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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邓晓语的祭日。”
空桐悦理被子的动作停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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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7章 ；同她很像（）
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刹那，刹那便恢复平静。
“那是他之前的女朋友，他又重感情，去拜祭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么。”空桐悦从旁观者角度来看此事并无不妥。况且千年冰山也还是光棍一个，缅怀一下故人很正常。
“是啊。。”尽管很不情愿，琉璃还是附和了这句话，因为她说的没错。
“于女人而言最难忘的是初夜，于男人而言最难忘的是初恋。少爷很小的时候就同邓晓语有过接触了，有了感情的基础，长大后再遇，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不问自答，就是不知论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琉璃承认，邓晓语之所以能和坚野真在一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小时候二人的接触，这让她很吃味，不过无奈，这是既定事实。
青梅竹马，岂是说忘就忘。
“所以？”空桐悦语调上扬，莫非这小妮子是来这里找她吐苦水的么？
琉璃淡漠的瞥了空桐悦一眼，那冷漠程度，与某冰山有的一拼：“所以。。邓晓语去世以后，少爷仍旧心中念念不忘。凡到清明祭日，都会去扫墓，往年他去拜祭，一去便会在墓园呆一整日，当晚也不会归家，一个人漂泊到天亮。试问这样的感情。。怎能轻易忘记。”说到后面，琉璃自己都讽刺的笑了。
“你废话太多了。”空桐悦对这种自怨自艾全无兴趣，索性在床上躺了下来，大不了她装个聋子。
“空桐悦。。今日的你，注定孤苦伶仃一人。”即便现在对她做什么，怕也是没人发觉。
琉璃抬眸，打量了下这屋内的装潢，眸光暗了许多。因为上次她来时，还不是这装潢。
少爷对空桐悦。。还真是好啊。
让人眼红。
“谁说的。。”空桐悦打了个哈欠，“你不还在这儿同我唠叨么，还是说你不是人？”自黑到这种地步，姑娘你可以啊！
就是这种态度，每每她都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毫无形象、没规没矩，丝毫不知寡嫌廉耻，看的琉璃心中郁结不已。
“你当真就对邓晓语一丁点儿不感兴趣么？”
空桐悦裹着被子翻了个身，选择再次背对她，可眼神里却无半点睡意。
“我感兴趣的。。不用你科普，我也会自己去查。”反之，若她不在乎的，那么哪怕多听一个字，她都会认为是在浪费生命。
不过琉璃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对邓晓语这个人有点。。即便她努力不去介怀了。
不感兴趣。。怎么可能？无非是不愿去想罢了。
人嘛，若是不情愿，自然不会把所有事情摆在脸上。也就用无所谓的态度敷衍了事。
琉璃的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线。空桐悦‘无动于衷’的态度显然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就是要空桐悦产生嫉妒，继而无理取闹，但空桐悦委实是平静过头了。这反倒让她不知如何应付。
“邓晓语。。C市邓家的独生女，邓家是百年的书香世家，虽说在L市略有些名不见经传，在C市却是鼎鼎有名。可即便是这样的家族。。坚野家的长辈仍然觉得不够格，选择拆散。。”
“你有完没完！”掀开被子坐起来，月儿满脸不爽。
左一个少爷右一个邓晓语，是生怕让她不晓得她琉璃对千年冰山的过去现在有多了解么？
少爷少爷的还没完了，还一直在她耳边吵邓晓语，吵得她脑壳都疼了。
琉璃闭嘴了，下一秒迈步，朝床边走过来。
“我只是想说。。就连出身名家的邓晓语对坚野家而言都无比渺小，试问得是怎样的人。。才配得上坚野真呢？”
某月笑了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总之不会是我空桐悦，但也不会是你琉璃。”
此言一出，琉璃的脸色明显地僵硬了，空桐悦看在眼里，没来由一阵爽快。
很好，见她如此，月儿圆满了。
只不过貌似还有后招：“……有没有人讲过。。你其实，同邓晓语很像。”更深的意思是——你其实就是个替代品。
说这话时，琉璃已然走到空桐悦的面前，微微弯腰，俯视着她。
仅仅一句话，却足够把空桐悦压抑脾气的那根神经给挑断了。
不爽与笑皆消失到九霄云外，唯剩一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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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8章 ；你无耻！（）
“坚野家。。远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先前琉璃每说一句，空桐悦都会有所行动，现在却只是抿唇不语，神色凝固。
很好，这是琉璃想要的反应。
凭什么她一人要在那凄婉，空桐悦却像个宝贝似的被捧在手心呢？
挫掉她的锐气，这才公平。
“怎么了空桐小姐，忽然脸色这么差？”
“我只是在想。。你家少爷知道你这样子么？”虽说早对琉璃这人做了心理准备，明白她不会做什么好事情，不过空桐悦却还是会有所不自在。
相像。。为什么她听着这么不爽呢？
“少爷知道与否，都不会改变事情的结果，这一点，我比你懂。”
“我还真想把你这副嘴脸扔到千年冰山面前看看啊。”
“即便你说了，又如何呢？你认为坚野家的人是信你呢。。还是信我这个效力多年的人？你尽管告状，大不了我说——空桐小姐对我格外不满，因此对我特别富有恶意。”琉璃早就想过这种情况，她也有害怕过坚野真偏袒空桐悦，又回想起过往。。少爷一向是理智的人，不被感情蒙蔽。所以有时对自己很不利。
可换做坚野家的那些长辈就不同了。空桐悦与自己，两人性格摆在那里，任谁都会相信自己多些吧，哪怕是少爷想偏袒，若长辈皱皱眉头，他也不好过于偏袒。
再者，少爷不一定会偏袒空桐悦。
所以琉璃才敢趁其不在，过来与空桐悦‘友情谈话’一番。她的底气，来自于坚野家。
“贼喊捉贼。”空桐悦四字回禀。
“那又如何？”琉璃甜甜一笑，下一秒却是神色骤转，摆出一副诧异的样子，“哎呀空桐小姐，你的脸色这么惨白啊？是病了么？还是发烧了？”探出手想要触碰月儿的额头，岂料某月却是直接伸手扼住她的手腕，另一手狠揪着她的衣领，径直将琉璃往自己身旁一摔。
琉璃整个人被掀到床上，仍在大脑反应时，空桐悦已然翻身，欺身而上，坐在她腰际之处，先前扼制住的那只手被月儿按在床上。另一手挥拳反击，空桐悦却是更大的力抓住且摁下她的另一只手，钳制住，想要反抗的腿也在反应之前便被空桐悦压住。琉璃整个人呈十字架型的被她直接锁死，明明看上去极易逃离，可却宛如待宰羔羊。
只因她所有的动作都在某月预判之内，分毫不差。毕竟琉璃为女子，空桐悦亦是女子，女子会的招数，空桐悦都会，会做出什么反应，稍稍推敲下便可得知，牵制不过是挥挥手的功夫。
琉璃偏偏不信这个邪，身子不安分的动着想要挣脱束缚，却无果。
她心想空桐悦是个女人么？为何力道如此之大。
“你到底想怎样？”琉璃转头面对空桐悦，同她四目相对，但一起一伏胸口，暴露她此刻并不淡定。
相反，琉璃的脾气上来了，尽管很少见。
“我不是说了么？你太吵了，所以让你安静会儿啊。”这是空桐悦给予她的回答，说时带着比方才琉璃还要温和且阳光百倍的笑容。
“空桐悦。。这话你自己信么？”若非她耍这招，她才不会被她钳制住。
月儿倒是不以为然，仍带着温和却很疏离的笑：“放心，我无意伤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脸色瞬间阴沉，“即便老子病的奄奄一息，但制服你这个小虾米，依旧绰绰有余。”
“放开我！”
“我若不呢？”空桐悦俯下腰，缩短着与琉璃的距离。
琉璃瞧着空桐悦此举，心中没来由的一慌。
空桐悦需钳制着她，所以自然是她在上压着，琉璃在下受着。要是不明前因后果的人瞧见，怕是会以为空桐悦要对这个琉璃图谋不轨呢。
空桐悦也不知自己往下压了多少，在两人面部即将有接触时，琉璃把头一别，满脸不自在。
“你无耻！”
多么生动的一幅恶霸强抢民女并企图欺辱的画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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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9章 ；错就错在邓晓语（）
琉璃所言，在屋中回响，仿若她真的是被欺辱的无辜少女一般。
就连空桐悦都冷不丁嗤笑：“说的好像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不过是这种程度，简直大惊小怪。
“你一个女人家，做这种事情不觉得很变态很恶心么？！”琉璃对于空桐悦的行为呈现出强烈的反感与不适，看来是个直女无误了
“变态？”这词汇倒是新鲜，还没人这么形容过她呢。
她歪过头，看着琉璃。
“不过这种程度就这么反感呐？那我当年变态发疯的时候，你估计还傻呵呵的跟在你家少爷屁股后面转悠吧。”
“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个变态，是个疯子，一个怪物！”
“那巧了，你家坚野少爷偏偏就是愿意同我这个疯子、这个变态、这个怪物做朋友，你能如何，跑到坚野少爷面前说他是错的么？！”
“错就错在邓晓语”琉璃怒气难平，“就是因为你太像她了。你越像她少爷就越偏袒你，他就越会陷在过去出不来，最后只会把自己的未来前途都毁了”邓晓语是个祸害，如今又跑出一个空桐悦，这样不是帮而是害，这只会让他走不出来，然后与家里矛盾更加加深。
一番话，使得空桐悦努力压抑的情绪开始流露，周遭温度瞬时降了下来，紧扼住琉璃的手更用力了些。琉璃身材娇小，再加上女子骨骼细，被空桐悦这么一折腾，她感觉骨头都快被掐断了。
仿佛都能幻听出咯咯作响的骨头声，疼的她眉头统统皱在一起。
良久，月儿缓缓开口，声音略带沙哑：“你凭什么认为。。千年冰山是因邓晓语而结识我？”
“那你自己扪心自问想想，少爷何等身份，你又算什么？一个孤女，若非因你与邓晓语相似，少爷为何要同你交好？”空桐悦姿色不算差，但没到倾国倾城；若论权势，何来权势；若论家财，不过一个基层人士；论家世。。。嗬，孤女何谈家世。
试问这么一个空桐悦，坚野真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在琉璃看来，她家少爷不过是找了个替代品，睹物思人罢了。
是啊。。为什么要和她做朋友呢？
就连空桐悦都忍不住在心里默念，附和着琉璃。这也是她长久以来不懂的。自己是什么，又有何德何能，让千年冰山对她好。
她要什么没什么，全无利用价值，更甚者一直在给他惹麻烦，称之为累赘都不为过。那。。他为什么不像当年的空桐家，把她丢垃圾一样扔了。
是否真的似琉璃所言，是因为邓晓语。
先前与千年冰山谈话中，可以听出邓晓语也是属于大咧、胆大，愿意尝试冒险的人，的确与她有相似之处，那是否。。。
“空桐悦。。我是真的好心劝诫。试问连邓晓语这样的家世，坚野家都瞧不上眼，你我又算什么？反观少爷，心中有的只是邓晓语，可她已经死了，难不成你还要掘坟掀碑，把尸体拎出来叫骂么？”
琉璃字字珠玑，宛如玻璃碎片，都在往空桐悦意志力最薄弱的地方刺着，她能反驳么？
不能，因为她说的是实话，千年冰山心中确有邓晓语，初恋的地位谁都无法撼动，又是已经去世之人，怎是随便就放下的。
就算会放下，让他放下的那个人，也绝不会是她空桐悦。
一种没来由的哀默情绪涌上心头，这是从月儿得知有邓晓语这么个人物开始就有的，本不放在心上。可再到孤儿院之行时，却忽的开始发酵，再到现在。。这种哀默貌似愈渐扩大了。
以至于琉璃越讲，她甚至有一种灰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大大不妙的，她需要把自己解救出来，用最直接最快速地法子。
“……我从未说过，我对千年冰山有男女之情，你是哪里曲解了？”
若千年冰山注定是她的人，并且自己同他心心相印，那她绝不放手，别说是一个邓晓语，即便是天王老子横在那里她都不会撒开手；可若只是过客，那她也不会同人争抢，只会顺其自然，或是当断则断。
“那你空桐悦敢对天发誓么？当着老天爷的面，说你对坚野真从来没有动过心，哪怕只有一次！”后半句琉璃完全是嘶吼出来的。
她原以为，依照空桐悦的脾性，听到邓晓语之事会勃然大怒，可她的冷淡让琉璃都不禁开始怀疑。。这个人真的懂感情两个字怎么写吗？
否则为什么没有正常女子该有的反应？
她不怒、不悲、不哭，仿佛不在乎一般。
她不是因为少爷骗了她而冷战么？如此任性，怎会是毫不在乎呢，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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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0章 ；罢了（）
只是琉璃对空桐悦了解片面，不了解她的全部脾性。
许多时候，她并非不是，而是不敢。
她是一个对很多事情都没有把握的人。就像是把手放在水中握拳，你以为你抓住了水，可拿起才发现，都是假象。
一个连在乎都不敢轻易让人发现的人，你能指望她把所有情感摊在人前，暴露在阳光下么？
不能，她会怕，她怕那样连退路都没有了。所以她中规中矩，不敢改变。
说得好听叫维系，说的难听叫逃避、叫自私。
所以当琉璃问出这个问题时，无异于是在拨动月儿心里那根最不能触碰的弦，逼她去改变现状，逼她承认。
她不是没有感觉，但她不敢，所以她只敢在乎，那种不能说的在乎。
她动过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