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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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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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后跟随着的一名更年轻的道士立刻上前两步,大声说道:“大胆!王师兄乃是我们太一宗……”

    他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突然传出“嘭”的一声,年轻道人忽然就捂着脚坐到了地上哀嚎了起来。

    “你说谁大胆?”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都汇聚到了岳银瓶的身上,只见她的手有意无意的扬起,在她与年轻道人之间的石板赫然已经出现一条细微裂痕,显然年轻道人的脚伤便是她的所为岳银瓶本就是浑身带刺的性格,此时听了对方的话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相距不过一丈,岳银瓶这一手正是“抓风成石”,乃是“只手声音”这一境界方能做到的神通。与象征先天武者打破内外之隔的“内气外放”不同,这一手纯粹是以强横的力量和速度使风为己所用。若是在打斗之中,不须击中敌人,只消拳脚兵刃擦过便能伤敌于无形。

    只是由于所有人都太过惊异的缘故,没人注意到张如晦方才伸手按在了岳银瓶的肩头,让她的手低了那么一寸。若不是这一寸的距离,那名道人的膝盖就算是废了。

    “按爵位,比修为,按官身,哪样都该是你们这位王师兄向我见礼,更何况是你?若要论《太平律》,就你刚才那一声‘大胆’,就足够让你吃五十大板。”岳银瓶冷然说道。

    岳银瓶有官职在身是不假,只是她的修为毕竟是武者修为,舍生们提及这里多是不屑。然而爵位云云,这话说出来连张如晦都惊讶了,就连他都不知道道首究竟是哪一年在给混天侯加封的时候给岳银瓶大小姐也封了爵,毕竟岳银瓶从没在他面前提过这事。

    可岳银瓶现下就是盯死了这一条做文章。不管这些舍生未来会有何等的地位,他们现在除了道士的身份外就是一无所有,和岳银瓶之间就是有上下之别。若想要通过身份做文章,吃亏的必然是他们自己。

    看来岳银瓶果然是成长了张如晦收回手后在心中暗暗想道。

    王姓道士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师弟们将那名伤到脚的师弟搀起,转身又对着岳银瓶行了一礼:“师弟年幼无知,冲撞了大小姐。万望大小姐高抬贵手,放过他这一次。”岳银瓶还没反应过来,谁知道王姓道士随即就是口风一转,“只是道国聚万民之力建起这座天道学宫,又集九州精英汇聚其间,所投入的财力不计其数,就算说道国之兴衰系于此间也不为过。我等进入天道宫后,皆是夜以继日的刻苦钻研,只求将来能够报效国家。大小姐却终日无所事事,使各方资源空耗。王某虽然人微言轻,却也要说上一句:若是大小姐无心在此学习,直接走人便是,何必留在这空耗年光?”

    岳银瓶的眼睛立刻就瞪大了,如利箭一般尖锐的眼神立刻就扫视在了王姓道士的身上,看的后者心头立刻就是一颤好在她真是成长了,这可是个一不高兴就敢拿着长枪对着张如晦捅的主儿:“你说我空耗年光,我才要说你们在这里学习那些法术是浪费时间。我身后这个呆子只花了二十天就练成了天火三气剑咒,你们这里面谁的效率有他高?”

    王姓道士连带着身后诸多太一宗道士的目光这才转到了张如晦的身上,托明姓学官的福,他们立刻就知道了张如晦是何许人也,完全没必要平白树敌。于是王姓道士对着张如晦遥遥一揖,说道:“张道友天纵奇才,我等自然是自叹弗如。”

    “笨到那种地步还敢说是天纵奇才?”张如晦知道,岳银瓶这里说的是自己当初学五行拳的时候,当时自己怎么练怎么别扭,可被岳银瓶修理了不少次可下面岳银瓶说的话就让人有些瞠目结舌了,“果然你们浪费时间是浪费惯了,就喜欢将所有的时间空耗在那种无意义的法术上面。不就是区区法术么?你我半月之后不妨就以法术决一胜负,看看究竟是谁在浪费时间!”

    别说是张如晦,就连王姓道士都有些傻眼了。他是从没想到岳银瓶能豪放到这种地步,半个月?连筑个基的时间都不够吧!

    可是岳银瓶这话已经说出口了,他若是再不顺势利用一下,那可就枉为人了:“好,不愧是混天侯的女公子,果然有乃父之风。那在下就在半个月后恭迎大小姐的光临,只以法术一决雌雄。”他还将“法术”两个字咬得极重,只是张如晦的心中下意识的就想到:雌雄……这种事实还用决么?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张如晦向前迈了一步,待得太一宗诸人的身影消失之后,他向岳银瓶轻声问道:“岳姑娘,半个月……你说真的?”

    “假的。”

    “啊?”

    “大惊小怪什么?”岳银瓶白了他一眼,“难道你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

第189章集 思广益() 
不到一天的功夫,岳银瓶和王姓道士的赌约就传遍了整个天道宫甚至不少宫外的人都通过种种途径得知了这一消息,比如高俅。陆谦每天都会跑来天道宫两趟,一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立刻跑回去告知他了。

    打从心底里来讲,张如晦当真是不愿意管这一档子事。岳银瓶是自己答应下来的赌约,本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况且岳银瓶说的那一番言辞多少使他也有些不大高兴你自己也曾说过武功须得日积月累方能有所成就,那你当法术是什么了?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浪费时间了?

    可是直接上门来探听情况的高俅转脸就呵斥了他一顿,说他是不分轻重缓急。不管怎么说,岳银瓶也属于“自己人”。她这里折了面子,难道你就能讨了好?回头她又该怎么看你?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不过张如晦还是没怎么理解吃亏到底是哪里吃亏了。不过纵然他可以完全不讲情面,可是毕竟岳银瓶私底下跟他走了一趟巴蜀,将岳鹏举和秦会之的安排完全抛在了一边,后来又在瞿塘峡的激流中救了自己,这点情分多少还是有的。

    只是岳银瓶这次开出的题目实在是太难,别说是在一旁完全不知如何下手的高俅和萨守坚,就算是张如晦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至于岳银瓶,那更是打从一开始就做了甩手掌柜,趴在桌子上侧脸看着张如晦。方才那些将门子弟倒是来给岳银瓶出谋划策,只可惜出的都是一帮馊主意比如把那个王姓道士在决斗前揪住打一顿之类的……

    “那人在太一宗这批舍生中都属领军人物,只怕在太一宗内身份都非同一般,修为只怕不是一品也相差无几。况且……”正巧这个时候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陆谦回来了,张如晦皱着眉头翻阅了他打探回来的消息,眉头皱的更紧了,“我料的果然没错。”

    “怎么了?”岳银瓶问道。

    张如晦摇了摇头:“太一宗每届掌教想要继任必须要改姓萧,当今的掌教萧道冲俗家正好姓王。这位玉书道友正是他的子侄,一品修为。”

    别说是萧道冲的子侄,就算不是,提前把人打一顿这种馊主意在天道宫内绝对是不可行的真当那么多学官不存在啊!于是岳银瓶就拳打脚踢的把一群人给撵走了,坐等张如晦想出个办法来。

    于是张如晦就写了封信,折成纸鹤后手掌轻轻一托,纸鹤便腾空飞去。不过多时,周永琳便带着张铃仙推门而入。

    看见这对师徒,张如晦还没说什么呢,高俅的眼睛倒先是一亮。他拽住张如晦的肩头就把他拉到了一边,脸上的表情让张如晦不知怎地就联想到了“猥琐”两个字:“大侄子,我本来还在为你发愁,没想到你本事居然如此了得,做叔叔的我真是欣慰啊。想来你师父在九天上也可以瞑……呸呸,说什么呢我。”

    “叔叔?您……是张道友的叔父?”周永琳不知何时也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身后,不过想来这点距离对于当代壶公来说也就是一步之遥,她立刻就对高俅道了个万福,“永琳这厢见过叔父。长者不宜久站,还请叔父先坐下歇息。”

    听到周永琳直接管自己叫叔父,高俅脸上几乎笑成了一朵老菊花,他转头对张如晦说道:“你看看,看看,这孩子多懂事的。依我看呐,你不妨多跟人家亲近亲近……”

    “师叔,这位是周道友,当代壶公。我找她来是为了商议事情,还请师叔不要随意发散。”张如晦冷冷的打断了高俅的话,愣是没让他继续往下说。别的不说,周永琳的岁数在那里摆着,高俅叫她孩子?只怕得反过来倒个个吧!至于这位师叔又在心中盘算些什么,张如晦根本就懒得去琢磨。

    周永琳原本还准备继续讨好高俅,谁知道张如晦直接就给打断了。不过看张如晦语气郑重,她倒也没再去横生枝节。听完了张如晦的阐述,周永琳微笑着问道:“那么,张道友是准备问我什么呢?”

    “二十天就让人学会法术,这件事委实也太难了一点。”张如晦摇了摇头。

    “是啊。”一旁的萨守坚附和道,“这让人连筑个基的时间都不够,还怎么学法术?还要打赢那个一品修为的人……”

    谁知道张如晦突然转头说道:“足够了啊。”

    “啊?”萨守坚立刻就是一愣。

    “我姐姐当年筑基的时候,听说一共花了两天时间,二十天足够她筑十回了。”

    听到这句话,萨守坚差点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他筑基的时候一共花了七十三天,听那些道官说,这个时间在当下算是中等偏上的。他为此还有点沾沾自喜,毕竟自己是以三十多岁的年龄才开始修道的。结果人家居然只花了两天时间!别是少说了个“十”或者“百”吧!

    张如晦可不会察觉到萨守坚心中所想,他还在继续说着:“相比之下我就不行多了。当初是姐姐教我筑基法门,两个人念经从早念到晚,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筑了基,连具体时间都没记下来……”

    闭嘴啊!你们这对怪物姐弟不赶快去飞升干嘛还留在人间啊!

    萨守坚听到张如晦说自己不行的时候本来心中还庆幸,看来张如晦的姐姐果然只是个异数,结果一听后面的话是彻底泪流满面。别人筑基都是小心翼翼谨慎万分唯恐出错,他倒好,都罢了,稀里糊涂居然都能筑基?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过这种话他充其量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嘴上是万万不敢泄露半个字的。倒是周永琳在听到张如晦所说的话后所有所思:“两天筑基……这事我怎么好像听说过……在哪里呢?”

    张如晦却是不知道周永琳心中所想,口上继续说道:“目前要做到的可不仅仅是筑基,还要能够打赢那位王玉书道友。我目前倒也想了几个法子,想请周道友共同过来参详参详。”

    “请讲。”

    张如晦无奈的看了趴在桌子上的岳银瓶一眼,说道:“第一个法子,给她寻一枚地元灵丹来,直接吃下去,保管能成事。”

    周永琳直接就摇头了:“地元灵丹这种东西可求而不可得,我眼下可没办法弄出来一枚。就算有了也不会去给她吃啊,平白增强敌人什么的简直是太蠢了。”

    不过张如晦听后倒也不生气:“我也只是这么一说罢了,毕竟眼下只是想办法,且不论难度,可行就成。”

    倒是一旁的萨守坚愣头愣脑的问道:“那个……地元灵丹是个什么东西?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仙丹?”

    张铃仙立刻就跳了起来,也不知道等这个机会是等了多久了:“我知道我知道!师父给我教过的!”

    道门分为符、丹鼎两大派系,一派画符写,一派烧鼎炼丹。而在丹鼎派之中,有“天地人”三元大丹的说法。其中“天元神丹”最为虚无缥缈,号称一经服用立即立地飞升,百世不一遇。

    这天元神丹虽然没人见过,其余两元可是确有其事。这人丹便称作“人元金丹”,须得****服气,性命双修,阴阳锻炼,最后方能成就。地丹则走的却是上古的老路子:炼者须得点化黄白,采集日精月华,天地阴阳盗化,最后炼成那么一颗“地元灵丹”。依此服食,自能脱去凡胎,飞升成仙。

    这些话语虽然繁琐,可是归结到最后,说白了还是外丹、内丹之争。地元灵丹乃是外丹派所持的法门,人元金丹却是内丹派所修的功法,两者一经成就,皆是人仙的境界,并无什么高下之分。可偏偏就有人看不透,非要争出个高下来,这才有了内丹外丹数百年来的争执。

    “飞升成仙……真的假的?”听到这话,萨守坚都有些心动了。什么都不用干,只消吃下这一枚丹药就能成仙,这等好事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其余三人却是同时摇了摇头,萨守坚可以不清楚,他们心中却是一清二楚的。飞升成仙云云,这等话在典籍中也不晓得出了多少次了。书中还说冯夷服食水仙花汁成仙,现实中成仙的没有一个,误服中毒的却是不少。

    可是脱去凡胎这四个字却是千真万确,不仅有人试过,还真的就成功了。

    “……先天之体?”

    “准确来说,是人仙之体。”张如晦点了点头,“不管是内丹还是外丹,能做到的便是人仙。如若真的能找来一枚地元灵丹给岳姑娘服下,便能使她有人仙的修为。到时候不须什么其他法术,随便学个什么小法术轰也能轰死王道友了。”

    一力降十会,这话就算放在斗法上一样管用。不管对方法术造诣有多精妙,只要己方境界够高,随便也能碾压了他!可惜地元灵丹哪儿有那么好弄,就连身为壶公的周永琳现下也没一点办法。

    “要是我没记错,十年前似乎有人炼出来过一枚……算了。”周永琳摇了摇头,“不想这个了,人都死了,线索只怕也没什么用处。张道友,下一个法子是什么?”

    张如晦沉吟了一下,说道:“。给她找一柄无主的来,自然能够轻易克敌制胜。”

    本身神通惊人,确然也可以代替剑主行法。若是真能找来一柄,让她同意和岳银瓶订下盟约,打败王玉书倒还真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能找来一柄,还能让她同意订立盟约。比之地元灵丹,的珍惜程度未必能低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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