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之庶女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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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之庶女无敌-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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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有些慌张的替阮式抚着背道:“夫人,您可仔细着点,郎中交代过了,您先前因为伤着心脉,轻易是动不得情绪的。”

    叶逢春听着下人进来回话,原本持着的毛笔楞在了半空中,许久没有落笔。

    有浓墨自笔尖流下,晕开在昂贵的宣纸上,映出了一朵形状不规则的花朵。

    叶逢春偏头看了窗户下的棋盘,黑子白子错落着放在棋盘上,时间仿佛又回到了昔日与叶绾临窗而坐,各执一子,一下便是半日的时候。

    如今再看,已然恍如隔世般。

    他与她,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下人们说,她死的惨,连尸首都没有,叶逢春的眼底有浑浊的泪浮现,是歉疚?是心疼?还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

    十月初八,宜嫁娶,宜丧葬,忌出行。

    一早便有成群的车马浩浩荡荡的宛如一条长龙般排在司马烈的府邸前。

    司马烈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聘礼,替他做媒的乃是几位侯爷的一品夫人。

    定亲的队伍缓缓的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皇五子司马烈意欲迎娶聂相的千斤聂云央为福晋。

    这样一段门当户对,强强联合的姻缘佳话,一时乃京中美谈。

    对朝廷风向敏感者,从这桩婚事里嗅出了未来权势的走向,原先摇摆不定者,或心智不坚者都巴巴的赶到了聂府凑热闹。

    行至半路上时,谁知从对面来了一队送葬的队伍,一群人身着白衣,漫天撒着纸钱,又伴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经幡上写了个大大的“叶”字。

    京中的另外一件大事便是叶府的四小姐去世了。这个如同彗星般的女子,带着神秘的美感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中,又似是天妒红颜,早早地便仙逝了。真叫人扼腕叹息啊。

    定亲的队伍与送葬的队伍迎头碰上,双方又都互不相让,只得穿插着向着彼此的方向继续前行。

    喜乐与哀乐齐鸣,白衣与红衣交错。原本聘礼上贴着的大红喜字,或多或少都落了些冥纸。

    司马烈倒也没追究,一脸得意的往聂府行去。

第三百三十八章、风云突变() 
夜晚的紫禁城,少了白日里的巍峨感,在暗影里影影绰绰的竟多了几分森然之意。

    司马楚的面上已成菜色,整个人的衰老都是肉眼可见。两颊微微下陷,饶是如此还依旧每天看折子好几个时辰。

    “陛下,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御医交代过您这身子可得好好保养着才是…”李公公递上一杯安神茶,又点上安息香。

    司马楚呷了口茶,动了动了脖子,李公公很是察言观色的走到司马楚背后,替其揉捏着肩膀。

    司马楚闭目享受着,突然开口问道:“前些日子烈儿与相府千斤定亲一事,你觉得如何?”

    李公公笑道:“殿下英武不凡,聂相千斤又是花容月貌,自是般配的。”

    司马楚冷哼一声道:“老东西,惯会顾左右而言他,朕问的是聂忠国的真实意图,另外依着烈儿的能力能不能掌控得住以后的局势。”

    李公公恍然大悟,又笑道:“这些事情奴才哪里能预见的,只是依着殿下的才智,想来是可以应付的,况且奴才听说雄鹰能翱翔天空,那是练习多次的结果。陛下就是操心太甚,身子才一直不见好的…”

    司马楚偏头道:“你个老东西懂什么?朕如果不替烈儿多考虑点,依着他的性子,指不定能出什么事呢!”

    李公公笑道:“陛下慈父情怀。”

    司马楚又从鼻端挤出一声冷哼,继续闭目养神。聂忠国的心思他岂能不知,自己先前几番明显的偏袒,让精明如聂忠国已然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才想着用女儿来拴住未来出云地位最高的人。

    一如多年前,他将他的亲妹妹送入自己府中。后来又成了出云的皇后。

    只是烈儿到底年轻气盛,比不得自己当年,虽然太医院的太医日日来请平安脉,都说身体无大恙,只要好好静养便是。

    可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身体内急剧衰败的脏器,以及越来越不济的精神。

    虽日日听人喊万岁万岁万万岁,到底不是神仙,属于他的日子终究是不多了。

    前些日子张仙人进贡的几粒仙丹,服用过后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司马楚盛怒之下将张仙人给杀了,于是更加的明白,时间无情,于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不管你是贩夫走卒,或是君临天下。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夜色迷蒙,起了淡淡的薄雾,司马楚梦魇了,最近他总是梦见司马烈的母妃,端木秀儿。穿着他初见时那件颜色绚丽的衣衫,头上满是银饰,脖子,手腕,脚腕出处也都是银制的镯子,上面有细小的铃铛,行走间会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她的笑如同冬日的暖阳,可以温暖人心,她的眸子如同一汪清泉,清澈见底。

    画面突转,端木秀儿脸色苍白躺在他的怀里,虚弱至极的对他说,答应我,照顾好烈儿,别让人欺负了他。

    悲伤,悲痛,悲切…

    李公公听见床上的人呢喃着:秀儿,别走。别走。

    那时的出云政局新立,万废待兴,司马楚虽如愿登上帝位,但是手里所握的实权却不多,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死在自己怀里,所以只能万般无奈狠心的将烈儿送到边关的军营里,不管不顾。以求保住他的命,那是秀儿临终前最后的希望了。

    再后来,他成了真真正正的帝王,身边却再无能令他心动的女子。

    天刚拂晓,按着往常李公公掀开厚重的帷幔,低声道:“陛下,该起了。”

    见床上毫无动静,李公公心里一惊又喊了句:“陛下,该起了…”

    仍然没有回应。

    李公公心下大骇,颤抖着身体伸手放在司马烈的鼻端,见有微弱但微热的气息呼出,这才松了口气,反手覆在司马烈的额头。

    触手滚烫。再看司马楚的唇角已然起了皮,嘴里不停地呓语着,俨然是被烧的糊涂了。

    李公公到底是服侍在司马楚身边多时,也不慌乱。分别让小太监去请了太医,又派人去请了皇后,以及贵妃娘娘。

    李公公又想起前些日子司马楚将一个黄纸固封的匣子交于他,并交代若是自己有不测,便可拿出,以镇国本。

    到底是主仆一场多年,李公公的眸子里有些许的湿润。他亲眼见证了床上这个病怏怏的男子如何一步步成为出云的帝王。亲眼见着他如何在波诡云谲的政局里纵横捭阖。见着他从年轻的潇洒王爷到如今的垂垂老者。

    说句不敬的话,他已然把这个伺候一辈子的男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年少时分因为穷苦被卖入宫中,挨了一刀子家伙,成了个阉人。

    那时自己瘦弱,又是新人,总是被老太监们欺负,有一日被司马楚瞧见了,顺手便救了他。可能在司马楚的眼里只是随意的一句话,与救个小猫小狗并无区别。于他而言却就是一辈子的恩情。

    后来他到了司马楚的身边伺候,至今已然有四十余年。

    他的一切,都是司马楚赐予的,他的所有都跟眼前这个男人休戚相关。

    “奴才给皇后娘娘,给贵妃娘娘,给各位主子请安。”李公公吸了吸鼻子,对着一群莺莺燕燕的贵人主子请安问好。

    “好端端的陛下怎么就病的如此重了?”皇后娘娘凤仪威严喝问道。

    李公公恭敬回道:“陛下勤谨,日日看折子,奴才也劝不住。另外前些日子张仙人进贡的仙丹,伤了陛下的根本,所以才…”

    皇后娘娘叹息道:“陛下性子要强,朝政上的事自是不愿懈怠。只是炼丹这样的事,你作为陛下的贴身太监,又打小跟着陛下,自是该时时提点才是。”

    李公公躬身赔罪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是奴才疏忽了。”

    心里却道,陛下什么样的人,岂是自己这做奴才的可以左右的,你们这些正经的主子都劝不住,反倒来怪自己这个阉人没提醒?当真是笑话。

    陛下病倒,宫中自是以皇后马首是瞻,皇后娘娘倒也雷厉风行,以陛下需静养为由,让一众嫔妃先回去,只留下侍疾的伺候,其他的皇子、公主若想见陛下,需请示后,才能入内探视。

    病来如山倒,司马楚虽然醒了,人却不能动弹了,说是中风了,太医院用尽办法也是无计可施。

    陛下病危,太子未立。朝局一时动荡不安。有拥护司马炎为太子的,有支持司马烈为太子的。争的那是一个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第三百三十九章、太子辅政() 
龙涎香袅袅升起,养心殿内寂静一片。

    李公公守在司马楚的身边低头打着瞌睡。

    “来人啊…来人啊…”司马楚的声音很弱,直到喊了几声后,李公公才凑到近前问道:“陛下,是要喝水吗?还是?”

    好在中风乃是身体瘫痪,脑袋倒是很清醒,只是这样的清醒无异于一把锋利的刀,时时在折磨着司马楚的心。

    他,一代帝王。也曾弯弓射大雕,也曾万人之中取敌首。没想到此时却成了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这样他如何能接受?

    “悄悄的请烈儿入宫,朕有事情要交代。”司马楚吩咐道。

    李公公低声应了是。

    当司马烈看到龙床上那个消瘦的,两鬓白发丛生的男子时,心里也不知道食的是什么样的滋味?按理说他应该恨司马楚的,只是如今看来只觉的他无比的可怜。

    那个曾经站在云端,不可一世的帝王,终究敌不过时光匆匆,缠绵于病榻,跟一般人家的老者别无二致。

    “儿臣参见父皇。”司马烈明知司马楚看不见,还是恭敬的行了礼。

    司马楚听见司马烈的声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动了动手指,示意司马烈到近前来。

    司马烈依言跪在了龙床的边上。

    司马楚的双眼有些模糊,慈祥的看着眼前的司马烈,一如天下任何一个慈父般。

    烈儿的下巴与眼睛像极了秀儿,鼻子有点像朕。司马楚突然动了想要亲手摸一摸司马烈脸颊的念头,只是手指动了动,终究没能抬起来。

    “烈儿,朕想让你做太子,继承大统。你可愿意?”司马楚直接开口问道。

    一路走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至尊之位,岂是外人看起来那么风光无限,权倾天下。个中滋味,多有掣肘又岂是外人所能看透的。

    其实若真论起来,司马炎比司马烈更宜继承大统。司马烈性子太过耿直不懂变通,又心慈手软。这是他的优点,也是做帝王的缺点。相比较而言,司马炎做事果决狠戾,杀伐决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颇有几分帝王的霸气。

    所以他才问司马烈愿不愿意做这个帝王。倘若司马烈不愿意,自己也不愿逼他,帝王之路何等辛苦,唯有自己知晓。他便赐他一世荣华,自由自在。

    司马烈毫不迟疑的回道:“儿臣愿意替父皇分忧。”

    司马楚嘴角动了动,心里却在苦笑,这样通天的权利,世间能有几人可以抵得住如此的诱惑。

    “既然如此,父皇即刻册立你为东宫太子,为朕分忧。立聂相之女聂云央为太子妃,择日完婚。”司马楚缓缓说道。

    司马烈狐疑的皱了皱眉,这太子之位得来的也太轻松了吧?

    “为何会是儿臣?”

    司马楚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回忆的色彩,喃喃道:“这是朕欠你们母子的。”

    司马烈有一瞬间的晃神,年少时在军营里受的苦楚,经年里所有累积的恨意,此刻全部烟消云散。

    原来在他的心里是有母妃还有自己的。

    “父皇难道不怕司马家的江山毁在儿臣手里吗?”司马烈反问道。

    司马楚低声回道:“说实在话炎儿比你更适合当这个皇帝。但是父皇知道,烈儿将来会是个明君。能将出云治理的很好。”

    知子莫若父。

    司马烈道:“儿臣定不辜负父皇一番苦心。只是…”

    司马楚接话道:“只是你不想娶聂家的千斤?”

    司马烈诧异的看向司马楚,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外人看来一国之君那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只是身在其位,便知皇帝也有皇帝的无奈,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新政推行颇有掣肘,权衡得失,纵横捭阖,皆是耗费心力之事。如今你根基尚浅,若不知道隐忍,只怕才将坐上帝位,就会被取而代之。所以即使你再不喜欢聂家小姐,你也得娶她,何况你娶的不是她,而是聂府的势力。”司马楚一口气说了许多,剧烈的喘息着。

    李公公连忙倒了杯茶送到近前,因为司马烈跪在床边自己又不好上前喂水,但又不好开口让司马烈来喂,毕竟眼前这二位,一个是旧主,一个是新君,二人的隔阂又深,得罪谁都不是,只得捧着杯子干站在一旁。

    司马烈反应过来后,朝着李公公招了招手,接过杯子亲自喂司马楚喝了水。

    喝完水后,司马楚的脸色稍稍红润了些,不知真是这茶的功效还是喂茶之人的缘故。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一切听从父皇安排。”司马烈回道。

    司马楚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没事你先回去吧,圣旨不日便会昭告天下。”

    “儿臣告退。”司马烈行礼后便退出了养心殿。

    太子之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无半分喜悦之情?

    “陛下,您要不要休息会?几位大人您明日再见也是一样的,又不急在这一时…”李公公见司马楚面露疲态劝道。

    司马楚低声道:“没事。你安排几位大人按时入宫觐见便是。”

    李公公只叹息着应了是。

    司马楚将睡未睡间,听见屋中似有杂乱的脚步声,声音虽小,但不知为何自己却清楚的听见了。

    “启禀陛下,几位大人到了。”李公公走到近前道。

    “臣等给陛下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倒让这偌大的养心殿里传出了一丝回声。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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