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春暖东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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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春暖东家子-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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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着几位身份高贵的小姐们面前,直接添油加醋把元胡说成的图谋不轨的色老头,这罪名可不小啊。

    “哦?竟有此事!”其中一个穿着明显比她们雍容华贵的小姐质疑,显然信不过萍儿的话,又来求证云端:“你可还有话要说?”

    听出了她的意思,云端依旧低头,嘴角却翘起了一抹弧度:“我家老爷仁慈,就算被村头的那只狗咬了一口,再见时还是会扔给它一根骨头,从未说过狗主人的不是。倒是我怕疯狗再伤人,狠狠打了它想让它长点记性。怎奈狗主人不拴紧缰绳,反而夸狗勇猛会看门。有一次咬伤了地主,让主人给乱棍打死了,我就在想,这狗死得冤枉。”

    她不喊冤,反而讲了这么一个意有所指的故事,倒是新奇。问话那女子捏起帕子掩盖住嘴角的轻笑,好奇又问:“这狗咬伤了人,之前还咬过你家老爷,如今打死了,你该高兴的,为何替狗不值?”

    云端唇角扬起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说话的语气却十分沉重:“这地主不常来这儿,狗见生人就咬是本性而非恶意,狗主人却为了赔罪,生生打死了它。我觉得它冤,若是狗主人打小就教它是非黑白,或是拴紧了缰绳,这狗也不会死的如此之惨。人的失误造成了悲剧,为何要狗来负责?”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她话中之意?

    问话那人再也压抑不住,笑出了声:“你说的不错,这狗死的不值。”

    她这一笑,这里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就连被打的萍儿也赔着笑:“云阳郡主说的是,这狗死的确实不值。”

    “混账东西,你是什么身份?一个贱婢也配和云阳郡主说话?还不快滚,别在这里污了郡主的眼!”

    这一番指桑骂槐说的香菱面红耳赤,偏生萍儿不识好歹,还凑上去随声附和,香菱直接将气全撒在萍儿身上。

    萍儿捂着再次挨打的脸好不委屈的退到一边,云阳郡主看不得她俩的小动作,毫不掩饰的嗤笑一声。

    弄得香菱脸上挂不住,尴尬搓手。

    挨着云阳郡主的那位小姐拉了拉她的袖子轻生说:“郡主逛了一会儿了,该累了,如雪陪你去臻汇轩尝尝新做的点心吧。”

    有人替自己解围,香菱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云阳郡主不喜欢这位陶四小姐,在她们这些贵女圈子里已不是什么秘密,偏生陶华装做不知道,还偏要往上凑。

    看在悠然的面子上,自己能帮尽量帮吧。杜如雪这样安慰自己,才堪堪压住内心的嫌恶鄙夷。

    看来她香菱融入上流社会的进展也不怎么顺利啊。

    哼,云端冷笑,这路是她香菱自己选的,遭的白眼冷落也得她自己吞下去。

    “难为你们了,出个门也没个好心情。云阳代陶小姐赔个不是,若是不嫌弃,可否一道去臻汇轩坐会儿,那儿的点心可是出了名的美味。”

    云阳郡主只觉得云端这人很有意思,故而邀她一起去臻汇轩。

    “这不太好吧……”云端有些惶恐。

    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元老爷”的丫鬟,怎么能跟一个郡主同桌而坐呢?

    香菱没认出她来,已经是大幸了,可别又让她记恨上自己,往后在金陵可怎么混?

    云端挤着笑看向元胡使眼色,他立马开口:“多谢郡主美意,得郡主相邀,是元某莫大的荣幸,本不该拒绝的,只是这男女七岁不同席。老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害了郡主啊。”

    杜如雪本就觉得她的提议不合礼数,也在旁边附和:“云阳郡主乃千金之躯。怎能乱了规矩?”

    云阳郡主还想说什么,硬是被杜如雪半拉半拽着走了。

    “快点滚,别让本小姐再见到你们!”

    香菱威胁了一句,匆匆跟了上去。

    生怕香菱派人跟踪,云端她们特意绕了远路才回到小院。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可吓死老奴了。”

    元胡不顾形象一屁股蹲在地上,揉着吓软的腿假意哭嚎。

    “你知道今天碰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吗?随便一个都能要了咱仨儿的小命,你也敢惹!”

    云端盘腿稳稳坐在美人榻上,喝着热茶满不在乎:“不就是一个诚意伯府的小姐吗?咱有理咱怕啥?”

    元胡一听,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倒是忘了纠正她的坐姿。

    “先抛开诚意伯府的四小姐不说,就是定国公府的云阳郡主,忠勇将军府的杜小姐,哪一个都不是咱们惹不起的大人物啊……”

    “好啦,我知道了。”云端不想听他唠叨,直接打断他的话倒身就睡在美人榻上歇着了。

    她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气的元胡甩袖子离开了。

第七十章善恶因果终有报() 
元胡为避其锋芒,当天便回了江都城。

    只是,他小看了香菱的记仇本事,还未出城门,就被香菱的人给拦下下了。

    事后三天,云端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这时的元胡已被香菱的人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陈皮刚到小院,云端就迎了上来着急询问:“怎么样?云叔那边有消息了吗?”

    陈皮摇头,令云端的眉头揪的更紧了。

    按理说,她刚来金陵,人生地不熟的,除了香菱,又会惹了谁呢?

    可是那天,她们明明甩开了香菱派来的的人的跟踪的。

    云端实在不解:“莫非元叔是在城门被劫的?”

    “应该不会吧。”陈皮当即否定。

    他来的时候亲眼看见的,城门口戒备森严,是不可能光明正大当街劫人的。

    在小院里干着急也找不到人,云端拔腿也要随着陈皮一起出去,却被沉香拦住了。

    “我的小姐啊,你在小院里安全待着,就是最大的帮忙了,可别再添乱了。”

    沉香虽不知她的过往,从那天发生的事来看,也能猜出她和诚意伯府的陶四小姐关系匪浅。

    因此,沉香可不敢轻易放云端出门。

    云端更烦躁了,一时没端稳茶杯,瓷器啪嗒碎了一地,她蹲下身子用手捡,又被锋利的碎片划了一道口子。

    云端倒吸一口凉气,抽回自己的手指放在嘴边哈气,她小小一团蹲在那里,从背后看起来,显得特别无助。

    既明刚进门就看到她受伤的一幕,可她偏又不哭不闹,倔强的让人心疼。

    来者的身子遮挡住她小小的阴影,云端看见了,装作若无其事吮干手指上的血,一脸平静:“沉香,你去忙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边说边用帕子包裹住茶杯的碎片,直起身子,转过来,看见的却是既明那张永远挂着春风和煦笑容的脸。

    云端猛地一惊,他站在这儿多久了!

    随即拉下脸,语气有些不善:“云叔和沉香都不在,既明先生来这儿做什么?”

    知她心情不好,既明洒脱一笑,并未与她计较,反客为主就近坐下,淡然地说:“云小姐不必麻烦,既明只喝一杯热水就好。”

    他无视自己,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的泰然处之,令云端好一阵无语,毫无形象冲天翻一个不雅的大白眼,理都不理他。

    既明无所谓地咂咂舌,自己动手倒了一杯水,还贴心的为她也倒了一杯,看到两杯茶盏并排着冒着热气,他满意的笑了,却惹得云端嫌恶的抖了抖身上莫须有的鸡皮疙瘩。

    “本小姐没空搭理你,喝完水麻溜儿快走,别惹我心烦。”

    既明看她大步走出去,紧接着又是噼里啪啦好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她这是在拿那些碎片撒气。

    他捧着手中的茶杯,看着这个青色花纹的精致瓷器,嘴角勾起,随意道:“鹿鸣,去瓷器铺里瞧瞧,有这种样式的茶杯,就全买回来,让云小姐多砸几个开心。”

    鹿鸣忍不住嘴角抽搐,就算咱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啊。

    云端显然也听到了他这话,黑着脸不再跟碎成渣的茶杯置气了。

    待她再回到屋里,脸色说不上多客气,却也没那么难看了。

    “说吧,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既明并没有急着回话,而是端着那杯热水递到她跟前,说:“喝口热水消消气。”

    “你说这算怎么一回事啊?我都这么退后了,她还不满足!竟然敢动我的人!当真以为我怕她吗?”云端气呼呼的接过茶杯发起牢骚来,喝的急了又烫着自己,更生气了。

    她没说那人是谁,既明心里也有个大概了解,没接她的话茬,关切地问她烫的要紧吗?

    他这一问,云端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假咳一声撇开这个话题:“你来做什么?”

    既明温润一笑:“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云端嫌恶的离他远点,这小小的举动却让既明眼神一暗,不过只是一晃而过,他又是那个谦谦公子的模样。

    “我知道元胡所在,就问你可愿意让我插手此事?”

    云端闻言猛的抬头,有些欣喜,却又顾忌什么,低下头沉默不语,暗自揣度他话中的可信度。

    她明显的排斥令既明很是受伤,虽说早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接受,真的发生了,他却又不能说些什么。

    只是诚恳的看着她,生怕错过她的一举一动。

    他的目光盯得云端很是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本能的不敢和他接触太多。

    元胡是肯定要找回来的,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云端打定主意,郑重开口:“既明先生,我知你是生意人,这样吧,你把元叔的消息卖给我,只要在我能力承受范围之内的,价钱好商量。”

    既明苦笑:“在云小姐眼中,既明就这样不堪吗?”

    一句话堵的云端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呆楞在那儿,直到他走远了。

    当晚,小院里凭空出现了好几框成捆的青花茶杯,与云端打碎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一早,元胡满身是伤的回来了,云端替他包扎,却发现他的伤已经有人处理过了。

    “沉香,你在这儿好好照顾元叔,我出去一趟儿,抓几副药很快就回来。”

    云端说完,人就没影儿了,沉香想拦着,床上躺着的元胡又高烧不退,她脱不开身。

    只能任由她跑出去了。

    附近的一家药铺门口,云端提着几包药正打算离开,两个研磨药材的小药童说的话,让她顿住了脚步。

    “我今儿随师傅去瞧脉了,果真如你所说一般,诚意伯府的那个小丫鬟,伤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另一个随声附和:“可不是?听师傅说,活不了多久了。”

    那个小药童又说:“这丫鬟被打成那样也是活该,你说她在诚意伯府里吃穿不愁的,非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偷小姐的东西,没被砍掉双手,已经是小姐的仁慈了。”

    另一个反驳他:“不对,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小丫鬟得罪了人,云阳郡主撞见,当面说了这位小姐几句,她随手就扇了小丫鬟一个耳光。可巧那晚小丫鬟就偷东西被抓?你真以为一切都是那么巧?这深宅大院里的肮脏事儿多着呢……”

第七十一章惹不起的大人物() 
云端出了那小药铺,并未急着回小院,而是折身去了城东。

    东城门—

    元胡青天白日失踪的地方。

    只见这里守卫森严,秩序井然,云端实在想不通,元胡是怎样被抓走的?

    云端审视了一会儿,斟酌再三,还是想上前去打探消息,却苦于没有时机。

    在她犹豫的空当儿,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与她擦肩而过。

    透过随风扬起的的纱质窗幔,云端无意间瞥见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想要再看的仔细些,那马车早已绝尘远去了。

    马车上,那女子显然也瞧见了云端,眼神黯了些。

    她身旁随行的丫鬟眯眼盯紧了她的面部表情,却忽视了此时她紧握双拳,强忍激动。

    “熊小姐可是累了?双儿侍奉你歇会吧,到了净慈寺我等自会喊你。”双儿边说边拿起毯子给她盖上,根本不容她拒绝。

    熊胜蓝,也就是消失了大半年的半夏,在见到云端那一刻,内心早已激动,哪儿还有半丝困意?

    这半年来,除了衣食住行这些方面发生了改变,她还如半夏一般,孤独无助。

    虽说那人给她身边配备了四个丫鬟,美名其曰是照顾她,可熊胜蓝心里也明白,都是来监视她,以防她再次出逃而已。

    以至于看到云端,自己却不能出声喊她,这是何等悲凉?

    熊胜蓝闭眸假寐,双儿看破不说破,鼻间冷哼,极其轻蔑地俯视着她:就算主子再怎么宠她,也不过是一个逆犯的女儿而已。

    双儿自恃美貌,无奈出身低下,连做个通房丫头都不够格,而她熊胜蓝命好,幼时指腹为婚之约,令主子至今都对她万分照顾。

    主子对她二人的态度,何止天上地下的落差。

    纵使双儿尽心竭力照顾她,巴结她,主子也不会说自己半点好,这让双儿很是受伤。

    而云端,只是那一瞥,即使心里有些纳闷,没有证实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只道是自己眼花了,拍拍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大步迈向了城门处,找人询问具体事宜。

    “这位官爷,小女子想问您一件事,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云端随机找了个资历有些老的守卫,塞给他一个荷包。

    那人也是个人精,掂量手中的荷包,痞痞一笑:“小姑娘,问吧。”

    云端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四顾无人发觉,这才将元胡被劫之事娓娓道来。

    那守卫听到最后,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本以为姑娘家问的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轻轻松松就能随意打发了,怎知云端问的却事关诚意伯府的陶四小姐,孰轻孰重,他分的清楚。

    放下板着脸,义正言辞的将荷包退还给云端,粗声吆喝起来,直嚷嚷着赶云端走:“哪儿来的黄毛丫头,去去去,一边玩儿去!”

    云端被推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却也知道了这人定是亲眼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碍于某些原因不好说出口而已。

    这令云端很是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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