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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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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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旁人看来,这对男女哦,还有加上一个张铃仙,和方才并无什么不同。该手足无措的继续手足无措,该哭的还是在哭。然而张如晦和少女却是相互对望了一眼,张如晦的眼神继续保持漠然,顺带在少女的身上又扫了一圈,希望能够看出更多的端倪来。少女却是笑意吟吟,脸上几乎都要开出花来。

    “那个……姑娘,有什么事……我们到那边去谈?”张如晦用手比了一下道旁的瓦肆,那里正有间卖茶汤的铺子。少女自然是欣然应允,张铃仙的意见就被忽略掉了,她一路拖在少女的身后,权当扫帚使。

    然而离去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道中有一双眼睛在张如晦的身上扫了一个上下,最后落在了他腰间的神霄玉上。

    ……

    “在下张如晦,敢问姑娘,与‘壶公’如何称呼?”两人入了铺子,一落座,张如晦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少女的眼神立刻就飘向了一边,口中似是极轻的嘟囔了句“这下又完蛋了”,随后才整敛了容情,笑吟吟的对着张如晦一拱手:“鄙人周永琳,暨任第四代‘壶公’。”

    张如晦就是一点头:“果然如此。我想也只有壶公一脉的传人才有这般本事,能硬生生的以丹药将一只兔子给喂成鬼仙。”

    壶公者,悬壶之公也。这两个字最早可以上溯到古周时期,有鲁人施存为孔丘弟子,后入方仙道,习得丹鼎之法,常悬铜壶于市中,以丹药济世救人,也算得上外丹一派的先驱、佼佼者。这一脉所擅长的道法更是大名鼎鼎,“壶公缩地术”、“壶中天地”堪称是妇孺皆知,所传的炼妖壶更是最有名的几样古制法宝之一,比那个什么只能用一次的破山剑不知道强到哪儿去了。

    “一代施存、三代谢元、四代是道友……二代可是费长房?”

    周永琳的眼神这才多少有些诧异起来,没曾想此人真的是对自己这一脉的源流清清楚楚:“费师祖虽然并未得道,然而却还是列入了门墙……不过师父却是由师祖直接授下的道法,不知道友对此从何而知的?”

    张如晦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把真话说出一半来:“我曾经听家师说过,陈抟老祖、纯阳真人与壶公谢元交好,算起来也不过百年之事。没曾想壶公的称号竟然已经传到了道友手中,只是不知道友方才为何……”

    一提到刚才的事情,周永琳立刻连忙摆手:“没什么,方才没什么的,我和道友开个玩笑而已。”

    如果对别人说这话,只怕对方当场就要急眼有你这么开玩笑的么?可是这个借口对张如晦倒还真的管用,他点了点头,居然真就信了:“我之前在巫山时撞见了这只兔子,便顺道带回了长安,没曾想恰巧遇到了道友,正好可以还到道友手中。不过在下擅自给她取了个‘小花’的名字,还请道友勿怪。”

    “小花?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周永琳一摁张铃仙的脑袋,“不怪,绝对不怪,正好配这个小花痴。”

    张铃仙立刻就将脑袋凑上去了:“师父,什么是花痴啊?”

    “花痴啊,就是一看见有好男人、帅男人,立刻就会不要命的扑上去,而且见一个爱一个。”

    张铃仙眨巴了两下眼睛:“诶?那不就是师父你么?”

    周永琳的眼角一挑,猛的一揪张铃仙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张铃仙疼的哇哇大叫,大概是也觉察到不好了,双手抱住头连忙讨饶道:“师父,我错了!千万不要啪啪啪我!”

    可惜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晚了,少女已经将她凌空拎起,平放在腿上“啪啪啪”的就开始打屁股,一边打还一边说着:“谁是花痴?青年才俊这么多年我都见了不知多少了,见一个就去追一个?我追的过来吗?”

    “师父你明明就是……我是花痴!我是花痴!师父不要啪啪啪我了!如晦大人救命哇啊啊啊啊!”

    对于张铃仙的求饶,周永琳根本无动于衷,一边打还一边问张如晦:“你要不要也来两下?手感很不错的。”

    张如晦摇了下头:“其实我刚才还想起来,我还给这只兔子起了个‘张铃仙’的大名。当时乃是权宜之计,所以就随我姓。现在既然见到了道友,不如改回周姓如何?”

    “随你?不用不用,随你就挺好的。”周永琳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连手头打的都更有劲了,“不知道道友来西京是准备做些什么?要停留多长时间?”

    这个问题张如晦就不好回答了,他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还没决定呢。正在考虑之间,一个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这位道长,我家主人有请。”

    听到这个声音,张如晦还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是跟自己说话。他疑惑的转过头去,看见一人青衣小帽打扮,躬身正对自己:“你家主人是……”

    “我家主人说了,只消道长随我前去,自见分晓。”

    张如晦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似乎自己在京中并无什么旧识。可对方既然诚意相邀,自己却也不好拒绝。于是他对周永琳拱了下手:“周道友,在下方才入京,一应事项均未定好。道友可否告知落脚之处,来日如晦定当前去拜访。”

    周永琳脸上的表情不变,脚下却是愤愤然的踩了几脚:“我这几日都在城隍庙这里卖药,道友只管前来寻我就是。”

    张如晦点头示意知晓,转身就跟着那人走出了铺子。周永琳则是伸长脖子,一路目送张如晦离开了茶舍,眼神就差没把张如晦一口给吞下去了。

    这当口周永琳的手自然早就停了,张铃仙也犯不着再求饶。她从周永琳的身后侧过头来,看了下后者的嘴角后娴熟的递上了手帕:“师父,口水。”

    “啊?”周永琳下意识的继续用右手挡住嘴部,左手飞快的拈起手帕擦了擦嘴角,随后将手帕愤而一丢,继续开始打屁股,“你就那么爱破坏师父的计划,嗯?”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师父你有计划!”

    “师父我钓个好男人容易吗?就这么被你给破坏了!你以为谁都跟你这只****的兔子一样,不用发愁嫁人的问题?”

    “容易,师父你上回还……师父我错了!”

    “让你多嘴!让你多嘴!自己说师父我多少岁了?”

    “一百一十……十七岁!青春活力的十七岁!”

    ……

    张如晦跟着那位家人打扮的人走街串巷而过,所过之处人流却是越来越少,最终来到了一处气势宏伟的府前。一路穿过影壁,走过后堂,连穿了两三道门才来到一处堂前。那名家人对张如晦欠了欠身说道:“还请道长在此处等候,即刻主人便来相见。”

    张如晦抬头看了眼上方,只见檐前额上正有四个青字:

    白虎节堂。

第175章 白虎节堂() 
看见那四个字,张如晦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在道国之中,用“白虎”二字的府邸倒是多得是,这点并无什么忌讳,然而“节”有机要之意,带“节”字的一般均为要地。他正想去问那人此处到底是何人府邸之时,却发现引他来的那名家人早已不见。

    既来之,则安之。张如晦也闲来无事,索性掀开了白虎节堂的帘子,向内瞅了一眼。只见内堂的壁上却是挂了一幅画,上面正画着一只吊睛白额巨虎,正与“白虎节堂”的名字相合。那只白虎威严却不凶恶,隐隐带着一股杀伐、辟邪的神意,显然画师得了画技其中三昧。不仅如此,定然还有此地风水与此画暗合的缘故,这才给人以这等感觉。

    可惜张如晦只是在征西军右武卫中待过三年时间,对于道国的官制、军制虽然有那么些了解,但也只限于与征西有关的事宜罢了。倘若他能多读些相关的典籍,便能知道“节”在此处的本意乃是象征权力的旌节,与号为“监兵神君”的白虎连在一起,指的便是军权。所谓“白虎节堂”者,乃是负责一方守备的头等军机要地。不要说是闲杂人等,就算是职位低一些的人走入此处也是立斩不赦!

    就这么等了半盏茶的工夫,墙外突然传来无数细碎的脚步声。虽然声音低微,却依然被张如晦立刻捕捉到了。他甚至还从那些人脚步停下的方位判断出这些人已经将白虎节堂的院墙团团围住,并布下了口袋阵,其中甚至有人已经强弓劲孥在手。若是自己贸然越墙而出,定然会被浑身打成筛子。

    张如晦的眼神立刻就是一凛。原本岳鹏举劝他先留在兰州大营,探查反背之事可以慢慢来。然而张如晦却决定以身做饵,直入西京强行引那些人出来,没曾想自己才刚一入西京居然就被盯上了。不仅如此,对方竟然还大摇大摆的将自己引到了这里,准备强行拿下。

    想到这里,张如晦多少就有些后悔。他的法剑在长江中遗失后就一直没有再找到把好的,虽说可以随便拿把铁剑来顶替,问题是他的书也已丢失,想要入城都没法子,携剑入城更是没可能的事情。早知如此在天道宫那里说什么也不能转身就走,至少先混上一把法剑再说,哪怕是桃木的也比现在手无寸铁要强得多!

    门口传来了平稳的脚步声,这脚步不急不慢,每一步都正好是半个呼吸的时间。想来来者平素小心,这才养成了这般习惯。张如晦转身一看,此人身着军服,腰配长刀,年龄约有三四十岁模样,想来应当是低级武职一流。

    本着装傻的打算,张如晦两手一拱,对来者说道:“这位兄台,在下被人引至此处,乃是应邀来此,说是只消我来此处自见分晓。难不成阁下便是邀我来此处之人?不知能否告知有何贵干?”

    来者的嘴角一撇,充满讽刺的冷笑了一声:“何人引你来的此处?”

    张如晦一摊手:“想来应当是通知此间主人去了。”

    “一派胡言!这白虎节堂乃是军机要地,哪里是闲杂人等乱闯得的?”来者口中当即大喝道,“放箭!”

    那人口中虽然大喊放箭,墙外却是半支箭也未射入。反而是那人身子一矮,右手按住刀柄一挥,雪亮的刀光便由下而上划出,一瞬间竟是越过了三丈距离,刀锋直逼张如晦正面。

    张如晦却也并未上当,左手两指所拈符纸一瞬间化为飞灰,一道圆形水盾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同时他脚下侧身一移,水盾便配合着步法将那人的出刀一式给卸了开来。

    两人里外瞬间易位,张如晦脚尖一点,却是飞快的朝着后方掠去。他一眼就看出对方乃是先天级位的武者,自然是能与鬼仙修为的自己有一战之力。鬼仙对付先天武者,那便要像破头老祖对付岳银瓶的那样,阴神出窍仗着飞空优势交战,以道术对武术。这样除了擅长弓箭、投枪的武者以外,其他的基本上都只有干瞪眼的份。最次也要拉开距离,决不能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然而那名持刀的武官却并未第一时间追击,而是脚下摆正了方位,正与白虎节堂轴线相合。他的长刀斜向前方,左掌轻推刀背。这个姿势一出,张如晦只觉得对方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仿佛与他身后的那座白虎节堂紧密契合在了一起。他的刀上原本充其量也就只有那么几分先天真气的意味,此时却是好一阵锋芒毕露,竟似是那只画在堂上的白虎附在了刀上一般,正在大堂外尽情的施以威风,随时就要择人而噬。

    待得蓄势完毕之后,那名武官刀尖向前,快步冲上,对准张如晦就是一记正撩。一阵无形的虎咆声猛的传出,光是长刀撩出的动作竟然都带出了好一阵劲风。

    张如晦想也不想就是手指一弹,水盾上接连打出三股水流,呈箭式次第朝着那名武官打去。谁知道水箭才刚与刀风一对拼,长刀所带着的刀势就将水箭瞬间给冲散。不仅如此,这一刀的刀势还有多半都未被消磨干净,紧接着就将张如晦面前的水盾像是切豆腐一样干净利落的切了开来!

    张如晦虽然并未正儿八经的学过御术,可他原本在修炼五雷法之前就精擅水术,在这一方面自然是下过苦功。这面水盾虽然不至于坚若磐石,可抵挡他人攻势一二的作用还是有的。以方才那名武官的水准来说,万万不至于一刀就能破开水盾。

    即是说定然是方才这名武官使用了什么精妙法门借势,这才使得他的刀有了这般威势。

    自张如晦出道以来,以道术对付先天武者向来是无往而不利,这却是他头一次感受到如此的危机。

    眼看刀锋就要及体,张如晦的右臂轻轻就是一抖,看似抖动十分轻巧,实则整条右臂的袖子却是都发出了噼啪的响声。随后他的腰部一拧,手臂立刻就像条蛇一样,闪电般弯曲着朝刀面直打了上去。

    张如晦从陆九渊处习得的四端剑虽然可以变化为四端剑拳,但那却是依托在本人对于拳脚有着相当了解的基础上。以张如晦的水准来说,用四端剑拳和心神大乱的岳银瓶玩上一局还差不多,若是用它来跟面前之人来较量,免费奉上一条胳膊只怕是唯一的结局。

    好在这么几个月来张如晦是勤练五行拳,加之打架动手次数又不少,张如晦才能飞快的掌握五行拳起码这招水行的钻拳是掌握无碍了。这么一拳打出,那名武官的长刀眼看都要正被打中,刀头连忙一挑,瞬间绕过了张如晦的拳头就要挑向他的手腕。

    先天之体虽然有着诸多优势,可毕竟还是*,张如晦又没练过什么横练的功夫,不可能做到刀枪不入。眼看刀尖离他的手腕只有两寸距离,张如晦的手头却是丝毫没有半点动作,口中却是“嗉”的一声。

    那名武官并未理会张如晦的小动作,正当他准备出刀将张如晦的右腕给挑穿的时候,突然间感觉耳中好一阵剧烈的爆鸣,好似整个天地都炸开了一样。眼前的景象也是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手头的长刀自然也就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一下。

    就趁着这刀晃得那一记工夫,张如晦的左拳赫然又是一记钻拳打出,干净利落的击中了武官的手腕,将他的长刀打落在地。右侧身体则是手脚并出,紧握的拳头不再是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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