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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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明王-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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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原礼、纪纲来至乾清宫,朱棣阴沉着脸问道:“戴原礼,是汉王的缘故,贤妃才丧了命?”戴原礼跪倒在地,“回陛下,是。”“朕不信,纪纲,去给朕查清楚。”纪纲心中暗想:“汉王一直要对王贵妃不利,且他早便对我起了疑,这正是除掉汉王的好时机,免得留着汉王后患无穷。”想到此处,纪纲说道:“陛下,不用查了。上次紫嫣闹宫的时候,臣便查到了线索,是汉王为了陷害太子,封锁了军中缺药的消息,以致贤妃殁于回师途中。”朱棣气得用手指着纪纲,却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朱棣大吼道:“那你为何当时不告诉朕?你们都知道,为何都不早告诉朕?”纪纲说道:“汉王权大势大,无人敢将此事告诉陛下。”朱棣怒吼一声:“你们都下去,把朱高煦那逆子给朕绑到乾清宫。”

    朱高煦被锦衣卫力士绑来乾清宫寝殿。朱棣冷冷地问道:“朱高煦,你看看,这是朕与贤妃的婚房,朕与贤妃就是在这拜的天地。从她入了朕的洞房开始,朕便离不开她了。”朱高煦战战兢兢,“儿臣知道父皇离不开权娘娘。”话音刚落,朱棣一脚将朱高煦踹倒在地,“你知道朕离不开她,为何还要置她于死地?你为了构陷自己的亲兄长,为了谋嫡不轨,不惜害死朕最心爱的女子,你这等于用刀挖走了朕的心。”朱高煦爬起来说道:“父皇……”朱棣厉声喝道:“别叫朕父皇,朕没有你这样的逆子。你把梦初还给朕。”朱棣说着便用双手紧紧掐住朱高煦的脖子。

    朱高煦已经喘不上气来,正在此时朱高炽推门而入,“父皇息怒啊。”高炽一边说着一边将朱棣拉到一边,跪倒在朱棣身前说道:“父皇息怒,请父皇饶了高煦吧。”“饶了他?让贤妃如此冤屈地走了?父皇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等打击。你知不知道父皇此时觉得自己就是孤家寡人,你们都知道贤妃的死因,却谁都不告诉朕,朕的儿子为了谋嫡篡位,不惜伤害朕的心。若是梦初还在,朕不会这么孤单。”说完,朱棣猛地咳了起来。朱高炽赶忙起身拍着朱棣的背,“父皇息怒,龙体要紧。”朱高煦也赶忙跪走到朱棣身前,“是啊,父皇要保重圣躬。”朱棣大喝一声:“闭嘴,杀人偿命,朕这就结果了你。”朱棣说着拔出了宝剑,朱高炽赶忙相拦,“父皇,母后临终时,嘱托儿臣照顾好两个弟弟。父皇今日就是要了儿臣的性命,儿臣也是要护着高煦的。”朱棣拉起高炽的衣袖,“他害死贤妃可是为了要置你于死地,朕这可是在为你计深远,你不要养虎为患。”“儿臣知道,可不管高煦他犯下了什么过错,他终归是儿臣的亲弟弟,儿臣不能置他于不顾,不能置母后临终之嘱托于不顾,请父皇念及高煦在靖难之中多次拼杀之功,饶过高煦这一次可好?权娘娘如此爱父皇,她怎能忍心见父皇忍痛杀了自己的亲儿子?”朱棣仍然怒气未消,将宝剑抵在朱高煦的的脖子上。高炽大惊失色,跪倒在地,“父皇,您龙潜燕王府的时候,日日都教习我们三兄弟骑射,母后便亲手为咱们洗衣做饭。如今父皇有了天下,母后走了,只剩下父皇与我们三兄弟了,难道父皇真的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那必使父皇终身痛彻心扉啊。”朱棣将双目紧闭,泪水顺着脸颊直淌下来,突然朱棣睁开眼睛,一剑下去,割断了捆缚着朱高煦的绳索,说道:“滚,滚到乐安去,朕此生都不想再见到你。”朱高煦惊魂未定,待反应过来是朱棣割断了捆缚着自己的绳索,便赶忙站起身来,颤抖着退出了乾清宫。

    朱棣叹了口气,转头对朱高炽说道:“孩子,你太过仁贤了,朕知道你割舍不掉兄弟之情,父皇又何曾割舍得掉父子之情?可朕不能不替你着想,朕把他封在乐安,乐安距北京甚近,日后咱们会迁都北京。若父皇哪日去了,他若大逆不道,便可朝发夕就擒。”朱棣说完猛咳了几声接着说道:“可是朕的梦初无辜,她太可怜了……她就这样离开朕了……”朱棣已是泣不成声,朱高炽疾步上前,拍着朱棣的背劝慰着:“父皇,权娘娘定是不想见到父皇如此伤怀。儿臣听闻权娘娘临走之前说,她不想见父皇哭的……”

    就这样,朱高煦不得不到乐安州就藩,临行之时,朱高煦对张辅说道:“满朝文武,都躲得本王远远的,生怕落得结党营私的罪名,只有你还来为本王送行,谢了。”张辅说道:“殿下哪里话,当初咱们同陛下起兵靖难,生死与共,怎能怕陛下起疑,就不来为殿下送行呢?”朱高煦叹了口气,“想不到本王竟倒在纪纲那小人手中,他为何站到了太子一边呢?还有纪纲为何要杀权贤妃?为何屡次相帮王贵妃?这里面一定有本王不不知道的秘密,帮本王留意着。”张辅点点头,“殿下放心。”朱高煦接着说道:“还有,谋害权贤妃的罪名本王必须找时机推到别人身上,否则,父皇这辈子也不会原谅本王。”

    二人正说着,只听身后有人喊道:“高煦。”朱高煦回头看去,乃是太子朱高炽,高炽走上前来,“高煦,你这一走,咱们兄弟相见的机会便少了,皇兄来送送你。”朱高煦假意说道:“高煦谢过皇兄。”此时李崇端过两杯酒,高炽将其中一杯递与高煦,又拿起另外一杯,“你我兄弟多年不曾畅饮,今日皇兄敬你一杯。”娄权赶忙在一边说道:“汉王殿下,小心这酒中有毒。”朱高煦狠狠地扇了娄权一嘴巴,“闭嘴,竟敢离间我们兄弟,本王杀了你。”说完便拔出佩剑要刺死娄权。高炽急忙相拦,“高煦,娄权也是对你衷心,放过他吧。母后曾经交代皇兄,要好生照顾你与高燧。如今你要去就藩了,娄权这么忠心的不多见,有他在身边侍奉你,皇兄也放心些。”朱高煦将佩剑放回剑鞘当中,“皇兄为你求情,本王就饶过你,不然本王定将你碎尸万段。”说完,朱高煦又端起酒杯,“皇兄,你我兄弟情义,都在这酒中。”朱高煦说完便一饮而尽。待高炽也饮了杯中酒,朱高煦拱手说道:“皇兄,高煦就此别过了。”高炽点点头,“一路走好。有什么难处,尽管告知皇兄。”朱高煦再拱了拱手,上马前行。

    待朱高煦出了南京,便大声喊道:“娄权,过来。”娄权赶忙快马赶上前去。朱高煦拍了拍娄权的肩膀,“方才委屈你了。本王不得不做做样子。那夜乾清宫中,着实成就了他孝悌的美名。他对本王恨之入骨,却这般会做样子,本王今日也学学他。本王虽巴不得他立刻毙了命,却也不得不做做样子给父皇、给朝臣们看。”娄权说道:“奴明白。”过了一会,朱高煦愤愤地说道:“纪纲、王玉竹,本王一定要了你们的命。”

    朱瞻基来到张若兰房中,“母妃,父王去给二皇叔送行了。二皇叔与二皇婶去了乐安,咱们东宫终于可以太平了。”张若兰摇摇头,“未必,以他夫妇的为人,即便远在乐安,也一样会借机生事。汉王觊觎皇位岂是一两日的事情?他处处都要置东宫于死地,他岂可善罢甘休。不信你看着,汉王迟早会大逆不道。”朱瞻基说道:“既然如此,父王何必去乾清宫求情?”张若兰答道:“你父王仁厚孝悌,即便汉王夫妇多次陷害,他也不忍心置死自己的亲兄弟,何况你皇奶奶临终前嘱托你父王与母妃,善待他夫妇二人。你父王怎忍心看着你皇爷爷因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而伤怀终身?他又怎忍心让你皇奶奶泉下难以瞑目?”朱瞻基问道:“若是二皇叔他日真的谋反呢?”张若兰沉默了一会说道:“若真是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也只好依从你皇奶奶最后的嘱托,留下汉王一脉。”

七十九、张若兰乔装选儿媳 胡善祥受封太孙妃() 
又到了朝廷征集天下良家之女的时候,众多良家女子作为淑女进了皇宫,准备进献朱棣及王公贵戚。朱棣这日召见了张若兰,“若兰啊,瞻基已经十九岁了,是时候成亲了,瞻基与朕多次说起,请朕给他赐婚,那女孩子叫什么来着?是你房里的。”若兰答道:“回父皇,那女孩子名叫孙蓁蓁。为永城县主簿孙忠之女,是若兰的母亲彭城伯夫人的同乡,因这孙蓁蓁容貌甚美,人又机灵,七岁便被母亲看中,荐与了若兰。这孙蓁蓁与瞻基可谓青梅竹马,早已暗生情愫。”“既然这样,朕想见见这孙蓁蓁,若真是贤良淑德的好女子,朕便赐婚如何?”若兰说道:“父皇,若兰以为,瞻基年纪尚轻,所看中女子未必最合适,此次广征淑女,若兰想看看这淑女当中可有德才兼备者。”朱棣点点头,“也好,此次必要给瞻基物色一贤良淑德的好女子做皇太孙妃,或如徐皇后、王贵妃、权贤妃那般温良贤德,或如张贵妃那般直爽刚正。相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女子要有后妃之德。”若兰应道:“父皇放心,若兰这便去办。”

    海棠知晓此事后十分不解,“瞻基与蓁蓁青梅竹马,早是两情相悦。这蓁蓁相貌出众,且聪明伶俐,姐姐为何不成全了他们?”若兰答道:“瞻基聪慧懂事,本宫最是欣慰,瞻基那文韬武略还真有几分像父皇,仁厚忠孝又像太子殿下。这孩子哪儿都好,只是一点,从小到大,他都喜欢斗蛐蛐儿,这蓁蓁便陪在一旁跟着斗蛐蛐儿。这皇太孙妃是日后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定要贤良淑德,辅佐夫君治理大明江山。你看太祖的孝慈高皇后,咱们的母后仁孝徐皇后,哪个不是胸怀天下,贤德恭肃之大德女子?本宫不能让瞻基的嫡妻只陪着他斗蛐蛐儿。”海棠思索了一会说道:“姐姐说得有理,寻得一位有大德的女子做太孙正妻,再将这蓁蓁收了房也好。”“海棠,帮姐姐一个忙,新进的淑女都在哕鸾宫,你我假扮成宫人,去那哕鸾宫,看看有没有才德超群的女孩子。若以我们的身份出去甄选,那帮淑女必定人人讨好之,如何甄别得出。”海棠笑笑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海棠自是与姐姐同去。”于是张若兰与李海棠便打扮成年长的姑姑模样出现在哕鸾宫。

    张若兰听这帮淑女纷纷议论:“听闻陛下最喜听箫曲,我便会吹箫,待见得陛下,我便吹上一曲,肯定不比那权贤妃差。”另一淑女说道:“谁说陛下最爱听箫曲?陛下最喜看白纻舞。我自小就会舞白纻,定能相比王贵妃。”只听一淑女哈哈大笑:“你们这群小家女子见识真短,都不知皇太孙已成年,陛下欲为皇太孙选皇太孙妃,这皇太孙妃可是将来的皇后。”众人听闻都窃窃私语着。

    正在此时,只听一小宦官喊道:“马公公到。”众淑女一拥而上,便去讨好马煜,见角落中有一淑女并未冲将上去,张若兰走到那淑女面前问道:“淑女,这马煜马公公可是陛下身边的人,你怎么不去讨好?”那淑女淡然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时候即便费尽心思,命里没有的也终将没有。况且若不被选中,我便可以回家侍奉父母,岂不也是美事?”张若兰说道:“就算不被陛下选中,若被王公贵戚选中,也是美事一桩。若是那郎君有情,你俩恩爱相伴,岂不更好?”那淑女脸上露出一丝憧憬,紧接着娇羞一笑,“那便相夫教子,与他白头。”二人正说着,李海棠走到张若兰面前,佯装训斥道:“你这奴婢竟躲在这里偷懒,还不快把这庭院打扫干净?”张若兰佯装害怕:“是。”

    李海棠走后,张若兰便在哕鸾宫打扫,淑女们以为张若兰只是不起眼的年长姑姑,便不把她放在眼里:“滚开,打扫庭院可别弄脏了我的衣衫,我这衣衫可是我父亲命南京最好的裁缝用上好的江南绸缎裁制而成的。”另一淑女说道:“南京最好的裁缝有何了不起?本小姐穿的这身,是我父亲托针工局的巧匠裁制的。我父亲可是礼部员外郎。”旁边的淑女大声说道:“我当你父亲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刚刚从五品啊?我舅舅可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正二品。”于是淑女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嚷起来,并都来欺侮张若兰。只有方才的那位淑女走过来说道:“姑姑,我来帮你扫庭院。”张若兰赶紧说道:“淑女,这可使不得。别弄脏了你的衣衫。”那淑女说道:“无妨,为奴为婢本就不容易,还要受人训斥欺负,姑姑暂且去歇一会,我帮你。”张若兰满意地点点头,问了一句:“敢问淑女芳名?”那淑女边打扫庭院边答道:“胡善祥。”张若兰接着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儿?”“家父锦衣卫百户胡荣。”张若兰说道:“锦衣卫百户胡荣?想起来了,听闻当年李昭仪受审,锦衣卫总旗欲上刑于李昭仪,是你父亲仗义执言,免了李昭仪受那‘弹琵琶刑’之苦。”胡善祥抬头看了看张若兰,“姑姑连这些都知道?”“在宫中日子久了,便都知道这些,你如你父亲一样,皆是大德之人。”胡善祥对着张若兰笑了笑,“姑姑过奖了。”张若兰看着胡善祥满意地点着头,“恭喜淑女。”张若兰说完便转身走了。胡善祥不明就里,只是看着张若兰的背影,待张若兰渐渐远去,胡善祥继续低头打扫庭院。

    淑女们正共用晚膳,突然张若兰与马煜前来,淑女们都惊住了,纷纷议论道:“这不是上午那个姑姑?”“对呀,你训斥了人家。”“她怎么会是太子妃?”马煜拿出圣旨,众淑女纷纷跪倒。马煜宣旨:“奉天承运皇帝,敕曰:锦衣卫百户胡荣嫡三女胡善祥,资质出众,天性贞一,贤良淑德,知礼明事。兹特册尔为皇太孙妃,钦此。”胡善祥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叩头谢恩后,忙接过圣旨,先向马煜施礼,“谢马公公,马公公万福。”接着胡善祥走到张若兰面前,深深施了一礼,“谢太子妃。”张若兰赶忙扶起胡善祥,“善祥贤良淑德,已被天子知晓。愿你相夫教子,与太孙白头。”胡善祥对着张若兰欣然笑了。

    听到胡善祥将被册封为皇太孙妃。朱瞻基跑去张若兰房中说道:“母妃,儿臣与蓁蓁早已私定终身,请母妃成全。”张若兰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们可以私定的?”“母妃,我与蓁蓁乃是真心,就请母妃成全。”张若兰拉过瞻基的手,“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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