服阴险的笑容:“不错,怎么玩死他们是你的事,权利我给你了。小爷不怕你玩死那些金狗、我怕的是你没本事玩到他们生不如死。”
玩死十字奴!耶律跋慎看到刘行和苏权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再听到二人这样的对话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底暗道:还好、还好,我等没有太多对抗这位红巾军副元帅。要不然的话,怕是被他折磨的也会有我契丹族人了
第160章 夜入敌酋府()
太阳再一次从五台城东山上升起,八天、整整八天时间里,五台城内一直都处于日夜不停地喧嚣之中。
在这八天里,耶律跋慎带着匠作十二营在得到苏权远远不断供给铁料,造出了一千三百杆“大肚铳”。
苏权也带着重新组建起来的巡防营,看押着女真战俘组成的十字奴两个营,在五台、寇家庄和猎人谷中收集人畜粪便上的粉晶后再交给匠作营。
使得匠作营在原料充足的情况下,只在八天时间内制出了足够让全军一千五百杆“大肚铳”发射七万五千颗弹丸的火药,迅速地依照刘行指令送给了万亚飞和毕进的两个教务营。
“砰、砰”,火铳发射的声音,在匠作营不断将新的“大肚铳”送进教务营后,几乎成为了驻防在城西教武营营区内的主旋律。
与城外火铳震天响遥相呼应的,是城西大营中不断传来的马蹄阵阵。那些马蹄声是由从前踏白营和其他各营之中选拔出来,正式编入天策卫的硬探们奔出营去、再带着各方消息返回时传来的。
从那些天策卫力士的回报,让刘行足不出五台城便将天下之事尽皆收入耳中。
从天策卫力士的口中,刘行知道了此时金军正在河东各地、云中府等处四处搜刮残了的军马和耕牛。
从天策卫力士的回报中,刘行知道了金军押解着两个昏君正朝着真定方向行进。三千多原本生活在大宋皇宫内的女眷们,此时正在路上不断被那些金狗蹂躏、欺凌。
梁兴主导之下的天策卫迅速在河东各地建立起的情报网络,也让刘行打探到包括忻州城内正在发生、曾经发生的许多事。
终于,从看似繁杂的诸多情报汇总之后,刘行仔细思量了整整三天后确定了自己接下去的全盘行动计划。
太阳刚刚升起,梁兴便被刘行召进了新县衙内。
没等梁兴站稳脚,刘行开口问道:“梁小哥,现在忻州城内还有天策卫多少个兄弟?”
接问马上回答,梁兴道:“禀元帅,忻州城内只剩区区二百三十七户汉人,在那些汉人中只剩下天策卫十七个人。依照您对天策卫的规划,属下已将那十七个人编为一个总旗、六个小旗。六个小旗主彼此互相知对方之身份,旗下力士彼此之间也不知其他人身份。”
搞情报,刘行原本只是门外汉。
但自从确定要建立天策卫开始,刘行只能不断地从记忆深处去搜索、去回忆从前在影视剧和文学作品上看到相关情报机关的资料加以汇总之后,确定了天策卫编制等诸项制度。
此时的天策卫,体制上主要依照记忆搬来了从前时空里朱明王朝锦衣卫那一套,梁兴是指挥。
在其之下,刘行又分别任命了两个副指挥、四个同知、八个佥事。再依次下去是招抚、都头、总旗和小旗。最底层的,则是被分为三个等级的力士。
每一个县城都设一个总旗、州府各处设立若干名都头,在都头之上每个州府设一名招抚统领一个州府的探察事务
对这些自己制定的规则,刘行当然清楚。从梁兴口中所说,刘行知道忻州城内的人手太少、才会只有一个总旗在负责城内的探察事务。
知道自己在忻州城内楔进去了多少个钉子,刘行低头又一次思索一番后对梁兴问道:“那十七个力士和旗主,都是什么修为?”
“武者八人、武徒九人。”从容作答,梁兴答完之后也是略做思考后马上问道:“元帅,您是不是想让忻州城内的天策卫做什么事?”
对于自己的心思被梁兴猜透刘行没有不快,反而感觉很开心。因为只有一个能在第一时间猜出自己所想的人,才能真正统领好天策卫这样一个情报机关。
看了看他,刘行微微一笑道:“不错,不过这次的行动不只是让你手下的天策卫去做、也不是只有天策卫能够做成的。至少,还需要多增加一些高修为的兄弟,才能确保成功。”
闻听此言,梁兴马上躬身、拱手道:“是什么行动?请元帅明示。”
“什么行动,稍后你就会知道了。走,现在去随我到教务营中选出一些修为高些的兄弟出来。”刘行没有马上将答案说出来,而是一挥手、带着梁兴快步走出了新县衙。
半个时辰之后,五台城西的教武营营门打开、三十几骑在刘行率领下飞奔出营,一路朝着忻州方向疾驰而去
当夜色再次降临在河东大地上、更夫敲响二更的梆子时,忻州城东隅的一家杂货铺后院的正堂内刘行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来。
走到门前站立着的梁兴面前,刘行轻声道:“所有的情况都打探清楚了?兄弟们都做好准备了吗?”
颔首而立、梁兴答道:“禀元帅,全部打探清楚、准备就绪。”
“好,走,随本帅去捉了他夹谷谢奴最爱之人。”一声令下,不等梁兴作答刘行率先快步走出来房间。
听闻此言,梁兴抬头时大惊中想要发问,却发现刘行竟然不对多做任何解释已经走出去,只能匆匆急行几步、跟着刘行走出了房间。
一走出房间,后院内的三十几个教武营将士们没有人多问什么,便跟随在刘行一起身着夜行衣、朝着城西方向飞身而起。
很快,当刘行带着三十六个教武营将士在两个天策卫成员指引来借助夜色潜行到了城西一幢大宅之外。
藏身一个巷口中,刘行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那幢大宅。
随后转回头,对身后地梁兴低声道:“现在马上给天策卫潜伏在夹谷府上的兄弟发信号,让他施毒将府内所有的人给我毒翻。”
“元帅,您到底要做什么呀?”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梁兴问出了来忻州这一路上都想知道的问题。
隔着面具,刘行脸上的笑容梁兴看不到,只听到刘行声若寒蝉的冰冷答话声:“捉了谢奴最疼爱那个女儿,逼他帮我们拖住忻州这些金兵、为我军去救二帝解决后顾之忧。”
“啊!”闻言大惊,梁兴大惊中眼珠子滴溜溜地先是转了转,旋即淡定下来后低声道:“元帅您确定只要我们抓了谢奴那个最疼爱的女儿,他便一定为我军做金狗中的内应吗?”
微微点头,刘行沉声道:“我确定,休再多言、马上行动吧!”
“遵命。”梁兴不再多说,接令后迅速全身纵跃、很快落到了那幢大宅的后门。
他双脚着地,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金兵后轻轻地在后门边拉出了一个木栓。伴随着梁兴将那木栓抽出、插回去,再抽出、再插回去时发出声响后,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门缝。
门缝开、里面马上探出了一颗脑袋来,与梁兴轻声对话几句后,那颗脑袋重新消失在门缝里
又是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那幢大宅的后门突然被完全打开。一个杂役装扮的壮汉从后门走出来后,马上对着刘行、梁兴藏身之处发出了几声猫头鹰一般的叫声。
听到那叫声,梁兴马上低声对刘行道:“元帅,我们的兄弟得手了。”
双眼盯着那个站在后门前、应该是天策卫力士的壮汉看了看,刘行轻声发令道:“先让一队兄弟进去,确定没有问题后三人同时回来发信号我们在全面展开行动。”
重重点头,梁兴没多说半句话、但他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为什么刘行不马上让所有人都冲进那幢去。
乱世之中没有人可以完全信任,尤其是在这种情形下,谁也不能确保站在后门前那个天策卫力士未被金狗发现身份、没有背叛红巾军。
出于保护跟随而来的教武营将士考虑,以及严格遵守刘行凭借记忆整理出的天策卫行动基本准则,梁兴没发问、很快带着十二个教武营士兵飞身扑进了夹谷谢奴的那幢大宅中。
再过了片刻,当梁兴折身带着几个教武营兵士返回到后门前,向刘行发出了安全信号,刘行才带着剩下的二十四个教武营将士一起冲进了夹谷谢奴的宅邸。
一冲入夹谷府,刘行便在那个天策力士引领下直入夹谷谢奴宝贝女儿、夹谷瑜儿的房间。当刘行带人走出女孩子的闺房时,身上只穿着**的夹谷瑜儿便被两个教务营兵士用被褥包裹着抬了出来。
重新站在院中后,刘行并未马上下令撤退,而是看着那个天策力士轻声问道:“夹谷谢奴那老贼在府上吗?”
摇了摇头,那天策力士同样低声答道:“老贼昨日傍晚出城去、正在城北巡查金狗各营。”
“那他这府上还有什么队他至关重要的人吗?”第二个问题问出来后,刘行的目光在院子四周巡视、观察了一番。
天策力士接问,马上说道:“禀元帅,老贼的儿子鸿昆小贼前日患病、没有跟随老贼出城,正在后院静养。”
“去,将那条小狗一并捉走。”天策力士才说完,刘行马上发出了新的命令。
命令发出后,刘行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那个力士,尔后说道:“将这封信扔到老贼这宝贝女儿的床上去,我们走了!”
话音一落,刘行转身一挥手、带着教武营将士们快速冲出了夹谷府。
又是半个时辰后,忻州城东郊外、刘行带着三十七骑,裹挟着夹谷瑜儿和夹谷鸿昆、迅速消失在了崇山峻岭见的山路上
第161章 翻越太行()
“铛、铛、铛”
刘行带着教武营三十六骑士和梁兴才刚刚消失在忻州城东大山之中,城内便响起一阵锣鼓声。
更夫将手上的锣子急促敲响,将整个忻州城深夜该有的宁静打破、只在片刻后便使全程陷入到一片恐慌中
当夹谷谢奴从城外接报急急赶回时,第一时间冲进了他宝贝女儿的房间。然而让谢奴大惊的是,往日里那个乖巧的女儿不见了、只看到床上放着的那一纸书信。
又惊又怒地谢奴从下人手上接过书信,翻看一番后忽然发出了一声怒吼。
吼声穿透天际、响彻四方,但那也只能是谢奴的泄愤之吼、对刘行和红巾军丝毫不会有所损伤。
那吼声结束的时候,谢奴的命运也从那一刻开始发生转变、跟随着因刘行天外而来发生转变的历史轨迹一起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原本谢奴是要成为踏着万众骨骸、走上一代名将的人。从那一刻开始,他昔日的豪情壮志被彻底击碎、瓦解。
沙场自古亡魂路,素来少有几人还。
原本谢奴做好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准备。在失去了挚爱家人的那一刻开始,他过去的那种必死决心因为失去了可以留给家人的荣耀而失去了意义,使得他的心态迅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夹谷谢奴转变不转变,对于刘行而言都是一个必然。
自古以来,所有男儿在高喊着为国而战之时,其心中本质所在对于一个从另外一个时空而来的刘行而言都只是空谈。
没有谁真的是在为一个国家、一个大家的家真正舍生忘死,那些口号其实都只是一些虚伪的宣号而已。
真正让男儿洒热血、前赴后继去征战的原因,其实只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自己的小家才会去舍生忘死的。
一旦没有了家人、没有小家,很少再会有任何男人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去无私地奉献给国家。
此次刘行只是捉了夹谷谢奴的一双儿女,纵然是刘行从太原城一路血战过来表现的都是足智多谋、善变机智,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在,刘行坚信谢奴只能够为了他的一双儿女乖乖听从自己的吩咐、为自己做好拖延金军出兵的事。
正是心中料定谢奴将变得投鼠忌器、听命于自己,刘行一回到五台城便下令将城北一处营垒变成了夹谷鸿昆与夹谷瑜儿的囚笼。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刘行更是派去苏东的第六营、整整一个营兵力负责看守那对兄妹。
待做完这些后,刘行将所有将领们召集到了五台县衙内。
只是一番商议后,当夜色再次降临到五台山上时,在五台城东门外亲卫、近卫两营以及教武营两营两千人马便在接到号令后迅速集结完毕。
走到两千将士面前,刘行先是正色巡视了这些人手一杆“大肚铳”的壮汉和五百女兵一圈。
站定身形后,刘行突然提高声音,高声问道:“救二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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