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鼻子微吸:“还不快去?”
秦衍:“去什么?这里通往外面的门是封死的,通往我们房间的门,是被锁起来了。而且窗户那边,隔着帷幔,水印的窗户,从外面又看不出什么。
再者,那枚银针放出去,窗户口的人听到,肯定不等我跑出去,人早就不见了。”
双手交叠在脑后,两只腿交叉着,腰间只围一件水淋淋的浴巾,靠着门栏,与她的方向,是侧倚着。
然后头偏向她这边笑,简直是喷薄的想让人流鼻血的冲动啊,刘云柯套上外衣,然后快速的将衣带系好,拉着他就往另一边的更衣室走去。
用干净的浴巾帮他把身子擦净,又找好衣服,然后看着他下身仍围着一件湿露露的浴巾,神情尴尬了下,又尴尬。
把衣服放在一旁:“你自己穿吧,”
然后抬步往外走,秦衍吸了吸鼻子,突然一个喷嚏:“我们不做了好吧,但你,能不能先帮我穿上衣服?”
双手往下摊,很是委屈,很是理所当然。然后的然后,某个被骗的小白兔,就被某个大灰狼,吞吐干净后,才放了回去。
两人从暗门回到房内,才骤然发现,房门已经被踹开,太子刘云琦与相府独子…楚宁远,正坐在房内的红木桌旁。
骤然又是一惊,刘云柯走过去:“哥,你来做什么?”
太子爷…刘云琦眼睛一瞥,只盯着她那耳垂,用长发遮起来的耳垂,伸出手正要去碰,却被用力一打。
刘云琦眼睛一皱:“胆子大了,敢对你哥动手?”
然后站起来直接拧着她的耳朵,一边动手教训着,一边把头转向秦衍:“十七年前,墨家追杀鬼谷派弟子…祭常,直至长海,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刘云柯嚷着痛,忙挣脱自己的耳朵,躲到秦衍身后。
秦衍眸子只微微的一瞥,神采奕奕,不以为意,甚至带着一点点的怒:“你不是一早就去衙门了吗?墨家此事的凶手,你应该已经知晓了吧?”
太子爷轻哼一声,唇角向上斜勾:“若只是一个祭常,我还不会来找你。”
秦衍:“那太子爷是看过案子了?”
刘云琦摇头:“尚未。”
秦衍:“尚未?尚未就敢急着闯入我的卧室?”
然后眸子一挑,男女大防,纵然他是哥哥,也就不怕见到不该看的?
刘云琦对云柯勾了勾手:“上次,别怪我不知道,你们二人怎么滚到我的寝殿去?还趁我不在,霸占我的床,这可是以下犯上啊。”
牙齿咬着,极狠。秦衍回到京都的第一晚,就在宫宴上把云柯藏到他的寝殿内,好在那晚他不在宫中。
那若是他在宫中,这俩人当着他的面鬼混,这成何体统?
刘云柯阻止,忙冲上前:“我们又没做什么,那晚,就是暂借了下你的床,哥,你没这么小气吧?”
刘云琦眼睛直皱,简直一个白眼翻过去,心中暗叹,果然,这俩人一重逢就旧情复燃了。
又用瞥向楚宁远:这下你该死心了吧?
楚宁远不说话,仍旧是在桌旁坐着,喝着茶,一副很没存在感的样子。
那天宫宴,本来他与云柯已经打算,即时就向陛下请求赐婚。却是中途遇上刺客当搁了,来到宫中,刚向陛下请求答应他们的婚事。
云柯不见了。他找了一夜,最后在她宫殿前守着,一直等到天亮,却只见到她带着怒火回来,将宫殿门关上,谁也不准进去。
然后摔东西,还闹自杀,那时候他就已经悔了,后悔没有早点做决定,早点对她说,他可以娶她为妻的。
或者,哪怕只是假夫妻,那个时候,她怕她父皇会对秦衍造成伤害,怕秦衍回来,怕父皇利用她。
那个时候,如果他能早点为她出这个主意,她嫁于他,然后让秦衍死心,永远都不要回京。
那么现在,就一切都不是这么个情况。可是木已成舟,该错的都已经错了。
右手握着他那柄扇子,稳着自己的情绪,不露出半点异常:“别看我,人家夫妻俩的事情,我们能做什么?”
刘云琦阴哼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谈些其他事。”
秦衍:“出去谈。”
刘云琦没脸没臊:“就这里说。”
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妹妹,眸子一凛,突然认真起来:“你先出去。”
秦衍握住她的手想了想,低声:“先去找容止,查一下刚才那刺客。”
珊珊然出去。刘云琦看通往屋中的门被开启,又重新合上,便佯作自己手中已经有什么棋子。
眸子轻扫向秦衍:“这墨家的事,你我都清楚,无非就是想借你我之手除去一些人。墨家现任家主(墨家巨子)是我与云柯的外祖父,十七年前的那场命案。
牵涉的一个是公输家派出的女子…萧婉,还有一个,是号称自杀,但很有可能是他杀的墨卿酒。
我与云柯虽然不是墨家的嫡亲血脉,但我们这一代,墨家也其他可继承者,墨卿酒又是我与云柯的亲舅舅,所以这仇,不管是墨家的利用也好。
该怎么处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刘云琦:“总之,这件事,不管凶手是谁,我们都得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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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阴阳派…琉璃()
秦衍:“太子不去跟进案情,反而追踪我的行踪,莫不是已经知道凶手?”
刘云琦唇边一丝被衔起的自满,唇角勾勾:“向你保一个人,凶手不止一个,但我只要一个人的命。”
秦衍眸子微敛,往下面看了看:“说。”
刘云琦:“道家的荀老先生。十七年前墨家继承者…墨卿酒的死没那么简单,导火线…萧婉,是公输家派去的。
萧婉的死,服下的毒,是当年鬼谷派的弟子祭常所下,想借用公输家之手除掉墨家,整个一系列的策划者便是荀老先生。
因为当时前朝皇室便有预言,说下一任天下,必然掌握在墨家手中,所以才设了这么一个局。
制造各种意外,让墨卿酒对萧婉更为倾心,然后让萧婉的死更悲,在墨卿酒因为自责,而饮酒蛊惑自己时,在其酒中下药,然后在一个深夜,将其丢入水中。
营造出一种醉酒失足的景象,而墨家,为怕丑事泄露,便声称我舅舅墨卿酒是因为情绪崩溃而自杀。”
当年他听到的一段外祖父与母亲的对话,刘云琦又重新说了一遍,楚宁远是前朝后裔,对当年这件事的预谋,也是知道一些。
二人将所有的证据一合,看似天衣无缝,但秦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荀老先生自前朝衰弱之后,就已经隐于山林了。
纵然是荀老先生设的局,这动手将墨卿酒推下去的人是谁?
刘云琦眸子瞥他:“不追究凶手,难道要找行凶的那把刀?”
手心已经微汗,当年动手行凶的人,是琉璃。
是阴阳派的杀手,阴阳派家主…绉衍最钟爱的护卫。同时也是前朝灭亡后,仍旧在江湖上声称对前朝不离不弃的。
现在,是太子刘云琦的人,所以刘云琦现在不能动琉璃,更不能暴露出琉璃便是当年行凶的人。
只是拐着弯绕过。
秦衍眸子微微愣:“我也得知一些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云琦点头,但心中有一点揪。
秦衍仔细观察着这二人,荀老先生早年便归隐,而且在前些日子,墨家家主还去给荀老先生祝寿。
二人也没有打起来的趋势啊,所以这墨家明显不是把荀老先生当作要除去的目标。
便只试探着:“昨日我让云柯飞鸽传信,方才那鸽子才回来。信中陛下有交代,说太子妃(楚宁钰)手中,有墨家此案的凶手,而且陛下有令,命我们十五日之内理完。”
刘云琦也是一愣,但眼眸忽闪,头略向下低,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惊诧,只是有些不自然。
楚宁远却抢先一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信呢?眼见为实。”
秦衍:“烧了。”
秦衍悠悠的说,门外突然一声动静,似乎是某个东西被打翻了。秦衍跑出去,打开门,就听见阵阵刀剑相击之声。
宅院门口,阴阳派杀手琉璃,手执一柄九环大刀,个子并不高,而且身材纤瘦,那巨大的刀,更显得她身材的细小。
而且面容姣好,脸上挂着一张薄纱透亮的蓝色面纱,头顶还有一个扇形的发饰,带着蓝色的美瞳,睫毛很长,活像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而且眸子单纯,是看起来很甜美、无害的那一种,但是拔起刀来,那速度之快,而且眸子会在出刀的一瞬间变冷、狠厉,形成强大的气势。
但是收刀的时候,处于被动的时候,那眸子又转而单纯,甚至会笑,然后在接招,在当对手的剑要刺过来时,那双眸子被无限的放大,有惊恐、有无辜。
甚至滢滢有泪光,再配上那一张婴儿脸的甜美,总让人觉得,是在欺负小女孩。
这女子很会装,云柯走出屋子后,本是叫上段容止从方才她印象中,秦衍丢银针的那个窗口开始调查。
从窗口处沿着细微的脚印去找,背后就突然一柄大刀向她袭来,好在秦衍的暗卫…青木,一直在附近守着。
那女子眼看那柄大刀落空,就突然停了下来,就像失忆,或者被人控制住的人,突然又醒过来了。
九环大刀直插在地上,然后一双眼睛很无辜、很无辜的,然后茫然、清澈,然后有种被吓住的大哭了起来。
女子的衣着也是很甜美,很孩子的那种,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嫁到江东之前,还挺像个孩子,可是看到那个女子。
就恍若觉得,自己成熟多了,也比那女子大多了。然后走过去,正要去试探,那女子一柄大刀突然拔起看向她。
亏她闪的快,不然一条手臂都能被她给砍下来。
这个屋子应该是有隔音的,便跳到了房顶,一直打到宅院门口,亏得把屋顶的一片瓦给踢了下去,惊动了里面的人。
因为这段容止与那女子交手的移动速度太快。
那名女子武功虽看不出有多好,但是轻功很溜,跑路的能耐很强,当秦衍从屋内跑出来时,那女子与段容止已经跑到这处宅院的门口了。
云柯武功更是烂的一流,但是逃跑的轻功尤为好,跟在段容止后面,然后躲在一旁观战。
青木半蹲在宅院的围墙之上,手中握着剑,准备伺机出动,秦衍从宅院赶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处景象。
那女子突然脸色拢拉了下来,整张脸皱巴巴的,然后她那柄九环大刀突然变成了一条蛇,一条巨蟒。
一张白皙泛红的小脸‘哇’的下就哭了起来,两手握拳,揉着眼睛,根本这就像一个孩子,一个再小不过的姑娘。
段容止一剑刺过去,想直接杀了她,谁料那条蛇,突然朝段容止的剑身卷了起来。
段容止怕蛇,手一松,将剑柄松下,紧接着那蟒蛇迅速而极快的朝段容止袭来,一声‘砰砰’的爆炸声,迅速捂住鼻息。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那女子,以及段容止都已经不见了。云柯手中还握着一根针,针尖上,有鲜红的蛇血。整个人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惊魂未定。
秦衍走过去,忙扶住她。楚宁远只淡定的说了句:“琉璃,阴阳派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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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容止被绑()
“活着的人,何必要给死人陪葬?”
高空中,一声笛音,是方才那姑娘在一段笛音后留下的,音色是青涩少女般的,但是那音调,却是毫不客气,如同大人般的口气。
但是这琉璃,算来年龄,应该也有二八以上了。
太子爷眸子微敛,看来他是想保这琉璃,也保不住了,随即向秦衍请辞。楚宁远望望天空,这阴阳派,恐怕是想造反。
夜幕,秦衍带的人不多,让青木率领一部分人先去四周搜罗,云柯便与秦衍先商量着先回城。
毕竟段容止是御剑山庄的二公子,而且还是秦衍的表弟,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不好对他姑母交代。
秦衍饶是异常冷静,也有些微微的不淡定,这琉璃,阴阳派的琉璃,跑来追踪他的人做什么?
还有那留下的话:“活着的人,何必要给死人陪葬?”
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刘云柯看着他踱步,突然想起一件事:“阴阳家,不是前朝公主一派的吗?”
而且今日她哥哥与楚宁远赶来,却又因为这事突然离开,是不想招惹麻烦,还是暗中还有其他缘由?
秦衍摸着唇角:“现在还不能回城。这事有疑,第一个疑点,这琉璃便是当年杀死你舅舅…墨卿酒的凶手,带走段容止,是想拿来做人质。
这第二个疑点,是因为你。你十一到十二岁时生过一场大病,被你父亲当时的一位妾室下毒。
我与你哥哥去雪山帮你取雪莲时,与阴阳派的琉璃打了一架,那个女孩子,她当时寻的也是雪莲。
因为雪莲是被你所吃,所以她找你,应该是拿你的血,去救其他人的命。”
这一句话听的,让人总是毛骨悚然,刘云柯讪讪然:“应该是第一种可能吧,因为若是中毒,那人没有雪莲解毒,这么多年了,应该早死了吧?”
秦衍:“若是第一种可能,那我问你,琉璃既然是阴阳派的人,这阴阳派又是江湖众知一直拥护前朝的,墨家要翻案,那她为何不躲起来,然后抹除她参与案件的痕迹?”
刘云柯看着他:“那就只能是,墨家已经掌握了线索,确定杀我舅舅的人就是她。所以她一直跟着我们,想先下手为强,可是方才”
秦衍:“方才什么?”
云柯指了指桌上那放于一个小盒中,染着蛇血的银针:“那女子,好像是冲着我来的,雾起时,那蛇没有直接卷走段容止,而是直接奔向我。
下意识的将银针刺出,等再睁开眼时,段容止不见了,但银针上,有那条蛇的血迹。所以,”
秦衍眉头又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