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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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不负-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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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想效力燕国于朝堂,教化万民。”

    “蒙太子青眼,实在惶恐。”莫梓苏叹了口气,“时辰不早了,殿下,不如启程吧。”

    燕景云倒是点了点头,道了句保重,便也就登上车辇。

    这大军和依仗,缓缓动作起来,在这官道上,一路前行。这燕国官道,说是官道,其实不过是,略平整些的土地而已。今日小雨,倒是免去了那大队人马行进时的尘土飞扬。

    直到燕景云的队尾消失于眼前,莫梓苏才登上自个的马车,往安溪而去。

    “公子今日便走?”驾车的朝阳,隔着并不厚的车帘,声音不高,缓缓问道。

    “是啊,高州那边,万事繁杂,我躲了十日出来,也该回去了。”她语音带笑,朝阳即便瞧不见她样子,也能想象得到,她此时唇边带笑的模样,“郦青扮作我这些日子,大概也受够了。”

    “朝云这几日就要回来了。正巧,枕上也选好了位置。就让他仍以您的身份活动?顺便,便可以将枕上客栈的事情,打点清楚。”

    “好。枕上选在什么地方了?”

    “在安溪的九曲涧附近,他们的人准备依山势错落,营造居处,当真是妙极。那地方,我前头未觉得如此幽静美好,如今他们些微规划,倒真有几分世外桃源之感。枕上无梦而有诗篇,我如今也有些懂了,温先生是如何有底气将客栈,卖的那样贵的。”

    “你盯着就是。温煦做事,倒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只是他惯在北地做生意,习惯什么的,与此处倒也有些不同,我只怕他有时会不懂燕国的事情,还要咱们,多些辅助才是。”莫梓苏嘱咐道,“毕竟咱们参股出钱,却也不能一点力都不出。”

    “属下省的。”

    *

    傍晚时分,苏岚与郦安两人,在燕国的小镇上,喝茶歇息。她头上带着斗笠,遮掩住已是洗去易容的本来面目。

    “主子,今夜不如住下吧,明日赶路也来得及。”郦安给马儿喂好粮草,牵至她眼前,缓缓道,“高州,不会出岔子的。”

    “在路上,总是消息闭塞。如此括隐只怕到了关键的时候,我如何能不瞧着?”她叹了口气,“此刻走,明儿早上,便能到达燕国与熙国的边境,明晚上,大概就能到达边境了,届时再休息变好。这一路轻装简从,不就是为了,快些回去。”

    “您既然执意如此,那便听您的。您既然舍得这千金名驹,如此日夜行进,那属下,自然也就随您。”

    “那便走吧。”

    第三日傍晚,两个人竟是已经回到了高州城下。虽是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之色,风尘仆仆,苏岚的眼睛却是亮的惊人。

    “原来,从高州要安溪,可以只用三日的时间。”她长吁了一口气,看向郦安的眼睛里,全是惊喜的笑意,“那我或许,便又可以缩短准备的时间。三年也许,便够了。”

    “什么够了?”

    “没什么。”苏岚摇了摇头,“咱们先去枕上梳洗一番,入夜了再回府里。”

    “远哥已经收到信儿了,二更时分,会撤掉靠近外院西花厅的武士,届时您与我便可回府。之后的半个时辰,从西花厅到您卧房的路上,都不会有护卫,您放心便是。”

    “好,既然安排妥当,便去好好吃个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陇西来信() 
六月初三,昏迷了十五日的苏岚,在魏国安抵达高州的第三天,终于睁开了眼睛。

    高州城,下了三日的大雨,也在这一日的傍晚终于停歇。

    这城池里的百姓,倒是尽皆有了蓦地松了口气的意味,只觉着,那青石路,都开阔许多。压抑的空气,也霎时,都飘着泥土的芬芳气息。

    “这脸上粉扑的多了吧?”洗去脸上易容的郦青,又露出自个那张娃娃脸,一副怏怏的模样,站在苏岚后头,浑身上下,倒似没有骨头一般。

    “这不是大病初愈吗,我觉着得虚弱点吧。”苏岚叹了口气,“你手艺好,你来如何?”

    “主子看我,像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郦青叹了口气,接过苏岚手里的粉盒,认命地在她脸上继续勾勾画画,“您啊,照着我来,就没错了。”

    “这次,辛苦了你。”苏岚笑着看他,眼中露出安抚之色,“这几日,可遇见什么人刁难于你?”

    “倒是不曾,毕竟您,在高州,还是说一不二的。”郦青笑了笑,一张娃娃脸上,笑容却是瞧着轻快许多,“只是,邵刺史来探了几次,我都装睡避过去了。虽是有郑大人陪着,我倒是觉着,他似乎瞧出来什么。只是,我闭着眼睛,瞧不见他神色,也不过是猜测罢了。至于旁的,您‘中毒’的第一日,郑大人便与王维安王将军联手,封锁了整个高州,对所有治所的官员家中,都搜查一遍。处理了那几个人,旁人被他雷霆手段一镇,自然不敢作乱。”

    “邵徽啊。”苏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是个聪明人,倒不会有什么大碍。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您瞧瞧,现在是不是自然了许多,方才,像个鬼似的。”郦青言语间,停下了手中动作,“又不是一副病西施的样子,我啊,对自个的手艺,愈看愈觉着好。”

    苏岚闻言也笑着看镜中人,脸色苍白,却很是自然,唇上颜色也黯淡几分。只眉眼,却闪着病愈后的光彩,显得依旧灵动而英气。

    “确实是,大病初愈后,光彩照人的苏岚啊。”苏岚微微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赏!”

    “那我先谢谢主子了。”郦青听完这话,倒也极夸张地做了个揖,一张脸上虽是疲惫,却仍是笑意粲然。

    “你啊,辛苦了半个月,准你歇上几日。”苏岚点了点头,正欲说话,便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

    “主子好生偏心,他辛苦半个月,属下就不辛苦?”说话的人听声音,正是郦远。他才绕过屏风,郦青便冲过去,揪住他的脸,使劲一扯。

    “你干什么?还恼羞成怒?”郦远身量比郦青略高了些,郦青又是脸嫩的长相。此时郦远含着戏谑神色瞧他,倒是颇像是兄弟之间的模样。

    郦青倒是撇了撇嘴,一张娃娃脸,做这表情,更显得委屈而生动。

    “方才看远哥你,竟是开了个玩笑,实在是叫我意外。于是便捏捏你的脸,瞧瞧你是不是易容的,你倒好,这般对我,实在叫人伤心。”

    “主子,收到了封信。”郦远瞟他一眼,话都没说一句,便不理会郦青。看向苏岚的时候,脸上神情倒是很有趣,既有些严肃,却又隐隐带着几分奸计得逞的欣喜。

    “哦?什么信叫你巴巴送来,主子回来连个囫囵觉都还没睡上,一会便要去见高州官吏,你偏选这时候送来,不是十万火急,你倒是自个试试。”郦青戏谑一笑,也已隐约猜到,这信的来历,却是仍旧凑趣道。

    “是陇西李氏的惠安夫人写给您的。”郦远仍旧不理郦青,倒是恭恭敬敬地从胸口取出个信封。苏岚坐着,而他站着,却也从从容容地躬下高大的身子,将信,递到苏岚掌心。

    “惠安夫人?苏阮啊。说起来,她可是我姑姑,与我血缘近的很。可老爷子,在我印象中,却从不曾提起过她,就好像我苏家没有这个人似的。”苏岚接过那封信,一边拆开一边道,“可我私心里,确实还挺仰慕她的。是个人物,能在几乎是绝境之时,将那样一手烂牌,打成如今局面。这个女人,可谓是,妾心如铁啊。”

    “你猜猜,这封信,是和我求饶还是,威胁与我,或者说,是与我合作?”苏岚将那信纸抽出来,并不急着展开,却是笑着问向郦远。郦远摇了摇头,苏岚倒也只是浅淡一笑,便将那信纸展开。

    这时,一股极浅淡的气味便在这室内弥散。这个香气浅淡而久久不退,闻着极是雅致,又显着高贵的很。

    “瞧,这惠安夫人的牡丹香,倒是极品。这人,叫我更是好奇,想来是个极美的人啊。”

    苏岚那本是含着浅淡笑意的神色,在读了几行之后,却是笑意缓缓退去,瞧着,整个人都严肃了许多。见她不再玩笑,郦远与郦青亦是噤声,站在一旁,恭敬地很。一霎时之间,这内室,便是一片的安静。

    约莫一炷香之后,苏岚才缓缓放下手中那薄薄的两页信笺,神色倒是一片平淡,瞧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来。她手中动作顿了顿,倒是起身径直穿过这寝居正堂,往东厢那间简易的小书房而去。郦远与郦青对视一眼,亦是沉默跟在她后头。

    “这惠安夫人,当真是好手段,可惜我不是个男人。”苏岚在那桌案后头坐定,便随手将那两张信纸,往桌上轻轻一抛,卷起绣着缠枝莲纹路的烟水蓝色袖口,自个磨起墨来,“只是,我先头倒是低估了她。这个人,大概是,在剧本里头很活的很久的那种大反派吧,还难得地,不讨人恨。”

    郦远倒是当即上前接过苏岚手中墨条,郦青亦是执起条帕子,给她擦了擦手,只两个人皆是一头雾水样子,倒是没有听懂她方才言语中意思。

    “我目下在高州,身边有郦安,足够保护我了。”苏岚从郦青手里接过那条帕子,缓缓道,“阿青,你啊,明日便回趟京城,也就当回去歇歇。”

    “主子?”郦青倒是不解地看向苏岚。

    “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是我的长辈了。”苏岚摇了摇头,倒是对郦青一笑,“我倒是要让她知道,我苏岚,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明儿回去,替我送信给大少爷。大少爷收到信之后,便知道该如何做了。你在京城,大概会停上几日,届时好好休息,再选上些得力的人。之后,便听大少爷的吩咐,直接去陇西。”

    “这么早就动手?”郦远倒是皱了皱眉,问道。

    “不,咱们这回,给玄汐摇旗呐喊,不过,要卖力些才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恭候多时() 
“月涌亲启。”

    玄汐收到苏岚信笺时,瞧着信封上那铁画银钩写的公正漂亮的四个大字时,却是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味。

    小心翼翼地破开信封,玄汐那隐隐带笑的神色,倒也霎时凝滞起来。欣长手指,倒是不由自主地点在纸上,一双好看的眉毛,亦是皱了起来。

    待翻过那两张带着牡丹香气的信纸,底下那一张,质地明显不同的信纸,倒是叫他神色轻松了几分,虽仍未露出笑容,整个人的冷意,却也是荡然无存。

    那张纸面上泛着黄色,龙井茶叶嵌于其中,倒是制得颇为精巧。金粉之下,隐隐可闻到,龙井香气。

    “此乃陇西李氏惠安夫人亲笔,寄送高州,展信之后,思量许久,决意转送玄郎手中……

    惠安夫人,虽立身深宅,而绝非无知妇人。察其信中之意,不难推断,归远侯之意亦暗藏其中。惠安于李江沅之影响,似远超你我之预见……

    岚已修书京中,请兄长代为筹谋。我意如此…。。

    吾之筹谋,已咸使君闻之,而施行之力,仍仰赖于君。

    君处雍州,要冲之地,还盼珍重,慎之慎之。只,惠安妄以长辈之身,威胁于我,实难忍耐。何人皆敢妄称苏岚之姑母?实乃笑话。盼君为我一平心头之怒气。隐之于高州。”

    “你啊。”玄汐缓缓合上那封信笺,叹了口气,倒是无奈一笑,口中吐出的这两个字,却是笑意多过叹息意味。

    他站起身,却是从书架上,取下个烛台,用火石一擦,便点起火焰来。他缓缓摩挲了一下,那龙井信笺,略显粗粝的表面,将它凑近那火苗。那薄薄信笺,一霎时便被火苗席卷,将他脸孔映的亦是亮起一片。

    空气之中弥散起一股清苦味道,倒像是四月里,安溪茶场炒茶时,那股苦涩又甘冽的味道。

    “冬至。”待那信笺全数燃尽,玄汐才提高声音,对着外头道,“你去请刘玉成过来,顺便,去瞧瞧冯仁那帮县令如何了。”

    *

    “您在驿馆里,呆了几日,都不曾出来街上转转,亦是不肯露面。怎的今日,还主动要我,陪您上街来?”刘玉成与玄汐皆是一身常服,并肩走过南郡街头,身后一个随从也无,“还一个人都不带,您不知道,自个如今在有些人眼里,可是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恨不能,对您除之而后快。”

    “如今只你我两人,反而并不惹眼。”玄汐瞧也不瞧他,语气清淡,“若是带着一群人,不就明晃晃地告诉,那暗中窥视之人,我便是玄汐吗?”

    “您生着一张世间罕有的脸孔,即便只有你我二人,亦是惹眼的。”刘玉成倒是习惯了他这幅冷淡脸孔,唇边露出个玩味的笑容,“您得承认,如您这般的人,在何处,都是藏不住的。”

    “这我自个也是知道的。不过,已经如此招摇了,也不需要,再带些人,张扬声势,只你一人衬我,便够了。”玄汐倒是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出的话,却是叫刘玉成,不知如何去接。

    “前头有家茶楼,瞧着倒是十分幽静的样子。你陪我去坐坐?”玄汐不待他答话,便自顾自地往那茶馆走去。

    “这茶楼,大同小异,有什么可去的?”刘玉成虽是跟着他,却是嘴里轻声嘟囔着。玄汐本来走在他前头半步,听他这话,却是半回头看他。那一双眼,微微眯起,瞧着霎时便危险了起来。

    刘玉成见他这神色,却是忙不迭地捂住自个地嘴,谄媚一笑,便低垂着头,跟在他身后,进了这茶馆。

    “可有雅间?”才进了茶馆,刘玉成便主动问道。

    那小二忙不迭地上前,一打量这两人,便是生面孔。只是,皆是穿戴不凡,容色俊美,尤其是玄汐,生的可不是俊美二字便能形容的,一霎时便知道这二人身份定是贵重,登时便挂着满面的笑容。

    “二位贵客,楼上确有有雅间,景致极好,又安静的很。您二位啊,请上二楼吧。”

    “一壶,正山小种。茶点随意,少些甜便是。”玄汐缓缓开口道,“给我们选个,能说话的地方。”

    “您这边请,小的这就给您准备去。”将二人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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