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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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金枝-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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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菜色好多都是她以前不曾见过的,一时嘴馋便多吃了些。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凤倾月不由得戳了戳,自得其乐。那满足的娇憨神态,少了几分平日的优雅,多出几分可爱来。
  而另一头……
  应天书院外,一红衣女子在外大声叫嚣着:“苏子逸,你给我出来!不就是让你再多宽限一天吗?像我挖了你祖先坟冢似的不近人情!”
  这座雅致的千年庭院,青舍密密,屋宇麻麻。不知多少贤臣雅士在此就读过。书院培养了代代人杰,便是皇上,也只有礼贤下士,才能请得出山的人物。
  论以往,谁敢在此造次?更别说在门口对着御赐金匾,说如此大不敬的话了。偏偏这金玉满堂的大小姐是个人物,便是在门外骂上一个时辰,也没人会来赶她。
  她倒是想来个人赶她。来人总得开门吧,这开了门她才好进去呗。
  她立于门外,看着眼前禁闭的红漆大门,顿时一阵委屈。
  她做错了那般?不就是想入个书院吗?又不是没收过女弟子,为何偏偏为难于她。苏子逸,你真是可恶!失落转成愤恨,一脚踢在大门上,留下一个小巧玲珑的鞋印子。
  本姑娘翻山越岭为哪般?满身泥泞为哪般?竟不讲丝毫情面。念及此,又是不解气的踢了几个泥印子在门上。
  “大小姐,有好消息,那题有人解出来了。”
  对着眼前突然多出的人,惊喜追问到:“真的?”
  侍卫送上裁好的小纸条,她急忙看过一遍,眼里顿时有了神采。
  立即催促道:“你赶快给我翻过墙去,把门给我开了。等一下,先把门给我擦干净了。”
  来人只好苦哈哈的扯了一节衣摆,擦净大门。而后使了轻功飞跃而过,打开了大门。
  一入门,她便是风风火火的直往苏子逸的房间而去。
  “苏子逸,不过是叫你宽限一日,有这么难吗?”她在书院等了大半日,他也不待见她,所以进门先有此一问。
  “说好的一日,现改为两日之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已是破了约定,又怎能一改再改。”
  听他这么说好像有些道理,倒也不算没念半点人情,便是不再纠结。
  “此事算了,反正你出的问题,我给你答上了。”
  “哦?给我看看。”
  她拿出纸条,苏子逸一看这字,便知不是她写的。
  不过这句,堪称绝对!师傅云游多时,给他留下这么个题,冥思苦想许久,也才得出几句不那么对应的下联。这题不过传出去两日,便有人解了,这人当真了不得,令他直想一睹为快。
  “帮你对出下联的是谁,带我见见他。”
  “就是我做的。”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惹得他眉头一挑。
  “呵,我还不知道你?说你掐指一算,钱银不失毫厘我还信。吟诗作对?糊弄谁呢?还有这字,哪像你那狗爬的作风!”
  “你!”
  “我怎么了我,难不成还说错了?”他当然说错了,她日日勤习书法,写的字哪有他说的那般丑相。
  苏子逸本是一个风度翩翩之人,对他人都是温和谦虚的作态。每每与她共处,却是刁钻异常。也不知两人生了什么仇,结了什么怨。
  “得,你猜对了,不是我做的。不过我花钱买来的东西,自然还是我的东西。带你见他可以,但你必须让我入门。”
  “整日都念叨着钱财,庸俗。”
  一个女子,该待字闺中才是。怎的尽往钱眼里钻,半点仪态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怎么就俗不可耐了?我不同你争论这些,就一句话,你让不让我入。”
  本想再说些什么,看着她,却住了口。她这人,怕是没救了。
  “只能做记名。”若师傅回山,知道替他收这么个刁蛮任性的徒儿,自己可前程堪忧呃。
  “什么,你答应了?记名就记名,我不讲究。”她本来还准备着一哭二闹三上吊,骂他不守信用。结果他就这么答应了,令她险些没反应过来。
  在外等候的侍卫本以为可以歇会了。她却兴冲冲的出去,让了那侍卫速回,务必留住答题之人。
  那侍卫只得抹抹汗,哀怨的离开。
  想他本是保护小姐的暗卫,现下却整日做着跑腿工作。抬头望天,一阵唏嘘,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十四章 钱满贯

  凤倾月躺在凉椅上,时不时幽风吹过。一舒适,便小憩了一下。
  红衣女子闯进来,见了这幅美人入睡图,一派娴静美好。不由一吓,急急关门退出。又觉得不对劲,她怕什么?一个男子睡觉,总不能说她占了便宜吧。
  虽是这般想着,却没像以往那般大咧。规矩的敲了敲门,看得苏子逸好一阵惊奇。
  凤倾月被她惊醒,玲珑正准备出去说道一番,外面又是传来敲门声。闯都闯了才晓得敲门,有礼无礼都是她,让人怎么说好。
  凤倾月整理好衣衫,正身坐在圆桌边,转而道:“进来吧。”
  那女子进门,看着房门旁一俊俏小厮瞪着她,才惊觉除了那美公子还有他人。忙是赔笑道:“失礼了,失礼了。”
  “这边坐。”
  凤倾月做出请的手势,那女子不客气的坐了来。
  她身后跟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抱拳客气后,才坐至一旁。
  “不知两位无故闯入是为何事?”
  “一时激动,唐突了。我是这金玉满堂的东家,特地来感谢你的。”
  她性子直爽,令凤倾月不由得喜欢,对她多了几分好感。西夜国情与凤央真是大有不同,女子竟能抛头露面经商,凤倾月心中暗暗称好。
  “敢问小姐芳名?”
  “钱满贯。”
  凤倾月脑袋一滞。这名字,取得倒是实诚。
  “哦,钱小姐。”
  一时接不上话,便转了话:“这位公子是?”
  “不差钱。”凤倾月听到这名字,终是憋不住,嘴角微微一翘。
  苏子逸不满的瞪钱满贯一眼。她又改口道:“呃,这是我取的。其实他叫苏子逸。他总对钱财不屑一顾的,可不就是不差钱嘛。”
  “姑娘说笑了。”淡然笑过,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应付一声。
  “冒昧一问,那下联可是公子对出的?”苏子逸半点也等不得,直入主题。
  “侥幸而已。”
  确实是侥幸答上的,苏子逸却是不信。
  “公子谦虚了。公子这般才华横溢的人中俊杰,以前竟从未耳闻。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这。”他问得这般清楚,让她如何作答。
  苏子逸连忙赔罪。“是我唐突了,公子不想说便不说。”
  看得出他的结交之意,遇到这种探学之人,凤倾月也是高兴的。有道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只不过她真不知该从何说起,难不成先说自己是个女子?
  “也没什么难言的,只是说来话长,两位不介意便是称我一声凤三吧。”
  凤?在西夜有此姓者,怕是屈指可数的。在凤央倒多,却是国姓。他定不会是凤央皇族,不然哪敢在敌国丝毫不避讳。
  聪明如苏子逸,这下却是猜错了。
  “凤兄此番文采,默默无闻便可惜了。不如来我应天书院,一展所长?”
  此人年纪轻轻,竟能做主应天书院,让人不得不高看一番。
  应天书院传承千年,其中珍本古籍无数。为师者,博古通今。求学者,也皆是才高八斗之辈。
  多少为之向往的人,被拒之门外。求才若渴的国君若是强求于谁,己所不欲,唯有一死。心之所向者,终是一代良臣。
  若为官,便不再是学院子弟,从此断绝往来。是以学院虽只在一处,朝代更替,却没有国君与之为难。
  文化传承之地,自然不能毁了,惹得自己遗臭万年。
  “想不到苏兄出自应天书院,实在失敬。”
  她对学院虽只有书中了解的浅薄印象,却是相当崇尚的。里面众多典藏,喜文之人,怕是没人不想去阅览一番的。
  “师傅远行,暂为代理院中事务而已。”
  暂为代理,那该是首徒了。能得到他的赏识,也足以自豪了。只是与之无缘,不免遗憾。
  “凤某俗事缠身,怕是有负盛情。”
  听说书院的院长也收女徒,个个都是天资聪颖之辈。虽不会亲身授学,却可以一览群书。有此机会,她自然万分乐意。可身不由己,也只得作罢了。
  “凤兄不再考虑考虑?”
  其他人争破了头想进书院,他却是断然拒绝了。见他一脸苦笑摇头,莫不是有难言之隐?
  正想出声询问,钱满贯这厢接过话头。
  “你以为你应天书院是风水宝地,人人都梦寐以求?美得你。本姑娘一头栽进来,是自作孽不可活。”
  钱满贯经商多年,早已看透了人情世故。见凤倾月那幅模样,知其定是有苦说不出的。苏子逸偏是个不识好歹的,既然人家不会说与你听,又何苦惹了人不高兴。见他想开口询问,才出声打断了他。
  若是平常,苏子逸定是挥挥衣袖,甩手而去。这厮回头定有求他的时候。
  不过当着凤倾月的面,却不好摆出脸色,只得叹声:“孺子不可教也。”
  “呵,我本就不是孺子,是女子。”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苏子逸说完便偏过头,不想再搭理她。
  凤倾月笑看着两人斗嘴,一阵开心。自从到了西夜,难得如此欢喜。只觉得今日出行,是上天刻意指引来,认识钱满贯的。
  “凤公子,不同他说那些有的没的,还是钱财最实际。说好的一成利,我自然不会食言,这契约你收好了。”
  凤倾月拿过契约,落款有钱满贯的名姓,且加盖了官印。她不是为官之人,这官印从何而得?
  钱家大院里,钱大少爷见自己的官印换成了一只手镯,真真是欲哭无泪。
  “什么一成利?”她匆忙这下这契约,原来是给人的报酬。苏子逸方才不甚在意,现下却是好奇。
  这钱满贯倒是长本事了,竟然无视他。
  “是这金玉满堂的一成利润。”凤倾月收好纸,替他解了惑。
  “你不是号称从不做亏本生意的?”
  金玉满堂的一成利,都够养活一支私军了。她向来爱财如命,怎会这般行事?
  “你出这题,分明是为难我。本姑娘不想同你解释。”
  这题原是他出的。那萧炎如此宝贵那张纸,凤倾月看着两人,顿时心头有些明了。
  千金难买心头好,她却是千金难求心上人。这买卖是亏是赚,也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这种敢爱敢恨的女子,令凤倾月好生喜欢。或许是自己求而不得,才羡慕别人的随性而为吧。

☆、第十五章 神秘男子

  凤倾月拜别两人,同玲珑一路兜兜转转。忆不起来时的路,误入了一条偏僻小道。
  应是这新鞋有些磨脚,令得她脚上生疼。玲珑扶了她一旁歇息,便自己寻人问路去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其回来。凤倾月不免有些着急。沿着玲珑的去向而行,却没见着半个人影。
  隐隐觉得不对,又不敢往深了想。过了巷子,见街上人来人往,打量一周也没自己心念的人儿,直叫凤倾月红了眼眶。
  她一头乱麻,不知如何是好,深觉自己无能。
  “公子可是丢了东西?”
  那卖菜的老伯见她来回转悠了几次,焦急得满头大汗。不由得好心询问,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被这老伯叫住,她才反应到:是了,该问问人才是!恼恨起自己的傻来。
  “老伯,我是在寻人。她定不会不说一声就失了人影的。”
  那老伯一惊,忙问:“这寻的是个丫头还是小子?”
  这寻人还有男女之分?只是今日这打扮,让她怎么形容?
  “她做的男子打扮。”
  这么一说,那可不就是个姑娘家吗?老伯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了听。
  “这里可不大太平,好些女子都被掳走,卖到外地去了。”
  “青天白日还有这等子事?”凤倾月一惊,便是没控制住,变回了本音。
  那老伯一愣,好心劝到:“我看你也是个姑娘家吧,你这女娃生得标致,还是快回家去吧。”
  家?她在这西夜无亲无故,哪还有家。若是失了玲珑,她孤身一人还有什么意思。
  她一身男子打扮,自然没带贵重首饰。只有手上折扇一把,看着值些银钱,便递了上去。
  “那人对我极为重要,还望老伯指条明路。”
  老伯摆摆手,压低声音道:“老头子不为财,便是给你提个醒吧。城外紫云山,有个地方专做这些买卖。不提那官商勾结的事,就说那人真被劫了,天黑前也该送走了。你这女娃孤身在外可不安全,还是快些回家吧。”
  官,她倒不怕。再怎么说她也是钦定的三皇子妃,狐假虎威她还是使得的。只是跟这流氓地痞打交道,万一不听她一言,又掳了她去,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搬救兵就必须回使馆,就算她找到路回去,时间怕也赶不及了。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突听一声巨响,忙转眼看去。
  只见那店中一片狼藉,柜台被劈做两半,掌柜贴着后墙吓得浑身发抖。一男子拿着一柄断刃,霸气的站在店内。见此情形,凤倾月只得不管不顾,病急乱投医了。
  “壮士如此英勇,在下万分钦佩。想聘请了你做我的护卫,壮士意下如何?”
  呵,他今日倒是乐事不断。平日里哪个不怕了他?现下却遭一个不长眼的坐地起价。另一个男生女相的,更是好笑,竟要他去做伺候人的事。难不成他今日看相斯文?甚好说话?
  他扔出一块碎银给那掌柜,转身就走。偏偏这小不点不依不饶,拦下他来。他火气上头,怒目一瞪。
  凤倾月被他凶狠的目光一吓,有些哆嗦。小心开出了条件。“黄金百两,就一日之期。”
  此人满是傲气,定然不甘屈居人下。但衣衫褴褛,应是需要银钱的。一日之期,他该是能同意的。
  若凤倾月知道,那掌柜就是看他身别极品美玉,才起的贪心,便不会如此想法了。
  他生出几丝兴趣。黄金百两买他一日之时,不是傻子便是个人物。看他一身打扮,又无侍从跟随,怎么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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