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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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明王-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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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华殿日日礼佛。贵妃娘娘还吃斋一月,直至听闻陛下龙体康复。”朱棣自言自语道:“这些玉竹从未与朕说过。”朱棣转头看了看马煜,“王贵妃睡下了没有?”马煜走上前来,“听闻自陛下出征之日起,贵妃娘娘几乎夜夜不得安眠。”朱棣放下手中的画,“摆驾长乐宫。”纪纲听后,低头笑了。

    长乐宫里,玉竹仍旧无眠。长乐宫的宦官见朱棣来了长乐宫喜出望外,刚要大喊:“陛下驾临”,朱棣一摆手,宦官便低头退下了。朱棣径直来到了王玉竹卧房,见玉竹独坐床头,一边抚摸着缀缨玉诀,一边吟道:“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朕可舍不得无情弃了你。”玉竹回头看去竟是夫君来了,喜极而泣,放下玉诀,快步走上前来,“陛下来了。”朱棣拉起玉竹的手,二人坐到床前,“是啊,朕来了。这些时日,朕只为失了梦初而伤怀,却忘了你也日夜等着朕。你白日里处理六宫琐事,夜里还要挂怀着朕,看你清瘦了这么多,苦了你了。朕日后常来长乐宫。”朱棣又拿起床上的玉诀,“收起来吧,朕在时,就不用它来陪伴你了。”玉竹应了一声将玉诀小心翼翼放入了锦盒当中。当日夜里,朱棣便宿在了长乐宫。

    吕清芷同鱼照君在千秋亭赏雪,鱼照君说道:“妹妹,别再闷闷不乐了,你看雪后初晴,在这千秋亭赏雪是多美的事儿?”吕清芷还在为朱棣的责备而介怀,并无赏雪的心思,“权梦初那贱人是如何迷惑陛下的?我到底说错了什么惹得陛下龙颜大怒的?”“妹妹别再介怀了。姐姐听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儿。”“什么了不得的事儿?”鱼照君见四下无人,凑到吕清芷耳边,“我听说权贤妃是被毒死的。”吕清芷大惊,“当真?”“听随行的宦官说,那权氏虽然咳疾甚重,却也不至于丢了性命。权氏喝了金得递过的一杯胡桃茶后就毙命了。那金得原来可是吕念秋宫里的,只因吕念秋得罪了权贤妃,陛下将吕念秋罚去乐安堂,金得受了牵连,去钟鼓司受了好一阵子苦。待陛下北征之时,金得被遣去伺候权贤妃,那金得便在军中下了手,把砒霜投在胡桃茶里给权贤妃喝了。”吕清芷惊得目瞪口呆,“戴太医不是随行?难道戴太医看不出权氏是中毒而亡?”“王贵妃恩泽六宫,就是王公大臣犯错,也都是王贵妃从中调护才得以保命。权氏分了王贵妃的宠,王公大臣都担心他日自己哪里惹怒了陛下,贵妃的话不管用了,权氏死了是好事,戴太医岂不知其中道理?再者说,戴太医若告知陛下权氏是被他人谋害,若是找不到真凶,必然大开杀戒,戴太医也是不想诸多无辜替那权氏陪葬。还有,便是找到真凶又如何?敢毒杀权贤妃,背后必有戴太医惹不起的人。戴太医如此聪明之人,哪里想不到这些?”“陛下竟未起疑?”“听闻那权氏本就病得厉害,加之一路奔波,车马劳顿,又逢军中断粮缺药,殁了也在情理当中。再说戴太医在侧并未说其他,陛下自然不起疑了。如今那权氏已葬在了峄县,更是死无对证了。”吕清芷接着问道:“你是听谁说的?会不会是讹传?”鱼照君答道:“长春宫的宫人们都这样说,汉王可是随陛下去北征的,权贤妃在军中因何而殁,汉王还不清楚?长春宫的宫人们日夜伺候在汉王身边,她们说的错不了。”

    二人正说着,婕妤吕念秋也带着婢女绿萼来赏雪,只见吕念秋扭着腰身,扶了扶发髻,“权梦初那贱人死了,本宫高兴得很。都说这千秋亭是赏雪的好去处,咱们也来赏雪。”吕念秋正说着,便看见了吕清芷与鱼照君,吕念秋轻蔑地将罗帕一甩,拂去石凳上的灰尘,坐下身来,“吕美人好兴致啊,若是本宫东施效颦,被陛下羞辱,本宫便日日躲在宫里不出门了,免得惹人嘲笑。”说完便掩嘴偷笑。吕清芷怒火中烧,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婕妤还有心思操心别人?你入宫后一次未得陛下宠幸便被罚去乐安堂,如今就算贤妃不在了,陛下都懒得看你一眼。当真命苦啊。”吕念秋怒气骤起,站起身来,“那也比你强,东施效颦,丑态百出。陛下何曾正眼看过你?”“我与鱼姐姐情同姐妹,陛下没工夫看我,我姐妹便一同说说话,哪像你?整个后宫都无人愿意理会你。”吕念秋一脸蔑视,冷笑一声,“一同说话的不只是你鱼姐姐,恐怕还有宦官。”

    吕念秋此话一出,吕清芷、鱼照君二人大惊失色,吕清芷、鱼照君二人因长期得不到朱棣宠幸,心中难免寂寞,遂二人就分别与自己的贴身宦官——黄浩与李胜苟且以寻求温暖。吕念秋见她二人怔住了,“哼”了一声蔑视地走了。鱼照君的双手颤抖着,“此事她怎会知晓?她会不会将此事传将出去?”吕清芷咬了咬嘴唇,“这贱人留不得了。”鱼照君惊慌失措,“妹妹你要做什么?”“除了这贱人。”鱼照君赶忙相拦,“妹妹切勿胡来,若是惹来杀身之祸可如何是好?”“姐姐没听见刚才那贱人说什么?她本来就与你我有隙,如今她既已知晓你我密事,若告到陛下那里去,你我姐妹哪里还有活路?”鱼照君的声音都颤抖了,“只是。。。。。。”“姐姐放心,妹妹借刀杀人,不会殃及到咱们的。”“借刀杀人?”吕清芷奸笑说道:“姐姐且跟我来,妹妹自有主张。”

    鱼照君跟着吕清芷走着,“妹妹,再往前走可就是长安宫了。”吕清芷冷笑一声,“就是去长安宫。”“那长安宫可是权贤妃在时的宫院,如今权贤妃殁了,就说是殁于回师途中,可姐姐还是觉得长安宫不祥,咱们还是快回去为好。”见鱼照君转身要走,吕清芷赶忙拉回鱼照君,“姐姐何以这般胆小?不去长安宫,如何借刀杀人?”“妹妹到底要借谁的刀?”吕清芷正色说道:“借权贤妃这把刀,让紫嫣唆使陛下去杀了吕念秋那贱妇。”

    吕清芷、鱼照君二人说话间已走到了长安宫附近,于是吕、鱼二人假意路过长安宫,见紫嫣正在宫门前打扫,吕清芷走上前去,“紫嫣,这长安宫还如以往一般?”“回美人,陛下旨意,长安宫便如权贤妃在时一般,每日都要打扫。”“除徐皇后的坤宁宫,也恐怕只有长安宫能如此了。也难怪,贤妃娘娘资质超凡,心思纯良,最难得的是对陛下一往情深,陛下如何不宠爱?不想如此年轻便香消玉殒,陛下如何不伤怀?你可思念你家娘娘?”紫嫣听到这里流着泪点点头,“甚是思念,娘娘人好,可为何这么年轻就……”吕清芷假意也用罗帕擦了擦眼角,“是啊,只可怜你家贤妃,年纪轻轻便被毒死。”紫嫣大惊,“美人说什么?”吕清芷假意将罗帕放下来,“宫中人所说的话,难道你不知道?”紫嫣赶忙说道:“紫嫣不知,请美人相告。”吕清芷装着大惊失色的样子,“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鱼姐姐,咱们快走。”于是吕、鱼二人带着婢女拾翠、题红匆匆走了。

六十九、受唆使紫嫣闹后宫 怒冲冠天子诛众妃() 
这日夜里,吕清芷与鱼照君正在寿安宫当中,鱼照君颤抖着用罗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妹妹,姐姐心中害怕,咱们还是打发了黄浩与李胜二人,若让陛下知道,咱们可是死罪。再加上这嫁祸吕婕妤的事,万一……”“咱们哪里有嫁祸那贱人?投毒的金得可是吕念秋宫里的,谁能保证不是那贱人指使金得投的毒?”鱼照君战战兢兢,“可咱们没有真凭实据。”“姐姐太过胆小,这是除掉吕念秋那贱人的最好时机。姐姐且看着,那紫嫣今夜必来。”吕清芷、鱼照君二人正说着,拾翠前来通报:“美人,长安宫的紫嫣求见。”吕清芷得意一笑,“是不是让妹妹说对了?让她进来。”

    紫嫣进门便跪倒在地,“求美人告知紫嫣实情。”吕清芷佯装听不懂,“什么实情?紫嫣你在说什么?”紫嫣听吕清芷如此说,便说道:“美人今日把话说到一半便走了,紫嫣到处相问,可谁都支支吾吾,只说贤妃是死于非命。紫嫣自小与贤妃一同长大,贤妃人好,待我便如亲妹妹一般,她若真是被人所害,我就算拼了命也要为她报仇。”紫嫣说完这番话便不停磕头,“求美人告知紫嫣实情。求美人告知紫嫣实情。”吕清芷脸上露出一丝阴笑,假意赶忙起身扶起紫嫣,“看你如此忠心,便告诉你,可你得起誓,不论何时,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紫嫣对天起誓,他日若说出是吕美人告之贤妃遇害之事,此生不得好死。”吕清芷佯装为难般叹了口气,“吕婕妤与你家贤妃素来不和,这你是知晓的。吕婕妤被罚去乐安堂后,他宫里的宦官金得、金良被发落到钟鼓司夜夜敲钟,陛下北征之时,金得便随军伺候贤妃了。那吕婕妤便给了金得一些砒霜,命他伺机毒死贤妃。你想想,你家贤妃是不是喝了金得递过来的胡桃茶之后便毙命了?”紫嫣想了想说道:“确是,那胡桃茶确是金得递过去的。金得这恶人,还有吕婕妤这贱妇,自己不得宠,便去害我家贤妃。谢吕美人告知实情,吕美人大恩,紫嫣他日再来拜谢。紫嫣先回去了。”紫嫣说完,匆忙拜别了吕、鱼二人,径直去了咸阳宫。

    紫嫣来到咸阳宫门前,正遇到绿萼前来关闭宫门。紫嫣喊道:“叫吕念秋滚出来。”绿萼大怒,“没规矩的贱人,我家婕妤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待我明日禀报王贵妃,打死你这贱人,快滚。”紫嫣一巴掌打在了绿萼脸上,“你且去禀报王贵妃,我一会便去禀报陛下,吕念秋那贱人害死了我家娘娘。”绿萼听闻大惊,“你这疯子在说什么?”于是绿萼与紫嫣大吵起来。吕念秋听到吵闹声,便出来相看。还未到宫门口便听见紫嫣在骂:“吕念秋这贱人,长得一副人人嫌的模样,不得圣意,不受盛宠,偏偏妒恨我家贤妃。屡生事端不说,还毒死贤妃。如此蛇蝎妇人,活该她在宫中守活寡。”吕念秋听得此言又惊又怒,快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打在紫嫣脸上,“你这死蹄子竟敢在此胡说八道,本宫今天撕烂你的嘴,来人,给本宫打死这小贱人。”于是金良、绿萼走上前来,对紫嫣一顿狂打。

    朱棣今夜卸了王玉竹的红纱灯,在长乐宫正欲安歇,突然马煜前来禀告:“陛下,咸阳宫前打闹起来了。”玉竹问道:“怎的这个时辰在打闹?因为何事?陛下先歇息,妾去看看。”“听闻是紫嫣在咸阳宫前滋事。”朱棣赶忙问道:“紫嫣跑去咸阳宫做什么?”“听紫嫣说,是吕婕妤害死了权贤妃。”朱棣听闻,跃身而起,披上斗篷疾步去了咸阳宫,玉竹也匆忙披上斗篷随后跟着。

    朱棣与玉竹来到咸阳宫门前,只见紫嫣伏在地上,被打得不成样子,朱棣大喝一声:“住手。”众人见朱棣前来,赶忙跪在地上。朱棣问道:“马煜,快把紫嫣扶起来。紫嫣,怎么回事?”紫嫣跪走到朱棣跟前便磕头,“请陛下为我家娘娘做主啊。娘娘是被吕婕妤这妒妇毒死的。”玉竹惊问道:“权贤妃殁在了回师途中,吕婕妤远在皇宫,如何下毒?”“吕婕妤向来妒恨我家娘娘,娘娘随陛下亲征,吕婕妤将砒霜给了金得,金得便在回师途中将砒霜放在胡桃茶里,娘娘喝了便毙命了。众人都认为娘娘是殁于咳疾,便无人怀疑此事。”玉竹赶忙接着问道:“你是听谁说的?”紫嫣吱吱呜呜不再说话。吕念秋见状赶忙说道:“陛下,娘娘,这贱人污蔑妾,妾没做过这样的事,妾冤枉。”绿萼也赶忙说道:“陛下,紫嫣她说不出是听谁说的,定是她自己瞎猜的,婕妤与贤妃有隙不假,可从未谋害过贤妃。”紫嫣抱住朱棣的腿,“陛下,奴婢答应过告知此事的人,不会说出她的姓名。现在宫人们皆言是吕念秋那贱妇致使金得在胡桃茶中放砒霜毒死贤妃娘娘的,无风不起浪。陛下细想。权贤妃那般年轻,怎么抵不住咳疾便毙命了?况且喝了那金得递过来的胡桃茶便气绝,怎会如此巧?那金得原来可是咸阳宫的。”朱棣听到此处,怒喊道:“朕杀了吕念秋这贱妇。”朱棣说着拔出身边锦衣卫力士的绣春刀,直冲吕念秋刺去,吕念秋吓得起身便跑。玉竹忙喊道:“力士快去相拦。”马煜与力士快步拦住了朱棣,玉竹疾步来到朱棣身前,“陛下息怒,事情还未搞清楚,若是查出权妹妹真是吕婕妤害死的,再杀她也不迟啊。”朱棣大喝一声:“将吕念秋这贱妇押入诏狱,严刑审问。”“陛下,事情还未清楚。吕婕妤哪受得了诏狱之苦,不如先将吕婕妤禁在咸阳宫,待查清后再作处置。”听王玉竹如此说,紫嫣急忙站起身来,“王贵妃这是又要护着吕念秋。贤妃在宫中之时,众妃妒忌我家贤妃独得天宠,便都变着样的欺负我家贤妃。王贵妃不也是早对我家贤妃生妒了,所以贵妃几次三番护着与贤妃生隙的吕念秋。当初吕念秋伤了贤妃,陛下本欲打死那贱妇,是贵妃护了她性命,吕念秋去了乐安堂,又是贵妃在陛下处求情放出了吕贱人,今日宫人们皆言她毒害贤妃,陛下欲彻查此事,贵妃又要从中作梗不成?贤妃已毙命,贵妃还何必如此?”玉竹听了此话,怒火骤起,“你这丫头好生刁蛮,竟敢对本宫这样讲话……”不待王玉竹说完,朱棣便大喝道:“闭嘴,她说得有何不对?你们这帮后宫贱妇,整日里闲的没事争来斗去,非要一争高下。朕宠爱贤妃,你们便一再生事,梦初在时,没少受你们的闲气。她贞静老实,怕朕忧心,什么委屈都独自忍着。朕为什么如此宠爱她?朕为什么不愿意宠幸你们?成天妒恨别人,怎么不知道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梦初没了,再也没有如此懂事又如此懂朕的梦初了……”朱棣颤抖着将绣春刀扔在地上,“谁都少废话,把吕念秋这贱人押入诏狱,叫纪纲亲自审,必须审出来谁害死贤妃的,快去。”朱棣说完,拂袖而去。

    锦衣卫力士听了朱棣的命令便将吕念秋拖走,吕念秋哭号着:“陛下饶命,妾冤枉。。。。。。陛下饶命,妾冤枉。。。。。。”王玉竹听了朱棣的这番话,瘫坐在地上,哭泣着自语道:“陛下,妾是心中妒忌权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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