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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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澜心-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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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干上同样是三根银针定在那里。接着又躲向了别处,同样是三根银针定在那里,黑暗中,那三根银针散发着幽幽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啊!”一声惨叫,躲在暗处射毒针的黑衣人从树上掉了下来。苏伯和红绡一人对付两个黑衣人,仍然是游刃有余。黑衣人中的头目知道再战下去,不但不会占上风,反倒会被牵制。况且,从老三的死相来看,这暗中还藏着人。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惊,嘴上喊了一声“撤!”,手上的剑虚晃几下,趁机撤出,拉着身边呆愣愣的李冬,纵身向黑暗中跃去。

    另一个拽着容璟,一起追了上去。毫无准备的容璟被拉了一个趔趄,转头看着被陆震东紧紧地包裹在披风里的澜心,心里一阵钝痛。他后悔了,刚才不应该赌气,应该跟她好好说说话儿。

    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到了,他居然没有问她现在住在哪里·······一时间,容璟的心里千回百转。来不及多看一眼,只觉得身子一轻,自己就被人带到了船上,岸上的一切已经越来越远了。

    红绡对着逃在最后的黑衣人狠狠地刺了一剑,“啊!”那个黑衣人惨叫一声,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脚下一用力,就逃走了。“呸!便宜他们了。”红绡看着那几个黑衣人离开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愤愤不平地骂道。同时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儿,保护姑娘本来是她的事情,居然被人抢先了,真是的。

    没有主子的命令,苏伯也没有继续追过去。而且,他感觉的到,这周围还藏着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不敢轻举妄动的。

    陆震东确定没有危险了,才撤下披风,让澜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手臂环在她的肩上,担心她摔到。澜心露出乱蓬蓬的头,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儿,挑起眉头,担忧地问道:“你受伤了?”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陆震东见澜心虽然人有些迷糊,但精神状态还好,便放下心。听到澜心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关心自己,心里一阵甜蜜,眼睛里溢满了笑意。嘴角微翘,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低声说道:“没有。”见澜心微皱着鼻子,笑着解释道,“那是别人的血。”说着,抬起手很自然地将澜心散落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苏伯看着自家少爷那傻乎乎的样子,真想捂脸,太丢人了。人家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至于高兴成那样吗?!

    “哦。”澜心点点头,脑子也渐渐地恢复了清明,发现两人距离太近,赶忙退开几步,低声道谢道:“刚才多谢陆公子出手相助。”

    陆震东看着澜心眼睛里恢复了清明,并和自己保持着距离,心里一阵失落。紧紧地握了握左手,那里还存着澜心肩上的余热。忍下心中的苦涩,微笑着说道:“澜心,只要你没有事就好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客院() 
“姑娘,您没事儿吧?”红绡确定四周没有危险了后,跑到了澜心身边,担忧地问道。想起刚才的情形,现在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澜心借机错开陆震东那关切的眼神,假装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深意。看着红绡,摇头说道:“我没事。你呢?你可有受伤?”

    “奴婢没事的。”红绡摇了摇头,脸色煞白,眼睛里充满了愧疚。澜心顺了顺她的头发,微笑着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眼睛在容璟曾经站的地方一顿,眉头不由得紧锁,难道这些人是容璟背后的人?容璟,或者说是容家到底投靠到了谁的门下,竟然有这样厉害的杀手。又或者说,桑园里那个人所拿到的东西至关重要,对方才派人过来接应。一转头,果然,李冬也被人带走了。

    陆震东看着澜心对着容璟曾站过的地方发呆,心里一阵酸涩。可又不舍得责备,只能打碎了牙吞到肚子里。低声说道:“这几个黑衣人来历不明,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久留的好。”看着澜心那凌乱的头发,想了想说道,“现在城门已经关上了。不如到桑园里梳洗一下,顺便休息一会儿,但天亮时,再回城去。”

    澜心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乱糟糟的,沉吟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因为陆震东和苏伯的马没有骑过来,所以澜心和红绡共乘一匹马,而陆震东和苏伯一匹马。

    四人到了桑园后,苏伯上前拍开了角门。角门里的人很快提着灯笼迎了出来,显然是一直留着门的。陆震东怕澜心从角门进去心里不舒服,便开口解释道:“现在太晚了,如果我们走正门的话,势必会惊动很多人,到时候对你不好。”

    一个黑布隆冬的夜里,一个姑娘家跟着一个男子进了庄子。即使两个人清清白白的,针对这个姑娘的流言蜚语也会满天飞的。对于陆震东这样维护自己的清誉,澜心面色平静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无所谓。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陆震东见澜心不介意,提着的心也便松下来了。带着澜心走进客院后,就一连串儿地吩咐着下人们,送热水,泡茶,端点心,洗水果······澜心听着一叠声的吩咐,突然有些后悔来桑园了。

    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呢?即使进不了城了,也可以到庄子上去的呀?!自己的脑袋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慢半拍呢?现在进了人家的客院里,又不能任性地说自己要离开。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屋子里。

    桑园里的人手脚都非常麻利,很快热水、棉帕子等一应梳洗用具全都送了进来。看着垂着头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又规规矩矩地鱼贯而出的几个人,澜心猜想,这几个人应该是陆震东的心腹。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就是这种感觉。

    梳洗完后,澜心顺着灯光走上了高台。陆震东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微笑着说道:“怎么就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睡一会儿呢!”

    “睡不着。”澜心摇头说道,在别人的府里,让她像没事儿人一样呼呼大睡,她怎么也是做不到的。站在高台上,可以看到远处灯光攒动,似乎有人在搬东西。

    陆震东和澜心并肩站着,看着远处的灯火,解释道:“那是李叔······就是今天在码头上遇到的那个人的家眷。虽然他的家人没有犯错,但是李叔的错却是不可原谅的。所以他们一家人以后不能再住在桑园了,而且陆家也不会给他们任何的帮助。”

    陆震东的口气平静而坦然,但是澜心还是捕捉到了那一丝苦涩和无奈。想起码头上,陆震东说李家那个院子今晚遭贼了,便轻声问道:“你收了他们的银子?”

    “没有。”陆震东轻笑道,“桃花巷的那个小院,是他们自己内讧了。而李家今晚并没有遭贼。刚才在码头上,我那样说,只是吓唬吓唬他,顺便痛快痛快嘴而已。”

    “呵呵。”澜心忍不住被逗笑了。没有想到看上去成熟稳重的人,居然也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陆震东听到澜心那清脆的笑声,嘴角也弯起了一道弧度。心里的惆怅也冲淡了许多。看着澜心身上那单薄的衣衫,笑着说道:“晚上更深露重,我们到厅里喝杯热茶吧。”

    澜心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随着他一起到了大厅里。澜心端起手边的茶,小口小口地抿着,身上舒服了许多。看着盘子里的点心,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掂起一块儿梅花形状的点心,优雅地吃了起来。

    昏黄的烛光下,陆震东手里捧着茶杯,嘴角翘起一道愉悦的弧度,眼神宠溺地看着对面的澜心。看着她的小嘴儿一张一合,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不自觉地掂起了一块儿点心,放到嘴里嚼着。

    澜心连吃了几块点心,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一些。抿了几口茶,看着对面的人,突然问道:“‘食味斋’是你的铺子?”

    陆震东端茶的手一顿,随即笑着问道:“澜心是怎么知道的?”没有否认,也就是默认了。澜心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口,坦然地说道:“我猜的。我刚才吃的几块点心,觉得和‘食味斋’的点心有些相似。”

    陆震东刚要说话,就听外面的人禀报道:“少爷,李家的人已经搬出桑园了。他们屋子我们也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不妥的地方。”

    “嗯,知道了。你们下去休息吧。”陆震东淡淡地说道。

    澜心看着陆震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紧锁着眉头。眉宇间是一抹化不去的忧愁和落寞。被自己身边的人背叛了,心里一定不好受吧?澜心心里想到。其实,他也是不容易的。父母去世后,不但要自己一人独撑着家业,还要对付那些如狼似虎的亲戚。如今,连身边的人都想要背叛。

    澜心抿了抿唇角,想着该如何劝劝他。

第二百五十七章安慰() 
澜心看着陆震东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愁绪,顿时有些于心不忍。抿了抿嘴唇,沉吟了一下说道:“玉枝姑姑生前曾经跟我说过,越是枝叶茂盛的大树,越是容易有枯枝。只有剪掉这些枯枝,大树才可以继续茂盛下去。若是任由这些枯枝生长,附近的树枝必定会受到影响的。甚至会影响到整棵大树。”

    听到澜心安慰的话语,陆震东的眼睛一亮,嘴角微翘,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那抹和煦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让日月生辉。弯弯的眼睛里如同孩子般清澈动人,棱角分明的脸上线条柔和,充满了宠溺。

    澜心不由得看呆了,以前在徐州的时候,她的眼里只有容璟,对别的人从来都没有多加关注过。至于眼前的人,也只是认识。在江州重逢后,也只是当做一个认识的人再次见面而已。今晚才发现,原来这个人长得这样好看,笑起来,声音也特别浑厚。

    陆震东看着澜心瞪圆了眼睛,小嘴微张,好奇的样子特别娇俏。嘴角的笑意更深,眼睛里的宠溺更盛了,没有躲闪,任由她打量着。

    一阵秋风吹来,澜心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惊觉自己竟然看呆了,暗啐自己一口没有出息,慌忙低下头假装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陆震东紧抿着嘴角,担心澜心会觉得尴尬,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声问道:“你为何不认为我是在为漳绒的纺织方子外泄的事情而担忧呢?”

    呃?澜心疑惑地抬起头,似乎没有料到,陆震东会问这样的问题。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道,“我觉得你既然早就察觉出对方是要对漳绒的方子下手,恰好你也想要将计就计。就不会没有万全之策的。”说起正事儿,澜心的脸色正常了许多,也不似先前那样火辣辣的了。

    陆震东对上澜心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微翘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笑呵呵地说道:“对我这样有信心?!”先前心里的郁闷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见澜心皱起秀气的眉头,一脸无奈的样子。只觉得好似一根羽毛轻轻地滑过心湖,荡起一圈圈地涟漪。

    担心澜心会觉得尴尬,便笑着说道,“漳绒的纺织方子,可是费了我太多的心血的。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拿出来冒险呢?只是当那些人发现方子是假的的时候,李叔便危险了。”

    看着那些人的架势便知道,他们绝对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如果发现方子是假的,那么李冬的下场也只有一个,那便是死。澜心抿了抿嘴角,低声说道:“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的。况且,是他背信弃义在先,我们也是正当防备。”

    “澜心说的是,是我一时糊涂了。”陆震东低声说道,顺手给澜心倒了杯热茶,听着澜心温软的话语,陆震东心里非常熨帖。并把眼前的点心盘子向前推了推,笑着介绍道,“这是核桃酥。我记得在徐州的时候,青荷经常到‘食味斋’里买这道点心的。尝尝看,这里的厨子做出来的味道是不是和徐州的一样?”

    澜心掂起一块儿核桃酥,卖相倒是很不错,和徐州城里‘食味斋’的差不多。放到嘴里轻咬一口,入口即化,唇齿留香,真的很好吃。澜心点头称赞道:“嗯,很不错,很好吃。”没有想到这个桑园里竟然是卧虎藏龙,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做出了核桃酥。似乎也不对,难道是提前做好的?

    陆震东看着澜心吃得满足,心里也跟着高兴,抿着嘴,笑着解释道:“桑园的附近种着几棵核桃树,趁着核桃成熟,我让你做了些核桃酥,本想着明天回去的时候,亲自给你送过去的。只是没有想到,你今晚能过来。”

    面对他的情真意切,澜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转移话题道:“在徐州城里,‘食味斋’可谓是数一数二的点心铺子了。在江州,冒家肯奉你为主。那为何你会心甘情愿的坐在轮椅上,闷在容家那个小院子里呢?”

    陆震东端茶的手一顿,抬头看着澜心那灿若星子的眼睛,抿着嘴笑了笑,似乎没有料到澜心会问这些。“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垂下眼帘,看着杯子里晃动的茶水,又像是透过杯子,看向想别处。惆怅地说道:“祖父有三个孩子,爹爹是长子,所以对爹爹要求最高,管教最严。小叔虽然是幺子,但是生性好动,所以祖父对他也非常严厉。

    祖父最疼爱姑姑,无论姑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祖父都会答应。祖父去世后,爹爹作为长兄,掌管着整个陆家。对这个妹妹也是疼爱有加。就算姑姑成亲生子了,爹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疼爱着这个妹妹。有时候,连娘都看不过去了。曾经为了姑姑的事情和爹爹赌气,可是爹爹依然是我行我素。

    如果没有姑姑在其中牵线,爹爹也不会定下容家大房那门亲事。”他的声音暗哑,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旁人无法体味的酸涩。

    澜心挑眉问道:“这样说来,你的腿疾实则是人为的,而容夫人也恰好知道这件事情?”甚至有可能参与其中了。

    陆震东闷闷地把杯子里的茶喝干,淡淡地点了点头。澜心提起手边的茶壶,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心中了然,他这是想给对方一个机会,维系着那缕亲情。可笑的是,对方却毫无所觉,反倒肆无忌惮地挥霍着这份情意。

    澜心抿了抿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陆震东不想让这些糟心的事情破坏此时的气氛,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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