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冠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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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冠娇宠-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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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世外修道门派设在江南的分支,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不需要再留存了。

    也难怪,从百年战乱到太平盛世,无论是乱世枭雄,还是王侯将相,都没人去犯红叶山庄,只因时人信奉神仙,无论那修行门派究竟是否真有神仙手段,都是敬畏的,即便有人不敬畏,却也不敢轻易冒犯。

    而修道的人,又觉得俗世中因果纠缠太复杂纷乱,也洁身自好,不与自身相关的绝不去干涉。故而两下相安无事。

    她又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秋枫雪又会同李猗谈婚论嫁呢?看起来,秋枫雪心里约莫也有情的……难道他真的就这么走了?去昆仑山做道士?

    她又忍不住去看丁银,然,秋枫雪若是不做道士,丁银又怎么办?

    丁银此际正拿了水囊递给李猗,李猗接过来喝了几口,依旧不说话,只是望着前面山谷中的火光。

    此时烧了这么久,火势已经小了不少,这个山谷比较封闭独立,火势并没有蔓延出来。

    丁银拍拍李猗的背,柔声道:“我们下山好不好?天都黑了!你肚子饿不饿?”

    李猗慢慢地转动眼珠,看了他一眼,答道:“不饿!”

    “那我们下山!我背你!”说着,他不等李猗回答,就转过身去,弯下腰,抓住李猗的手,往肩上一拉,将她背了起来,大踏步向山外走去。

    衣缥叹口气,“走吧!”伸手牵着秦暖,紧随其后。

    衣缥的手凉冰冰的,秦暖拉着他,发现这人的手居然没有茧子,皮肤光滑细腻,就像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的手,不由心中讶然,这人练的什么功夫?就连李猗的手保养极好,可其实虎口和掌心处的皮肤都因长年练武略略有点粗。

    天已经黑了,虽然有衣缥牵着走,秦暖依旧走得有点磕磕绊绊的,崎岖的山道低头看去,哪里都是黑黢黢的一团,不知道丁银衣缥他们是怎样分辨道路的。

    于是,她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衣缥无精打采道:“天上那么亮的月亮是用来干嘛的?当然是用来照路的!”

    秦暖抬头看看月亮,又低头看看山路,天上月亮只半边,还要透过树桠,山路崎岖不平还有许多杂草掩映,那么点点可怜的月光能照什么……

    只是她这么稍稍一走神,脚下又不知绊着什么了,又踉跄了一下。

    衣缥拽住她,叹气道:“你这样子磕磕绊绊,指不定得把我也带到沟里去!算啦,我背你!”

    秦暖正要拒绝,衣缥拽住她的胳膊一甩,她的身体就腾空而起,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随即就落下来,趴到了衣缥的背上。

    虽然这些天,一起跋山涉水,同衣缥已经非常熟悉了,可是毕竟不如丁银那样熟,秦暖很是有些不自在加难为情,僵硬地按着他冰凉的肩头。

    衣缥又道:“小心点,别动,不然掉到沟里了,我不去捡你!”

    秦暖还真有点怕他翻脸,立刻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四个人在寂静的山林里走着夜路,走了一段路,衣缥又开始忍不住话多,抱怨道:“你说吧,如果不是你娘当初说话不算话,这个时候,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秦暖忍不住气愤道:“你不要拿我阿娘开玩笑!”

    衣缥也愤愤:“谁开玩笑了!当初,她可是当着我的面,一字一句地说,一定会嫁给我,不嫁给别人!”

    ………(未完待续。)

第290章 做我女儿() 
秦暖叫道:“不可能!”

    她知道秦氏年少时,是对李琨情根深种,不惜折腰给她做妾,怎么可能还去给别人许诺,说这种要嫁给他的话?

    再说秦氏的性子,她也不是那样奔放的人。

    衣缥哼了一声:“不信你回去问她!看她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秦暖见他这样言之凿凿,忍不住问道:“我阿娘什么时候说的?”

    衣缥想了想道:“大概二十多年前吧!”

    秦暖顿时生气了:“你居然骗小孩子!”

    开什么玩笑,秦氏现在才三十四岁,二十几年前,才十岁出头,或者还不到十岁,这人居然骗小孩子答应嫁给他!

    衣缥反驳道:“明明是她骗了我!”

    秦暖怒道:“我阿娘从来不会骗人!”

    衣缥道:“是啊!她从来不会骗人,可是她偏偏骗了我!还让我信以为真!”

    秦暖也不管他是个多么可怕的特务头子,气愤地捶了他一拳头,道:“你骗小孩子答应嫁给你,那怎么能算数!”

    衣缥哼了一声,依旧坚持道:“我没有骗她,是她骗我!”

    秦暖气坏了,只觉得这人怎么就这样缠夹不清,分明是故意找茬来着!

    这样走夜路找茬很好玩吗?

    忽然前面李猗飘过来一句:“衣缥大概比你娘小一些!”

    秦暖顿时愕然,凌乱在风中……

    小一些?

    “一些”是是多少?三四岁?四五岁?还是一两岁?

    这样算起来,那时候衣缥才多大?五六岁?六七岁?还是七八岁?

    那按年龄算,还真是一个小姐姐哄了更小的小孩子玩,而小孩子当真了?

    秦暖凌乱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衣缥大人,不知那时候您年岁几何?”

    衣缥没说话,只是埋头走路。

    秦暖等了好久都没听到他回答。

    秦暖暗自估摸着,这货那时候大概还真是小,所以他闭紧了嘴巴不好意思说……

    过了许久,衣缥又说话了:“哼!你外婆还真是能藏!竟然没让我发现她到扬州来了!不然怎么会让姓石的那种贱/人有机可乘?”

    秦暖这次不接话茬了,六七年前要真是让衣缥发现自己一家来扬州了,会发生什么事?是静悯仙姑会和衣缥斗起来?还是自己会有一个暗卫头子做继父?

    秦暖觉得背上的寒毛都一根根立了起来……

    不对,那时候吴王新亡,李猗和衣缥大概正内外交困,根本没精力顾及其他事情好不好!

    又差点被他吓到了!

    想到这一点,秦暖微不可查地轻轻哼了一声。

    “要不这样,如今呢,我也不追究你娘不守诺的事情了,你给我做女儿,就行了!”

    秦暖被这话惊得将衣缥的肩膀一推,叫道:“怎么可能!”

    她这一推,衣缥猝不及防,脚下一闪,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旁边就是水声哗啦哗啦的沟壑……秦暖吓得“哇——”一声尖叫!

    幸而,衣缥只是闪了了一下,随即又稳住了身形,吸口凉气道:“好险!叫你乖乖的,你怎么这样不听话?”

    秦暖一听这话,就知道,刚才那一闪,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可自己却真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忍不住就又捶了他一拳:“你故意的!”

    “谁说我故意的?”衣缥突然就变了语气,音调低沉,冷漠又凉薄,一改之前的聊天样的闲懒。

    “我并不是跟你开玩笑。当然,你可以回去同你父母说一声。不过,我倒不需要你改姓,只用乖乖做我女儿就行!”

    语气阴沉,淡漠,却又让人不敢违逆,他没有威胁人,却偏偏让人感觉到了莫大的威胁,不敢去尝试拒绝的后果。

    秦暖一时僵住,不知如何是好。

    更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目的何在……

    即便他之前再怎么表现得嘴碎逗趣,那也只是他喜欢装成那样子玩而已,本质依旧是一个阴险冷酷的暗卫头子。

    “欺负小孩子,不知羞!”忽地前面丁银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暖不由松口气,从刚才压抑的氛围中摆脱出来。

    “我要她做我女儿,怎么就是欺负她了?”衣缥凉凉地回了一句。

    “你想要女儿,为什么不自己养一个?”丁银鄙夷道。

    “养小孩子,太麻烦!这有现成的,多好!”

    “你……切~”

    他这神回答,竟让丁银无言以对……

    养小孩太麻烦,所以就要人家养大了的?

    这逻辑怎么这样怪异?

    好在接下来,衣缥没有再说话,可是他这样不说话,秦暖只觉得他之前说的话,恐怕是认真的!

    因为是认真的,所以他不再就这个问题废话,这是他要做的事,而不是用来聊天的话题。

    秦暖心中很是不安。

    一路上,衣缥都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

    来时因为在山中到处绕,四处寻找,费时多,回去倒是快捷多了,第二天中午,便回到了来时的山口

    之前的四匹马,被他们放到旁边一处小山窝里面,有草有水潭,这四匹马大概从小就是圈养的,过了这五六天,居然没有跑掉,衣缥和丁银去找时,它们正趴在枯草地上晒着太阳,嚼着草,十分地惬意。

    这倒是意外之喜,不必走路回城。

    回到古留城后,几人找了客栈安置下来。

    第二天,秦暖再看到李猗时,青袍锦裘,黑色的幞头,眉目清俊,又是一副神采凛凛的骄傲模样,无一丝前日的颓唐和抑郁。

    秦暖放下心来,这才是李猗,会伤心,但不会为情所困。

    她又看看丁银,相反,丁银却一脸阴沉,不时扫向李猗的目光晦暗不明又十分不安的样子。

    秦暖心中暗自嘀咕了一下:她得找个机会劝解一下丁银,秋枫雪这个坎,没想到李猗跨过去了,丁银却没跨过去,这样的结若是存在心里,会出事的。

    她昨天下午舒舒服服地泡了热水澡,又饱饱地睡了一夜,也是精神抖擞。只是一坐到桌子边,衣缥的目光就斜斜扫了过来,修长的手指缓缓叩着桌面,虽没说话,那眼神似乎在问:“考虑得怎样了?”

    秦暖立刻不自在地转头看李猗,避开他的眼神。

    衣缥闲闲道:“不急,反正回去还有几天!”

    秦暖看着李猗。

    李猗看看衣缥,又看看秦暖,李猗讪然一笑,“这个是你们两人之间的私事,我不好做主。”

    秦暖不由失望,李猗居然是偏向衣缥的!

    李猗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他不会用手段逼你,也不会逼你父母!”

    有了李猗这保证,秦暖看了一眼衣缥,放心了,否则她实在拿不准这人会干什么。

    ………(未完待续。)

第291章 风雪西行() 
几碟清爽的小菜,还有烤的正好的羊肉,再加上热气腾腾的又白又宽的羊肉汤面,这样早餐,实在让人很有满足感,尤其是在山林里风餐露宿了五六天之后。

    客栈内暖意融融,客栈外则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放下碗筷,秦暖只觉得身心都得到了抚慰,惬意地眯着眼睛,问道:“姑姑,下雪了,我们是不是等雪停了再走?”

    李猗摇头:“现在就得走!”

    秦暖一愣,这么急?

    衣缥叹气:“你没发现人多了么?”

    秦暖四顾,这才注意到,客栈里人挺多的,她记得前些天来时,客栈中甚是冷清,几乎就她们一桌人,而今这样的雪天早晨,竟然大半桌子都坐满了,这还不算,还有住店的客人从楼上下来。

    而这些客人男女老少都有,一看就是拖家带口的,且面容都愁苦不安。

    秦暖忽地就想到了在山中康禄山说的话:幽州已叛,同蔡希德一起直扑东都洛阳……

    衣缥看她陡变的神色就知道她已经想到了,微微一点头:“幽州节度使卢齐被麾下幽州节度副使田承嗣所杀,幽州长史带着部分不肯投叛军的将士逃到平卢节度使那里,会同平卢节度使逼走了田承嗣。田承嗣带军从幽州南下,直取了瀛洲沧州等四五个州,同蔡希德在齐州会和了,如今一路乘着大船,一路陆上行军,直向洛阳杀去!”

    秦暖惊讶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没人阻挡?”

    衣缥道:“原本就从河北道和安东都护府调了不少兵力去江南平叛,哪儿有那么多人?北面还有那么多契丹人要防着呢!幸好这个时候都到年底腊月了,大雪冰封,他们劫掠的时间也过了,都回了老巢呢!不然后果还真难说。”

    李猗接着道:“除了安西,安北安东及剑南那几个都护府,其他地方的官兵,有几个见过血的,谁真会拼全力去厮杀打仗?”

    秦暖看着这客栈里的老老少少,心中恻然,望着李猗道:“这都是逃难的?”

    李猗道:“能够在客栈里住着的都还是家境极好的!你等会出了客栈就知道了!这河南道的东面北面的州县沿河一道,都纷纷被叛军攻下了。领头的不是蔡希德,是史思明!蔡希德作为先锋,正冲在前往洛阳的路上。”

    秦暖吸了口气,史思明同安禄山被他麾下信祆教的胡人番人奉为“光明之神”座下的“双圣”,这厮的无论勇猛还是威望都不逊康禄山,就看康庆绪弑父称帝后,打死都不敢去见史思明就知道他的厉害。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之前不是说在钱塘府坐镇吗?”

    李猗道:“这些杂胡,心心念念的是他们的幽州老家,心心念念的是剑指长安!他恐怕是来接应康胖子的!只是他们失算了。”

    秦暖沉默,原本看到金陵被攻下后的一片形势大好,她以为这场动乱来得快,也会去得快,没想到还是没那么简单!

    史上的“安史之乱”将皇帝撵得弃都逃跑,那场战乱持续了八年,且后来大唐就再没安宁过……

    果然,该来的还是一定会来?该受的一点都不会少?

    先吃完早餐的就离开桌子的丁银回来了,拎着一大包东西。

    秦暖一看便知道是路上吃的干粮,肉脯等物。

    走出客栈,秦暖果然看到街道上有许多逃难到这里的难民,有不少直接就蜷缩在街边的屋檐下,在风雪中瑟瑟发抖……有些人直接将自家的孩子插上草标,求人买去,好过活活冻死饿死……

    秦暖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些人,更不敢去看那些或呆滞或啼哭的小孩,也不敢细听那些凄惨的声音,虽然不去看,可是,眼眶中还是有热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

    她看着李猗的脚后跟,跟着走出了留城,李猗将她头上连着大氅的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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