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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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宝师-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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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带着这东西,如果有的话,不妨往这木盒子上方喷喷看?鲁米诺试剂是非常敏感的,而且即使过了几十年,也依旧能检测出血液反应来。”

    “你的意思是,有人曾在这棺木上……写血书?因为这些血渗了进木头深处,所以即使棺木表面被磨花了,也还是能用试剂检验出来。”我被白书人这说法吓了一下,不过细想起来,这也并非不可能。

    因为,如果这木盒子真的是埋私生子的棺材,那么当年棺木下葬的时候,孩子的母亲可能是处在一个极度激动的状态之下的。在这种情况下,埋棺者咬破手指,在棺木上写血书发泄,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如果这方盒子上的血书有署名,而那署名就是张奶奶的话,应该就能证明我的推理了。

    于是我翻找起我的背包,拿出了一小瓶相应的喷剂。其实寻宝的过程,往往需要用到多种鉴定技术,和需要严谨的分析能力,而我们这些寻宝人,有时候做的事情其实也就和侦探差不多。这些常用的道具,倒也是会随身携带。

    我拿着那瓶喷剂,在木盒子上方喷了一层,接着周净从他背包里掏出一把紫外光手电,在木盒子上仔细照了起来。

    耀目的紫光下,几行模模糊糊的字体果真在木盒上显示出来!看来,还真有人在上面写血书……微感震惊的我接着灯光仔细辨认上面的字,发现虽然字迹已经变得极度模糊,但因为这些字写得很大,所以努力分辨的话,还是能大致看清的。

    只见木盒上写着:

    “七夕时节,永失吾爱。

    昔年之情,弃之盒中。

    今日之事,永志不忘。”

    从那刚劲的字体和所写的内容可以看得出,当年写这血书的人,是抱着极大的怨愤写下这些字的。其中“永失吾爱”“永志不忘”这些用词,能看出写这内容的,是一个刚失恋的悲愤女子。这似乎又应证了我的那个猜想。

    然而,我把目光投到血书的最后一行,却看见了这么几个字。

    “周小方泣血上。”

    周小方?我原以为会在最后题名的时候看见张奶奶的名字,没想到在这木盒子上写血书的人,竟然是宗主本人?难道这个木盒是宗主自己亲手埋的?我顿时感到十分奇怪。

    白书人看我们疑惑,站出来对我们说道。

    “如何,是不是感觉很奇怪?你原以为这是一个棺材,是宗主抛弃张姑娘后,张姑娘安葬流产的死婴的地方。可是这木盒子上的题词却是宗主的,还说他‘永失吾爱’。你没想通这点,对不对?”

    虽然不服气,但我不得不点头,因为眼前出现的东西,确实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181

第三十三章:旧事() 
白书人见状,笑了,说道,

    “我相信你们现在肯定有很多困惑,不妨就让我给你们解释下。其实,宗主当年根本就没有抛弃未婚妻张姑娘,相反,他当年虽然爱的是林夫人,但为了宗族的利益,他言而有信,放弃了自己的爱情,去履行婚约。”白书人说道,“而这个方盒子,则是他含泪和林夫人分手后,埋藏自己真爱的地方。当年他痛不欲生,却又强迫自己遵守承诺,于是把自己和林夫人写的爱情日记,两人的定情信物等有纪念价值的东西都放在一个方盒子里,埋在了这棵槐树下。”

    “什么,你的意思是,宗主原本是打算要履行婚约的?这方盒子里的不是孩童的尸体,而是一些定情信物?”我打断了白书人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宗主现在的夫人不姓张,而姓林呢?为什么宗主和张奶奶最后没有结婚?”

    “那是因为,张姑娘后来犯了一个大错。当然,在说这个错之前,我得把当年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你们说一遍。”白书人说着,走到那棵槐树面前,轻轻抚摸槐树上被我铲崩了的那个树瘤子,说道,

    “当年,现任宗主周小方的父亲周老宗主和张奶奶的父亲张老先生,是过命的交情,两家一直十分要好。老宗主膝下有个义子,那义子在一次寻宝中出了意外,变成了植物人,一直在八角山疗养院休养,由张老先生的闺女张姑娘负责照顾。

    张姑娘照顾病人细心,自然也把这位义子照顾得很好。后来老宗主见张奶奶挺贤惠,又想起两家多年的交情,便给张家下聘礼,给周小方和张姑娘他们定下了亲事。这聘礼,自然就是周家的神器了。

    张奶奶自小就很喜欢宗主,一直期望嫁给他,自然是欢喜地答应了。可宗主对她只有兄妹般的感情,并没有爱情,他感到十分为难。而且更巧的是,两家商议要办婚事的那一年,宗主遇见了林夫人,对她一见钟情,为了此事更是痛苦。

    其时宗主和林夫人真心相爱,两人差点就想私奔。但老宗主老宗主告诉他,做人不能忘本,张周两家是世交,这门婚事对维系东宗稳定有很大的意义。而且张姑娘照顾老宗主的义子,也就是宗主的义兄弟,更是替他进了义气,这份恩情万万不能辜负。宗主当时伤心欲绝,但为了顾全两家情谊和张姑娘的恩情,他还是忍痛埋葬了自己的爱情,和林夫人分了手,要去履行婚约。

    然而就在他们要筹备婚礼的时候,突然,那位一直被张姑娘照顾的义子却突发疾病,高热垂危。张姑娘自然心急如焚,细心照顾。可估计是她选错了治疗方法,那病人病情迅速加重,最终竟病死在了八角山疗养院。于是张周两家关系就这么掉落冰点,张奶奶觉得愧疚不已,主动取消了两家的婚约。这才成全了宗主和林夫人的一世姻缘。所以说,张周两人没能成婚,完全是天意如此,绝非宗主有意辜负。”

    “等等,怎么说着说着,跑出个老宗主的义子来了?他还曾经住在八角山疗养院,还是被张奶奶治死的?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个人?”我充满怀疑地说道,“这是你现编出来唬我的吧?”

    “这不是我现编的,是你自己没把消息打听清楚罢了。”白书人说道,“不信你问问周公子和林姑娘,他们肯定都知道这个人。”

    “寻少爷,白书人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曾经住着爷爷的义弟,也就是我的干叔公。”一旁的周净插嘴道,“你还记得吗,我们刚来这疗养院的第一天的时候,我接到容容的电话,她不是叫到山雪林找一个墓吗?还说在小简爷的日记里,也提到了这个……其实我们要找的那个坟,就是这位干叔公的坟……”

    听了这话,我扫了一眼林仙容,只见她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一看他们这样,我心头火起,差点就想把手中的手电砸他们脸上。

    “你们俩!”我大声怒道,“你们既然早知道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对不起……”周净畏畏缩缩地回答道,“因为这事情涉及到了张奶奶,我不敢随便说。据说张奶奶对这位干叔公的死感到非常内疚,所以爷爷嘱咐我们不能随便把这件事和旁人说,免得损害张奶奶的名声。”

    “其实张姑娘倒不见得有多内疚,怨恨倒是真的。”白书人插嘴道,“自从这件事后,张姑娘一直郁郁寡欢。她觉得自己本来是注定的宗主夫人,谁知道老天不长眼,宗主不爱她,而她照顾的人也死了,平白让她和周家结下梁子,害她只能放弃和宗主的婚约。

    自从那以后,她时常来到这云间崖,倾诉自己对命运的怨恨。这里曾是宗主埋葬了和林夫人的一切,并许诺娶她的地方,对她而言自是意义非常。她在这里时时回想前事,幻想自己成为宗主夫人的幸福,又怨恨命运不公的安排。

    她越想越是钻了牛角尖,性格也变得孤僻,不愿意嫁人。她憎恨的人越来越多,从单纯埋怨命运,到后来憎恨起整个东宗的人来。而这徘徊在八角山中,让人生八角疮的怨念,就是来自于此。”白书人说道。

    “等等,这只是你的推理而已。你凭什么认定这山中的怨气就来自于张奶奶的失恋的怨念?而不是宗主做了什么事对不起她?”我隐隐感到有些不对,质疑道,“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说的是对的,而我说的就是错的?”

    “我可以证明你的错漏。”白书人说道,“你说这山中的怨念来自于张奶奶和宗主的早夭的孩子,因为血缘关系,这怨念才能感染和它一样血统的宗主的子孙,让他们身上长出人面疮。这个推理很有道理,但你有没有发现有些矛盾的地方?”1

第三十四章:槐蝗() 
“矛盾的地方?”我皱眉道,“白书人,你有话不妨直说。”

    “这么说吧,你认为八角疮的威力,取决于死婴和被感染人的血缘亲近程度。普通人因为和宗主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不会被感染,或者感染了以后症状也很轻。而之前来这里的东宗驱鬼人,因为和宗主都沾亲带故,所以八角疮在他们身上表现的症状很严重,会长成人面疮。

    可我们都知道,张家的孩子在八角山是不会受八角疮感染的。这又是为什么?按你的说法,这怨念来自张姑娘的孩子,那它和张家人也有血缘关系,为什么它偏偏放过了张家的人?”

    “这不是很好理解吗?”我解释道,“因为在我的推理里,是宗主抛弃了张奶奶,害死了这个孩子。所以怨念憎恨的对象,当然只有宗主有关的人员。”

    “好吧,就算这孩子怨恨的只是父亲,于是不诅咒母亲家族的人。那么林姑娘又是怎么回事?林仙容林姑娘,她来到这八角山后,身上也长了人面疮并且深受其苦。

    按照你的推理,这八角山的人面疮,不是只侵害和宗主有血缘关系的人吗?林姑娘是林夫人兄长的孙女,只和林夫人有血缘关系,和宗主并无血缘关系,她为什么也被感染了?为什么她身上的八角疮,和周公子的一样严重?”

    “这……”我一时语塞,回答不出。白书人见状,进一步追着说道。

    “其实,这八角山里的事情特别简单,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就是张姑娘因为运气不好而失婚,痛恨命运,顺带也就恨起了东宗所有人。而她常年在这槐树下倾述怨念,久而久之,怨念借着这槐树积存,异变,祸及这山区里的人,让他们长肿块,受痛苦。东宗的人因为是张奶奶的主要怨恨对象,所以症状特别严重,而张家的人,只是因为她的亲属才得幸免。这里面,并没有你所猜想的什么私生子,始乱终弃的事情。”

    “这么说来,其实就是这个贱女人害了周二爷和阿单他们,对吧?”一旁的林仙容突然激动起来,她握紧双拳冲到那棵槐树边,用力踢了两脚,骂道,“不要脸的贱女人!宗主爷爷看不上你,你就来诅咒东宗的其他人,诅咒他和林夫人的后代!呸!你也配!”

    “你发什么神经!”我一把推开林仙容,心下隐隐觉得气恼。那边林仙容也不示弱,开始指责起我的推理不靠谱,如果不是白书人跑出来仗义执言,只怕宗主的好名声就要被我玷污了。

    唉,我不禁叹气。怎么这白书人就像我的克星,原本我的推理逻辑很顺畅,可他一出现说了一番话,是非就完全逆转了?我原以为是宗主风流花心害苦了张奶奶母子,可没想到,现在竟成了张奶奶倒贴失败于是心有不甘,怨念诅咒东宗同胞?宗主变成了坚贞负责的好男儿,而原本在小采口中温柔慈祥的张奶奶,此时竟成了恐怖怨念的源头?

    不,这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我告诉自己不能被白书人牵着鼻子走,要好好思考他发言的漏洞。对了!怨念的威力!白书人没有解释清楚这怨念为何有如此的威力。失恋这本是人之常情,就算有怨恨,也只是很普通的怨念。这浅薄的一点点幽怨,又怎么可能诅咒整个东宗的人?东宗的驱鬼人怎么可能对它无能为力?这也太不合理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我转身准备向白书人发出挑战。谁知就在这时,那原本正对我指手画脚的林仙容却突然呻吟了起来,吓了我们一大跳。周净本能地过去扶她,可突然他也倒在了地上!

    在这一瞬间,山风怒号,原本明月当空的夜晚,不知哪里袭来了滚滚乌云,遮天蔽月。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刚才好好的,现在却……”我急忙过去查看周净和林仙容的情况,只见这两人又开始了痛苦的呻吟,竟是人面疮剧痛复发。而我也感觉背后一阵寒气,似乎有一股带着肉红色的黑气,正从那颗被我铲崩了的树瘤子的嘴巴里吐出来。

    “这是怨念积累,要爆发了啊。”白书人却很淡定,一把拉过小唯让她躲在他身后,接着说道,“你把树瘤子铲了,只是暂时抑制了怨念而已,过不了多久,这怨念又会复发,变本加厉了。”

    白书人这番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脚下一颤抖,竟是大地微颤。借着月光和手电的光芒,我赫然发现,那从树瘤子嘴里吐出来的黑气,竟然是一团团巨大的,类似蝗虫一样的东西!原来这槐树本是中空的,树身里面长满了这种黑红色的虫子,刚才我一铲子铲崩了树上的人脸,破了树皮的部分,这些黑虫就蜂拥而出了!

    看到这景象,我吓得倒退半步。只听见白书人依旧淡定地说道。

    “听这种声音,这是槐蝗,一种专门长在槐树附近的蝗虫。因为槐树又有鬼树的称呼,不少驱鬼人似乎认为,槐蝗是吸阴气而生长的,据说越有怨气的地方,它们会长得越好。这种东西据说杀伤力很强,能咬人,也能啃坏东西。或许这八角山里八角疮的病,也是通过这种蝗虫传播的。”

    听了白书人这番话,我才明白他刚才所说的,“怨念又会复发”是什么意思了!只见那团黑蝗虫在空中短暂地徘徊,接着一下俯冲,直朝我们扑来。我立马脱下外套,伏在周净和林仙容身边,挥舞衣物,替他们驱赶。

    这槐蝗好厉害。我的皮肤被几只掠过,当即感到一阵疼痛,伤口火辣辣地如被灼烧。而那团黑气所冲到之处,沙石飞滚,眼前的一切都被破坏。

    我看见,槐蝗扑到了周净带来的装备上,瞬间装备变成一团废土。那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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