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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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大掌柜-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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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说言甚是,是否要派手下探子去探一探乾坤天的秘密?”

    “不必,再过一个月就是钱不二的寿宴,这个宁宗主定然是要去拜宴的,那个时候我再与他会一会。”

    木舟远去,在如镜的水面上留下一道波痕,荡着月光向着远处延伸。

    宁铭和张全道选择的居住的小岛在湖心北侧,此处不仅仅山高,登上之后能将水镜湖的全貌收入眼底,更多的,是因为此岛住着公输胜的大弟子,尉迟睢。

    尉迟睢如同公输胜一般,非常好客,常常大摆筵席招待到水镜阙拜访的客人,而且传言,尉迟睢是最有可能继承水镜阙的传人。

    不仅是他修为高,已经筑基圆满,更是因为他炼丹深得公输胜的传承,已经成为了一个地阶炼丹师。

    尉迟睢准备了果珍美酒,宴请宁铭二人。宴席设在岛山的石台之上,此处可望水天一色的美景。

    几人酒至三巡,尉迟睢的话就多了起来。

    “那个大盗千鸟实在为我心头大患!更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心头大患!我总觉得,此人能有大盗之名,修为不会低,可能还会易容术和神行术,否则如何能偷得了修为已经结丹的师父的丹鼎?”

    “适才在尊师的阁楼内,听闻丹鼎名作金乌,不知是何宝物?”

    “宝物算不上,师父他老人家有很多丹鼎比之那金乌鼎要好上十倍百倍,只是那金乌鼎是由师祖送给师父他老人家的,是师父拥有的第一座丹鼎,所以才会如此珍重!”

    宁铭饮下一口酒,心中沉思,问道:“这大盗千鸟既然能打下名声,肯定是偷了不少东西吧?”

    尉迟睢点头道:“那是自然,此人有唯宝不偷之称,曾偷了不二府的天禁锁,还偷了隐云宗的雷鞭,还偷了斩月楼的月咒符,此三类皆是至宝,那雷鞭甚至有隐云第二宝之称,不过千鸟不见首尾,神出鬼没的,没有一个人能捉住。”

    “唯宝不偷?怪不得能有梧州大盗之称!”宁铭说着,他心里还噎着半截话,那便是:为何一个唯宝不偷的大盗,要去偷一座普通的丹鼎呢?总该不会只是想让公输胜感到难过吧?

    三人有续饮数杯,尉迟睢又道:“师父他老人家真是除了为了千鸟盗鼎之事烦扰,还有一心头大患呐!当然也是我的心头大患!”

    “尉迟兄,到底何事让你如此苦恼?说出来给我们听听,也给你出出主意。”

    尉迟睢伸手一指,指向远处一座毫无灯火的小岛说道:“此岛之上只种一类药花,此花名作寒月,花开便有寒气外散,十分稀奇,是我等平时炼制寒丹的必选之花,可是此花无论如何都难以在水镜阙养活,使得我水镜阙每年必须从万里遥遥的极北之地买别的寒花替代,苦不堪言呐!”

    宁铭目光向着小岛落去,暗自一笑,因为他想到曾在千屿万窟之时,朵儿曾经在花园的角落中呵护这一朵凄美的花儿,名字就叫寒月。

    “尉迟道友,我倒是有一计可解这寒月之难,不过我必须买个关子,不能当面说出。”

    尉迟睢哈哈一笑,将信将疑道:“宁道友果然青年有为,若是能解决寒月花之难,道友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张全道心中也犯嘀咕,眼前这个宁铭看来年少不更事,怎么却这样难以让人看透?水镜阙这么多贤能无法种活的寒月花,你又如何种得活呢?不过从今天这个宁宗主的表现来看,确实可圈点之处很多,使得他也不由敬佩起来。

    宁铭敬了一杯酒说道:“今日在尊师阁楼茶宴上谈及水镜阙丹痴司马道友,不知司马道友住在哪座小岛之上,明日日出之时想去拜会拜会。”

    尉迟睢指着南面的一座岛说:“子实就在那一座岛上,不过我劝宁道友还是不去见他的好,子实为人朴素,不善交际,就算是师父去找他也难以从他嘴里掏出两句话来,每天就知道炼丹炼丹,师父最后一次到他的岛上,问他一些话,他只是点头摇头,一言不发,惹得师父砸了岛上所有的丹炉,要将他逐出门去,后来还是众师兄师弟给拦了下来,后来师父再也没有到过那座岛上去。”

    “那也算得上奇人一个!”

    “是啊,我这个师弟,绝对称得上奇人一个!”

第五十四章 一月闭关() 
晨起之时,秋风送波。

    波动潺潺之声使人神清气爽。

    宁铭与张全道二人脚踏木舟,迎着朝日向着丹痴司马子实的小岛而去。

    还未近岛,就有啾啾鸟啼声传来,抬目望去,杲日霞光里,岛上青翠葱茏的繁叶生出溟濛烟霭。

    木舟停岸,一个束发少年郎前来引舟,后领着两人向着林子的小院而去。

    “师父不喜说话,更不喜说废话的人,两位和他交流尽量言简意赅。”

    “这个自然。”

    前方有白墙青瓦的小院,院中有随风靡动的绿竹,竹林旁的青石上,坐着一个阖目的中年,他身前有一鼎丹炉。

    “鄙人乾坤天宁铭。”宁铭躬身,向着中年介绍自己。

    “司马子实,阁下有何事?”中年睁开眼睛,打量着宁铭问道。

    “在下不才,在北斗七山立下宗门乾坤天,宗内缺了一个善于炼丹之术的长老,常闻丹痴司马之名,敢问能否请得动丹痴到我宗内炼丹授徒?”

    “并非阁下请不动,我没有那种架子,只是徒劳浪费时间罢了。”

    果然不出所料,宁铭暗想,单凭嘴巴是说不动的。

    “自古有所痴则有所求,有所求则有所得,有所得则有所失,有所失则有所惑,有所惑则有所痴!不知司马道友有何困惑?”

    司马子实听了,眼光一亮,抬头看了看宁铭,若有所思,长久才道:“痴人乃欲镂虚空!我并非心有所惑,而是心中含恨,宁道友,不送!”

    宁铭叹息说道:“他日自会相见!”

    离开小院,张全道感慨道:“此人真是奇怪之极,三句话还未说完,就要送客了。”

    “莫怪莫怪,我们先回宗门,还是替尉迟道友解决那寒月花之难再说。”

    两人泛舟上岸,一路饱览山湖美景,上岸之后,各自踏上飞剑向着北斗七山而去。

    万花堂前已经耕犁片亩花田,一道倩影在田中忙碌,时而施水,时而播种,倩影身着绿衣,翩翩而东如同春风之中的木叶,带着勃勃生机。

    不知何时,宁铭已经来到花田前,目光落在朵儿的身上。

    “这几日不眠不休,劳累了吧?往后就安排门内弟子来做这些事情吧。”

    朵儿惊愕抬头,蒙着薄汗的俏脸微红,“他们哪里能做这种细活,别徒劳浪费了我的花种子,对了,你去见什么公输嘴,怎么样了?”

    “差了一点便可智珠在握,不过这一点需要你的帮忙。”

    朵儿嫣然一笑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啊?”

    宁铭走上前去,牵起朵儿的小手走到一旁的林荫中,将在水镜阙的见闻说了一遍,继而说道:“对于种活寒月花,你有多少把握?”

    “寒月花存活的环境要求苛刻,我也不敢说有多少把握,不过试一试的勇气还是有的。”

    “富贵险中求,这几天你先多休息,我处理完宗门内的琐事,我们就一起前往水镜阙,顺便可以一同游湖。”

    所谓宗内琐事,便是那些让人不省心的弟子。

    宁铭离开万花堂之后,到了殿堂静息数个时辰,隐隐听闻有弟子喧闹之声,瞬间隐去气息,向着弟子居住的房舍走去。

    只见一间房舍内灯火正明,数个人影映在窗格之上,随着灯火摇摇晃晃。

    “听说宗主去了水镜阙。”说话之人醉醺醺的,说道一半还打了个酒嗝。

    “去那里做什么?”问话之人也喝醉了。

    原来是夜中不睡觉,聚众饮酒来了。

    “当然去巴结人啦!要不怎么在梧州立稳脚跟?你看那天他飞扬跋扈,不也要礼下于人?”

    “哼!那天听他的话,要什么引气入体,结果如何?浪费了大好时光不说,屁气也没引进来,不如喝酒痛快!”一个大头影子说话之时在隔窗之上晃来晃去,颇为喜人。

    “那可不是,你每天呆呆坐着活一百岁,还不如每天喝酒玩乐活五十岁!待到明日,老子要下山找女人!”

    “齐老二,宗主走之前可已经说了,谁要是在这段时间下山,打断了双腿逐出山门!你敢吗你?”

    “凭什么他能养个老婆在山上,却不让我们下山找女人?简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岂有此理!老子就要下山,看他能把老子怎滴?”

    话音一落,木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众人吓了一跳,近来虽说宗主出门,但那个大胖子朱大山常常过来巡视,虽说朱大山不通俗事,容易哄骗,但当场被撞见聚众喝酒,回头告诉宗主,岂不完蛋?

    一个醉汉蹑手蹑脚走到门前,愚态毕现,他酒糟鼻通红,一手搭在门上说:“嘁,你们的胆子叫狗吃了,风吹开的!”

    关上门,热闹之声再起,适才真是宁铭开的门,只是想要看一看这些人的反应。

    众人再次开始胡诌,却把话题扯向了朱大山。

    “那个胖子长老,怎么小孩子心性,被他管着真是憋屈啊!”

    “哎,我可听沙雪松说了,似乎这个胖长老的修为只有凝气三层。哈!凝气三层做个长老,那沙雪松和刁良是否也能分个长老当一当?”

    “我算是看透了,这宗主和张全道一样,只是一时兴起要立什么宗门,打下一片江山,过一段时间就疲了倦了!”

    门再次被打开,众人醉骂:“这风真够折腾的!”

    一人起身要去关门,却见门前站着他们口中的宁宗主。

    那人吓得腿软,连连拜道:“宗主!宗主!”却一时想不起该说些什么。

    剩下的人连忙伏在地上拜道:“宗主恕罪!”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在耳中了。”

    宁铭的声音很冷,众人打了个冷战。

    他接着道:“众位不受拘束惯了,旧习难改可以理解,不过当日你们选择留下,便势要与往日陋习划清界限,所以这酒从今日起你们喝不得!”

    宁铭手一动,酒坛子腾空而去,倏尔飞到他手中。手心一震,酒坛破碎,水花四溅,惊得众人莫不埋头颤抖。

    “立宗根本在于宗内弟子修为有所拔升!从明日起,将后山的石壁之上的石府全部清理一遍,你们到其中闭关一月,一月之后若是不能引气入体自行下山!”

    宁铭目光凌厉,盯着跪在地上的一十五人喝道:“你们跪着做什么?难道我乾坤天弟子如此没有骨气,要跪在他人膝下?起来!”

    众人恍恍惚惚从地上爬起,惊骇地目送着宁铭离开。

    次日,除了沙雪松和刁良两个已经突破了神阙穴的弟子之外,其他弟子全部被安排到后山的石室之内闭关。

    宁铭将乾坤卷内所有的辟谷丹全部置换出来,一共五百多粒,留下一半以后备用外,另一半分发给众弟子,每人可得两粒。

    众人拿着刻印的小周天练气功,垂头丧气地石室闭关,后山石台之上,朱大山盘膝而坐,宁铭已经下了命令,若是有人敢从其中走出,格杀勿论!

    殿堂之内,沙雪松和刁良恭敬站在宁铭身前。

    宁铭从身上拿出一卷古朴的书卷说道:“此乃御灵诀,你们虽然习得御灵,但还不够熟稔,今日你们将御灵诀拿去练习,我一月一检,若是你们苦下功夫,我会给你们一人一件防身宝物,下去吧!”

    两人退去之后,宁铭吐了一口气,这些顽固不化之人实在难以调教,必须赶快在梧州立下名声,也好有人家将苗子送上门。

第五十五章 梅花三弄() 
旱云如烟火,映在湖面,妙不可言。

    宗门事罢之后,宁铭与朵儿来到水镜阙,踏舟向着尉迟睢的小岛而去。

    岛上林间,尉迟睢身着紫色大袖宽袍,乘风而立,身后站着两个着褐色的道童。为了种活寒月花,尉迟睢不知请了多少懂得养花植草的人,却无一例外地失败了,眼下也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不过对方如此好心,自己当然要翘首迎接。

    秋风乍起,吹得朵儿绿色裙裾翩翩舞动,小舟临近,岛上的两个道童莫不被朵儿的美貌所吸引。

    两下引荐之后,尉迟睢朗声说道:“宁宗主果然是言出必行之人,劳烦挂念!”

    “能为尉迟道友排忧,宁某人荣幸之至!”

    “宁宗主客气,一路风尘,且到我院中用茶歇息稍许,再一同前往种植寒月花的小道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请!”

    众人拾阶上山,一路美景收入眼底,让朵儿目不暇接。

    院子之中摆着圆桌,上面共有一百杯小巧的茶盏,其中各自斟着一盏花茶。

    “水镜阙除了丹药享誉世间外,就是这花茶了,师父他老人家最爱花茶,招待来客的也全是这些花茶,这与不二府的府主钱不二颇有不同,后者招待来客,常常是山珍海味。我听宁道友谈及朵儿道友擅于花之道,特遣小僮连夜烧制百种花茶供您品尝。”

    朵儿微微笑道:“多谢尉迟岛主好意了。”

    尉迟睢回以一笑,他的目的可不在请茶,目的主要在于测试,这百种花茶以香醇浓烈分类,共有五品,其中仅有一种是上品花茶,若是眼前这个姑娘能品出何为上品,那就能宽心请她到寒月花岛上去了。

    百种花茶香味随着升腾的热气交融合一,若仅是靠着嗅茶香,尉迟睢也难以找出那一盏上品花茶来。

    “实不相瞒,这百盏茶水中,仅有一杯是上品花茶,那可是连我师父都不敢奢侈多喝的茶水。”

    “我不懂茶,却是懂花。”朵儿嘴角绽开笑容。

    宁铭听了,心中暗笑,却已经猜出了尉迟睢的目的,不过面不改色,只是说道:“我觉得这百盏茶水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每盏茶都有浓烈的灵气外散。”

    朵儿阖目颦眉,似乎想要抽丝剥茧嗅出那一盏上品花茶。

    “东裳、春风渡、红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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