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流浪汉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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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流浪汉的逆袭-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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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自己一个人虽然孤寂难免,但就这样隐约地怀念一二才是圆满。不惊,不惧,不远,不近,不能跑,不知恨,跟她讲什么,她都听着,不计较,没心计,不批判,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完全无害。

    长贵小声问“陛下觉得这个阿寿说的可是真的吗?”

    楚则居回神,觉得大概是有七分真的。但他没有回答。

    从齐田几年前的动作,可以证实,她确实是一早就知道有阿寿这个人会害死她的。如果说齐田在那么久之前就想到有今天,准备这样一条后路,来使他相信自己的谎言,未免无稽。

    那么,阿寿说的话,很大程度可能是实话。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齐田呢?

    一开始他也认定齐田是死了,被自己杀了。可是后来,渐渐有些疑惑,既然她死了,那现代的躯体为什么跟他的一样,有思维活动的迹象——一开始赵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刑沉心过去看过。

    既然跟他自己是一样的情况,那说明她没有死。可如果没有死。那她在哪里?真的跟阿寿说的一样死了吗?

    当夜他还没来得及跟刑沉心联系,刑沉心就主动跟他联系了。

    现代出了大事。

    不知道一开始是哪家报纸的微信公众号,发布了一个很含混的消息,说是某个知情人说,某嫁入豪门的灰姑娘已经过世,但因为生前没有立下有效遗嘱,巨额财产恐怕会被富豪转移,家人担心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长时间保留其尸骸,当作活人般照顾。

    当时新闻出来谁也没有相信。

    怎么信?

    好好一个活人死了,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但后来这件事越闹越大,说得有理有据。甚至连许多几十万、百万粉丝的营销号都极其隐晦地开始八这件事了。

    说是这家人手段非凡,先是假装人只是昏迷,然后在其已经证实死亡之后,立刻将人转移到防守严密的私人住宅。连富豪自己都好久没有见过自己老婆了。现在那些在以前所有赠予或者其它形式过户到灰姑娘名下的财产,全在灰姑娘娘家人的掌控中,正在各种转移。

    各种详八的贴子满天飞。

    不是自己哥哥的同学的邻居的远亲知道这件事,就是说自己跟灰姑娘家是只隔十条街的邻居,如何如何。

    最后说什么的都有。真真假假水浑成一片。

    许多人出来质疑,不论是从法律层面,还是从整件事的‘可实施性’来讲,都不可能做到。

    但也有许多人冒出来科普,证实只要你有钱有权会钻空子有手段,这些事也不是做不到的。

    以至于走在马路上都会听到有人议论。

    最终问题已经不是可不可行,而是,这位富豪到底是谁。

    第一,两个人年纪都不大。

    第二,非常有钱。

    第三,在公众面前异常恩爱。

    第四,女方家里很穷。长得一般。

    第五,接触过女方的人都说她这个人非常的厉害,聪明过人。

    刑沉心一开始就感觉不对。立刻就开始着手调查。现在结果出来了,他都感到震惊。

    齐田死了。

    但是没有新闻里说得那么夸张,她死得离现在还不到二十天。就是不久之前的事。大概赵家的人一开始也抱了一线希望的,觉得她肯定能活过来,所以很多资产都仍然在她名下,一直没有动过。

    在她突然离世之后,张多知和宋印那边的动作才开始频率起来,许多东西都着手转移到她妈妈名下。这些事显然需要很长时间。他们虽然很想瞒,把面子做得好,还想盖住久一点,但他刑沉心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他甚至还找到机会亲自去看了一眼齐田。

    确实是她本人没有错。曾经意气奋发的姑娘,现在死气沉沉。一俱已经没有气息的躯体,脸色乌青的,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也没有,躺在‘富丽堂皇的公主城堡’里,格外地诡异。

    而护士竟然都把她像活人一样对待。甚至不止是护士……

    刑沉心在外面用望远镜观察了几天,每天护士准时六点多就把窗帘拉开,好像齐田还能看日出似的。她母亲有时候还会把她推出去晒晒太阳。与她交好的女孩张多知的妹妹,好像叫张平平平的,跟她有说有笑的。还有她外婆,外公。

    每个人都好像疯了。

    饶是刑沉心这样的人,看着那样的场景也感到不寒而栗。

    他站在楚则居的病床些,把这些事讲完,心里还是有些不适。

    不论赵家的人是为了钱,或者只是单纯地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外孙女儿过世,以至于他们身边的亲朋好友也不得不为了照顾家属的情绪而陪同演戏,他都完全无法淡然接受这些人疯狂的行为。

    楚则居听了没有任何反应。

    刑沉心以为自己是不是没能完全传达,还是楚则居指头上的感应器没有夹紧,但看到大屏幕上跳出一个句号,就知道楚则居是听见了的。

    对话结束。

    刑沉心在病房里站了好一会儿。就他个人来说,他是很敬佩齐田这个人的。她以一个半文盲的身份走进了他的视野,可最后却完全成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优秀的人。

    他当时就在想,这样完美的人,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真的太黑暗了,这样的人是无法生存下去的,不是被磨灭,就是被改变。甚至为她感到可惜。有些伤感。

    可谁也没有想到,她的一生就这样突然的结束。这样荒诞的退场。

    这到也不奇怪。她一生,就没有一件事是寻常的。刑沉心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往外面去。

    楚则居在古代睁开眼睛,看着绣花的帷帐。

    齐田死了。

    她没有生活在某处。

    或者她在临死之前尝试过,有过最后的挣扎,想要重新在某个人身上活过来,也有人企图帮助她,这才有了阿寿这件事,可却没有成功。如果真的是她,不可能听到椿的死讯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她不是这样一个人,她忍不住自己的脾气,气起来会把满桌子的菜都掀掉,才不管对面是不是皇帝。

    而且,在很久以前,齐田大概含糊地知道自己的死跟这个叫阿寿的人有关,却只在宫廷里寻找,直到那个阿寿离开了宫中,也就放心了。大概是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一生都会在宫中,就算有什么事也都是宫廷之中的人想害她,却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发展。

    最终她还是死了。

    虽然中间有过转折,有过怀疑,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她是真的死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灭倒了灯台,楚则居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匆匆而来的长贵轻手轻脚地把灯点燃。

    深受庶民爱戴称为显圣皇帝的一国之君坐在塌上,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外头明明已经亮了,可屋子深广,只能靠这点烛光才看得见,照得人影影重重。

    长贵轻声问“那个阿寿要怎么处置?”

第163章() 
作者有话要说:  长喜扔了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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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阿南”;灌溉营养液+79

    读者“御七”;灌溉营养液 +60

    傍晚后牢门被打开了。几个人陆续进去,一个内侍打头,对齐田说“走吧小娘子。”

    齐田看看他手里是空的,便问“断头饭不给吃吗?”好像已经完全接受自己必死无疑的命运。

    内侍笑“小娘子您运道好。”皇帝明明先头是下了旨,说这种死而复生的邪道污秽留不得。可传旨的人还没走出来,不知道怎么,又改了主意。

    内侍带着齐田去一个院子沐浴更衣。

    之后便也没人来理她了。

    她在小院子里被关了好几十天。

    不知道楚则居是走了,或者还在?

    每天起来有人送饭来,除了吃饭睡觉,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

    可她并不是有许多耐心的人,从第二天她就忍耐不住的样子,开始大骂寿家的人和长陵治官了。细数那些人犯了哪些罪过,咒他们全家全族不得好死。最后甚还骂起了皇帝昏聩来。

    才骂一句,就有个内侍又惊又惧地跑过来斥责她“你别再骂了。陛下说了,知道你想寿家的人给你阿爹陪葬,可你再骂陛下也不会诛你九族。堂堂皇帝,岂会中这种激将法。可身为皇帝也不会白白受人辱骂,你要不听劝,陛下就再赏那寿家一回。叫他儿子身居高官,光宗耀祖。”

    她气乎乎便真不骂了,说“皇帝怎么这么狡猾。”又问“你们把我关着干嘛?”要死也给个痛快。

    内侍不理会,只说“你这个案子总要结的。”就走了。

    可说是结案,也没人来提她出去审问。

    再过几天,院子门便开了。由侍女陪她同往轻车上去。

    车子在院子里等了片刻,听到外头有人声过来,不知道与内侍说了什么,便一路摇摇晃晃向外走。在大门外汇集到车队之后,便一齐出城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见到车队急驰而往,都急忙让开,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

    出了城,齐田打开车窗,侍女也并不阻挡。

    小城很快就被抛在身后,成为地平线上黯淡的残影,车队里灯火通明,使得身在其中的人往远处看,只能看到重重叠叠的暗影。

    往前面看,车队里有三四辆车。

    齐田问“是把我押送到长陵受审去吗?”

    侍女说“奴婢也不知道。”看上去便是个谨言慎行的人。

    齐田默默打量她。二十来岁的年纪,看着眼生,并不是以前宫里得用的人。

    “小娘子看似受惯了服侍,以前家里也曾有下仆吗?”侍女探视她。

    齐田不以为然地说“我一个要死的人,一生也没享什么福,便受不得别人的服侍吗?你要是觉得我孤高,竟然敢叫皇帝身边的人亲自服侍而不感恩戴德,那大可以与你主人说明,不情愿服侍我这样的人。”句句冲人,声声带刺。真个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一生,受这个气,受那个气,到死也没直着背说过一句话,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可结果如何呢?人善被人欺。现在我活了,也不过是活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人,没什么好怕的。我告诉你,便是皇帝现在来服侍我,我都不会感恩。你又算什么东西?”

    侍女说“奴婢不敢。只是觉得奇怪,多一句嘴。”脸上表情到也并不对她十分恭敬。区区庶民之女而已。

    齐田冷笑了一声,扭头指使她“与热茶来。”

    侍女奉来,她咕咚咕咚一口饮尽,说“还当皇家是喝什么琼浆玉液,与我在家喝的也甚区别。”

    侍女心里讥讽她,拿了空茶壶下去添水,后面车子里的内侍问她“那小娘子如何?”

    侍女说“这茶给她真是白喝,好坏都出喝不出来。”又不解“皇帝陛下日夜兼程而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么个粗鄙不知礼仪的人吗?”

    内侍不理会,只问她齐田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都问得清清楚楚,才往前头皇帝的车去。

    楚则居听完,摆摆手叫他退下。问身边的长贵“你说她会不会是皇后转世?”哪怕有种种实证,到底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长贵小心翼翼“陛下,娘娘已经过身很久了……死了的人又怎么能复活呢?”便是见到了阿寿这样的例子,也只认定对方只是诈死罢了。

    楚则居一时意兴阑珊。他经历过的许多事,这世界上很难有人会相信,就算在他和齐田身边听过只言片语的交谈,有所疑惑,可在这些人心中,恐怕也自有一番合理的解释。

    他曾经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世界,他出生成长的地方,在这些人听来,只是天方夜谭。哪怕当面欣喜异常地倾听,可背后大概都以为他已经疯了,或者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所以他一个字也不曾向人提过。

    他是皇帝,不是疯子。

    可越是不提,有时候,那些景象越是在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甚至他曾经住的最令人厌恶的过福利院,都格外地挥之难去。每天处理完各种政务,从朝上下来,想到长宁殿里已经人去楼空,他都会感到格外地孤独。

    他每天睡得越来越早,躺在那儿,虽然回不到现代,但听一听电视里的新闻,甚至是广告,都令他感到一些安慰。在充满现代气息的吵闹声音中安然入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时间以来,那边异常的安静。他试图联系对面,可他的询问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刑沉心太忙,而工作人员疏忽了。

    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情况。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之后把当事人开除就行了。但从来没有这么久。

    现在,他难以平静,睡不着觉。不知道现代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刑沉心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起了异心。

    而最关键的是,他与现代失去了一切联系。

    以前可以联系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重要。可现在陡然之间失去了这种联系,却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落落地有点不安。

    虽然现在他周围环绕着那么多人,可他却时常感到格外的孤独。甚至有一种自己被遗弃在孤岛的错觉。好像身边的一切都是虚妄,并不真实存在,自己只是一个受伤不能复原的垂危病人,在自己的脑海中编造出了这个王国。他知道,这不过都是胡思乱想,却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

    最后猛地站起来,大力地拍拍车壁。

    车子立刻就停了下来。

    长贵上前打开车门,问“陛下?”

    他摆摆手,从车上下来。站在路边。

    身边明晃晃的火把与灯,照得他什么也看不清。皱眉“把灯灭了。”

    长贵连忙传令下去。不一会儿,车队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大家谁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要停下来,站在这前不着村后着店的路上发呆。

    小内侍小声跟长贵说“娘娘去后,陛下心情越来越反复无常。”

    长贵皱眉瞪他“大胆!”他连忙住嘴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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