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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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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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说完这句和王信诚刚才所说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后,张如晦没有再去理会不住挣扎的王信诚,转身继续一瘸一拐的朝着池夜来走了过去。

    “曹道兄,我替你报仇了。”

    王信诚拼命扭动脖颈,喉中发出咯咯之声,好像要说些什么似的。只是转眼间他的身躯一阵痉挛,无形的雷音在他全身震荡起来,使得他每一寸肌肤、每一分肉、每一根毛发都化为青烟。

    直到生命的尽头,他才明白,早在洪流击中他的时候,张如晦已经将五雷法打进了他的身体。人的血肉皆有水分,癸水神雷便直接在他的体内爆开,对他实行零距离的天罚。

    灰飞烟灭。

第64章 不苟() 
看见张如晦一步一步走近,池夜来还好说,她最多只是惊叹于张如晦的全力施为竟然能强悍到这样的地步。【首发】而夏南则完全不同,她瞬间从池夜来的身上脱离出来,随后对着张如晦盈盈一拜。

    恰巧此时玄裳也解除了张如晦【神临威世】的状态。乖巧的坐在张如晦的左臂上接受着夏南的朝拜。张如晦先看了看夏南,然后又看了看玄裳,突然好想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夏大夫,你……也是?”

    夏南以对待玄裳同样恭敬的口吻回答道:“回君上,夏南原名南斗,乃为黑帝陛下所管辖之三本。之前受陛下御命差遣,这才赶来支援。洞口所驻守的兵丁道士,夏南已尽数使其昏厥,任由君上处置。”

    张如晦这才想起来,似乎玄裳给他提到过。四十九柄之中,首先依照品级分为了一本二本三本三个品级张如晦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何以“本”这个字作为品级的代称,无论释为“根源”或是“中心”亦或者“能力”都说不太通,最后只能归结于昆仑剑圣个人的喜好。或许在当年的昆仑,“本”这个字便通“品”也说不定。反正三本最低,二本其上,一本最高。

    当然,高低分布也并非绝对。就拿玄裳和夏南相比,虽然玄裳身为一本,【绝地天通】【多谋善断】这两种神通强悍无比,且在玄矩宫中还有不知多少神通可以动用,可张如晦每一次打开玄矩宫都要拼上性命,实在太过凶险。而夏南身为三本,神通便是【六星】。不仅上手极易,且就算是法力不济的池夜来也能使用的来。

    而在一本的之中,则以“五帝剑”为首,分为“青白赤黑黄”五色阵营,每个阵营都由一位天帝所管辖。玄裳是黑帝颛顼,黑色一系的所有便都是她的下属。不过这个从属关系并不能高于与剑主的主仆关系,且无法强制命令与他人进行盟约。

    与剑主缔结盟约之后,便会无条件的以剑主为尊,最多只会进行规劝诱导,不会反噬其主。而外道剑这么些年天下仿制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却始终无法保证不会反噬。似乎这些规则早就被昆仑剑圣刻进了的骨子里,但始终没人能找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最终也只能归结于昆仑剑圣手段了得。

    当然了,就算缔结盟约后剑主为尊,五帝剑的地位还是始终存在的。而且是否尊重五帝剑只与本身有关,据说中有几位原本就是与五帝剑平齐的,根本只是名义上的顺从,还有几位压根就不听从号令至于是哪几位张如晦就不知道了。

    不过在听到夏南自称南斗之后,张如晦的心念迅速转动了几下,忽的好像想到了什么:“你是南斗……那之前,就是瀚海中的事情,你可知晓?”

    南斗六星又名“延寿司”,可统驭诸天一切生灵,掌管增寿延年之益。张如晦之前与迦陵频伽对阵时发现对方并未认出自己,便将瀚海中遇袭的事情从她身上排除了出去。此时听到夏南自称南斗,张如晦便迅速与之前的事件联系了起来。

    夏南悄然苦笑了一声,看来这位君上尽管平时看上去性格单纯,却绝对不是个可以糊弄的主。她便将刚才给玄裳说过的话在这里又给张如晦说了一遍,反正现在她的剑主乃是池夜来,有什么事情都是池夜来兜着的。

    张如晦听完了夏南的话,面色丝毫不变,却也不说一句话。果然池夜来看场面似乎有些僵,连忙跳出来打圆场:“那个……这种事先不要管了,反正大家现在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啦。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收拾当下的局面,死了这么多人了都。”

    可不是么?瓜州府奸令贾阳成身死,随之前来的所有道士、道兵也无一生还。进入洞穴的江湖客们全部死亡,身为始作俑者的王信诚和迦陵频伽……唔……

    张如晦四下里看了看,自己刚才暴起的那一记癸水神雷实在太过凶猛,小半边洞穴都被震塌,其他地方也时有沙土开始朝下落,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王信诚被癸水神雷打得尸骨无存,迦陵频伽面对的可是自己起初第一记全力轰出的癸水神雷自己知道她的难缠,当时就毫不犹豫往她身上全力招呼,应当没什么机会留全尸。

    一想到这里,张如晦强打精神,猛的向河图派剩下还活着的诸人看了过去。一发觉他的眼光看向了自己,河图派诸人个个噤若寒蝉。

    “迦陵频伽……就是燕伽陵,她之前说给你们掌门看了信物,那件信物在哪里?”

    张如晦的视线从普通弟子一直移到了几个高辈分的道士那里,谁知道个个都是摇头。直到最后,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道士才迟疑着说道:“这种东西……就算不是燕姑娘……迦陵频伽随身携带,那也是掌门随身带着,我们哪能看见啊?”

    “是啊是啊……”

    “没错,就是这样……”

    众人连声附和,只说的张如晦连皱眉头。王信诚早就尸骨无存,哪里还有什么东西?迦陵频伽更是没办法找,信物的线索也就这样断了。

    除非……之后道宫或是州府再派新的人过来挖掘,这才有可能找出线索来。

    只可惜,时间不等人啊。

    “你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有本事……就逃出道国,不然的话……善恶有报,天道好还。”张如晦指了指河图派的众人,又转头看向了夏南,在转过头后,他的疲惫尽显,“夏大夫,既然你为南斗,有驭兽之能。缔结盟约后,就算……以池姑娘的法力,也应当能控制沙鳖,带我们……出瀚海吧。”

    夏南略一思索,轻轻地点了下头。

    池夜来上下打量了张如晦一番,看他这幅样子,便毫不犹豫的说道:“你都成这样子了,还在想出瀚海……瀚海外面有什么啊?还不如让我先给你治好腿伤,休息一会儿再走。”

    张如晦当然晓得池夜来这是拿到南斗之后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威力,在自己的面前多少炫耀一下。只可惜现在他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笑了:“以你的法力……给我治好了腿伤,还能剩多少?我……我还要去跟梁姑娘决斗,决定那块……那块不化骨的……”

    池夜来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张如晦和梁红玉定下了一日半之约。之前原本就已经过了半天,进入瀚海又用了半天多……现在最多也就只剩下半天的时间了啊!

    “你……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回去决斗?”池夜来气的嘴唇都哆嗦了,“你之前和那个僵尸也不过就只是旗鼓相当的水平,现在回去不是等于送死吗?”

    张如晦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闭上了眼睛,轻声念出了一段文字就像他当年还在陆夫子门下念书的时候那样。

    “……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念到这里,他连续喘了好几口气,对池夜来说道,“这段话……是太史公当年,当年写出来称赞游侠的,称赞他们的品德……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就要做到,解救……解救别人的困难时,从不吝惜自己的生命池姑娘,依你之见,我该不该去呢?”

    池夜来卡壳了。过了好半天,她愤愤然一跺脚,转过了身去:“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带你去就是了,死了别怪我!”

    “多谢……”忽然,张如晦那双眼睛猛地一睁开,“池姑娘,我还有个问题,希望你不吝解答。”

    “说吧说吧赶快说,不要废话了。”

    “好。”张如晦极为严肃的点了下头,“熊……为什么是笨死的?”

    “……你饶了我吧!”

第65章 法禁() 
天才刚蒙蒙亮,梁红玉就早早的起了床。【首发】稍作梳洗之后,她用一根钗子盘起了自己的长发,带着站在墙边的韩良臣走出了屋子。

    现在的梁红玉正身处在凉州府的道宫之中,之前她向张如晦提出一天半之后决斗,就是为了来道宫申请斗法按说梁红玉依仗自己有鬼仙修为在身和岳鹏举做后盾,到哪里应当都是无法无天,要打就直接打了。可这次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依律来办事,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贾阳成身为瓜州府的奸令,就算再硬气也不敢跟拿着混天侯印鉴的人对着干。看到梁红玉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提出了斗法的申请,他依然抽出了几名道士来作见证都是些文书职位的道士,修为低下,且本身修习的道术也不是以斗法为目的。换个角度来想,假如一位鬼仙真的想要闹出些事,难道留下一二品修为的道士就能济事了么?

    所以说,还不如只在表面上做个样子,具体怎么着随她了吧。

    看见梁红玉走出了屋子,那几名正在做早课的留守道士纷纷颌首示意。梁红玉也不理他们,径直走到了用以斗法的校场上,等待着张如晦的到来。

    那几名道士在做完早课、洒扫完道宫后也先后来到了场边,毕竟相约的时间也快要到了。他们还顺带将笔墨纸砚也搬了过来,就在场边的桌子上开始撰写、批改起公文来。

    时间一分一毫的过去,太阳终于越过了中线,渐渐开始朝西边移去。几名道士颇有些口干舌燥,有个人还跑回了屋子里把茶壶给取了出来,几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茶。看见梁红玉在原地站了那么久却水米未进,一位道士讨好似的递上了茶杯,顺带陪着笑脸说道:“韩夫人,这离约定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了,你说……会不会那个人压根就不准备来了?”

    梁红玉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后冷冷的瞟了这名道士一眼,一个眼神就吓得后者倒退三步:“他来不来是他的事,起码我不能失信继续等着。”

    道士只能自认倒霉,连忙赔了好几声不是。之后才捧着茶杯坐回了原位,心里当然只有连声乱骂某个多半缩卵了的家伙。不过他大可以庆幸吾道不孤,因为在又等了半个时辰之后,几个被在大太阳地下晒了个把时辰的道士都开始抱怨起来,各种各样难听的流言蜚语也就传了出来,什么缩头乌龟啦什么酒壮怂人胆昨晚上一定喝太多了当然,都是针对张如晦的。

    可是张如晦始终没有出现,所以他也听不到。

    直到整整一个半时辰之后,一艘沙舟才终于出现在道宫的大门外。

    张如晦狼狈不堪的从沙舟的舟舷上翻了下来,用剑撑着才勉强起了身。池夜来想要上前去扶起他来,却被张如晦一把甩开。

    “不……不用,我还……我还能走。”

    于是他就在几名道士彻底不耐烦到了极点的眼神中走到了场边,一点一点的向场内挪去。

    “抱歉,迟了些。途中遇到点垃圾碍事,所以扫地花了些工夫。”张如晦在站定后淡淡的对梁红玉说道,“我们现在开始?”

    梁红玉看着他的样子,猛的低下头叹了口气:“我说你啊,是不是有些太瞧不起我和良臣了?”

    “怎么?”

    “你以为你这个样子能在良臣的手下过几招?我还真怕把你给打死了,闹出人命可不好。”梁红玉用右手扶住了自己的脸颊,好像是在想什么问题,“要不你先去休息休息?我等得起。”

    “不……用。”

    张如晦的话语虽然简短,可是梁红玉完全可以感受得到他语气中的那股坚定之意。于是后者偏过头去嗤笑了一声,手指猛的向前一指

    “良臣。”

    韩良臣身长极长,只三步就跨到了张如晦的身前。在他第一步跨出的时候,拳头已经在身侧准备就绪。由于太过疲惫,加之一条腿断了,张如晦甚至无力去躲开韩良臣的“一贯拳”,正面重重的就中了这一拳。

    正如他之前打王信诚的那样,张如晦这次也被韩良臣一拳打得倒飞出去一丈多,然后连续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他用双臂勉强撑起自己的上身,大口大口的喘气。

    “胜负已定了。”梁红玉的声音冷冷的从远处传来。

    张如晦用剑鞘一拄地,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你还……你还没赢,再来。”

    不远处的韩良臣一动不动,好像是在等待梁红玉的命令。于是梁红玉再次大声命令道:“良臣!”

    又是一拳。这一拳比上一拳打得还要重,几乎将张如晦直接打到了校场的边上去。在拳头击中的时候,张如晦的胸口甚至发出了咔嚓一声,不知道断了多少条骨头。他这一次几乎是站都站不起来了,最多也只是用手撑起了身子,握住法剑坐在那里,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滴下。

    “认输吧!你没有赢的可能性了!”梁红玉高声说道,“你是打不过我的!”

    张如晦的眼睛都半闭上了,也不知道究竟神智还清不清楚。他模模糊糊的说道:“我……还能打。”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梁红玉这样对自己说着,胜负明显早就定下了。全盛时期的他不过也就只能与自己打个旗鼓相当,现在精疲力尽的他还拿什么来打?他一定是早就疯了。

    可是张如晦真的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我能赢。”

    疯子!疯子!疯子!

    再这样下去,自己也一定会疯掉的梁红玉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半边脸,根本看都不想看张如晦一眼。她觉得再看下去,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干脆还是不要管他了,直接打死算了。

    “良臣,打死勿论!”

    什么反应也没有,预想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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