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蚌病生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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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蚌病生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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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仗着如今自己的身体年幼,贾珠歪了歪脑袋,面上一片天真,嘴里只是说:“敬大伯说笑了。珠儿如何能喝酒呢。师傅说过,酒这一物,性情最烈。珠儿年幼,万万是吃不得的,少则吃酒伤了筋脉,写字打颤;重则影响身子的五行阴阳,于身子大有害处呢。”

    这宴席之中,谁人不饮酒。贾珠这话出来,许多人都变了脸色。大家都觉得小孩子家家的,说出来的未必可信。可惜命的本性使然,又没有人想冒险尝试大大伤身的物品。

    贾政脸色变了又变,先是觉得贾珠给他长脸,后有觉得贾珠胡言乱语,大大丢了他的脸面。待到自己脸上的变脸戏份告停,贾政这才对着贾珠呵斥道:“胡言乱语!又说什么疯话呢。你怕是想板子了!”

    不想贾珠这一番话却是对了贾敬的胃口。他招手将贾珠唤到跟前,先是随意问了几句贾珠的功课,而后才问到了重点:“记得你有个武师傅,他是道门出身的,有一手养生功夫对么?这话,是他教你的么?”

    “是了!”贾珠这才想到,他这位敬大伯可是一心向道,修炼不休的呢。记得之前经历的那一世,敬大伯后来竟是丢家弃业,搬去道观居住。住了还不打紧,最后竟是因为丹毒,死在道观里了的。

    贾珠没想到,贾敬在此刻就是秉承着一颗“道心”了。贾敬开口又问:“酒液取于五谷,五谷养人,又如何性烈伤身了?”

    贾珠垂头,对于贾敬问他的话竟是无言以对。他方才所说,不过是为了避开贾珍的道歉而胡诌的,哪里有什么根据道理。而且找一个小辈侄子讨论这些,贾敬这长辈当得也太荒唐了吧。

    “大道无边,你但说无妨。”贾敬挤出一丝“慈爱”的笑容,“你我相交,那便是道友,自然是跳出年龄,不计辈分了。”

    哪怕贾政此刻脸色铁青,但贾敬这话说出来,他也不便阻止了。

    现在贾珠脸上只能全是苦笑,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明明他还没把小的怎么样,怎么就给把老的给引出来了呢。他此刻回答了,自家老爹觉得他净玩些旁门左道,估计要回去赏他一顿竹笋炒肉;若是不回答,这贾敬的脸上挂不住,他回去还是得竹笋炒肉……

    “要不考虑下那种原因产生的竹笋炒肉更轻省些?”贾珠想了想,又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些荒唐的想法尽数赶了出去。他这莫非是同这些荒唐之人待久了,整个人的思维也跟着坏掉了。

    在贾敬的注视下,贾珠终究是开了口:“这酒液虽说是取于五谷,但须得窖藏发酵,取得其中至阳之刚之物后方才成酒,不成则是醋,或是酿坏了。据说西域有一种烈酒,遇火则燃,正是源自于此。阴阳和谐才是养生之道,这至阳之刚的物件又如何不是性烈伤身了呢?”

    “如此听来倒是有几分道理。”贾敬点头称是,但手上却是不停,显然是啜饮不断的节奏了。席间也有不少男子嘿嘿发笑,神色一派猥琐,眼神看向席间伺候的丫鬟们也不太对劲了,莫约是想起自己某次饮酒之后大展雄风的模样了。席间颓色一扫而空,反而朝着更加热烈的趋势发展。

    贾珠之前所说不过是应急所想,并没有深究,想着不过是应付这一出闹剧。不想猥琐之人心中所念也尽是猥琐之事,竟是能把他的一席话曲解成这般。亏得他贾珠此刻还是孩童的模样,一切都能推说是童言无忌,不然自己的名声怕也得臭了。

    心中生厌,贾珠觉得这男席也是待不下去了。于是他同贾政请辞,说是要去老祖宗那边看看。反正阴地柳叶的那颗柳树也是长在天香楼戏台子跟前的,他要去取柳叶,少不了去女席那边打转。

    贾政之人,在外最是斯文正经,见席间气氛放浪形骸,逐渐不成体统,于是也准了贾珠的请求。他还嘱咐了一句:“自个儿好生待着,切莫生事,叨扰了老太太看戏。”

第18章() 
男席和女席之间,那自然是有丫鬟婆子在之间互通有无。贾母和王氏听说贾珠小小年纪就在席间作诗,面上都是荣光满面。

    “来来来,到老祖宗这儿来。”一见贾珠出来,贾母脸上的笑容就是极好的。她招手直接让贾珠过来,很是好好搓揉了一番。

    贾珠臊得慌,但也没办法拒接,只能脸上红扑扑的说:“老祖宗,珠儿已经是大人了!”

    哪怕贾珠说的是心里的真心话,但在在座之人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童稚的戏言。贾母笑道:“是!我们珠儿是大人了,都会作诗了。”

    贾母这话一落音,各式的赞叹也就跟蜂拥而至似的。虽说大家女子并不是完全的一个字都不认得,但才学了得的还是少,有些不过是比睁眼瞎强上分吧,更何况有些人家讲究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作诗在许多女人眼里,那便是难如登天一般的技能。所以哪怕贾珠只是诌了首打油诗,但这赞赏的程度比男席那边更胜一筹。

    赞赏再好,那也不能当饭吃。当娘的,王氏担心贾珠之前在男席没吃好,赶紧让人备上了贾珠惯常爱吃的东西。

    当丫鬟把王氏准备好的东西奉上,贾母明显的脸黑了。她身边还有不知道哪儿来的女人用着讨好的语气说:“二太太可真上心,当娘的人果真是不一样的。”

    “我若是有个珠大爷一般的儿子,那自然也得眼珠子一般的捧着呀。”

    ……

    自家媳妇给的心意,而且人家针对的是自己的亲骨肉,贾母自然不能拒绝。若是拒绝,那便是在外人面前一点儿情面都不得留了。

    但贾母虽是把东西收下了,但也不让贾珠吃。她赏了贾珠一碗粥,然后道:“这个是上进的胭脂稻熬的,最是养人,你且吃了吧。”

    “孙儿哪能偏得老祖宗的好东西。”虽说家里也不缺这点子胭脂稻,平日里也吃过,但这毕竟是外头的席面,吃什么都是有规矩的。

    这胭脂稻是上进的,明显是贾母的份例,人家孝敬贾母的。贾母赏了是贾母心疼孙子。贾珠若是毫不推脱的吃了,多少就有点娇宠太过的意思了。更何况方才还有王氏同贾母的一出风波再里头,落在有心人眼里,那非得是看成贾珠被贾母养得跟自己亲娘不亲了。

    贾珠有些头疼:为什么一家非得闹腾成这个样子呢。好意是拐弯抹角的表达,较劲也是私下暗地里的,随便一点儿偏差,硬生生给生出那么些事儿来。

    “珠儿不饿的。”贾珠笑吟吟的朝着贾母笑,又找补了一句。

    “哪里能不饿的。你老子哪里知道你要吃什么。”贾母瞪了贾珠一眼。

    因生怕孩子饿着,王氏也赶紧顺着贾母的话茬道:“这孩子,非得让老祖宗担心么。”

    贾珠这年纪的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顺便动动就是饿了,哪里会真的不想吃。更何况贾珠孩子习武的底子在里面。

    让人拆了鱼,剃干净刺,呼呼啦啦的,贾珠就喝干了一碗粥。然后他又夹了几个下饭菜,吃进去了小半碗米饭。

    因之前委实是吃过了,贾珠再是吃不进去。但怕与平日里的饭量有偏差,又引得人说嘴,于是贾珠就着桌上的一道大虾,慢条斯理的剥起虾来。

    “哪里用你自己动手。”贾母笑眯眯的看着贾珠吃得欢,正准备叫人给贾珠剥虾。

    贾珠给唬了一跳,赶紧把自己剥好的虾递到贾母嘴边,说:“这个是老祖宗孝敬老祖宗的。再吃,孙儿可是克化不动了。”

    贾珠毕竟不是寻常孩童,心里也存着事儿,拘在贾母身边对他来说也委实是瘪得慌。吃过东西,不过是再待了一会儿,贾珠就寻思着怎么找借口出去了。

    “嘻嘻”几声轻笑,贾珠耳边传来贾敏的声音。她道:“老太太快看,珠儿这是怎么了,竟是跟屁股下头生了陀螺一般。”

    就如同瞌睡遇见了枕头,贾珠喜上眉梢。他配合着贾敏说:“小姑姑可别笑珠儿了。什么屁股不屁股的,怪不文雅的。珠儿才要笑你呢。”

    “那便是臀下。”贾敏眉毛一挑,端得是嬉笑怒骂,活泼明媚。

    席间众人嘻嘻哈哈乐了一阵子,都说这姑侄两个是个活宝。末了,贾母才摸着贾珠的脸蛋说:“晓得你们两个憋着了。陪着我们这些婆娘是怪拘束的。这戏唱得咿咿呀呀的估计也不怎么爱听。”她示意下人把戏折子递到贾敏手边,“你挑一出自己喜欢的吧。”

    “那珠儿呢?”贾珠抬起头,满脸的期待,“珠儿可否去花园子里玩?”

    “去吧,去吧!个猴儿!”贾母佯装生气,还用力挥了挥手。

    贾母放了话,王氏赶紧一边吩咐下人跟上,然后又嘱咐着贾珠不许往水边跑,不许往草堆里钻,不许往高处爬……

    “知道啦,知道啦。”贾珠嘴上应承得好。但是一离开长辈的视线,他就一溜烟的跑开了,只留下一众丫鬟婆子跟在他身后一边跑一边喊叫。

    郁嬷嬷所说的那棵可以取得阴地柳叶的柳树真的非常显眼,看枝干恐怕得两人才能合抱下来,很是枝繁叶茂。如今正是开春的好时节,新发出来的嫩叶鲜绿鲜绿的,垂下头来煞是喜人。

    不过走近细细看来,贾珠又觉得不甚满意。垂下来的枝条离地面近,有的是被小丫头给揪残了,有的是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啃过了,还有的不晓得粘了些什么,看着竟是腌臜得紧。

    毕竟是要用来洗眼睛的东西,贾珠可不想将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贾珠仗着自己如今身板灵活,竟是翻身一跃,抓着枝条朝树上的高处攀去。

    “我的天!珠哥儿!”后面跟来的丫鬟婆子具是惊呆了,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拦。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贾珠离地已经很有些高了。

    丫鬟婆子们围在树下张开手,焦急得直跺脚:“哥儿,我的好哥儿。太太才说过,您可得赶紧下来呀。”这事若是被外人看到,就算是没事,他们这些下人恐怕都得脱一层皮。

第19章() 
“想不到人人夸赞的珠哥儿竟是有这么顽劣的一面。可见是看人不能看表面呀。”莫约是怕什么来什么,一群下人正担心着贾珠爬树的事情被主子发现,不想一旁就传来一个意味莫名的声音。

    正想着自己会被叉出去打上好些板子,甚至得被主子夺了生计赶出府,下人们又发现,声音的主人竟是宁府的珍哥儿。这不由得让众人心中歇下一口气。

    这贾珍虽是主子,但怎么也是同贾珠同一辈分的孩子。孩子嘛,那自然是有小孩心性的,自然不如其他的爷们太太来得难缠。再说了,小孩子最爱同比自己大些的孩子玩耍,说不准珍哥儿能劝着珠哥儿从树上下来呢。

    这群一直跟在奶奶太太身边的丫鬟婆子们大概不会想到,贾珍不仅不会帮忙劝导,还同贾珠有恩怨在前。

    “珍哥儿安。”打头的嬷嬷带着一群下人行礼问安,然后试探的问道:“还请珍哥儿帮帮忙,咱们家哥儿年幼不懂事,这不是皮得跟个猴子似的么。”

    贾珍挥了挥手:“知道。在我们家开宴请客的园子里,隔壁府里的主子爬树,跟个什么似的。确实不能体统呐!”

    “多谢珍哥儿,还劳烦劝劝我们小哥儿。”

    挑动眉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贾珍似笑非笑:“我说珠弟弟,你是自个儿乖乖下来。还是我拿石头砸你下来?到时候你摔断了脖子也是你自找的,可不与我想干。”

    贾珍一点儿都不是说着玩的样子。话一落音,他就寻思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还捏在手里掂量着重量,明显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哥儿……这,不好吧。”贾珍身边也跟着下人,听完唬得脸色都青了,赶忙劝说道,“都是一家子的亲戚。”

    “你们得记得本分,要知道你们是我的人!”贾珍先是翻了个大白眼,末了因气把眼睛瞪得老大。

    跟着贾珠的丫鬟婆子也急了:“珍哥儿是哥哥,想必是不会同我们哥儿计较的。还是莫要开玩笑的好。”

    “你们又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哪里论得到爷同你们开玩笑!”贾珍甚至还威胁说:“挑唆主子哥儿爬树,那是什么罪名,你们应该知道的。你们说隔壁的老祖宗和婶子,是信我呢?还是信你们这些奴才秧子?个人还是管好自己嘴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掂量着点儿吧。”

    一众下人都熄了声,但个人心里想写什么就说不清楚了。也正因如此,贾珠在树上的一声冷哼听着格外的明显。

    这冷哼让贾珍听着,气得脸通红。但他也不说方才那些落人口实的话了,只是脸上阴测测的笑道:“看来珠弟弟是想让为兄帮你下来了。”

    “哥儿不可!”一众下人惊慌失措,但贾珍手里的石头还是朝着柳树飞了过去。

    树上的贾珠并不惊慌,贾珍这等纨绔,手上又能有几两力呢。贾珠抓着柳枝的手微微用力。下头的人也看不清楚他腿上是怎么蹬的,就只见贾珠轻轻巧巧的避开了贾珍扔来的石头,而且还翻到柳树的另一面去了。

    不过是采摘些柳枝柳条,方才的那一段时间,贾珠早就选好摘了不少。觉得差不多够了,贾珠也就翻身下树。不过他自己觉得是灵活轻巧,可在旁人看来却是险象环生,生怕他给掉下来摔断了什么。

    随手把摘来的柳枝柳条递给身边的一个下人,贾珠吩咐道:“回去用长颈净瓷瓶养好,我要放到我书房里的。”

    因对贾珍的行为有了防备,所以刚刚贾珠从树上下来的时候,贾珍并没有对贾珠造成干扰。此刻见贾珠毫发无损的下来,贾珍又是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气极模样。

    “哥儿,哥儿可莫胡闹了。方才幸好没酿成大错。”身边的仆从拉着贾珍,生怕他一时控制不住,给冲上去同贾珠打架。

    忍了又忍,贾珍只能咬牙切齿的说:“你伤了我家的古树!”

    “所以呢?”贾珠淡淡的看了贾珍一眼,“你若是要银子,只管派人找我房里的胡嬷嬷领。至于其他的,弟弟我不是您这样的惜花爱草之人。这花花草草,哥哥只管自个儿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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