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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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春-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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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婆婆心疼地拿脂膏敷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消了一些。

    慕言春脑袋有些发昏,恍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从前无意间碰见的一个人又跟她碰着了,她出门流年不利,不仅碰着了那个旧识,还碰着了一头熊瞎子,被那熊瞎子赶得够呛还好只是一场梦。

    她依稀记得在梦的最后她还将那个人带回了自个儿院子,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蠢事呢,除非是她被那熊瞎子给吓傻了!

    只是为什么她越是回想,越是觉得这个梦特别有质感呢?

    她正想着,便见一颗脑袋凑了过来,“你怎么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是不是昨天睡的时间太长,将脑子都给睡昏了?我正好懂些这方面的门道,要不要我帮你按一下穴道?”

    慕言春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见着这人还在跟前儿,便伸出手用力将他的脸捏了一把,见他疼得几乎跳脚,慕言春才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

    她昨日的确干了一件堪比被熊瞎子吓傻的蠢事。

    她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然真的将他带了回来,美色误人哪美色误人

    “你你怎的这副表情,明明是你吃了我的豆腐,怎么还这样一副要死不死的嫌弃表情?”某位仁兄满脸通红,简直悲愤到了骨子里。

    慕言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大约算是直接吃了他的豆腐,心情一瞬间变得十分复杂,可面上还是装着一副淡定神情,道:“那你让我怎么办?总不能让你摸回来吧?”

    这位仁兄一时语滞,头一遭不知该说什么话出来。

    慕言春接过莺儿递过来的一碗粥,才想起来问问:“你吃了早膳没有?要不要一起吃?”

    “我早在两个时辰前便起来了。”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她碗里的粥,十分自来熟地叫莺儿给他添了一碗,“不过还是可以陪你一起用膳的。”

    “说起来,昨儿晚上似乎有些吵闹声响,莺儿你听见没有,那是发生了什么事?”慕言春一边喝了一口汤,一边才想起昨夜那声音,不由问了一句。

    莺儿尴尬地看了一眼慕言春对面那俊俏男子,似乎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儿说。

    倒是某位仁兄颇没有在人家中做客的自觉,道:“我听那些丫鬟说,好像是昨儿半夜里有人在后山竹林同人私会,后来你们侯爷派人去抓,但没抓到人。”

    “哦。”慕言春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两口喂到了肚子里,并没有多大反应,似乎这事儿便是一颗小石子,投到她的湖面上甚至掀不起一丝波纹。

    “怎么是这样的反应?”某位仁兄没有看到预期之中的反应,颇有几分失望。

    慕言春继续喝粥,“那你希望我能有什么反应?惊讶还是不敢相信?”她倒是觉得这事儿挺正常的,哪朝哪代都有发生,百禁不止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吃惊的。

    这位仁兄见她这般平静,原本觉得挺有意思的一桩事儿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话说,你怎的还不走?”

    慕言春喝完了汤,开始攻陷小米粥。

    “你怎的这么直白地赶人走,你不觉得这会很伤我的心吗?”

    “是么?”慕言春反思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于是她又委婉地说了一遍,“顾嬷嬷应该已经为你找到住处了,我们这地方有些小,你什么时候搬过去?”

    这位仁兄默默扶额,“你还是直白一些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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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六章 花会(第八更)() 
一般来说,靖安侯府往年在别庄多是住满了两月才回去,只是别庄一向没什么娱乐,因而府里时常发些帖子,请数得上台面的人过来聚一聚,也当图个乐子。

    在别庄办个宴会多半得寻个名头,其实那些名头大多数和实际差了千差万里,就好比前年,说是办的什么茶会,可实际上多数还是喝喝酒打打牌,反而喝茶的人要少得多。

    再好比今年,说是花会,可实际上别庄的花卉还不如靖安侯府的品类多、开得茂盛,左右也不过是个由头,这些小事便也没什么人在意了。

    慕言春对这种聚会向来不怎么喜欢,她原本不打算去的,只是晋临一向喜欢这样的聚会,她央不住他的几番请求,也只能缴械投降随他去了。

    宴还是寻常的宴,慕晋临求着她一起去了,跟她玩了一会子,自个儿反而跑得没边儿了,也不知到哪儿乐去了。

    慕言春一向不怎么喜欢拘着他,他自己爱玩儿,她便随他去玩儿,他自个儿快活便是。

    她望了眼四周,这宴上最广袖善舞之人,着实非慕芩雪堪能莫属啊!

    慕言春实在没这个心思随它们耍,在宴上喝了几口酒,便打算寻个由头退了。

    她无意间瞥了慕芩雪一眼,正见她望向自己,见自己注意到了她,大大方方对着自己温柔一笑,着实亲切和善。

    慕言春心中升起一丝不得劲儿,到底还是强压下那股心情,退下了宴会,没料到半道上被人劫了路。

    也不知哪里来的一个小丫鬟,拿着她不知什么时候丢的帕子来寻她,说有人约她一见,着实叫她狐疑万分,她实在不记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落了这帕子,或者是给了谁自己的手帕,莫不是谢樱?

    方才在宴上她倒是见着了谢樱,不过她实在没有半点想与她叙旧的**,于是也只当没看见,她不是因为孟东云跟自己生了罅隙么?

    怎的还来找她?

    谢樱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慕言春原不想搭理她,只是心头突然浮现慕芩雪方才那个笑,还是忍不住跟了过去。她倒要看看,谢樱到底要做些什么?

    那小丫鬟七拐八万竟带她到了一个八角亭,在亭子里站着的不是谢樱,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子。

    这是怎么回事?

    “敢问你是哪家的少爷?”慕言春一颗心瞬间阴沉了下来,面上却还得端着一丝笑,“我在此先谢过这位少爷拾到了我遗失的手帕,多谢特意归还。”

    那个年轻男子原是侧着一张脸,一副故作忧郁的做派,此刻听了她这句话,便转过了身子,见了慕言春容貌,愣了一愣,面色微微一变,露出一丝喜意,道:“言春,你对我何等心意我都晓得,怎的如今见了面,反而对我这般冷淡了?”

    这人生得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身材瘦弱,个子不高,一张脸苍白消瘦,眼眶凹陷,看上去便是一张纵欲过度的脸,原本还算是清秀的容貌都变得黯然起来。

    慕言春听了他一番话,面上登时阴沉起来,“这位公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胡话!”

    “这怎么是胡话呢?言春你不是说你心悦于我,想要与我共结连理、同生共死的吗?难道你都忘了?”

    胡罕原本听人说这靖安侯府嫡小姐生得不怎么样,后来瞧见了这府里大小姐的容貌,就对她更加不屑了,没料到后来他竟收到了这方绣帕,原来是这靖安侯府嫡小姐思慕于他,他虽然不怎么喜欢她,可是能和这侯府嫡小姐有一段情事,说出去也是一笔丰厚的谈资。

    他何乐而不为呢?

    正好今日这别庄帖子发到了他们府上,他知道了二话不说立刻便过来了,他原想着若是这二小姐生得实在不堪,即便当面拒绝了她,到外头大说一同也必能引起同僚的羡慕,若是她模样还可以接受,那他提前跟这二小姐有了什么关系,说不定慕侯爷会将这二小姐嫁给他,娶了靖安侯府嫡小姐,他今后还愁什么银两不够花?

    他原本是这样打算的,没想到真正见了这传闻中的二小姐,却发现她生得花容月貌、身材袅娜,丝毫不逊色于大小姐,他立刻便改了主意。

    能得这样一个美人倾心,他还有什么好求的?

    慕言春看见面前男子这淫晦的表情,当即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从来就不认识你,更别提你口中的那些胡话!今日之事我便不再与你计较,你若再敢说这些放肆言语,我便不会与你客气,绝不会放过你!”

    “言春!你怎能这样说呢?当初这方绣帕,不是你自己派人送给我的吗?”胡罕急急上前一步,就想要握住慕言春的手。

    慕言春身子往后一闪,避开了他,冷声问道:“你说是我派人送给你的?你可记得那个丫鬟长得什么模样?”

    胡罕一愣,露出讨好的涎笑来,“自然是仙女一般的模样,跟言春你后面那个丫鬟一样漂亮!当然,都比不过你!”

    慕言春被他胡搅蛮缠地已经够烦的了,见他这样一般垂涎欲滴的做派,即便是再好的教养也忍不下去了,当即便想要转身而去。

    这件事多半是她被人给坑害了,要么是谢樱专门找人来恶心她的,要么,便是慕芩雪在打什么主意、

    “言春,你怎么就走了啊?你不是特意过来见我的吗?”这男子个子不高,跑得倒挺快,一下子便蹿到了慕言春的前面。

    慕言春面上的表情几乎僵不住,咬着牙强忍着怒意挤出一丝笑来,“你这般言语,至少要将你的来历告诉我吧!敢问你是哪家的少爷?”

    那胡罕见她这样问,还以为她方才至少故意使的小脾气,想要引起自己的主意,于是终于心花怒放起来,“我是福寿庄的二子胡罕,前些日子听说言春你在我们庄子里买了一些佛香,你用得可喜欢,要不要我再送些过去,你喜欢什么,尽管开口说!”

    竟是福寿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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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章 捉奸(第九更)() 
这样说来,那这个令人厌恶的男人便是慕芩雪的手笔?

    慕言春胸中一口滞气难以吐出,冷眼看了他一眼,“当年卖给我弟弟裹了上好香粉、里头却尽是些烂坯子的,就是你们福寿庄吧!”

    上一次她去福寿庄买了那佛香后便派人去查了查他们的底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便查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事,原来这福寿庄背后的主子竟是宣平侯府,这胡家便是宣平侯府三爷谢南庭小老婆的娘家人。

    宣平侯府这些年也过得不怎么如意,那谢南庭成日里游手好闲、吃酒赌钱,身上银子自然不够用,后来他那个小老婆便打了一个歪主意,说那些做生意的赚得多。

    可他们哪里会做那些正经生意,俱是出的多进的少,后来那谢南庭急了,便将主意打到了那些正经商人头上,以权压人,干了许多腌臜事儿,在坊间风评实在不好。他自个儿也晓得,所以从来不说这福寿庄是他自个儿的产业,就怕被府里大爷听说了打他一顿板子。

    也不知道慕芩雪当初是怎么和这些人勾搭上的?

    那胡罕听见慕言春那句话,搓着手面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来,“我这不是不知道咱们今后会有这样的关系么?若是早知道了,我哪会坑了自个儿大舅子?”

    简直无耻!

    这人越说越放肆了,慕言春目光阴沉,“是慕芩雪让你干的?”

    “大小姐?”胡罕反而惊讶了一下,“这跟大小姐有什么关系?”

    莫非连大小姐也暗自思慕他?

    他吃了一惊,不晓得自个儿竟这样有魅力。

    见问他不出什么,慕言春也不想与他纠缠,转身便想离开。

    那胡罕着实是个色胆包天的,见好不容易逮到的一个美人儿要走,情急之下竟毫不避讳地拉住了她的衣袖。

    “简直放肆!”慕言春怒斥一声,将那胡罕唬得松了手。

    慕言春刚想叫后头莺儿唤人将他赶了出去,便见一行人气势汹汹走了过来。

    为首的便是脸色难看的慕博庸,紧跟着的便是罗氏和慕芩雪,再然后便是一些执掌家法的教养嬷嬷与一些护院小厮。

    慕言春暗叫不好,她被这无耻之徒气昏了头,竟不小心被他纠缠了这样久。

    那慕博庸原听罗氏言语还不怎么相信,此刻竟真的见着慕言春与这眼生的男子拉拉扯扯不成体统,他不禁勃然大怒。

    她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慕言春瞧见慕博庸面色,心里沉了沉,刚想开口解释,便听见慕博庸道:“前日半夜那件事你二姨娘同我说,我还不信,反而训斥了她一句。没料到你竟真的这般不知检点,私自与外男幽会你简直是”

    他被气得不轻,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怒喝一声道:“你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父亲,不是你想的这样,我跟他”慕言春张口便要解释。

    胡罕却被这阵仗吓傻了,忙跪倒哀求道:“慕侯爷,我跟言春是真心相爱的!请您不要责怪她,求您成全我们吧!”

    “父亲,你不要听信他的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慕言春一颗心几乎落至谷底,“是他一直缠着女儿,女儿在今日之前甚至从未见过她,怎么可能同他有什么私情,望父亲明察!”

    她就说慕芩雪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她早该想到的!

    慕博庸听了她的辩解面色却更加难看了,“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狡辩!”

    他将一个东西一下子砸到慕言春面上,“你不认识他,前日半夜去竹林私会震动了半个院子的是难道是鬼吗?若不是你不小心落下了这个香囊,说不定我还真会被你唬住!!!你当真是可恨至极!”

    慕言春拾起那个香囊仔细地看了两眼,胸口像是被压下了一块大石头。

    所有的线都串联起来了,这一切的事情她已经全然明白了。

    为什么当初慕芩雪会让八哥儿告诉她福寿庄,为什么罗氏突然请她去吃茶,为什么她回房后觉得自己的书桌像是被人动过的样子?

    原来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这一切都是陷阱。

    可她如今即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实在是无济于事,慕博庸手里的证据确凿,他不会相信她的辩解。

    慕博庸再不想看她这张脸,转头看向胡罕,阴沉道:“你是哪家的人?竟敢跑到我靖安侯府来撒野,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你的胆子!”

    胡罕原以为慕言春是靖安侯府嫡小姐,哪怕是为了慕言春,慕侯爷也不会将事情声张出去,这时候他再装得情深似海一些,说不得他便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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