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黑夜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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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黑夜将至-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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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杨小千的眉头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平复,眉间没有出现褶皱。

    “您希望许乐能在梦中拥有一个美好人生”苏悦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杨小千的脸色,一边在心里斟酌用词,没有杨会长的授意和设计,苏悦不会、不敢也不能构建这个梦境世界,但苏悦并不确定自己的做法是否符合杨会长的要求。

    “嗯。”

    “可一来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许乐身边替他构筑梦境,二来,我不是许乐,我没法定义许乐的快乐和美好,与其由我设计梦境,不如让许乐陷入深层梦境靠自身的潜意识自主构建梦境世界。这样一来,许乐就是自己世界的主人,用时下流行的说法,就是位面之子,气运通天,梦境世界里一切事情必然会按照许乐潜意识里的需要而发生、发展。”

    “嗯。”

    苏悦抽了口烟壮胆,继续说道:“我想许乐可能怀疑过自己身处梦中,但他没有继续思考下去,因为他拒绝回到现实,相比之下他更愿意活在无比真实的梦境里,所以由许乐的潜意识自主构建梦境世界是可行的,即便梦境世界出现不合理的地方,许乐也意识不到,因为那是他的梦,并且已经成为他认可的现实。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许乐就永远都不会醒来?哪怕有强烈的外界干扰,哪怕断绝他的营养供应,他也会一直沉睡在梦中?”杨小千的目光让苏悦深深埋头。

    “理论上,是的,直到机体衰亡,许乐也不会脱离梦境世界,只会伴随着肉体的消亡而死去。”

    “那时间流速差呢?以现在的医疗条件,让许乐再活几十年不成问题,现实里的几十年,是梦境里的几千年。”

    这个问题让苏悦讶异地抬起头,她意识到杨会长似乎并不气恼自己的擅作主张,这让苏悦大感惊讶。

    要知道,许乐可是一位资深觉醒者,当战争再次来临,国家需要强力战士时,或许许乐就会被唤醒,面对痛苦的现实。而苏悦切断了许乐与现实世界的所有连接,就相当于彻底埋葬了一个反复利用的战力资源。

    “这,我也不知道”苏悦紧张地咬着下唇,回道,“梦境世界充满无数可能,或许许乐的潜意识会找出解决矛盾的方式,或许许乐在梦境中度过足够长的时间后,会因疲惫而自行休眠、消亡。”

    “嗯”杨小千点了点头,忽然笑了,“那是许乐的问题,让许乐自己去解决吧,谢谢你,苏悦。”

    谢谢我?苏悦愣住,只觉得今天的杨会长很有人情味儿,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感谢自己。

    “谢谢你给许乐的结局,这对我们每个曾经浴血奋战的人来说,都是莫大的安慰。”杨小千摆了摆手,转身离开,“我要去开会了,再见。”

    苏悦怔怔望着空荡荡的楼道,隐约听见自己身体里响起锁链破碎的声音。

第二百六十八章 后续影响() 
觉醒者法庭能够独立于世俗司法体系,但却不能避免来自议会高层的压力,在于谦及全体内阁的授意下,最终许乐的罪名确定为战时违抗命令罪,处刑无期徒刑,移交梦境牢笼服刑。

    判决结果公布后,在觉醒者圈子里掀起轩然大波,绝大多数觉醒者都坚信许乐只是在马拉维清剿行动中遭到变异体陷害,即便是许乐之后脱离组织,冒着损害国家利益的风险偷渡至美联邦,属于情节恶劣的抗命罪,也不该承受这么重的刑罚。

    不过目前而言觉醒者数目仍旧较为稀少,一旦拥有独特的超能力,大多能混到一个不错的层次,所以很快关注此案的觉醒者们就从各种渠道了解到如此刑罚实际上是一份罕见的仁慈。

    同时,梦境牢笼时这一极具威慑的概念性新刑罚被觉醒者们所熟知。

    许乐能够得到一个美好的梦境,那是因为他功大于过,又没有真正犯下罪行,若是触犯了觉醒者必须遵守的法律且情节恶劣,谁知道会被送进一个什么样的梦境里?

    以前说到刑罚,最重不过是死刑,就算是让人生不如死的酷刑,也迟早会把人虐待而死。而身为稀缺高贵的觉醒者,难免会抱有一点刑不上士大夫的侥幸心理,哪怕没有触犯法律的打算,也会下意识地认为,即便自己触犯了法律,亦不会被送上刑场。因为每位觉醒者独特的超能力都是宝贵资源,无论是议会还是国家政府都不可能浪费的资源。

    搞不好关押觉醒者的监狱比秦城监狱的待遇还要好呢!

    可梦境牢笼不一样,足够真实的梦境世界能让人享受到从未体验过的愉悦幸福,也能将刑罚的恐怖程度拉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能让人在一个永远不会死去的世界慢慢经历人世间最为恐怖的各种刑罚,真正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更可怕的是,在窃取入梦者的记忆后,筑梦师能够根据自己的需要设计构建出近乎真实的世界。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受刑的觉醒者失去一切谈判的资本。

    设想你是一个被关进梦境牢笼的觉醒者,因为你曾经犯下的罪行进入梦境牢笼服刑,或是关在黑黝黝的小黑屋里遭受各种残忍酷刑,或是放逐到一片荒芜的沙漠里自生自灭,终于有一天,你忽然从梦境中醒来,对你说:国家需要你,议会需要你,用你的能力为人民作出贡献,将功补过吧!

    你能怎么办?不顾一切地报复?想尽办法出逃?可你要怎样才能确定这究竟是真实世界,还是另一场精心设计用来考验你的梦中梦?

    你没有选择,只有乖乖按照收到的命令行事。噢,似乎还有一个选择,你还可以去死,痛痛快快的死总比饱受折磨苟且偷生要好,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是一个伪命题——先不提假如那是一场梦中梦,自己找死也死不了,所以没有痛痛快快的死,那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要上面许诺完成任务后能够进入一个更好的梦境,绝大部分被关押在梦境牢笼里受刑的犯人会拼尽一切赌上性命去完成任务。

    可悲。

    也是可以预见的未来。

    抗议是无用的,为什么?因为抗议者拿不出替代品,即便是觉醒者和中央政府合力,也没法修建出一所专门用来关押觉醒者的监狱,在找到抑制觉醒者使用超能力的方法之前,恐怕战争要塞都未必能关住拥有特殊能力的觉醒者,一旦觉醒者囚犯联合起来,分分钟就能组织一起大规模越狱。

    相比之下,梦境牢笼成本低、效用好、安全系数高,议会和政府有什么理由不选择它?

    随着更多细节的揭露,许乐一案带来的深远影响渐渐体现,一些小节有损的觉醒者人人自危,迅速抱团,但他们很清楚法不责众这个道理在自己身上行不通,想想曾经在远江,杨会长和刘司令手起刀落,斩了多少人头!那些以为抱成一团彼此壮胆就能吓退屠刀的天真蠢货,如今都成了刀下亡魂。

    于是抱团的觉醒者们想到另一种方法来保护自己,他们开始动用关系,对议会内的熟人施加影响,企图以这种方式干预议会对之后法案的修订和刑罚制度的确定。这一招有些犯忌讳,但仍在安全线内,毕竟议会是杨于刘三位大佬做出的牌桌,只要带上筹码就能进场,前提是得遵守他们的游戏规则。

    目前为止,觉醒者圈子还是个很小的圈子,彼此之间多少有些关联,所以很快,内议院在梦境牢笼这一问题上分成两派,一方态度激进,一方态度保守,中立派罕见地离奇失踪,可见这次争议是前所未有的重大,以至于所有中立派都忍不住两派抛出的利益,开始选择站队,以至于两派觉醒者都不计代价地拉拢中立派,并全力说服对手。

    觉醒者管理觉醒者的制度,从这一次拼尽全力的争议开始正式建立,并在摸索中一步一步前行。

    除此以外,许乐一案还在其他方面带来了意料不到的变化。

    比如筑梦师苏悦的身份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从一个级别排在末游不受重视的小人物,一夜之间变成觉醒者监狱的典狱长,简直是鲤鱼跳龙门的变化。以前受对尸战胜的残留影响,拥有战斗类能力的觉醒者见了类似苏悦这样的非战斗类能力觉醒者,总有一种浓浓的优越感,毕竟在前者看来,他们是后者的保护盾,他们能掌控后者的生死。

    但不经意间,两者之间的天平似乎已经悄然变化,现在苏悦成了人人都想巴结的大人物,为什么?先不说苏悦每天都要面见杨会长,能上达天听,单说苏悦是梦境牢笼的唯一构建者,就没有哪个觉醒者敢轻易得罪她,万一哪天自己或自己的朋友犯了事儿呢?

    这种变化既让苏悦感到兴奋,又让她感到苦恼,原因无他,因担心她遭人刺杀暗害,组织上考虑对她安排重骑营前任营长汤韬那个级别的安保,尽管苏悦强烈反对,但她的安保级别还是蹭蹭往上蹦,几乎没了个人隐私。

    就在大部分觉醒者都苦恼忧虑着将来的变化时,远救会与议会的精英觉醒者们在秘密会议室内齐聚一堂,与其他同类一样,愁眉苦脸。

第二百六十九章 刻不容缓(上)() 
摆在桌上的其他纯净水都没开过瓶盖,唯独颜望野身前那瓶已经见底。颜望野平时不这么口渴,只是这时有点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这个级别的联席会议。

    以前远救会的内部会议,哪怕是绝密级别,调查小组前任组长蒋同光都会带上颜望野这个副组长,杨会长都睁只眼闭只眼,其他部门的头头自然不会多说。

    可这回不一样,从与会人员的变动就可以看出:不仅有远救会和议会的人,还有十九局和变控中心的人,另外还坐了几张从没见过的生面孔,都是从国家安全部或国家保密局来的同志。

    其中属于远救会一方的成员无一不是会内掌握实权的核心高层,除现任会长周天明以外看不到第二个非觉醒者,也看不到哪个部门的副手,显然他们还不够资格旁听这场联席会议,若不是颜望野现在成了调查小组的一把手,恐怕他也没资格坐在这儿。

    喝光了一瓶水,颜望野不好意思再去拿第二瓶,只好用其他方式来舒缓紧张的情绪。就像坐在会议桌旁的其他人一样,颜望野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惬意地吸了一口,仿佛他们还有大把时间,然而在座的每个人都很清楚,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次魔潮即将到来,根据于议长给出的历史资料,每一次魔潮的强度都会远超上一次,直到彻底结束。于议长不止一次给出警告,与第二次魔潮相比,第一次仅仅在上京、南都、东京、洛杉矶四座大城市撕开空间裂缝的魔潮,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浪花。

    按说到了这个紧要关头,全人类都应该抛下过往的仇恨,放下国家、民族、政见、宗教、信仰之间的不和,统一战线,共同抗战,以求能尽力降低损失,留下足够的有生力量去面对今后不断出现的危机和灾难。

    可首先,还有另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变异体是比魔潮更加恐怖的敌人。

    魔潮是外部入侵,是一眼就能分辨出的敌人,只需要机枪大炮或者导弹炮舰就能把他们消灭,而变异体则会让人类文明从根部开始腐烂,一点一点消亡,要解决它们,首先得忍痛剔掉身体里的烂肉,而拖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有人做了个很有趣的比喻:如果说全体人类是一群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有着不同的肤色、语言和思想的人,被关在一间密室里挣扎求生,那么魔潮就是丢进密室里的嗜血猛虎,而变异体则是一种会传染的癌症。

    有的人面对猛虎只能束手待毙,有的人或许会被猛虎伤害,但反应过来以后很快就能击毙猛虎。但不论你是满身疮痍手无寸铁,还是孔武有力全副武装,只要你还留在这个密室里,就有被感染并在病情逐渐恶化后惨死的可能。

    人们无法用肉眼看见这个潜伏的危机,但切实知道它的存在,却又无法确定它真正藏身于哪一个人或哪一些人身上。

    对于知情者来说,就像是头上悬了一个毁灭倒计时,时间拖得越久,毁灭离得越近,而且有时这个倒计时还会因为变异体在某方面做出的突破而迅速缩短,如今这个倒计时的数字终于让所有人感到不安,自发地坐到一起,决心找出一个解决办法。

    只是,如果唯一一个能够狂澜的人对此无动于衷,其他人是否真的有能力将变异体彻底抹除呢?颜望野对此不太乐观。

    对变战争与对尸战争不一样,它并不发生在明刀明枪的战场,参战者也并非当做炮灰来牺牲的普通士兵,而是全人类的精英阶层。

    以变异体表现出的学习能力、模仿能力、蛊惑和玩弄人心的能力,总能找到愿意相信它们的蠢货和愿意与它们互相利用的野心家,再加上它们那套“永生”“新生”“无害共存”的把戏,它们会像癌细胞一样扩散。

    在颜望野看来,假如再按照眼下这个走势继续下去,那么最终他们也会重复美军在越战时的经历:赢下每一场战役,但却输了整场战争。

    这时,一缕淡淡的黑雾在颜望野眼前飘过,将颜望野拉出沉思。

    越来越多的黑雾在室内出现,并朝着同一个方向飘飞,看起来就像是大团大团的雾气被一台抽气机吸到了会议桌的主座上。

    杨会长来了。

    不是走进来的,而是刻意化身黑雾飘进来然后在主座上重组身躯。

    不得不说这一场景很有视觉冲击力,尤其对第一次见到的人来说,更具震撼。颜望野注意到那几位来自国家安全部和保密局的同志都变了脸色,尽管隐藏的很好,但颜望野还是在他们眼里看到了羡慕和敬畏,这是普通人对超凡者应有的敬意。

    “14世纪30年代,在东亚或中亚某处,因跳蚤叮咬,使得某人患上鼠疫杆菌,也就是后世著名的黑死病,这批瘟疫大军靠着老鼠和跳蚤攻陷了亚洲、欧洲、北非,二十年内便抵达大西洋沿岸,死亡人数在七千五百万人到两亿人之间。”

    杨会长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之后立刻开始会议,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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