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春暖东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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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春暖东家子-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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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一说,崔扬帆也就不说什么话了,经崔扬帆这么一打断,柳麟方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不问了。

    瞧着到了约定的时辰了,鹿鸣适时出来提醒众位公子哥:“都这个点了,太白坊也该迎客了,几位公子若想喝上那新出的仙人醉,还是早些动身吧。我家先生身子还未痊愈,就不随各位公子一同前往了。”

    一听“仙人醉”,云端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替既明做主:“先前已经诊过脉了,喝些酒水并无大碍,有我随着,鹿鸣你就不用操心了。况且有约在先的,拂了几位公子的美意,那就过意不去了。”

    赶在鹿鸣再次开口拒绝之前,云端又抢着说:“快去拿你家先生的披风来,兔罝,速速备马。”

    等到他们如约来到太白坊,崔扬帆几人看向云端的眼色,又变了几分。

    他四人与既明相识多年,从未见过有谁能替他既明做主,而云端擅自做主,还没有让既明反感,确实有些耐人寻味。

    因此,崔扬帆快走几步,追上走在最前的柳麟方,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麟方兄,这位云小姐的底细,就劳你费点心神了。”

    柳麟方自然懂得他的意思,早在他叮嘱之前,自己就有意想要摸清云端的身份。

    毕竟,华夏首富的名号摆在那儿,足以吸引各路心怀不轨之人觊觎。

    以各种理由留在既明身边,加以谋害他的女人,不下数百。

    替兄弟着想,还是万分谨慎些,才好。

    这些事,既明自是不知晓的,他现在还沉浸在云端喝下他那半杯茶水,替他做主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小愉悦中,就连回到家,他嘴角的笑意都未曾消退。

    云端却没有他那般好心情,满心以为顺着仙人醉这条线索,能顺藤摸瓜找到林峰,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太白坊推出的“仙人醉”,不过是个噱头,根本不是正宗的林记“仙人醉”。

    云端暗叹自己多疑,林峰的手筋被挑断了,又失去了味觉,怎么都不可能再酿出正宗纯粹的“仙人醉”。

    这么一搅和,云端反倒忘了询问既明,关于云宅的所有权问题,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住下了。

第七十四章牵动四两拨千斤() 
云端对金陵的权势豪强没有兴趣,自然不会关心白天与自己同桌吃酒之人是何身份。

    还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但鹿鸣显然不这么想,既然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以先生的身份,日后少不了会遇到更多类似的情况,他又不能每次都恰好出现为她讲解介绍。

    这样一想,鹿鸣赶在天黑之前,不请自来去了东边的四宜园。

    “属下鹿鸣见过云小姐,给小姐请安,不知云小姐可有空闲时间?”鹿鸣规规矩矩上前行礼。

    突然这么正式,倒是让云端有些意外,却也正襟危坐,听他下文:“鹿鸣此次前来,是想告知小姐,关于金陵里的权势贵族。”

    听他这话,云端突然就笑了,她又不参政议政,也非皇家贵族女儿,为何非得弄清这些复杂的关系网呢?

    云端客气的推脱婉拒,说自己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儿家,不用了解那么多。

    而鹿鸣手里拿了一本《金陵史》,显然是做足了功课,有备而来的,知她现在不想听,便留下这本书走了。

    夜色寒凉,月儿渐圆,沉香收拾完屋子,过来喊她上床睡觉,瞥见桌子上那本《金陵史》,随口说了句:“小姐若是不喜欢,奴婢替你收了便是,眼不见为净。”

    云端打着哈欠,扫了一眼堪比《新华字典》一般厚的史书,口齿不清的说:“我都看完了,你找个空闲书架放置了即可。”

    沉香微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复又看书,有些怀疑,那么厚一本史书,她怎能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完了呢?

    云端又不是爱较真的人,总不能因为沉香不信,就从头到尾一字不落背下整本书吧,那不累死她?

    经历过高考那段暗无天日惨绝人的艰苦岁月,为省时间,一目十行已经成了云端的习惯了。

    不过这本书中提到的金陵二十年来的事,倒是令她有些不解。

    日后有机会了,再问清楚吧。

    云端打定主意后,温声细语的跟她说明了鹿鸣送来这本书的无意,便睡下了。

    却不知沉香捧着这本书,表情凝重。

    夜已深,世间万物皆在沉睡中,济宁侯府的上空却略过一道黑影。

    世子柳麟方的书房里,烛火随风微微摇曳着,映射出他心中的不安。

    天一亮,他就骑着马赶到了司空府崔二的听风轩。

    不等小厮通报,柳麟方急匆匆破门而入,隐约看到床幔里交织相融的两只白花花身体时,忙不迭又捂着眼睛,在那女子的尖叫声中仓促逃出门。

    守门的小厮苦着脸向他赔罪,心里又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向这位新收进房里的丫鬟赔罪。

    等崔扬帆收拾完了,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了,这期间,柳麟方也冷静下来了。

    因此,跟他说起这事来,一针见血,直至要害:“江陵查无此人。”

    听他此言,崔扬帆眼中的情欲慵懒之色瞬间清明透彻,郑重其事问他:“消息可准确?”

    柳麟方凝重点头:“派我府上可信之人连夜求证的,绝无虚假。”

    “我们得尽早将此事告知给既明,让他多加小心。”崔扬帆说着就要吩咐下人备马前去云宅。

    被柳麟方拦下了,“崔二莫急,我能查到的消息,想必既明早已知晓,兴许他自有打算,我们切勿轻举妄动,坏了既明的事。”

    他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崔扬帆,依言并未动身,而是派手下人在云宅周边暗中盯紧云端,以防万一。

    交代完这些事,崔扬帆命下人们备菜,邀请柳麟方用早膳,却被他祖父叫去了。

    崔扬帆的祖父是司空大人崔致远,主管华夏朝建筑工程,制造车服器械之事,最近忙于药师大会的场所重建之事,分身乏术,一早就让人来喊崔扬帆,想必是有要紧事交代的。

    崔扬帆耷拉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嘟囔着不想去,柳麟方倒是谢绝他相邀用膳好意,催他快去,自己纵马回了济宁侯府。

    刚见到崔致远,崔扬帆就出生埋怨:“祖父怎的催的这般急?孙儿还未邀柳世子用膳呢,你就撵人家走了,穿出去了,让人家笑话!”

    “胡闹,该笑话的人是你!”崔致远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大声骂他:“你看看你,一大早就和丫鬟鬼混,还让柳世子撞个正着,没个正形。”

    祖父在这儿骂他没个正形,祖母和母亲又唠叨他不想着成家娶妻之事,崔扬帆偷乐,祖母和母亲再催他,就能拿祖父的话来堵了。

    “再者,见到老夫都未行礼,还嚷嚷着老夫的不是!你小子学的礼节都喂狗了?给我收拾收拾东西,滚去老卢那里学礼去!”

    崔致远中气十足的骂他,哪有半分古稀之年的羸弱?虽已七十,精神头儿却很好。

    声音之大引来了老夫人江氏和儿媳柳氏。

    只见崔老夫人搀着儿媳的手,颤悠悠的指着崔致远骂道:“老东西,这里是家,不要把你的官大人姿态摆在宝贝孙子跟前,你若是让帆儿走,就是在逼我走!”

    “娘,你别动气,爹不是这个意思。”柳氏一边安抚婆婆,一边拽过儿子,“快给祖母行过礼,就赶紧去学堂念书。麟方世子已加冠成年,你怎么能跟他比?”

    就这样,倒霉孩子崔扬帆被他母亲连哄带骗又送去了学堂。

    官场上素来雷厉风行的崔致远,却拿自己夫人没办法,刚说起不能再宠崔扬帆的话题,就被崔老夫人四两拨千斤堵的拂袖而去。

    儿媳柳氏柔声劝她:“娘,爹说的也对,您莫要这般溺爱帆儿了。没几年这孩子也要加冠成年了,该收收性子了。”

    崔老夫人委屈的别着脸,对儿媳这话装作充耳不闻。她觉得这样挺好,崔扬帆的性子像极了那人,若是他在就好了。

    越想越委屈,想到最后,崔老夫人竟像个孩子般嘤嘤哭泣,而柳氏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哄她吃下,一个人处理起来游刃有余毫不费力。

    交代江嬷嬷照顾老夫人歇息后,柳氏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所望又没看见自己的夫君崔白慕。

    陪嫁丫鬟小怜不忍再看她明明心力交瘁却强撑着逼自己坚强,别过脸偷偷擦拭眼泪,姑爷已经三个月没来过她家小姐的屋子了。

第七十五章越平静才越生气() 
过完元宵节没几日,既明就忙起来了,整天早出晚归,与云端也有好些日子没见面。

    本是约好的今日诊脉,因既明一早就出了门,云端思忖着左右闲来无事,就去了金陵城中药师聚集之地。

    既明紧赶慢赶着回到四宜园,还是迟她一步,刚好擦肩而过。

    似是看出他的失落,鹿鸣再三考虑:“先生赶路辛苦了,先回集芳园歇着吧,属下在这儿侯着,云小姐一回来,就请她过去。”

    “先生请用茶。”沉香奉上一杯铁观音,静候在一旁。

    云端出门竟然没有带沉香,这倒有些稀奇。

    既明端起青花瓷碗,小抿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地问:“今日怎的没有跟在她身边?”

    知他问的是谁,沉香不好意思笑说:“奴婢怕被人认出来,就让紫苏和白芷跟着去了。”

    她说的简明直白,既明稍一回想,就知道她这是在避诚意伯府的陶四小姐。

    元胡伤势之重,直到今日都不能下床,可见陶华有多怨恨云端她们。

    想起闻香榭门前发生的那件事,既明不由眸色暗了几分,低声说:“无碍,这里是金陵,诚意伯府没那本事一手遮天。你最知她心,下次出门跟着侍候便是。”

    得他此言,沉香欣喜万分,赶忙道谢:“多谢先生庇护。奴婢还真放心不下小姐,索性刘管家待会儿就去接小姐回来了,倒也不打紧。”

    “哦?她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了刘云?”既明眉眼带笑的出言戏谑。

    刚来云宅,云端抵抗拒绝之意那么明显,还跟刘云争执起来。如今他二人和好,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他俩这速度快的让人没有想到。

    既明失笑,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是不甚了解她呀。

    不过没关系,同在一个屋檐下,有的是时间相互了解,不是吗?

    既明一想到能够认真了解一个人,心里就暖暖的,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看他盯着茶杯傻笑,而沉香也识实务的低眉不语,鹿鸣考虑到他的形象,装作不经意地咳了一声,在这寂静冷清的氛围里,却又显得十分刻意。

    “沉香,你家小姐这才刚出门,让她再逛一会儿,不用急着请回来为先生诊脉的。”鹿鸣随口一说,只为扯开话题。

    却不想沉香是这样告诉他的:“鹿鸣,你误会了,是杨太尉府的人来请小姐的。这会儿怕是在慎德堂等得急了,你在这儿陪先生坐着,我去瞧瞧小姐回来了没有。”

    她走后,既明抿唇沉思,手指摩挲茶杯,复又开口:“你去查查,杨震在搞什么鬼?”

    云端刚来金陵,怎会让杨震挂念上?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鹿鸣就回来禀告:“此事与杨震无关,是太尉府的大奶奶派人请来为大小姐瞧病的,听说是柳世子举荐的。”

    太尉府的长房长媳柳如意,是济宁侯府的嫡长女,也就是世子柳麟方的同胞姐姐。

    柳麟方上次前来,见过云端,能想起让她为自己的外甥女瞧病,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既明拧眉,云端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女医,纵使柳麟方请她,也该知会一下自己吧。

    此举有何特殊含义吗?

    既明暂且想不到,打算在云端去太尉府之前见她一面,让她切莫紧张害怕。

    却被无功而返的刘云告知,云端早已被柳世子接走了。

    既明暗道不好,拎着云端的医药箱紧随而来。

    来到太尉府门前,他的马车刚停,就见云端夹在一群女医之间出来了。

    看到她安然无恙,既明这才舒了一口气,只是看向凑近取笑自己的柳麟方,态度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贤弟,为一个女人这般着急忙慌赶来,可不像你平素的风格啊。”

    柳麟方打趣他,哥俩儿好的搂着既明的肩膀打招呼,却被他云淡风轻地躲开了。

    相识多年,早已知晓他越平静越生气。

    柳麟方有些尴尬地摸着鼻子,事从紧急,自己光顾着四处寻医,倒忘了这云端是他府上的人了。

    柳麟方本就长着一张娃娃脸,偏生他今日还未束发,两相比较,倒显得既明更像兄长一般,他这般讨好既明,让他姐姐柳如意有些愠怒。

    “方弟,恬如的病多亏了你的帮忙了。奔波了一早上,快些回去吧,也好让爹娘安心。”

    有姐姐替他解围,该是高兴的,只是柳麟方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心里苦笑,这下完了,既明肯定又以为他姐弟俩合起伙来欺负云端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不其然,既明接了云端绝尘而去,全程不带搭理他的。

    “方弟,不是姐姐说你,他既明不过一介白衣,纵使腰缠万贯又怎样?依然是被人瞧不起的,你还是趁早离他远着。还有,回去劝劝眉儿,别再心仪于他了。”柳如意一番苦口婆心,生怕自己的弟弟妹妹在既明身上栽了跟头。

    而弟弟柳麟方却甩袖而去,还不忘揭她伤疤:“姐姐有空说本世子的不是,还不如想些办法早日生下哥儿,竟被被妾室抢了先!”

    被弟弟戳到痛处,却不能发作,柳如意修饰皎好的面容狰狞的有些可怕。

    回到云宅,云端直接跟着既明去了集芳园里诊脉。

    “脉象微弱无力,这是劳累所致。你的病情古怪,还是别太累着自己,凡事尽力而为。”云端收回药枕,写完方子交给鹿鸣去抓药了。

    “没想到你这字写的倒是清秀。”既明瞥见她的隽秀小楷,扯着话题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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