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之庶女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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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之庶女无敌-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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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恩如流水,未老恩先断。

    后来的端木秀儿,常常一个人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发呆,想着的不是司马楚,而是那个开满杜鹃花的故土,那个叫南疆的地方。

第三百六十五章、番外之李氏() 
李梦云身着鲜红色的宫装,头顶凤冠,额前有金色的泡子,纤纤玉手上拿着泥金折扇,一颦一笑间竟是万种风情,身段柔软的如同春风里摆着的柳条,将醉酒微醺的媚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台上的李梦云如同杨贵妃附身般,将杨玉环从掩袖而饮的苦闷到随意而饮的恣意,表现的那叫一个畅快,如衔杯、卧鱼、善舞、醉步等身段难度甚高的动作也是信手拈来。

    台下的观众只看得闭气凝神,连喘个大气都觉得是罪过。

    李梦云享受着这个舞台带给她的一切荣光。即使戏子在出云是个最卑贱的职业。她依然深爱着这个舞台,深爱着舞台上她演绎的每一个角色。享受着观众给予的掌声和叫好声。

    站在台上她便觉着自己是自己的主宰。台下一排排的,乌泱泱的人就是自己的臣民。

    叶逢春的手指在腿上轻轻的拍着,和着台上贵妃醉酒的曲子。叶逢春的眼睛里带着欣赏的目光,嘴角含笑,台上的女子芳华绝代,唱腔圆润。当真是梨园的翘楚。

    叶逢春对着身后招了招手,黄管事连忙附耳到近前,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叶逢春不答话,只看了一眼台上的李梦云。黄管事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戏台的后面有个一个隔间,是给戏子们上妆的地方。李梦云将头上繁杂的头饰给取了下来,正闭目养神。

    “梦云啊,这位是叶府的黄管事,你来见见。”畅音社的班主冯伶一脸恭敬的样子说道。

    李梦云走南闯北也知道个轻重,连忙起身行礼,好奇的问道:“不知黄管事找梦云所谓何事啊?”

    黄管事笑道:“自然是给姑娘送一份造化。”

    李梦云眉眼弯成了漂亮的弧度,嘴角带笑问道:“愿闻其详。”

    “鄙人不才,乃是叶府的管事。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出云,但凡说到叶府,恐怕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黄管事的下巴微微扬起,语气里带着傲气。

    李梦云有些不悦道:“任你叶府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与我有何干?”

    黄管事不由“咦”了一声,从前遇到的女子大都只要一听到时叶府,只恨不得往上生扑,眼前这个女子却依旧淡然的对着铜镜卸妆。

    “我家老爷看了姑娘的戏,喜欢的很。希望姑娘能住到叶府去,如此说,姑娘可还明白?”

    李梦云的手顿了顿,道:“叶老爷的意思是要将我如同那金丝鸟一般,豢养在叶府了?”

    黄管事笑道:“姑娘说的哪里话,虽比不上明媒正娶,但一应的规矩一样不会少的,姑娘就安心的等着做咱们叶府的五姨娘便是。”

    李梦云手上的桃木梳子狠狠的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喝道:“凭他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我中意的,就算是死我也不嫁。”

    黄管事倒也不恼,笑道:“但愿姑娘以后还能说出这样烈性的话。”

    说完便一甩衣袖走了,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念叨着:装什么贞洁烈女?不过是个戏子罢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一场忽如其来的大火,毁了畅音社所有的家当,老班主冯伶带着一众老小跪在李梦云的跟前,哭道:“梦云,你就答应了吧。否则咱们这一般老小可就要活活饿死在京城了。”

    李梦云咬着嘴唇,看着满目的疮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老班主又道:“梦云啊,我捡到你时,你才三岁。被人仍在雪地里,差点都要冻死了,是我救的你,教你唱戏。这些年你也知道咱们畅音社收的都是些孤苦无依的孤儿。我不求你报当年的救命之恩,看是你也看看戏班里的孩子们,若是戏班开不成了,他们就都得死了,我一把年纪死也就死了,只是可怜他们。。。。。。”

    老班主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额头点地,哭的呜呜咽咽。身后跪着的是她昔日里的伙伴,她的家人。

    李梦云将老班主扶了起来,然后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一谢救命之恩,一谢照拂之情,一谢授业之恩。

    “班主,你别着急。我嫁,我嫁就是。”

    老班主的眼睛通红,带着歉意道:“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这样的哪里能斗得过他们啊?只是委屈你了,孩子。”

    李梦云擦了擦眼泪,笑道:“不算委屈的,叶府何等的财富,就算是个五姨娘,那也是锦衣玉食的主子,比现在这样强多了。”

    在一个薄雾飘飘的清晨,一顶花轿抬着李梦云进了叶府,成了叶逢春的小妾。代价就是五千两的聘礼。

    老班主看着渐行渐远的花轿,手里的银票忽然就沉的有些拿不动了。

    叶府的后花园里,叶逢春的书房里,从百花争艳的春日,到寒梅傲雪的冬日,从贵妃醉酒到霸王别姬,叶府的上空时时回荡着李梦云的歌声,唱进了叶逢春的心里,同时也刺伤了别人的耳朵。

    夏末秋初,空气李带着丝丝的凉,李梦云突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自己平生最为骄傲的不是自己的脸蛋,不是自己的身材,而是那让人闻之欲醉的嗓子。

    可如今,她一无所有了。心灰意冷的李梦云带着最深的倔强,将自己与叶逢春画地为界,与叶逢春渐行渐远。

    渐渐的叶逢春就不再想起李梦云了,那个在舞台上芳华绝代的佳人逐渐消失在他的记忆里,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不能唱戏后的李梦云,曾经一度想要去死,只是在绝食晕厥再醒来时,身边的嬷嬷告诉她,她怀孕了。

    带着对新生命的期待,以及初为人母的喜悦,李梦云又活了过来,不止是肉体上,也是精神上的活了过来,即使面对着夫人阮氏的处处刁难,她依旧如同野草般坚强的活着。

    从前她以为自己对叶逢春只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可是一年里的花前月下,恩爱缱绻,到底也是连人带心都一并给了他。

    生产那日,李梦云几度因疼痛晕厥了过去,好在最后孩子终于平安降生了。

    是个女孩,叶逢春却连面也没有露过。

    李梦云摸着婴儿红红的脸蛋,眼角有泪划过,喃喃道:“长发绾君心。就叫你叶绾吧。娘希望你长大以后能够幸福。”

    叶绾一天一天的长大,很是乖巧可爱,也很懂事,经常奶声奶气的伏在李梦云的膝上道:“娘亲,等绾儿长大以后赚很多很多的银子,这样娘亲就不用这样的辛苦了。”

    每每此时李梦云的泪便流个不停,她有些怨恨自己当初的不懂事,怨恨自己的倔强,若是当初自己能够委屈求全些,那么绾儿现在也不必跟着自己受苦,过着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

    那时整个后宅里,也就四姨娘刘氏最是良善,总是偷偷的接济她们母女。

    刘氏总是一副与世无争,温温吞吞的性子,道:“都是女人,何苦要相互为难呢?”

    那时的李梦云真的是拿这个刘氏当自己的姐妹,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只是后来,她病了。冬日里的一场风寒,让李梦云卧床不起,整日的咳嗽不休。府里的人都说五姨娘得了肺痨。别说伺候,就连经过都捂着鼻子远远的跑开。

    唯独刘氏不怕,温柔的带着笑,将药喂到李梦云的嘴里,又细心的替李梦云擦了擦嘴角。

    “谢谢你。阿兰。”李梦云握着刘氏的手感激道。

    服下药不久后,李梦云便觉出了不对劲,有气血翻腾不止,嘴里有腥甜味喷出。

    “为什么?”

    李梦云气若游丝的问道。

    刘氏想来温柔的脸瞬间变成了狠厉,一把揪住李梦云的衣服,喊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当初若不是你狐媚着勾走了老爷,我腹中的孩子又怎么无端没了。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李梦云嘴角带着浅笑:“阿兰,帮我照顾好绾儿,让她活着,活着便好。你孩子的命,我陪你就是。”

    李梦云的头垂在破旧的床边,嘴角有粘稠的黑色血液。

第三百六十六章、番外之清悠() 
剧烈的寒风刮着脸颊生生的疼,急速的下降让清悠有昏沉的失重感。耳畔里依稀传来绾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师傅”

    清悠心里对着叶绾说对不起。对不起搅乱了她的人生,对不起让她在两难的境况下抉择。

    对着跟在他身边的人说对不起。对不起辜负了他们的忠心,对不起让他们失望。自己终只是个懦夫。

    对着父皇母后说对不起。对不起他们的生养抚育之恩,对不起未能给他们报仇雪恨。

    说到底,自己就是个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是个彻彻底底的缩头乌龟。

    可是,真的累了。太累了。

    悬崖边上的人,在慢慢的变小,直至如同蚂蚁般的大小,耳边除了风声,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清悠张开双手,如同要展开翅膀的雄鹰一般。

    只是这只雄鹰负伤了,再也飞不起来了。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全身疼痛的如同要散架了一般。

    清悠艰难的挪动着身体,目光打量着四周。

    不对?这里不是地狱?这是当年莫问摔下来的地方。

    清悠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一心求死。却换来这样的局面。即使命运几多艰难,蝼蚁尚且知道偷生,更何况是万物之首的人呢?

    死,于他而言一次,可以凭借着一腔愤懑,一腔愧疚而不顾一切选择跳崖结束自己的生命。

    既然佛祖有明示,自己命不该绝。那么他,便好好的守着这条命吧。

    昏昏沉沉间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有冒着火光的柴堆,看着跳动的火焰,清悠突然就觉着希望就在不远处。

    “师傅?你醒啦?要是四姐知道你没有死,一定会高兴坏的。”脸上有刀疤的叶莫问捧着些野果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

    清悠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双手合十道:“贫僧清悠,多谢施主搭救。”

    叶莫问兜在衣服里的果子一个不稳全部洒在了地上,滚出了很远。

    “师傅?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莫问啊。叶绾的弟弟。”叶莫问着急的问道。

    清悠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又仔细看了看叶莫问,摇了摇头道:“我应该认识你的吗?我不记得了。”

    叶莫问又一把抓住清悠的胳膊,着急的问道:“那你还记得怎么掉下悬崖的吗?还有隐修,隐逸还记得吗?”

    清悠有些吃痛的吸了口气,叶莫问连忙松开了我,一脸希冀的看着陷入沉思的清悠。

    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呢?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清悠用力的想着,却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似是有人生生的将他的记忆挖去一般。

    除了一片空白。

    脑袋里似乎有几千几万根针在不停的扎一样,清悠抱着头,在地上翻滚着,实在受不了时就用头狠狠的撞地,只是却丝毫不起作用。

    叶莫问看着清悠如此痛快的模样,只得伸手点了他的昏睡穴。

    有些事忘了便忘了吧,记起也是无益。有些人忘了也便忘了吧,想起多半是心痛。

    清悠被救上来后,伤养的差不多了,就留下一封感谢的信,然后人也失踪了。

    没有了绝大部分的记忆,没有想去的地方,没有想去的方向。

    清悠依旧穿着一身灰色僧袍,只是僧袍上打了许多补丁,这件衣服是他坠崖的时候穿的,清悠想着既然自己忘了许多事情,可是这件衣服跟着他却经历了许多,就让它替自己记着吧。

    出了城后,清悠看着延伸出去的官道,每一个人都行色匆匆的模样,清楚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情,要见得人。

    唯有自己是个无根的浮萍一般,不知去往哪里?

    回头再看这巍峨的城门,长长的护城河。似是熟悉而又陌生。

    不知为何,清悠选了条小路,只是因为那条路人少而已。

    那是去往南方的路。

    大抵有些印在骨血里的东西,即使记忆全无。依旧可以在身体的本能指引下做出最准确的选择吧。

    一路向南。

    “小施主,贫僧路过贵宝地,敢问可否讨碗水喝?”清悠双手合十对着正在玩泥巴的司马念泽施礼问道。

    司马念泽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眼睛清亮,眉眼好看的光头和尚,歪着脑袋想,可比自己那个讨厌的爹爹好看多了。自从爹爹来了以后,娘亲都不喜欢自己了。虽然爹爹会给自己买很多很多东西,可是爹爹抢走了娘亲,还不准自己哭。

    “可是,娘亲说了。不能让陌生人进家的。”司马念泽有些纠结的回道。

    清悠笑道:“那贫僧不进屋子,劳烦小施主进去舀些水来,可好?”

    司马念泽歪着脑袋,肉肉的指头含在嘴里,想了想就扑棱着进屋去舀水了,有欢快的声音传来,“那你等我哦。我一会来找你玩。”

    清悠站在门口,远处的湖面波光粼粼,泛着金色的光。身后是延绵不绝的青山。

    莫名他就有些喜欢这个地方了。他有着想要住下来的念头。

    “和尚,和尚,水拿来了”司马念泽拉着清悠的僧袍喊道。

    除了水,司马念泽还拿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蒸糕。

    “娘亲做的蒸糕最好吃了。你赶快尝尝嘛。”司马念泽颇为骄傲的说道。

    清悠感激的冲着司马念泽笑了笑,此时他还真有些饿了。软糯的蒸糕,熟悉的味道。

    吃了两口,清悠的眼睛不知为何就红了。

    然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只愣愣的看着蒸糕发呆。又哽咽着问:“小施主叫什么名字啊?”

    “娘亲叫我阿泽,爹爹叫我小坏蛋。我的全名叫司马念泽。娘亲总说她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亲人丢了。所以给我起名叫念泽。”司马念泽奶声奶气的回道。

    清悠也不明白为何,眼睛一阵酸涩,有泪滑出。

    阿泽,多么熟悉的称呼。

    司马念泽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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