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名为兴奋的光。
“题目很有趣，可好像也挺平淡。”空桐悦笑意更深，“不过我更好奇，你将人家的故事作为论题，有争取过当事人的同意么？”故事很好，但没授权，是违法的哦！
“当然。”男子坦然笑着。
“我不觉得。”空桐悦扭头看了他。
叮！
电梯楼层到达，空桐悦往外走。
“不再聊聊？我觉得你很适合修心理学，兴许。。我们能认识下。”男子叫住空桐悦，面色和蔼。
月儿却是已走出电梯，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
“我已经够假了，再找个爱演戏的人做朋友，很累的。”
话音落下，电梯门应声缓缓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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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5章 F（）
望着那关上的电梯门，男子怔住了一秒，当瞧见那显示的楼层后却是放声大笑。
“四楼。。这是在讽刺我吗？”男子笑容不止，把手里的文件夹皆往地上一扔。
他转而看向电梯内的监控摄像头。
“我早就说过了，这样的方法太幼稚，太巧合，她不会信的。”说完，他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理了理自己杂乱的头发。
如今闹这一出，打草惊蛇不说，怕是连他都不好再接近空桐悦了。
不过。。
“这女人性格真恶劣。”一点儿该有的气质都没有，一身痞气。
与此同时监控摄像头的影像传入的不是酒店的监控室，而是楼内某个高级套房中的一台笔记本电脑里。
穿着惺忪睡袍的女子坐在电脑前，一副鄙夷的神情。似乎是觉得电梯里的那个人并没有什么卵用。
显然，两人是一路的。
……
套房之中，落地窗代替了墙面，使得人站在窗前宛如在君临天下般的俯视众生，那一粒粒宛如芝麻绿豆大小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望着热闹，实则不过是被现实打弯了腰的家伙在苟且偷生罢了。
某一扇落地窗前摆着一张小巧的办公桌，穿着睡袍的女子就坐那儿，至于她为何能瞧见酒店中的监控录像。。那便不得而知了，但确实是她的本事。
桌子不远处立着一张沙发，沙发正对窗，似是为了看这远景而特意放的，旁边还有一张小茶台，台面上搁着一副未拆封的扑克与一杯香槟。
貌似。。是在等人来。
不多时，套房的门打开，男子进屋，直接走到了套房的房间里。进屋后，他瞧着那穿着睡袍很是舒适的女子，有些不满。
他迈步走到女子桌前：“我替你瞻前马后，你倒好，休息的挺美。”估计一觉都醒了吧。
“这全是你自作自受。先前李毅阳案闹得满城风雨，差点就把自己赔了进去。师傅说了，要你吃点苦头。”女子关掉监控页面，重新回到了页面，页面上还有着先前打下的几行字，似是书稿。
“我承认，我的行动确实没向上头禀报。但李毅阳本就是不能留，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男子走到那张沙发前，坐了下去，仿佛这就是专门为他留的位置。
事实也确实如此。
男子拿起酒杯，继续说道：“反观你，居然让我去与空桐悦交涉，这才是决定上的失误。如今此举不止引起了空桐悦的警惕，连带我也无法随意出现在她的面前。你说。。这又是什么道理？”
“听你这语气，说的好似没有我这一遭，你与那空桐悦就能和和睦睦一样。”女子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满。
“这可保不齐。。我长得风流倜傥，搞不好那丫头就吃我这类型的呢？”男子笑的春风荡漾，一副谦谦公子少年郎的模样。
“嗬。”女子却是嗤之以鼻，手移到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之上，指尖有条不紊地点着按键。
自恋的人。
“你又算什么？先前李毅阳案发后，你再次回到商业大厦，为此还催眠了李毅阳的秘书，只为给空桐悦开门。这次你又作为主办方之一，办了这个心理学研讨会，又把她牵扯进来。你究竟打的又是怎样的算盘呢，F。”
F仍是笑着：“空桐悦本就是我等群起攻之的存在，但游戏一来一往才有趣。且，她身边的那个坚野真。。我也很好奇。坚野家的二少爷，不去想尽办法谋家产、讨欢心，反倒不务正业去做了老师，他的想法，我也很感兴趣。”父母身份皆有头有脸的一位私生子，不论走哪条路按理来说都是一帆风顺。只是。。聪明的人会选择蛰伏，他却似乎。。没有任何争斗心，很满足现状。
这才是他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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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6章（）
“兴许。。他本就没打算在坚野家长久待着。”女子敲打着键盘，这么回答道。
“若真是如此。。那这出戏就好看了。”放下手中酒杯，F兴致勃勃。
任他怎么想，这一个人没有争斗心是不可能的。所有只有一种可能——他看不上，且会选择更好的路。
F拾起桌上那副牌，将牌打乱，反复清洗。
女子听着这拆东西的声音，眉头便皱了起来：“若要玩牌，回你自己屋子。”赖在她这边，看着碍眼。
“你这是。。过河拆桥。”F数着牌。
“主办方之一的你，大白天不忙着正经事情，却在一个女人的房间里长时间待着，不怕传出事情，吃亏吗？”即便是表面身份，却也要维护好，声名狼藉，会给办事增加麻烦。
“无妨。与其说是吃亏。。我倒觉得是在占便宜。毕竟。。”F扭头望向坐在桌前的女子，“毕竟在这套房里住着的人，可是M市现下最畅销的都市言情小说作家贝莼苑。。哪有吃亏的道理？你说是不是啊。。贝作家。”
贝莼苑闻声抬眸，与其视线相交。
“你一定要和我对着干么？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拌嘴。”
“这我当然知道。”F收回目光，用扑克牌搭着三角塔，“只是你那么沉闷，我如果不多说点话，会被憋死。”
“那你事情又办的怎样了？催眠完成了么？空桐悦该交代的交代了么？”贝莼苑一连几个问题，但归根究底，还是责备的意思更多。
“贝作家。。外人都称呼你为才女，可我看来你连语文都没学好啊！”F往上摞着扑克牌，嘴角嘲讽笑意明显，“洗脑与催眠，虽看似相同，实则亦有不同。即便本质上都利用心理暗示，但也有不同的点。洗脑是重新植入世界观，需要持续不断，长时间进行，才可达到目的；催眠却是放大正常人或非正常的人心中的欲望或是恐惧，埋下心锚，从而达到目的。”可以拿薄晓艳来说，他所利用的就是人的欲望。
薄晓艳对金钱的渴望、薄荷对生命的渴望、韩洁对权利的渴望、李毅阳对亲情的渴望，这些欲望都形成了链条，将所有都链接在一起，最终串联出了一个现在。
“空桐悦不同于别人，她经历的多，见过的人性更多，她从骨子里就不会选择相信别人。她的戒备心，很重。”催眠的基础条件有两个，一个是放松的心态，另一个便是信任。
因此人在戒备心极强的警惕情况下，是不会被催眠的。譬如。。空桐悦。
“废话连篇。”贝莼苑啧声道。
“我说过。。她经历的多。这样的经历的确能够助她识人，却亦会害了她。经历多了，心结也就多了，只要空桐悦心中仍有愧疚，那这份愧疚会连同那份经历，一同化为梦魇，反复纠缠，挥之不去。”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就像是这用牌搭成的三角塔，看上去很完美，很坚固，可被坚韧隐藏下来的。。只会是软弱。
因此，找到她最薄弱的地方，给予一击，那她的堡垒即便垒建的再坚固，也终会全面崩盘。
令人生畏的人性啊。。你真是把双刃剑。
……
F的本事，贝莼苑是晓得的，因此她从来都不会担忧。她所忧虑的是。。。
她看向窗外，竟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开口。
最终理性压制了感性。
“C。。她失踪了。”
F手中的牌忽然摆错了位置，扑克牌塔瞬间崩塌，散落在茶台上。倒塌的牌塔，如同垒塔之人的心绪。
“几时。”
“李毅阳死后第二天，上头派她寻你，同你发了消息后，便再无音讯。”
F静静听着，却是不自觉的握拳。
“你们竟然让一个精神状态不好的人出去寻人。偌大一个流云阁，是没人了么？”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怒气。
“我们与那些影士不同，只有上头和我们自己能联络彼此，你忘了？”与F比，贝莼苑的态度冷淡多了，也理智些。
F却不这么想，规矩人定，也可以改，无非是你愿不愿意操劳的问题。
“那你们就不能派人跟着嘛！！”
他擅自行动是因，是他的错，但他们派一个有精神问题出来，就不能多个保险嘛！这是决断的失误！
此时的F，情绪已是表露无遗，再无隐藏。
“你我都不是正常心态的人，不照样活的好好的。而你，一遇到C的事，你就失控。”
“她受过多少刺激你们都晓得，为什么不能体谅！”
贝莼苑看见他的激动，亦是不悦：“体谅？我们这堆人里，C最年长，她比我们年长十岁，可偏偏就是这年长，使得她萌生别的心思，最后心思被人践踏在地遍体鳞伤，你以为这是谁造成的。”因为年长，所以在他们还懵懂的时候，C已经开始有了少女心思，与别人在一起，为了那个男人与流云阁决裂，被打的差点没命。那时的她不过十六岁。
可那拼命维护的爱情的结果呢？无非昙花一现罢了。她为他放弃，为那个男人甚至生了孩子。那男人不懂得珍惜，不过几年就变心了，最终的她的结局是被抛弃，孩子也死了，自己也受了心伤，精神不正常。
“是那个男人不懂珍惜！和C没关系！”
“孟琅东！”贝莼苑不再唤代号，直接唤了他的本名。唤后却又弱了下来，“冷静点。。戒骄戒躁。”她就是怕他激动，方才才会犹豫该不该说。
“琅东，我们都是孤儿，所以渴望感情，这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对C是什么感情。C年长，习惯照顾我们，尤其是你。所以你把她当做亲姐姐一样看的。”以至于即便他成人，辗转各类人群八面玲珑，可唯独遇到C的事情，他还是会冲动。只因那是他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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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7章 D（）
贝莼苑站起，走到孟琅东跟前，耐下脾气：“我们怎会不留心眼，在她出发时就派了个影子跟着。只是你也清楚，C在我们当中最通药理，更晓得如何制作爆破类的武器，若她要逃，拦不住的。”从C失联后，流云阁的人一直寻着。直至千日才发现了那个派出去的小影子——发现了他的尸体。
他被碎成三十块，尸体腐烂严重，手法一看就是C的杰作。
孟琅东看向她：“你之所以联络我。。除了空桐悦，还有C的事。”
“其中一二而已。”贝莼苑所要说的远不止如此。
“李毅阳一事，虽你没事先商量，但除了，也不是坏事。只是李毅阳已死，他这条线牵扯出太多需要拔去的钉子，为了铲除，流云阁已是自顾不暇，没有空再寻人。”前些日子在酆梵的任翀与贾驰昌便是当中一二。是上头派M（妲己）与V一同完成的，中间也是一波三折。也是横出了一个空桐悦，还有那个夏家的夏星霜，险些二人就撤不回来。
所以贝莼苑才会有让孟琅东把空桐悦催眠带回来的想法。
“而死在李毅阳前面的韩洁，我们之所以一直未动过她，只因她的手里有一份当年参与实验人员的名单，还有染千雪做的实验记录表，这些本该拿到手的东西却不翼而飞。若是落到别人手里，是特别大的隐患。”李毅阳韩洁也好，任翀贾驰昌也罢，他们皆是当年那件事情的参与人，一日不除，难免不会有暴露的危险。
就像十三年前的那些人一样，不留活口。
“所以。。这是要开始清洗了？”孟琅东听着是这么个意思。
“没错，计划提前，兵分三路。V与M一组，流云阁内影士听从调遣，进行新的清除计划。阻碍前路的钉子，还有十三年前清除计划的幸存者，一概铲平；我同上头说过了，让你去找C，他们同意了。你找到她后你们二人一组，重启实验。”
“你和E呢。。我们百鬼夜行的。。D小姐。”
贝莼苑：“E本就在L市扎根，而我。。亦会去L市。毕竟。。邀请函发了，你的见面礼也给了，我总得给这场大戏预热下，上个前菜吧。”
孟琅东算是明白了，合着他俩是老大，听他们指挥。
但这些都是他该担心的，他所在乎的是。。
“C会去哪儿呢？”
“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了，但心病。。一定和过去原因有关，兴许你可以旧地重游。”这是贝莼苑唯一能给予的帮助。
她转身，走到衣柜处，拿出一套正装，走向卫生间。
“你几时去？”孟琅东如此问道。
“下午与明日还有签售会，后日。”
“不怕唐突，惹人怀疑？”
“话剧院里有只幼鲸，它在等着我去让它最后成长。”
“作家。。还真好。”孟琅东讽刺笑道。
“你这医生也不赖，不是么。”贝莼苑回答。
卫生间的门关上，两人再无交谈。
……
最后套房里空荡无人，唯有那一片静谧，宛如无人存在过。
面朝落地窗的沙发上，那原本坐着的人早已离去。那从纸牌塔崩塌所落下的扑克牌，仍旧还是散落在茶台与地上。旁边的香槟杯中的香槟，被人饮至最后一口，然后被搁在茶台上。
单人沙发还是那样，孤零零的在高处，望着低处的景色。
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
上面的打字页面的第一行的内容为——L市话剧团话剧剧本。
题目名为《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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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8章 羡慕否？（）
空桐悦站在酒店里的阶梯会议室外，靠着墙，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手机，呆呆的出神，若有所思。
楼层的走廊空荡荡的，以至于会议室内响起掌声都听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