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有只小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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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有只小米虫-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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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雨越下越大,凌乱的消失在湖面。
大股的凉水没有丝毫的犹豫蜂拥至月皎皎的口腔、喉咙,她来不及咳嗽,甚至没有力气扑棱。
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鸣,厚重的雨幕阻隔视线,黑夜里,世界只剩下模糊的雨声。
被动的接受知悉的痛苦,她下意识地,想喊救命。可嘴唇一张开,七窍就被冰水冲击,瞳仁被猛地刺痛,厚重的压迫让耳膜传来撞击。肺叶无可奈何地吸收着忍无可忍的液体,心脏像被液体浸泡似的被攥紧。
神经不由自主地绷紧一颗弦,唆使着四肢乱无目的,去寄望一个哪怕一丁点儿借力点。
赵夺,你在哪?
脑子里乱哄哄的只剩下猛烈的刺痛,剧烈的痛苦自心间升起。
明明闻见了梨花香……
他那么喜欢梨花,那么喜欢……
莲——这里有满湖的莲……
对了,秋天了,哪还有什么莲花,都凋零了、残尽了……
梨花——合梨殿——赵夺……
再见了……
时间的流逝感一点一点被拉长,知觉被疯狂的液体吞噬,逐渐像光一样消失……
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离开了房间。
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片偌大的池子里,有他们的王妃。
赵夺怎么会知道,在这样一个无助的漆黑夜晚之后,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倘若他再了解她一些,倘若时间后退一些,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会知道她心中的恐惧,必然不会将她一个人留在雷声轰鸣的雨夜……
倘若,假如还有倘若……
女主领便当,小米虫:The end
当然,这是第一个谎(哼(ˉ(∞)ˉ)唧)
  赵夺把月皎皎从长液池里捞出来的时候,心就一直揪着。
  他抱着她湿透冰凉的身子,觉察不到她的呼吸时,他当真吓坏了,好在,现在人已经醒了。
  呵斥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带着质问,还有他的心慌。
  为什么寻死!
  为什么呢?
  月皎皎茫然的望着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她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清醒过来,现在只知道赵夺气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脑子里想有一群小矮人在打架,乱七八糟的,还疼。赵夺的话传到耳边时,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嗡嗡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许久都没有见他这么生气了,上一次,好像是成亲的那天晚上,他在床上吼了她。她记得,那时候她的胳膊揽在他的腰上,这是她的小习惯,如果有人一起睡,她喜欢抱着对方。
  她记得,他不喜欢……
  望着自己现在正靠在他的胸口,而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或许,靠的太近了,而且房间没有别人,用不着做戏,自己这样,他不喜欢罢……
  撑着身子把自己远离他时,下意识的还说了一声“对不起”。
  赵夺听着那一句怯生生的道歉,心疼的厉害,可他不能接受,她怎么可以寻死!
  他不记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难道,她还在为那碗避子汤耿耿于怀?
  花灯节就要到了,她的身子没法出去玩……
  是因为这个?
  是不是太草率了!
  第一次下那个池子,也是暴雨,这一次,更是为了同一个理由,唯一的区别是,这次,她真的跳水了。
  若不是心血来潮想穿那件她绣了貌似是祥云的衣裳来穿,他不会特地绕回来,如果没绕回来……
  他不知道……
  后怕到整个脊背都是冰的,可转念又是一想,如果他没有心血来潮……
  没有心血来潮,他直接回去了,说不定还能撞上她,也不会叫她白白的遭这个罪了…
  可——那只是一个说不定……
  “为什么寻死!”
  他又一次问了出来,只是语气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这样的一点点是要跟前一次作精细的对比才能发现,可月皎皎压根没听清他的第一次质问,以至于被吓得小身子骨一抖,再说话,声音都是发颤打蔫的。
  她想解释自己没有寻死,可是她的头还是很疼,语言组织的能力失去了大半,口张开了半天,说出的话断断续续,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她迷路了……
  有梨花的香味……
  她以为他来了,所以去找了他……
  掉到水里了……
  她以为他在前头……
  她以为他不会来了,可还是想去找他……
  她害怕打雷,很怕很怕。
  月皎皎说的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到最后自己都被自己绕晕了,她觉得再说下去,赵夺该气的打她了,也就悻悻的闭了嘴。
  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时,她依旧没能反应过来。
  他生气了,所以,要勒死她?
  他的双臂实在是太有力了,她被他禁锢在带着暖意的胸口,差点没能喘过气来,好在,他自己松了手。
  她低着头,没敢看他,也听着他的教训。
  迷路——
  她确实是路盲……
  她小声的嘟囔着,虽然想要解释,却也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路盲到英语六级的水平:“我不认得路嘛……你家这么大,我也没来得及走过几次,就一直在床上躺着了……”
  寻死——
  她没有,那是以为他来了。
  她以为,他喜欢梨花,所以身上会有梨花的香味。
  赵夺望着她紧咬着下唇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梨花——他不是喜欢梨花……
  不对,换种说法,其实也可以这么理解:
  他喜欢的是花眉儿,而花眉儿喜欢梨花。
  合梨殿的繁华花海,少到可以忽略的、本不是给月皎皎的那几朵步步生莲,却是她双颊处薄粉的心动。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温泉上大片的琼脂美玉,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那是给另一个女人的。
  他忽然就迷茫了。
  如果说出来呢?
  她会生气?
  不,她本就对他薄如蝉翼的心会直接碎掉吧。
  好不容易才叫她敢对自己稍微放下心防……
  花灯节——花眉儿方才来过了,她邀他那天去长情街游玩……
  梨花香——那时候沾上的吧……
  他见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尴尬……
  拥抱、接吻……
  恋人之间平常的亲昵举动,柔软的唇瓣相接时,他的心里却充满了愧疚……
  皎皎——
  这个名字叫他不知所措。
  梨花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叫他不安。
  他心不在焉的与心上人亲热,不知所措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份感情……
  暴雨已经狂降不止,一如他的心,淤积着慌乱。
  他对她起了一个谎,一个叫他日后悔的肝肠寸断的谎:“对,梨花……我喜欢梨花。”
  

  ☆、第二十三章

  发烧是意料之中的事,赵夺望着月皎皎红扑扑的小脸,触着她热到不正常的体温,不知道怎么回事,嘴上虽然教训着她,可心里却疼的很。
  刚嫁进来紧接着就是祭礼,随后便卧床至今,她不认识路,也正常。
  他想着,等雨停了,等明日,带她去王府里好好的把路认起来。
  王府的女主人,不认得自己家的路,这要是传出去,别人指不定要怎么笑话他康王府。
  虽然浑身发烫,可人还是不由自主的打着颤,他抱着她在被子里,用身体捂着她。
  下巴在她冰凉的发间轻蹭。
  人现在在她怀里,他还能抱着她,心里有无限的感慨。
  这女人可真是叫人不省心。
  他的腰侧有她揽过来的手,她紧紧的抱着他,他原本想趁她睡着把休书拿走,可稍一有想离开的动静,她就皱着眉哼哼两声,他望着她烧的红彤彤的脸蛋,没舍得真的离开。
  算了,明天吧,反正现在人就在他这里,在他的怀里。
  天亮的时候,月皎皎望着在身边睡得正香的赵夺,不知道该不该叫他起来。
  怎么还不去早朝……
  他难道不用去早朝?
  早朝啊!!
  昨天说是陪她所以没去,那今天呢?
  抄家……
  流放……
  满门抄斩……
  月皎皎在一旁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也顾不上是不是会打扰他的好梦了,赶忙抓着他的胳膊就开始摇:
  宝宝起床……
  宝宝起床……
  原本自己床边听了十几年的闹铃在她的脑子里阴魂不散的转着,许是发了烧,脑子被烧坏了,她顺口就带起了魔性的“宝宝起床”……
  宝宝起床……
  连音调都模仿的一摸一样……就差再叫两声“咕咕”来仿真了……
  宝宝起床……
  望着赵夺睁眼时露出的迷惑表情,她口中的宝宝起床才终于停了下来……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宝宝?”他望着憋的满脸通红的月皎皎,听她叫自己宝宝,心里的感觉奇怪的很……
  宝宝……
  她怎么知道自己的乳名是宝宝……
  看来,母亲是真喜欢她,连这事都告诉她了。
  母亲喜欢她,这可真好。
  但……
  宝宝……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自他记事开始,便不肯再让长辈这样叫他,这几年人死的死,散的散,所以知道这件事也没剩下几个,陡然再被叫自己的乳名,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啊……
  可……
  他红了红脸,清了清嗓子,刚起床的嗓音还有些慵懒,带着低沉的磁性:“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对,叫名字,就像那天晚上……
  她在犹豫……
  他抿了抿唇,又说道:“也可以叫我夫君。”
  她抬头望他的时候,居然全是莫名其妙……
  难道是不喜欢这样的称呼?还能叫自己的丈夫什么呢?
  他自顾自的思考被她的一声“王爷”打断。
  王爷……
  又是王爷……
  月皎皎自是不知道他刚起床脑子里大大小小的开了多少会,只晓得现在天亮了,帝王不都是天蒙蒙亮就开始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嘛!
  她见他醒了,便抓着他的一角寝衣轻轻的摇着:“你该早朝了……”她说着,竟然低下了头:“会不会已经迟了啊?”
  她没等他回答,望着外头大亮的天,竟自顾自的自责了起来:“肯定迟了,都怪我才起来,我该叫你的……怎么办,对不起……”
  赵夺:“……”
  他一直等她把自己的自我鞭挞絮絮叨叨的说完,中途还打了两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还顺带着思考今天带她去哪处园子里逛逛……
  早朝……
  他要想做到每日早朝,那还真不容易!
  离宫在都城昌禄,他这里是烟阳,去一趟快马加鞭就得十来天,他还真没那个打算去每日到离王面前表现自己的鞠躬尽瘁。
  除了倾国公谋反那件事,他还真有许久没去过昌禄了……
  说到倾国公,他的独女倾岚就在长情楼做老板娘……
  离痕……
  他在脑子里过了几遍最近的重要的公事,好像也还是倾家谋反的事情了……
  拖了四年,本该尘埃落定的事情,也不知道离痕脑子的哪根筋没转过来,非要给她家平反……
  这一下牵扯的势力太多了,竟也有烟阳的几处富商……
  说起来,月家是烟阳首富……
  想到这,他望向咬着下唇可怜兮兮道着歉的月皎皎,心下一紧——总不能牵扯到她家吧……
  月家的目标太过显眼,可月皎皎又是这样一副不只人事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的担心或许太多多余——
  可……
  还是谨慎些为好。
  今天得去找离痕好好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作者君,你再不让我出现,我就……我就……
作者(坏笑脸):你就怎么样?嗯?
男二(一秒变冷漠):白倾岚找我说媒好几次了,对象是宋家的三小姐,她口才太好,我已经……
作者(忙站起来):别别别,她……你别理她,我叫离痕管管她,你……你……
男二:……
作者(打电话中):喂,离痕啊……对,我梁老鸨啊!
        啥?白倾岚出门了?
        快把她拦下来带到房里啪啪啪!
        拦不住?
        那就拖回房里啪啪啪!
        嗯,好的,好,放心,嗯,会平反的,嗯……
       (挂电话,迎上笑脸):男二君,别急嘛,咱们有话好商量!
        (又拨电话)
        喂……赵夺啊……我梁老鸨啊!
        啥?她又躺床上了!你说你这人……
        啊?她自己想不开跳河?
        迷路?
        你……
        喂……
        (挂电话无奈脸):男二啊,那啥,女主她……哎,别走啊……

  ☆、第二十四章

  进来更衣的是彩儿那就算了,可送药的竟也是彩儿!
  赵夺冷冷地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足足把这个矮个子的小身子吓得抖了一抖。
  他从她手中接过药碗,随手就倒进了一旁的秋海棠中,语气冷冰冰的问道:“香茶呢?”
  王府里女人多,勾心斗角的事情更多,他从小就耳濡墨染,见得太多了,也习惯了,后来就开始看好戏……
  从前他没那个兴趣管这些,反正王府里无聊,可现在,月皎皎在他心里深深地扎了根,他不能放任这些女人乱来。
  侍奉药石这些事向来都是这些女人身边的心腹所做的事情,随便交由旁人,就等于把命交到那人手里,更何况彩儿还是媚竹身边的人,她有手段、有心机,更主要是那一张脸,魅惑众生,王府里他宠她宠得很。
  月皎皎嫁进来的近一个月以来,他没有宿在别的妾室那里过,他实在不能放心让这样一碗来历不明的药汁进到她的房里来。
  即便彩儿是做错了事被媚竹赶出来的,他也不能听之任之。
  从前任由她们斗,只不过是无聊的时候自己看的也算有趣,现在……
  他望着在床边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投射不解目光的月皎皎,心中一阵苦笑:这女人这么蠢,还死皮赖脸的要嫁给他,还真是不怕死啊!
  康王府人事背景太过复杂,皇亲贵胄、更是权臣围绕,权势庞大,嫁进来等于全家乃至隔壁老王家的狗都能跟着鸡犬升天,可王府里死亡率太高,女人更新换代太快,等闲的女子还真不敢嫁!
  若是有月皎皎这等好到桃花潭水深千尺般的家世,又长了一张俏丽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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