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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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澜心-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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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有的东西则是看起来毫无起眼,可是拥有之后才知道,他拥有着难以想象的能量等着你去发掘。澜心能够想到这些,而精明如狐的卢老夫人当然也会发现这些的。所以说,如果林家就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璞玉,而卢家则是那只发现璞玉的慧眼。

    卢显和林氏成亲后,便回了书院继续学习。而林氏则被老夫人留了下来,说是想念林老夫人,想知道她的近况,让林氏陪着她多聊一聊。

    其实,澜心明白,这是卢老夫人要教林氏持家,主持中馈的。而李氏也是实在是上不了台面的。

    这不,林氏刚进门不久,李氏就沉不住气了。李氏中意的儿媳妇是她娘家的侄女,她的那个侄女,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可是没有想到,老夫人和老爷两人竟然瞒着她,就这样火急火燎地将显哥儿的亲事定下了。还把这个弱不禁风的林氏娶进门了。

    如果林氏是那大官儿大将家的姑娘,李氏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可她偏偏不是,她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家的孩子。一个教书家的孩子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能有什么出息呀?所以,李氏便暗搓搓地准备了很多的招数来对付林氏。

    可是,她还没有开始行动呢,老夫人便以送节礼为由,将她打发会娘家去了。李氏心里不满,可是却不敢违背老夫人的意愿,只能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回了娘家。临上车前,她狠狠地瞪了林氏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给我等着,待我回来后再收拾你!

    虽然李氏的那些想法还没有付诸于行动,精明的老夫人还是察觉到了。顿时被李氏气得仰翻,再加上筹备婚事的事情累到了。所以,这几天的夜咳也越来越严重了。

    卢老夫人虽然有些精神不济,还是强打着精神拉着林氏的手向澜心介绍道:“这是显哥儿的媳妇儿。显哥儿今天二十又二,比你大,你理应叫嫂子的。”又转头对着林氏说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澜心妹妹。”

    澜心连忙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林氏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长裙,桃红色的比甲,腰间挂着翡翠龙凤佩。头上绾着妇人髻,只用了一支红宝石步摇将头发固定住,鬓角处压在东珠花钿,澜心眼尖地发现她头上的东珠,正是自己送过去的那一盒贺礼。

    林氏个子不高,皮肤白皙,眉眼清秀。肩形削弱,是那种江南女子独有的娇小型。而且澜心觉得林氏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的人,而是属于那种越看越有韵味的人。不愧为书香门第出身的人,眉眼间透着浓厚的书卷气。

    澜心打量着林氏的同时,林氏也在打量着澜心。只见眼前的人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不敢亵渎。一身杏黄色的锦缎百褶裙,衬得整个人更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林氏心中暗想:眼前的玉姑娘虽然生于商贾之家,长于乡野,可这周身的气度,丝毫不输京城里那些侯府王孙家的姑娘。

    两人的打量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澜心屈膝行礼笑着说道:“澜心接过嫂子。”

    林氏侧身躲开,回了半礼,从身后丫鬟的托盘里,拿出了一支赤金镂空簪子,笑着说道:“能够认识妹妹,是我的荣幸。小小礼物,还希望妹妹不要嫌弃。”

    澜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她没有想到林氏会给自己准备见面礼。她偷眼看了一下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夫人,见她面无异色,便知道这是得到老夫人的允许了。她笑着接过簪子,顺手让红绡替她收好。屈膝行礼,道谢道:“多谢嫂子了。嫂子出身名门,秀外慧中,能够结识嫂子,是澜心的福气。”

    澜心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粉色丝帕递了过去,笑着说道:“这是妹妹亲手绣的,还希望嫂子不要嫌弃。”其实送手帕也是有讲究的,寓意着想和对方交好,成为手帕之交的意思。

    林氏自然也是知道这其中的深意的。她没有错过澜心眼中的意外之色,本以为自己唐突了,想找个方法将这件事情圆过去。

    可是,没有想到,玉姑娘的反应竟然这样灵敏,顺势掏出了自己亲手绣的手帕来。既表达了自己的交好之心,又替自己解了围,真是一举两得。

    当看到粉色的丝帕上绣的那朵红色的蔷薇后,不由得眼前一亮,“妹妹的绣工真是了得,看来有时间我要好好向妹妹请教才是。呀,居然是双面绣?!没有想到,妹妹居然会双面绣。这可是非常难学的呀!”林氏展开帕子后,惊喜地喊道,举着帕子递给卢老夫人看,“祖母,祖母,您快看,这真的是双面绣呀!”

    “呵呵!”卢老夫人坐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两个人互动,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心里却非常满意,真是两个聪明的姑娘。越看越觉得满意。

    澜心不以为意地摆手说道:“嫂子可是扎煞妹妹了!妹妹也不过是闲来无事时,喜欢瞎捉摸而已,哪就当嫂子的夸奖了?不过,妹妹府里还有一架双面绣的花戏蝶、蝶恋花的小屏风,若是嫂子不嫌弃的话,我回头让人送过来。”

    “哦,那倒是······”林氏刚要拒绝,想起老夫人事先的交代,立马改口说道,“那倒是辛苦妹妹了,嫂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好呢!”这样有来有往的,才会一直走动下去不是?

    澜心的眼睛里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精光,看来老夫人是有意让两个人多走动了。也是,林氏是卢家未来的主母,卢家的人情往来自然是要她出面的。和澜心交好,也是有利于她打开江州这边的局面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菊亭() 
两个人都说聪明人,很多事情自然是不用多说的。林氏需要澜心的帮助打开江州这边的局面,澜心何尝不知道和林氏交好的好处呢?!

    两个人又陪着老夫人聊了几句后,澜心笑着说道:“前几天,见到了卢伯伯。听卢伯伯说,您最近夜咳的厉害。正好府里新熬了秋梨膏,我今天一并给您带过来了。”说着,抬眼看了门口处的冬秀一眼。

    卢老夫人看到冬秀手里捧着的盒子,自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她冲秋妈妈点点头,示意将东西收下。笑眯眯地说道:“哎呦,还是女孩子细心呀!”

    澜心知道卢老夫人这些不过是客套话,笑盈盈地回道:“是呀,一看嫂子就是细心的人。”她自然是明白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只是当着林氏的面儿,她可不会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受了。万一这个林氏是个小肚鸡肠的,仅仅因为这件事情,心里存了疙瘩,可就得不偿失了。

    “哎呦,你这个丫头,真是生了一张巧嘴。”卢老夫人笑着说道,她的嗓子有些不舒服,又不好当着人面咳嗽,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客套了几句后,便挥手将澜心和林氏赶出去了,“行了,你们既然惺惺相惜,那就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培养一下感情吧。我这老婆子可是不陪你们了。但是记住了,一会儿过来吃饭。”

    “是,老夫人!”

    “是,祖母!”澜心和林氏齐声答道。两个人都不傻,岂会没有看到老夫人精神不济?

    待两人出去后,确定已经走远了,卢老夫拿起身边的帕子,捂着嘴,用力地咳着。秋妈妈心疼地看着咳嗽地一声高过一声的老夫人。拿起澜心送来的秋梨膏,动作娴熟地冲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老夫人就着秋妈妈的手,抿了几口,直到将杯子里的水全都抿完后。她才长舒一口气,无力地瘫坐在后面的引枕上。喝了秋梨膏后,嗓子不痒了,也不想再咳了。过了一会儿,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哎呦,真的是老了,想不承认都不行呀!”

    秋妈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软塌,见上面已经铺好了,便扶起了卢老夫人,向塌边走去。笑着说道:“老夫人,您可不老!况且呀,您还会长命百岁,替显哥儿看孩子呢!”

    “哎呦,还长命百岁?!你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老夫人边向软塌走去,边笑骂道,“真要长命百岁,我那不是成了老妖精了?

    再说了,一辈人不管两辈事。显哥儿的孩子,我可是管不了喽!若是那个李氏能够担起卢家的中馈,我才不会操心显哥儿他们的亲事呢!”老夫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待秋妈妈替她盖好被子后,她已经呼吸均匀,睡着了。

    看着卢老夫人沉睡的样子,秋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夫人省心,老夫人何苦要费心费力操持家务?不过,她只是一个奴婢而已,主子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插嘴的。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本分,将老夫人伺候好便是了。

    澜心和林氏出门后,林氏想着现在秋高气爽,菊花盛开,便带着澜心向花园走去。沿着轻声小路,慢慢地向前走着,林氏不时地介绍着园子里的景物。

    她知道玉姑娘和卢家交好,可是祖母年岁大了,不大可能陪着玉姑娘逛花园。公公一个大男人更是不可能了。所以,她判断,玉姑娘今天是第一次来到花园里的。

    不过,林氏分析的没错,澜心确实是第一次来到卢家的花园里的。卢家的花园就如卢家的人一般,简单、大方、低调、内敛。

    林氏热情招待,澜心也投桃报李,说了一些江州这边的趣事给林氏听。当然,这些事情也不是表面上提起来那样简单的。,若是用心去分析的话,便会发现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一些深意。

    若是只当做是一个笑话的,一笑而过也是无可厚非的。澜心不知道林氏属于哪种人,但是她的心意尽到。

    “菊亭?”澜心看着亭子上方那两个遒劲有力的两个大字,笑着问道:“这两个字刚劲有力,龙飞凤舞,一看就是书法造诣颇深的人写的。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字出自何人之手?”

    林氏听澜心这样说,不由得抬眼细看着上面的两个字,嘴角微翘,眼睛里的柔情马上要溢出来了。她抬手抿了抿被风吹乱的鬓角,笑着说道:“让妹妹见笑了,这是夫君的字。”

    澜心心想果然如此。卢笙这个人长着一张圆脸,脸上又总是挂着招牌似的和煦的笑容。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都说字如其人,而这两个字却透着一股倔强和霸气,甚至有着一丝张扬,显然不会是他的字。

    “没有想到,卢大哥年纪轻轻,竟然写出这样好看的字?!”澜心笑着感慨道,“我听说林老院子在书法上颇有造诣,而且,他的字遒劲有力,独成一派。卢大哥在书院里学习,显然是受了林老院长的熏陶了。”

    林氏听到澜心夸了自己的夫君的同时,又称赞了自己的祖父。脸上的笑容更胜了,翘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她笑着说道:“妹妹过誉了。不过,祖父说,夫君在书法上比较有天赋。所以,会经常指点一下的。”

    “都说名师出高徒,这句话果然不是虚传。”澜心站在亭子的栏杆前,放眼望着不远处的一片金黄的菊花,这才知道,菊亭这个名字的由来了。

    “妹妹千万别这样说,只是一些虚名而已。”林氏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眼睛里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一个是她青梅竹马,终成眷属的夫君,一个是她从小到大,最亲的祖父。听到有人夸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怎么会不高兴呢?

    “呵呵,嫂子谦虚了。”澜心笑着说道,“嫂子从小在书院长大,妹妹这里有一事想请教嫂子。”

第四百五十六章建议() 
“妹妹想知道些什么?”林氏的脸上虽然有笑,但是那笑意却不达眼。

    澜心却像是没有感觉出林氏的情绪变化,笑吟吟地说道:“我们玉家有一批忠仆,他们曾经跟着我父亲走南闯北。后来父亲遇难,他们不但没有舍弃玉家,反倒守护着玉家的产业。所以,我便想着给他们的子孙一个前程。

    请了先生,教导他们读书写字。附近人家的孩子见这边孩子们学的热闹,便也想着过来一起学习。本想着多一个人两个人没有关系,即使没有束脩,可以用其他方式代替也是可以的。可是没有想到,时间长了,人多了,弊端倒是出现了。

    有的人觉得我所提供的东西都是理所当然的,甚至一时看顾不到,便会心生不满,诋毁学堂。而有的人,则是没有了上进心。至少最开始要进学堂时的那股劲头不见了。所以说,妹妹我现在反倒觉得是好心办坏事了。”

    林氏本以为澜心打听学院里的事情,是想着拉关系的,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面色赧然,红着脸抱歉道:“原来是这样,倒是嫂子着相了。嫂子误会了妹妹,还希望妹妹不要介意。”其实仔细想想也是,两个人初次见面,又是在卢家的花园了,澜心再如何没有分寸,也不会在这里说一些过分的事情的。

    澜心讶异地挑挑眉,没有想到林氏竟然能这样毫不避讳地道歉。这倒是让澜心更加高看她一眼,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没有其他书香门第里那些姑娘家的扭捏,反倒透着一股的英气。这让澜心对麗山书院的那位林老院长更加好奇了。

    澜心微笑着时候道:“嫂子这话见外了。我冒昧地开口,让嫂子误会,是我冒失了。所以,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好了,既然是误会,我们说开就好了。也就无需为这点小事纠结了。”林氏挽住澜心的胳膊,笑着说道。眉眼弯弯,整个人更加娇俏可爱。

    “好啊,我也正是此意。”澜心反握住林氏的手,笑着说道,“那嫂子快帮着我分析分析吧,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他们出去游学,我将学堂里的制度好好整理一番。”

    “游学?”林氏讶异地挑着眉,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上那闪烁的繁星,“妹妹为何想到让他们去游学呢?”

    澜心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人,心里:原来林氏的端庄只是面上的,她的内心里却是一个活泼洒脱之人。转念一想也是,她是从小被家人宠大的人,自然是无需刻意地压制着自己的性情的。

    澜心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却丝毫不显,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笑着说道:“他们虽然上学时间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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